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或許是蘇綠水的祈禱起了作用,三日後,皇甫陵不僅毫發無傷的返宮,還查獲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沒想到這事竟會和“那人”扯上關系……”月兌去身上的黑衣,奉冉直到現在仍不敢相信
皇甫陵不語,坐在玉雕椅上,薄唇抿成一直線,臉色陰霾
“王上,這事該如何辦理?抓回的殺手全都服毒自盡,根本沒人可以指認這事是那人和南風國之間的陰謀”
這件事要是沒處理好,還是會牽連整個西陵國,因為與南風國勾結之人,不僅是西陵國的子民,還是朝廷裏位高權重的高官
緊抿的唇輕啓,皇甫陵淡然的說道:“這事急不得,咱們先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奉冉倏地拔高嗓音,“王上呀,您可別忘了初秋一到,東岚國的新使者便會來讨公道,眼看就剩下到兩旬,您怎還能這般鎮定?”
皇甫陵勾起一抹冷笑,“兩旬足夠了,那人既能和南風暗地來往這麽多時日,心思肯定不像外表那般忠良無害,要對付他這種狡詐謹慎之人,就得比他更有耐性,等他捺不住性子,再次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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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奉冉的眉頭稍微松了松,卻還是擔憂“王上,您怎能确定那人會再次動手?他只要等到東岚國的人來興師問罪,到時事情無法收拾,他的目的不就達成了,何必再冒一次險?”
黑眸閃過一道凜冽寒光,皇甫陵沉聲說:“他不願冒險,朕便逼他冒險,別忘了,他還有個弱點在王宮裏”
“王上指的是……”奉冉眼睛一亮,終于笑了,“微臣明白了,王上果然英明”
現下事情總算有了頭緒,連着三天吃不飽、睡不好,奉冉着實累壞了,伸長脖子不停地張望
皇甫陵月兌去髒污的黑衣,發現奉冉的怪異舉動,挑眉問:“你在看什麽?”
他的話語剛落,就見那扇緊閉的門扉被人推了開,走進來的正是蘇綠水,而她手上則吃力捧着一鍋香氣四溢、辛辣嗆鼻的川味火鍋
“終于來了!”奉冉雙眼一亮,抖着鼻子,就要迎上
“你做什麽?”皇甫陵驀地抓住他的後頸,冷冷說道:“把衣服穿上,滾回去”
“衣服?”奉冉這才發現方才月兌下一身黑衣後,忘了穿上衣物
然而蘇綠水壓根不知內室裏有兩個光溜溜的男人,将火鍋放至外廳幾上後,便一臉粲笑的走了進去,“王上,奴婢準備了您最愛吃的川味——”
她話還沒說完,便驀地被皇甫陵給攬住,将她的小腦袋壓向他的胸膛
“王上……”她羞紅了臉,推着他堅硬的胸膛,“您這是幹麽……”
空出一手制住她掙動的小手,皇甫陵一雙黑眸狠瞪着奉冉,語氣卻十分溫柔的對懷中的人兒說:“別看,這兒有髒東西!”
髒、髒東西?奉冉張大眼,低頭看着自己,這樣精瘦健美的體魄哪兒髒了?
她困惑的問:“什麽髒東西?您快放開奴婢,好讓奴婢清理……”
“不需要,他自己會走!”皇甫陵打斷她,黑眸再次瞪向那還杵着不動的奉冉
“唔?”這麽好,髒東西居然還會自己走?
“王上……”奉冉咽了咽分泌旺盛的唾沫,想着那同樣是他最愛的川味火鍋
“咦,奉大人還沒離開嗎?”聽見熟悉的嗓音,眼睛被捂住的蘇綠水看不到人,只能揚聲問向緊攬着她不放的皇甫陵
奉冉在一旁點頭如搗蒜,正要張口說話,皇甫陵再次射來一記淩厲的眼刀,眼神清楚寫着要他滾,否則後果自負!
眼看美食無望,奉冉只能沮喪地垂着雙肩,眼眶含淚,依依不舍的和那無緣的火鍋道別,黯然離開
确定“髒東西”離開後,皇甫陵才将大掌挪開
一時無法适應光線的蘇綠水眨眨大眼兒,臉兒一紅,連聲催促着,“王上,會着涼的……”
唔,好害羞,可害羞歸害羞,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瞥看他……
發現她的小動作,皇甫陵好笑的張開雙臂,“要看便大方看,何必偷偷模模?”
“奴、奴婢哪有偷看!”被人抓包,蘇綠水這下羞窘的連脖子也紅了,“奴婢是在看王上是否有受傷,才不是偷看!”
“那看清楚了?”皇甫陵黑眸晶亮
吓!蘇綠水反應極大,像被火燙着似的急忙抽回手,“別、別鬧了,王上不是餓了,火鍋都要涼了……”她真搞不懂,這男人為何這麽愛這弄她……
“綠水”皇甫陵卻不打算這麽簡單就放過她,一步步朝她逼近,直到她退無可退,一雙腿抵上床榻前的小幾
“王上……您、您幹麽靠奴婢這麽近?”望着他如兩座如黑潭般深沉的利眸,蘇綠水心房鼓噪,怦怦、怦怦——心仿佛會在他的注視下,突地躍出胸口
他、他為啥要這麽看她?那眼神深沉卻又閃着過分晶亮的光芒,就像是黑夜裏閃爍的耀眼星子,那樣的神秘、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懾人!
她的雙腿驀地發軟,一時站不住,跌坐于榻上
皇甫陵跟着欺上,兩手撐在她肩旁,沙啞的嗓音有着濃濃的眷戀“朕好想你……”說着,他再也忍不住三日見不到她的渴望,傾身,吻住她香軟芬芳的菱唇
蘇綠水瞪大了眼,一時忘了反應
蘇綠水僵硬的身子頓時一軟,可她仍不懂得該如何反應,盡避心如擂鼓、呼息滞礙,她還是睜着圓潤的大眼,呆呆的望着男人半晌,皇甫陵終于發覺她的遲鈍,失笑的說:“你在發什麽愣?”她的反應還真是傷人啦!
這一問,喚回蘇綠水的神志,遲來的羞澀總算冒出頭,就見她渾身發紅,結巴的說:“王、王上,您、您怎能、怎能對奴婢這、這麽做……”
這是皇甫陵第幾次吻她?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他突然昏倒……而這一次他的吻,就像是要将她給吃了一般,讓她無力招架……
“為何不能?”挑眉反問,“你是朕的女人,朕當然可以這麽對你”
原來他還記得這事呀……俏臉泛紅,她伸起手抵住他想再次逼近的胸膛,強自鎮靜的說:“王上說得沒錯,可王上答應奴婢的條件尚未做到,所以在這之前……您不可以、不可以對奴婢……呃,為所欲為!”
聞言,皇甫陵俊眸發亮,緩緩勾起一抹笑,“你是說,只要朕能準時上朝,你就會讓朕‘為所欲為’?”
啊,他幹麽要特別強調那四個字啊?羞澀的點點頭,她咬着唇兒說:“對、對,只要王上能乖乖上朝,奴婢、奴婢任憑王上處置……”
任憑他處置?這下皇甫陵當真心花怒放了,唇邊那抹笑只差沒咧到耳後去,啞聲說:“朕明白了,但你也別忘了你的職責,記得用朕教過你的方式叫朕起床,明白嗎?”
一連數日,皇甫陵一反常态,寅時一到,準時上朝
頭一日,一幹大臣看見整整三年沒上早朝的王上,破天荒地出現在盤龍殿的龍椅上時,還以為是自己産生了幻象,然而在一陣你掐我、我捏你的混亂之後,确定龍椅上坐着的真是自登基以後從未上過早朝的皇甫陵時,衆人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第二日,吓歪嘴的人還是有,甚至有人懷疑王上裝病裝成真,燒壞了腦子……
到了第三日,衆人似乎較能接受這樣的“異象”,紛紛把握機會,上呈奏章
直到過了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大夥兒終于确定他們不知哪根筋接錯的王上開竅了,雖說他有大半的時間不是哈欠連連,便是直接打起盹兒,可……至少聊勝于無,有這樣的進展,已足以讓一幹大臣高興得大肆慶祝個三天三夜
然而文武百宮皆不知,這一切,全仰賴某人默默的“犧牲”——
盯着眼前熟睡的俊顏,蘇綠水一臉躊躇,粉頰泛紅,咬着唇兒立在榻前,遲遲不肯動作
雖說這事她已做了不少日,可……可、可仍然無法“得心應手”,每日清晨仍要在內心掙紮将近一刻鐘,才能鼓起勇氣,将榻上的男人給“喚醒”
“好,蘇綠水,今兒個也要一鼓作氣,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絕對不可以半途而廢、臨陣月兌逃,絕對不可以……”
在喃喃自語給足自己勇氣後,她終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爬上榻,凝着那張俊美懾人的臉龐,狠狠給他親下去——
前幾日,只要她的唇碰到皇甫陵的薄唇時,他便會倏地清醒,捧着她的後腦,将吻加深
蘇綠水以為今日也會一樣,然而她沒想到居然失算了——
當她紅着臉兒将唇印上他的時,皇甫陵的确和以往一樣,捧住她的腦袋瓜子,熱切的吻她,品亮燦爍的黑眸閃着火光,用毫不掩飾的眼神直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