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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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紫紅的晚霞像喝醉了酒一般臉蛋紅撲撲的飄在那裏,暖黃色的黃昏透着玻璃窗透過來灑在醫院的辦公桌上。

溫晚正在整理病歷,并學習怎樣寫病歷,由于右手傷了,而她又在實習期間,不能不幹事兒。

所以醫院就給她安排了盡量輕松些的活兒,今天下午她就被派到門診寫病歷外加跟着門診的醫生值班了。

值班這事兒吧,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總的來說還是要看病人的多少。

沒有病人的時候還是很閑的,就比如今天下午,大概是上午醫鬧的原因,下午一直沒有多少人來看病,大概是大家都有點害怕吧。

溫晚手上已經是最後一摞了,整理完了就可以下班了。

門診的醫生拿了個保溫杯從門外走過來:“溫晚,怎麽樣學了多少了”

溫晚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病例遞給他:“也沒多少,都在這兒了,倒是會寫了一點點。”

值班醫生笑笑,翻了翻最上面幾張病歷,最上面幾張都是剛才病的比較淺的人的,都是一些小感冒之類,值班醫生看過了才讓溫晚寫的。

值班醫生看了看發現沒什麽問題,敲了敲病歷本的邊緣誇獎道:“做的不錯,下次繼續努力,你可以下班了。”

下班這句話簡直是溫晚這一天中聽到最美好的話了,她朝醫生打了個招呼便便急匆匆的收拾東西回家了。

真的,這世界上沒有比下班更快活的事了,除非是放假。

溫晚背着包走在路上感覺到空氣都清新了起來,雖然胳膊那裏還有點痛,但這種痛比起下班的快樂算得了什麽

溫晚高高興興的在路上走着,正在思考今天晚上是吃麻辣燙還是缽缽雞,卻在即将走出醫院大廳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頓時吓得瞳孔一縮。

現在她的問題要從是吃缽缽雞還是麻辣燙轉移成了到底是從前門走還是後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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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溫晚擡腳就朝後門走去,而門外的何琛毫無察覺的樣子,有些焦躁不安的看了看手中的表。

不應該啊,這都過了十幾分鐘了,怎麽還沒出來?

他可是特意跟門診部的醫生說了,要他早點放人的,怎麽會到這個點兒都還沒出來

何琛身高腿長,面容俊俏,深色系的風衣穿在他身上比挂在模特身上還亮眼,無論到哪都是人群的中心。

而且今天的何琛感覺更清爽,好看了,這樣的何琛放在哪裏都無異于人間炸彈。

于是,溫晚沒等到反倒引來了一大批為何醫生的美貌而心動不已的剛剛下班的小護士,這其中就有溫晚早上救的那個小護士江鈴。

早上溫晚擋在那個有點癫狂的患者家屬面前,硬生生的替她挨了患者家屬的一巴掌,才讓江鈴逃此一劫。

後面還讓江鈴趕緊去叫保安隊,更是自己一個人把危險全攔了下來。

江鈴對溫晚當然是有感激的,打聽了一下午早上擋在她面前的女醫生是誰。

終于在剛剛打聽到溫晚的姓名和科室卻在下班的時候湊巧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早上也擋在前列的醫生——何琛。

江鈴早上就看見何琛了,在見到何琛前她一直以為電視劇裏那種帥的慘絕人寰的男醫生是演的,在見到何琛後,她才知道,原來不是。

老實說,何琛這種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會發光。

江鈴老老實實的走到何琛的身邊,她簡直快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何醫生,請問你等下有時間嗎?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何琛看看手上的手表,剛想下意識的拒絕,目光卻在觸及到某個身影後改變了主意。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有約了。”

好吧,他還是舍不得他家小孩兒吃醋,小孩兒看着對他不在意,醋勁兒卻比任何一個人都大。

他該是有多愛她,才會讓她連醋也舍不得吃

溫晚她不是故意偷聽到的,只是從後門出來到宿舍樓也要經過這裏。

她只是湊巧的聽到了有人和何琛約飯,又碰巧看到是那個她幫過的小護士,何琛也幫過她。

她只是很好奇,何琛他究竟會不會答應他幫助過的那個小護士就像對待當年迷路的她一樣,但是溫晚本人對何琛的決定沒有任何要求。

是的,沒有任何要求,他想怎樣就怎樣,反正何琛又不是她的!

溫晚越聽越氣,不知道怎麽就不想再聽下去了。

她剛想擡腳走,一只手就從身後拍了過來,那一刻,她有一種下意識的第六感——是何琛!

溫晚轉過頭正看見何琛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和她一如既往的打着招呼,溫柔又不正經,但卻像個小太陽,源源不斷的給人能量。

“溫小姐,請問我有這個資格和你一起共進晚餐嗎?”

何琛說着,搞怪似的右手伸到前面晃了一圈兒然後彎下腰把手遞到她面前。

這是一個标準的王子向公主行的禮,溫晚不想承認她心動了。

但那一刻确實是心動了,很難有人不對這樣的男孩子心動吧。

溫晚轉過身有點別扭的抿起嘴唇,手臂環抱着向前走了幾步。

然後似乎是良心發現了一樣又慢慢倒退回何琛的身邊,臉上的表情繼別扭又可愛,就像唯一一朵與衆不同的朝着西邊的太陽花。

“不是說要帶我去吃飯的嗎?我餓了,快走吧。”

說罷,她的臉上仿佛快要燃燒起來一般熾熱,溫晚實在是受不了那空氣的溫度,轉身快步走了,兩只手不停的在臉旁扇着風催促着。

“快點快點,我餓了。”

何琛馬上了解過來,站了起來朝她走去:

“好的,請問溫小姐想吃什麽呢?本店應有盡有!”

溫晚的步伐于是走的更快了眼珠子四處亂轉着:“我都行,都可以,咱們快點走吧,晚了就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平生第一次主動牽起了何琛的手帶着他一起跑了起來。

溫晚跑的速度很快,何琛的速度更快,總算跑離了醫院那一段後溫晚體力不支的蹲在地上,像一只要死不活的豬。

何琛顯然還富有餘力,繞着蹲在地上的溫晚四處打轉,溫晚此時覺得他就像一只煩躁的蝈蝈,一本正經的和她說話。

“你體育怎麽這麽不行我記得上學時你的八百米沒有這麽弱啊?”

溫晚累的簡直沒有力氣,不想再理他,白了何琛一眼:

“你又沒有看過我跑八百米,你好意思說的自己很了解我一樣的”

溫晚白了何琛一眼後正想從地上起來,卻被何琛一把摁住了肩膀。

溫晚:我不過就說了個實話,至于要謀殺我嗎?

何琛斂了斂眼睫,舔了舔嘴唇,情緒明顯有點萎靡,他說:“看過的。”

溫晚沒有再細問下去,反正再問多少何琛也是胡謅,她暗戀他四年,有哪一年他看過她跑八百米

要有的話她怎麽不知道

看着溫晚一臉不信的樣子,何琛也懶得争辯了,兩只手順勢從溫晚的膝關節處撺過,一把把她“端了”起來。

是的,“端了”起來,就像端着一盤子菜一樣,何琛“端着”她毫不費力。

溫晚吓的差點沒大聲尖叫,又怕打擾了過路人還是死死的忍住了,這樣換來的結果就是她揪緊了何琛的衣服,繼而狠狠的瞪着她。

不過很顯然這樣的攻擊在何琛面前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她還是被“端”着的!

溫晚使勁搖了搖何琛胸前大衣的衣襟,充滿威脅道:“何琛,放我下來!”

以前以表尊敬,她都是直接叫他何師兄的,這下看着是真被逼急了,直接上名字了!

但何琛卻偏是一個你要他做什麽他越不做的主兒,甚至還會往相反的方向奪路狂奔,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不放。”他手又緊接着緊了幾分,溫晚氣的簡直想咬牙。

這可是在大街上啊,周圍下班的人那麽多,這麽多雙眼睛望着他們,溫晚就差把頭埋到地裏去了。

“何琛,放我下來。”她又再說了一次,何琛回答的依然是“不放。”

“我就不放,你休想我放你下來。”

然後,何琛就像一個得了糖果一樣萬分珍視的小孩兒抱着他的糖果兒屁颠屁颠的跑了,任憑溫晚如何掙紮怒罵都沒有用。

何琛很想跟他的小孩兒說,不要那麽緊張,也不要那麽害怕。

對他稍微放下一點戒備也好,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外人。

我是喜歡你的,所以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可是你什麽時候才能知道,然後對我放下防備呢。

何琛說他看過溫晚跑八百米,但溫晚不記得,但其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兒的。

那時候是溫晚大二的時候,溫晚已經從學生會退出了。

因為雖然何琛沒看到,但溫晚卻知道自己已經和何琛表白過了,她不再适合留在學生會裏,然後就主動退了。

如果說高中的運動會是大多數學生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兒,那麽大學的運動會就是衆多學生再也不想經歷的魔咒。

最好永遠不要輪到自己身上來,幾乎每個學生都會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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