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戶部主事

戶部主事

雨捷抱着小貂從外面翻牆入府後,為了不驚吓到爹爹養在後院的那些個食客,就從大路光明正大的晃回聽雨樓,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沐子黑着一張臉站在門口瞪自己,好像氣的不輕。

知道自家沐子這是生氣自己帶着小貂出去嗨不帶她,順便還有那麽一點點擔心,雨捷尴尬的笑着摸摸鼻頭,讨好的上前“嘿嘿,沐子啊,今天晚上月亮真圓哈!”

沐子冷冷的看自家少爺一眼“少爺,下了三天雨,雲還沒散呢!而且今天是初五”

“哦哦,初五啊?哈哈哈,難怪夜路這麽難走,沾了少爺一腳泥。啊,對了,你站在外面冷不?我們要不回屋暖和暖和?”

瞄了一眼雨捷幹淨的白靴,沐子懶得和她瞎扯,便道“少爺,戌時三刻了,您該休息了,明日還要随老爺入宮面聖呢!”

“嗯嗯,是該休息了,要不沐沐來和我睡?”雨捷挑起沐子尖尖的下巴,輕佻的問。

沐子扭頭掙脫雨捷的手,冷冷的說“少爺,正經點,不然我去告訴夫人您今日偷溜出府,還帶了點血回來給花施肥!”

這天底下雨捷唯二怕的便是父親的鞭子還有母親的眼淚,所以聽到沐子如此威脅自己,也便收了輕佻,一甩衣袖,幹咳兩聲,很是正經的道“沐子,伺候少爺就寝!”

沐子俯身行禮配合到“是!”

“本少爺這身衣服被臭蟲熏了,你拿去燒掉。”

“是!”

沐子轉身推開房門,引雨捷至塌邊,伺候雨捷脫衣就寝後,拿了雨捷粘血的衣服便轉身出了聽雨樓,銷贓後回卧房休息。

躺在床上的雨捷從枕下摸出那塊從風麟華那裏搶來的流雲令仔細端詳。

記得師傅曾經告訴過自己,見到持有流雲令的人,務必幫之,助之。這世間流雲令僅此一枚,當年師傅落難,蒙一恩公相助,師傅流雲子便以這流雲令相贈,只要恩公有難,持流雲令便可得到興泰宮全力相助。

今晚那人被追殺,自己出手相助也算謹遵師訓了吧?但是看看被自己搶過來的流雲令,雨捷撇撇嘴默默地把它收了起來,心想“這東西我可一定得藏好了,要讓師傅知道我這麽對他恩公,又少不了一頓念。”剛才幹嘛手賤給拿回來呢?

雨捷狠狠的敲了自己腦袋一下,用被子蒙住頭強行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雨捷便被沐子挖起來收拾更衣,但是在泰興山睡慣了懶覺的雨捷硬是不起,直到沐遠安差人來叫,雨捷才急急忙忙由沐子伺候妥帖了,出了小樓去正廳找爹。

雨捷一路小跑來到正廳就看見父親拉着臉在那裏喝茶,不用猜,這也是起床氣沒消,等着找個倒黴蛋兒撒呢!

雨捷很有眼色的乖乖上前請安“爹,早!”

“早?不早了!你看看時間,再晚就不用進宮了!”沐遠安冷哼道,說着起身出府。

求生欲及其強烈的雨捷安安靜靜跟在父親身後一同出府,府外沐海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在外面侯着。

沐海扶沐遠安和雨捷上車後,便駕着馬車朝皇宮進發,索性沐家離皇宮比較近,馬車快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抵達了宮門。

沐遠安協子下車步行入宮,沐海則在宮外等候二位主子出宮回府。

沐遠安帶着雨捷剛到禦書房門口,便見一位手拿浮塵,笑的滿臉褶子的公公侯在外間,“首輔大人,這邊請,皇上一早聽說您要帶公子進宮面聖,便早早讓奴才侯在這裏,說只要您一到,便請您進去。”

沐遠安笑着回了一禮道“勞煩公公了。”便領着雨捷随公公入了禦書房。

進了禦書房行至禦前,沐遠安和沐雨捷跪拜叩首“微臣(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安。”

“沐愛卿快快平身,寡人正在等着愛卿呢!這位便是沐愛卿家的公子吧果然生的龍章鳳姿,氣宇不凡啊!頗有乃父當年風範吶!哈哈哈~”皇帝起身扶起沐遠安,擺手示意雨捷起身。

“皇上謬贊了,不過是一頑劣公子哥罷了。”

“唉~沐愛卿,朕可聽說令公子可是師從泰興山流雲子啊!流雲子大儒開山立學以來,可謂桃李滿園,凡出師弟子皆有治國安邦之能,沐愛卿又何必自謙呢?”

沐遠安側頭睨了兒子一眼,心想“就這壞小子在家裏那混樣兒,要是被聖上知道怕是要後悔剛才那一番誇獎了吧,而且聖上竟然說這小子有我當年風采,哪裏有了?我當年可沒這麽讓人鬧心!”心裏在腹诽,但是還是很是“和藹”的對兒子笑笑道“雨捷還不謝過皇上誇獎?”

雨捷稽首道“雨捷謝皇上誇獎!”

“沐愛卿啊,這雨捷既然學成歸來,按例理應入朝為官,這戶部正缺一主事,不知雨捷可願前往”皇帝問道

雨捷心想“哪裏還不都一樣,只要能混日子就行。反正也不想為你辦事。”便很是爽快的應下了。

但是沐遠安卻知道,皇上這是故意在下自己的面子。近幾年皇上對自己的忌憚愈加明顯,去年新扶持一個戴舒年不算,這次只給兒子一個小小主事,無非是在提點自己莫要專權獨斷,這天下還是他戰家的天下,生殺予奪,雷霆雨露皆源于他戰天啓。

封尚完雨捷,皇上便派徐公公帶雨捷在禦花園裏到處轉轉,留了沐遠安商讨最近西南戰事相關事宜。

雨捷随徐公公出了禦書房,來到禦花園賞花,禦花園北面有一荷塘,荷塘中央架着一座及其豪華的亭子名曰“芙蕖”,乃是聖上送給自己最喜歡的芙蕖公主的生辰禮物。此時,芙蕖公主正帶着自己的侍女在亭中喂魚,塘中小魚争相奪食,躍出水面,逗得芙蕖公主“呵呵”直樂。

徐公公帶着雨捷路過芙蕖亭,雨捷被笑聲吸引,不禁轉頭望去,而芙蕖公主也朝這邊看來,兩人視線相撞,雨捷微笑着俯首朝公主施了一禮,便繼續往別處賞花,而芙蕖公主則是被雨捷的姣好面容所吸引。心想,“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公子!”不由盯着雨捷的身影久久不曾挪開視線。

待雨捷走遠,芙蕖便問身邊侍女“燕兒,那是哪家公子?”

燕兒想了想回道“公主殿下,奴婢沒有猜錯的話,那位應是首輔大人的獨子沐雨捷少爺。”

“哦~那為何以往宮中宴會皆不曾見過他”芙蕖追問道

“禀公主,聽說這沐公子外出興泰宮求學十載,昨日才剛剛回安都”燕兒答道。能被皇後看中,并伺候在芙蕖身邊成為掌事宮女,這消息靈通便是燕兒競争的一大優勢。

“哦~原來是進宮來領官職的啊難怪會出現在禦花園了。”芙蕖恍然大悟。

這邊與皇上商讨完西南戰事出了禦書房的沐遠安則雙眉緊鎖,細看之下眉間似乎還有絲絲怒氣。

只因剛才在禦書房皇上疑心又起,現在西南戰事剛剛平息,蠻人還未完全退回蒼耳山,陛下便怕金林軍生出謀逆之心,要求金林主帥風麟華班師回朝,可是西南若無精銳的金林軍鎮守,只留有勇無謀的秦飛,怕是蠻人會再次入侵,殃及邊城百姓。可是皇上又因忌憚自己不肯采納自己的勸谏。沐遠安的內心真的是五味雜陳。

從禦花園逛了一圈回來的雨捷看見父親滿臉凝重,便知禦書房商讨事宜不甚如父親的意。

沐遠安遠遠看見雨捷過來,便轉身向宮門走了去,父子二人出了宮,便乘了馬車回府。

剛一回府,沐遠安就招了雨捷到書房議事。

入了書房,沐遠安坐于太師椅上,便問雨捷“雨捷,你可知今日為何只得一主事?”

雨捷坐于父親側首道“孩兒知曉,沐家屹立百年,如今更是在父親的經營下聲望空前,皇上這是在給我們敲警鐘。”

“那你可知,身為沐家子孫,我們便要謹遵祖訓守這天下百姓太平安寧?如今你可明白為父當年為何執意讓你女扮男裝,把你當做男兒教養?”沐遠安又道

“父親的苦心孩兒明白,可是既然戰家已經不在信任我沐家,那我們為何還要死守着他們不放?”雨捷一想到戰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便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當年雨捷知道自己肩上的使命,便奮發圖強,曾想着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但是在外求學這些年,她早已看遍了世間冷暖,深知戰家這些年對百姓的傷害之深。

沐子便是雨捷在下山游歷途中撿回來的孩子之一。當時沐子只有六歲,卻因家中被強征賦稅之後無法糊口,要被父親賣到青樓去做龜奴。雖說沐子年齡小,但是卻比一般孩子都早熟,明白自己被賣後的命運,便在父親拿到錢後當天夜裏從青樓逃出,但還是被鸨媽的手下抓住,就在她快要被鸨媽手下打死之際,被雨捷救下,并回泰興山還與自己一同學藝。而其他被雨捷救下的孩子則被雨捷養在泰興山下的莊子裏,而這個莊子便是兩年前新崛起的卧龍山莊。

沐遠安嘆息一聲道“為父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又臨終托孤,為父如若棄他不顧,豈不是有負先帝之托?”

聽到父親如此說,雨捷便不在多言,父親舍不下先帝的恩情,可是先帝對她可沒恩,如果戰天啓敢動父親和沐家,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雨捷和父親高退後便回了聽雨樓,這半天不見沐子,又想逗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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