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大一出戲(1)

夜深了,朱雀大街卻是燈火通明

上官流煙與唯心兒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府,兩人一身男子裝扮,來到萬江城第一青樓——尋香坊

看着眼前富麗堂皇的尋香坊,上官流煙額角一抽“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

她還以為唯心兒要帶她去賭坊,畢竟她愛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身為好友,唯心兒應當十分了解她,沒想到竟是帶她來妓院!

要是讓繁姨知道,她們倆肯定會被打斷腿……不成,她還想當個四肢健全的新嫁娘

“我不去”她當機立斷的回頭

見她轉頭要走,唯心兒連忙拉住她“別走呀!你這不是要嫁人了嗎?一想到你要嫁給我那冰山表哥,我就替你悶的慌這尋香坊可是萬江城最大的銷金窩,這裏頭姑娘的手段,你只要随便學上幾樣就能受用無窮,我偷偷告訴你,我娘當初就是在這……”

說起君琴繁也是個奇女子,別看她現在這般成熟穩重、端莊大氣,年輕時可不比唯心兒乖巧,逛青樓、上賭坊可是樣樣來,性子野得當時的皇後管都管不住,最後也只能由着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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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君琴繁出游時,聽見有一桌書生正在說她的壞話,內容大約是她是個刁蠻公主,不僅任性而且目中無人,明明長得不怎麽樣,偏生以為自己美若天仙,活該嫁不出去之類的

君琴繁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說這些話的人竟是前陣子向她提親的楊将軍之子

她因為不想嫁人,便告訴母後她不喜歡他,事實上,她連他生得怎麽樣都沒印象,卻沒想到這無恥之人竟在大庭廣衆下污蔑她!

她氣得要上前理論,可就在這時,有名男子站了出來

他并未多說什麽,只是冷冷的看着衆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若今日的聚會是背着他人說不是,而且對象還是個姑娘,那以後這樣的聚會就別再找我了”

衆人一聽,當下又羞又怒,君琴繁則是傻了

事後打聽,才知那男子是鴻胪寺卿之子,唯湛

唯湛長得并不是特別出色,卻有着正直的脾性,從不在背後說他人之事,對他而言,長平長公主是好是壞都輪不到他們來議論,那些人自诩文人士子,卻如女流之輩般道聽塗說,讓他十分看不上眼

君琴繁因為這事注意上這個男子,一開始只是好奇,誰知幾次刻意的碰面,竟讓她喜歡上了這個貌不驚人的男子

君琴繁一向敢愛敢恨,當下便向他表明了身分,對他表白

誰知唯湛的家世不高,心氣卻高,他想入朝為官,并不想尚公主,當然,另一方面也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貌美的長平長公主

偏偏君琴繁非他不嫁,為了這事鬧得皇後頭疼不已

最後還是君琴繁身旁的嬷嬷告訴她,想要唯湛娶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深深的愛上她,只有如此,他才會不顧一切迎娶她

君琴繁聽了這話,這才止住了淚水,靜下心來動腦,最後竟是異想天開的打算到青樓去取經

她少時頑劣,出入青樓這種事可沒少做,裏頭那些花娘籠絡男子的手段,她至今仍是印象深刻,但她想學的可不是那些低劣媚俗的手段,于是她找上了特立獨行的尋香坊

尋香坊雖是青樓,裏頭的姑娘卻是賣藝不賣身,若是想買,可以,明媒正娶的迎進門,否則不賣!

在這朝代,誰會娶青樓女子為妻?偏偏還真有

尋香坊裏的姑娘,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有的嬌媚、有的冷豔、有的可人、有的天真……當然,樣貌可都是一等一

這些姑娘不僅長得好、身段好,且個個精通琴棋書畫、才貌雙全,比起那些大家閨秀、名門千金是絲毫不差更甚者,她們沒有那些世家小姐的脾性,總能伏低做小、溫柔小意

然而尋香坊最厲害的不是這些,而是姑娘們的手段

這些姑娘可都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只是因生活不濟才被迫賣身,誰不想嫁個好人家?為了能夠洗白從良,一個個學得賣力,尤其是籠絡男人的手段

俗話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這些姑娘不賣身,卻是千嬌百媚、能言善道,一個個本事非常,有的專抓男人的胃,有的則是專門撩心,有的卻是反其道而行裝冷漠……

每個姑娘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而最終的目的便是要讓男人真心愛上,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将她們當成玩物,才會真心誠意的對待

當然,她們付出的也是真心,選定一人後便是全心全意的相處,畢竟要讓人愛你之前,你也得愛對方,只有讓對方感受到你的真情,才能得到他們的心

總之,尋香坊的姑娘手段一等一,以往那些嫁人的姑娘留下的經驗加上自個兒所學習的知識,讓坊內每年都有十多位姑娘如願嫁出去,且一個個都是正頭娘子,日子過得幸福美滿

崇高帝是草莽出身,個性豪爽,不拘小節,加上是開國帝王,對子女的教養十分随興,不僅樂意他們接觸百姓,更認為只有貼近市井才能知民意,這也造就了君家子孫個個都十分的親民

尤其是君琴繁,她雖貴為公主,可自小便十分喜歡萬江城熱鬧的景象,時常換裝溜出皇宮四處游玩,且喜愛交友,即便是早點鋪子裏的大叔大嬸、路邊賣糖葫蘆的小攤販,她都可以輕易的與他們打成一片,因此她壓根兒就不介意尋香坊那些姑娘們的身分,只要能讓她擄獲唯湛的心,與誰學又有何關系?

在打聽到唯湛好美食後,她偷偷潛進尋香坊,找到當時手段最高超的花娘,不僅學會如何運用身為女子的優勢,還學了一手好廚藝,最後總算讓唯湛反過來追求她,順順當當的成了親

這件事是君琴繁身旁的錢嬷嬷偷偷告訴唯心兒,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家爹爹竟是這樣被母親給拐回來的,且數十年來愛妻如命,疼娘疼得連她這個做女兒的都吃醋

上官流煙是她最好的朋友,為了好友的幸福,她才會這般仗義的将這事說給她聽,就是希望她能過得與她娘一樣美滿

上官流煙聽唯心兒這麽輕易的就将自家父母的愛情史告訴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與君楚漓之間的感情與外人不同,壓根就不需要靠外力來維持,可好友一番好意,她如何能夠推辭?

“走啦!我早就想見識見識這萬江城第一青樓,咱們趕緊進去!”唯心兒興奮的說

上官流煙還能怎麽辦?只能跟着進去了

兩人一踏進樓內,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

樓內,那玲珑精致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古戲臺、玉玲珑等古色古香的園林傑作,最特別的是饒着圍牆屋脊建造的美人雕像,婀娜多姿、栩栩如生,彷佛天上仙女一般,随時會騰空踏樂而來

出面迎接她們的是一名雙十年華的少女,就見她巧笑倩兮,嗓音嬌媚的說:“小女名柳娘,兩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頭一回來我們尋香坊?”

“咳!是頭一回來沒錯”唯心兒輕咳了聲,壓低嗓道

柳娘閱人無數,豈會看不出眼前兩人是女兒身?但她也不戳破,畢竟尋香坊聲名遠播,女子喬裝前來取經的并不在少數

因為是姑娘家,柳娘問也沒問便要領她們到二樓的雅間,一邊走着,一邊介紹尋香坊的格局

“兩位公子請随我來,咱們尋香坊共有三層樓,二、三樓都是雅間,這兒的雅間都是采半開放式,畢竟咱們的姑娘皆是賣藝不賣身,這樣的設計也是為了保護姑娘們而雅間也不是誰都能進的,得要姑娘們邀請才能進去,若是想硬闖,可是會被趕出去的呢!柳娘見兩位公子是初次前來,這頭一回便作主給兩位一間雅間,到時候自會有姊妹前去與兩位泡茶撫琴”

在行經一樓回廊時,柳娘又說:“這一樓是衆人玩樂之處,中央是歌臺舞榭及戲臺,除了歌舞表演外還能看戲若是都不喜歡,後頭還設有賭桌,可供衆人小賭一番……”

上官流煙原本對這地方興致缺缺,一聽見這話,一雙眼倏地發亮“在哪裏?”

柳娘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她問的是賭桌,有些驚訝的道:“就在那舞榭的後頭”

雖說這是她頭一次見到姑娘家聽到賭博這麽地興奮,可她畢竟閱人無數,臉上的驚訝不過是一閃而逝,便笑着說:“若是公子有興趣,柳娘可以領公子過去”

上官流煙正要道好,便被一旁的唯心兒用力一扯

“我們兄弟倆聽聞尋香坊的凝霜姑娘美若天仙、溫柔體貼,特地來前來就是為了見凝霜姑娘一面,可不是來賭錢的”唯心兒瞪了上官流煙一眼,她們今日是辦正事來着!

上官流煙瞪了回去,她的正事可不就是賭錢來着

柳娘沒發覺兩人的異樣,一聽是來找凝霜,笑臉頓時一凝,歉然的說:“這可巧了,凝霜姑娘今日正好有客人……”

凝霜是尋香坊的頭牌,每日求見的客人多如過江之鲫,能入她眼的卻是少之又少,而她似乎也沒有從良的打算,都挂牌三年了,也沒見有讓她另眼相看之人,只除了……

“客人?是誰?我們可是錢嬷嬷介紹來的,今夜就只想凝霜姑娘作陪”唯心兒擰起眉,她本不想曝露身分,可上官流煙三日後便要成親,兩人好不容易才溜出來,若是達不到目的,豈不是白來了?

錢嬷嬷?柳娘臉色微微一變,頓時明白眼前這位姑娘的身分,有些猶豫是不是該向上通報一聲……

上官流煙看出她的猶豫,忙說:“既然凝霜姑娘有客,就別為難柳娘了,我們不如去見識見識尋香坊的賭間如何?”

她壓根兒就不想見什麽凝霜姑娘,打從方才便直盯着舞榭後頭那熱鬧非凡的包間,一顆心早已飄走了

唯心兒很不甘心“至少讓我看看凝霜姑娘作陪的是何人”

居然讓她白跑一趟,這場子日後她定要讨回來

柳娘知道她的身分後,倒也不怕告訴她,笑着說:“凝霜姑娘此時相陪之人是楚王世子”

原本要往賭桌沖的上官流煙頓時小臉僵住,一個旋身,咬牙說:“你說的沒錯,我們好不容易來這麽一趟,竟能敗興而歸,走!咱們去見見那位凝霜姑娘!”

說着,也不等柳娘與唯心兒反應,一個勁地往二樓沖

待她走遠,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忙追上前

“啊!公子,快留步——”

尋香坊不虧是萬江城第一青樓,占地極廣,光是從一樓來到二樓,便耗費了上官流煙快半刻鐘的時間

她俏臉冰冷,繞着二樓雅間一間間看着

尋香坊的雅間采半開放式,用打磨好的琉璃珠串成的珠簾做遮掩,若不停下細看,很難看出裏頭之人的樣貌,這麽一耽擱便被柳娘給追上了

“公子,您、您可千萬別亂跑……”柳娘好不容易将人給追上,也顧不得失禮了,忙緊緊揪着不放

坊內多的是達官貴人,随便一個都是大有來頭,雖說尋香坊的後臺極硬,出不了大事,可要是沖撞了貴人,收拾起來也是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流煙,你別激動,冷靜點!這尋香坊可不是普通青樓,表哥來這肯定不是嫖妓,不會有什麽事的……”唯心兒也不知兩人竟會在此遇見君楚漓,愕然之餘,連自己是女扮男裝來此的事都給忘了

上官流煙可不管這麽多,扯回衣袖,轉身便要繼續找

見狀,柳娘本想喚人來攔,卻聽身旁的唯心兒在她耳邊極快的說了一句,頓時苦笑

她本以為來人僅是玟馨郡主的朋友,誰知竟是楚王世子的未婚妻!

這不攔也不是,攔了也不對,她都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就在柳娘苦惱之際,一名小丫頭快步來到她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這話立刻讓她松了口氣,忙再次追上上官流煙,說:“這位公子,您快別忙了,凝霜姑娘有請”

上官流煙這停下腳步“帶路”

唯心兒也松了口氣,忙跟上前,扯着她說:“流煙,你別生氣,說不定表哥就是來聽聽琴、放松一下罷了,你千萬得冷靜”

她口裏雖勸着,可要是她的未婚夫大婚前逛妓院,她肯定沒辦法像上官流煙這般冷靜,沒拿刀砍人就算不錯了

唯心兒不過是随口說說,聽進上官流煙耳中卻是異常的刺耳“聽琴?”

前世君楚漓便曾說過她的琴聲是他聽過最好聽的,也只有她的琴聲能讓他感到放松,可他如今竟在聽別的姑娘彈琴?

這怎麽忍得了!

原本便冷若冰霜的俏臉像是即将迎來暴風雪,每一步都是踏着冰塊而行

“唔!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冷?”唯心兒搓了搓自個兒的雙臂,左瞧右瞧,愣是沒發覺這突如其來的寒氣是從她身旁的上官流煙身上散發出的

柳娘自然也感受到那森森寒氣,心中無比後悔今日接待到這兩位“貴客”,只想盡快将人給帶到,于是加快腳步,帶着兩人直接上三樓,來到尋香坊唯一一間封閉的廂房外

“凝霜姑娘,貴客帶到了”

“請進”

房內傳來一道如涓涓泉水般沁人心脾的嗓音,就像百靈鳥那般婉轉清脆,并不特別嬌媚,卻帶着南方人特有的吳侬軟語,讓人聽了十分舒服

上官流煙在進房前攔住了唯心兒“心兒,你先回去吧”

“回去?”唯心兒傻了,直到這時才看見好友那冷得不能再冷、寒得不能再寒的臉色,默默咽了下唾沫,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上官流煙露出如此臉色

這樣的上官流煙莫名的讓她不敢招惹,可她也不能沒義氣的抛下對方不管“我在外頭等着,有事喚我一聲”

上官流煙斂下雙眸,啞聲說:“你先回吧,我不想……”

她沒将話說完,可語氣中的懇求卻是十分明顯

唯心兒張了張口,以為上官流煙是不願讓她看見那難堪的畫面,只能點頭應了

柳娘沒發覺,兩人在分別時極快的交換了一個眼色

上官流煙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推開房門

房門一開,裏頭傳來一股似蘭似松的氣味,她曾在君楚漓身上聞過,這讓她心頭一緊

環顧四周,首先入眼的是一扇竹窗,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紗,随窗外徐徐吹過的風而飄動

窗邊是一張花梨木的桌子,桌上擺放着幾張宣紙,筆山上擱着幾枝毛筆,宣紙上畫着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這閨閣的主人是個雅致溫柔之人

再往內室而去,裏頭擺放着一張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桌椅上細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着屬于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上官流煙一眼便看見坐在椅上的君楚漓,而他的對面是一名女子,一名生得極為美麗的女子

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雙勻稱的長腿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發出誘人的邀請

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冶豔的,但這冶豔與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她一雙眼似笑似俏,帶着一些妖媚,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

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可惜她眼前的男人卻是個例外

雖說眼前兩人的衣着整齊,可凝霜那一雙媚眼時不時往君楚漓身上飄去,雙唇還露出極為勾人的媚笑,那畫面無時無刻刺激着上官流煙

“君楚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她雖然面無表情,可眼中的失望卻是十分的明顯

“解釋?”君楚漓微看都沒多看她一眼,仍然凝視着眼前的凝霜,淡聲道:“你覺得本世子該給你什麽樣的解釋?”

“你我再三日便要大婚,你怎麽能……怎麽能來這樣的地方?難道你不該解釋?”她雙眼微紅,似乎是強忍着淚水

這話總算引起了君楚漓的注意,他看向她,一字一句的道:“難不成你是希望本世子與你成親之後,便不涉足煙花之地?”

“難道不應該?”

君楚漓冷哼了聲,絲毫不留情面的說:“上官流煙,你難道以為本世子是因為喜歡你才求娶?”

上官流煙顫着聲說:“不然還能是什麽原因……”

他看了她一眼,冷酷的又說:“娶你,自然是因為我年紀已到,與其讓皇後随意塞個人進王府,不如挑一個好擺布又有些利用價值的女人若非你是上官家的女兒,你以為依你那容貌,我會娶你?”

上官流煙聽見這番直白的話,俏臉倏地蒼白,險些站不住,好半晌才憤怒的指着他“君楚漓,你……你欺人太甚!我寧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他諷刺的勾起唇“太後賜婚,你就是死了,也得嫁”

屈辱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她氣道:“若你以後仍要出入這樣肮髒的地方,就算我們成了親,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誰知君楚漓卻是毫不在意“這你大可放心,就你那容貌,我也不想碰,你能這麽想正合我意,本世子相信多的是姑娘肯上我的床,霜兒,你說是不是?”

打從上官流煙進房便一直沒開口的凝霜露出一抹媚笑,柔聲說:“世子爺說的不錯,凝霜可是恨不得與世子夜夜相擁,可尋香坊的規矩世子也是明白的,想要凝霜的身子,就得明媒正娶的迎回府去,就不知未來的楚王妃介不介意多個妹妹?”

“她就是介意又如何?”不等上官流煙說話,君楚漓便道:“你是本世子心尖上的人兒,本世子會娶這女人,一方面是為了上官易的支持,一方面自然是為了保護你有了上官流煙當煙霧彈,皇叔自然不會對你下手,待時機成熟,我便迎你當側妃,至于這個妒婦……就是求我,我也不會踏進她房裏一步”

上官流煙看着眼前渾身散發着狐媚氣息的凝霜,又看向一臉淡漠的君楚漓,伸出手指指着兩人的鼻頭便要罵

然而她還沒開罵呢,就見君楚漓突然站起身,緊緊的将她給擁入懷中,沉聲說:“你方才哭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上官流煙一時沒反應過來,奮力的想掙開他“你別以為你這麽做,我就會答應讓那狐媚子進門,我跟你說,你休——”

“煙兒,人走了”

“啊?”她眨了眨眸,左看看右瞧瞧,發現并沒有什麽不同,于是小聲的說:“人從哪走的?我怎沒瞧見?”

她打進門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偷瞄,可這房裏就他們三個人,壓根兒沒有別人

凝霜聽見這話,噗嗤一笑“要是讓你瞧見,還能是皇帝的密探?”

這倒也是!既然君楚漓說人走了,那應該就是真的離開想到自己方才的表現,上官流煙忍不住邀功“怎樣?我方才是不是演得不錯?”

這可是她頭一回演戲,演的還是前世經歷過的傷心事,雖說內容不大一樣,但那難受的感覺可是差不多,她覺得自個兒演得不錯,很值得稱贊

君楚漓見她小臉發亮,一副“趕緊誇我”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可沒忘記她落下的淚“演得不錯,但太入戲了,你的眼淚會讓我心疼”

方才見她落淚,他險些忍不住上前擁住她,雖知是演戲,然而他就是見不得她難受,那模樣讓他心頭一縮,直到現在仍緊緊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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