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憑什麽

第117章 憑什麽。

傀儡師一直以來都是獨自居住,是連周圍有不少的鄰居都認為他的房子是無人居住的狀态。

而在美國,這樣空無一人的房子向來是會被占據的,紅羅賓有時候都懷疑,傀儡師最初的“傀儡”,就是這些存在組成的。

傀儡師無父無母,過去的背景被人刻意消抹過,他所有的聯系就只有一個不知名的資助人。

但是如果傀儡師和獵人的妻子有着什麽親緣關系,似乎這個神秘的資助人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

亨利·亨特的背景也被刻意消除過,他前幾年——甚至前十幾年,大概都沒有在美國這邊活動,是近期才回來的。

如果他就是為了傀儡師回來的話,也可以對得上傀儡師突然搬家的行動。紅羅賓在心裏分析出了這一點。

丈夫抱着女兒,妻子笑着挽着丈夫的手的畫面從眼前消退,雨滴點點落下,紅羅賓擡頭看着天空,他發現記憶之中的這一天竟然也是雨天。

在閃爍的路燈下,紅羅賓的眼睛微微睜大,因為就在上一秒,他所看到的幸福地帶着笑容的女孩,此刻卻滿身是傷的倒在地面上,脖頸處是被撕咬出來的傷口,甚至沒有一塊好肉。

而就在這個女孩的面前,跪坐着一個表情驚恐又慌亂的男孩,那個男孩有着明顯的營養不良,瘦削的身形讓他看上去比真實的年齡還要小上兩歲,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很破舊,但是上面沾滿了血跡,他的尖牙上甚至還帶着沒有消退的血液。

尖尖的獸耳說明了他的身份,如果這份記憶沒有出錯,按照現在的時間點,這個男孩——屬于過去的普利斯,只有10歲。

男孩的聲音嘶啞,臉色蒼白,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低着頭看着自己沾滿了血的手,雨水并不能洗清這份痕跡,他喃喃:“是……我做的?”

這裏是記憶,那麽也就代表着……

紅羅賓轉向了一邊,看到了一對表情震驚的夫妻。正是亨特和他的妻子。

妻子發出了母獸一般的悲鳴,她抱住了那個身體甚至不再完整的女兒,她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原本盤着整齊的頭發散亂下來,她死死地抱着自己失去呼吸的女兒。

男人茫然地掃過現場的痕跡,對上了那個——顯而易見和這件事有關系的男孩。

男人的表情變得極為恐怖,他撿起了手邊的手槍,那只拿着槍的手在顫抖,對上了臉色蒼白的男孩。

這一幕和現實的那一幕重合了,紅羅賓沒有上前去阻止,他很清楚,這是回憶,他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只是這時候的亨特甚至拿槍的手都是不穩的、顫抖着的。

像是被這句話問住了,普利斯茫然又慌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我,我不知道……我,我很、抱歉……”

正因這句抱歉,反而讓男人的表情更加恐怖和危險,他抓着□□的手反而因此穩定了下來,他的聲音裏帶着仇恨和悲痛,甚至同樣無法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子彈沖出了槍口,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紅羅賓也感到了驚訝。

哪怕他知道普利斯不會死,但是他以為那是現在顯而易見不擅于用槍的亨特沒有擊中普利斯的要害之處。

但是,現實總是充滿了戲劇感。

那個黑發黑眼的妻子,在這一刻推開了完全僵在原地的普利斯,那枚子彈,正巧不巧的——打中了她的心髒。

亨特睜大了眼睛,他幾乎是瞬間就丢開了自己手裏握着的手槍。

他顫抖着沖過去抱住了重傷的妻子,他的妻子、他那喜歡超級英雄、性格溫柔的妻子。

妻子伸出手撫摸着他的面龐,像是要張嘴說什麽一般,可是她什麽都沒有來得及說,徒留遺憾。

但是紅羅賓從那口型意識到了妻子要說什麽,紅羅賓神情之中帶起了凝重,他重複道:“不要……成為,獵人?”

其實妻子的行動并不突兀,如果她真的和傀儡師有一定關系,就算沒有特殊能力,但是她如果真的能自己制作手辦的話,她一定分辨得出……她的女兒身上的傷口來源。

就在她剛才懷抱着自己的女兒屍體的時候,她檢查了導致女兒致命之處的脖頸上的傷口。那是現在年幼的普利斯哪怕化為完全體的狼人,都絕對無法造成的傷口。

那顯然來自于成年人。

而現場——普利斯沒有意識到,亨特因為心情太過悲傷而忽視,但是妻子卻注意到了——如果真的是普利斯動的手,那麽現場的這把手槍是如何而來的?

大雨将現場的所有痕跡消抹,沒有人能意識到在此之前,普利斯到底做了什麽。

但是在獵人的記憶之中,這些痕跡依舊保留着,也就代表着,其實獵人也意識到了答案。

關于,或許自己的女兒并不是死于普利斯之手——這件事。

只是……人的情緒是完全不講道理的,如果沒有一個發洩的渠道,那麽獵人現在早已經陷入了瘋狂。

獵人又一次拿起了槍,只是這一次,更為年幼的瑟維利安趕了過來,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她看起來要更年長一些,但也絕對沒有超過13歲。女孩的發育總是要比男孩快的。

她穿着精致的和兩個男孩完全不同的裙子,錯愕地看着現場發生的事情,卻依舊和瑟維利安一起,擋在了跪坐在地面的普利斯面前。

瑟維利安抿着嘴,一言不發,只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整個人都被雨水打濕,太過纖弱的身體讓他看起來甚至有點站不穩。

亨特沉默了,他抱起了死亡的妻女,離開了這個地方,只留下了一句話。

【等再次見面,我會殺了你。】

在亨特離開之後,紅羅賓隐約聽到了來自于那個少女的質問:“真的是你?!我不是已經給了你新的藥嗎!你搞砸了一切!”

可是這一切已經和亨特無關了。

這段記憶很短暫,卻是一個人痛苦的根源,紅羅賓抿住了唇,在這段記憶消退之後,在記憶的縫隙裏,他遇到了卡西和脈沖。

顯而易見,卡西一看見他,眼睛就亮了起來,脈沖也藏不住話,直接就将自己看到了什麽說了出來:“紅羅賓!我剛才看到了那個獸耳朵的警官的小時候!不是他殺的!!是另一個壞人!!”

脈沖說出了重點,但是他顯然不适合複述自己看到的故事,所以紅羅賓看向了卡西。

金發的女孩點了下頭:“雖然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看到這些,但是這裏應該是記憶,我看到了那個警察的過去。”

“那個時候他大概八、九歲的樣子?好像是為了看什麽馬戲團表演,偷偷帶着弟弟離開了福利院,他們還約了一個紅發的女孩,叫做瑪吉,這應該是昵稱。”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遇到了一個走丢的大概四歲左右的女孩安琪。小時候的警察就打算帶安琪去找自己的父母,讓瑪吉帶着自己的弟弟。”

說到這裏,卡西抿了下嘴:“但是他遇到了一個拿着槍的成年狼人,偏偏……剛好天黑了,月亮出現了。”

理所當然的,那個成年狼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也認出了幼小的普利斯同樣是狼人——于是,成年狼人理所當然的認為安琪是普利斯的獵物,還以前輩的姿态去教導普利斯應該如何進食。

“然後,那個警察就受到了刺激,直接向着成年狼人咬去了……用它教導的進食方式。”卡西頓了頓。

“也許是因為沒有想過年幼的同類會傷害自己,所以那個成年狼人愣了好一會兒,死在了警察的手中!”脈沖補充道:“然後然後,有一瓶藥從警察的兜裏掉出來了,砸在了那個成年壞人的身上,結果他的屍體直接就化為了水!”

一切都圓上了,不論是現場遺留下來的手槍,還是幼年普利斯嘴裏的血,以及現場那個女孩身上的傷口。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關于,艾米斯為什麽要給他們看這個?或者說,艾米斯想要将這個真相告知誰?

答案顯而易見。

艾米斯是在為普利斯解釋?這不像是規則會做的事情,更像是瑟維利安會做的事情。紅羅賓在心裏想到。

“你想說什麽。”不知何時出現的獵人的頭發擋住了他的眼神,他發出了質問。

“因為你将會成為獵人,所以你必然會失去妻子和女兒。”艾米斯平靜地複述道。

這也是狼人殺游戲,真正的詭異可悲的一部分。

而妻子,從最初就知道了這一件事。紅羅賓在心裏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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