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年初二

第66章 大年初二

沈笠舟一大清早就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沈博衍隔着房門在外面喊他起床,說下樓吃完早餐他們就回去了。

他抱在被子在裏面“嗷——”了一聲, 俨然一副還沒睡飽的樣子。

昨晚放煙花玩得太晚了, 沈笠舟又興奮得不行,久久不能入睡。

最後還是系統循環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冷笑話,以及睡前小故事才把他給催眠了。

“快點,大家都已經在樓下了。”沈博衍說:“等會兒吃完早餐我們就回去了。”

“嗷……知道了……”沈笠舟閉着眼睛應了兩聲, 然後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才算清醒了一點。

他揉着眼睛走去衛生間洗漱, 全程都跟個天線木偶一樣, 機械地完成了這些項目後才慢悠悠地下了樓。

“早上好啊, 大家。”沈笠舟打了個哈欠向餐桌上坐着的諸位問好, 好像除了沈博衍, 昨晚一塊在後院放煙花的那些小夥伴全都跟沈笠舟一樣, 半眯着眼睛頂着個雞窩頭, 一看就是沒睡醒的樣子。

曾钰青一回頭, 就看到她兒子這一副毫無形象的尊容,好笑道:“你昨晚這是做賊去了?還是掏雞窩裏的蛋去了?這頭發跟被母雞攆了似的。在家裏這樣就算了, 現在可是有很多親戚在場呢。這要是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發到網上去, 你那些個粉絲還能認出你來啊?別說他們了,我這個親媽都得瞧半天才能勉強辨認出來。都是當大明星的人了, 怎麽還這麽不注重形象呢?”

沈笠舟聽完他媽媽的這一番話後, 總算明白過來他哥沈博衍的毒舌究竟是繼承誰的了。

不過沈女士話雖是這麽說,但語氣溫和還帶着笑意,聽起來一點也不讓人生氣, 反而還有些打趣的韻味在其中。

于是沈笠舟“嘿嘿”一笑, 打着哈哈道:“都是一家人,不見外。”

再說了, 又不止他一個人是這一副尊容。要丢攆大家一起丢攆~

吃過早飯後,沈笠舟一家人就打算回家了。路上的時候,沈笠舟剛打開微信就收到了龔亦茗發來的消息,對方問他在家嗎?他拜年回來途中正好會路過黃浦濟南路,可以順道過去給沈笠舟拜個年。

沈笠舟朝車窗外看了一下,預估大概還有多久到家,就回複龔亦茗消息道:“我剛從爺爺那裏回來,往常大概還有二十多分鐘就到家了。但現在春節期間車流量大,路上碰到了堵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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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回道:“沒事,我這裏還沒有結束。”

“那好。”沈笠舟發消息過去道:“今天回去應該沒有什麽安排了,我一直都會在家。學長你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路上堵車堵得厲害,車子走走停停的再低頭看手機很容易暈車。

沈笠舟才回個消息的片刻工夫,就已經有些胸悶反胃的症狀了。于是他趕緊把手機收起來,放進衣服口袋裏。

坐在他旁邊的沈博衍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偏過頭來看向他,問:“怎麽了,不舒服?”

沈笠舟深呼吸一口氣,回道:“嗯,有點。”

坐在前面副駕駛座的曾钰青一聽,立馬探過半邊身子看過來,“舟舟不舒服啊,是暈車嗎?”

“可能吧。”沈笠舟說:“有些反胃。”

也不知道是早餐吃多了,還是因為堵車走走停停地讓他有些頭暈。

曾钰青皺了皺眉頭,有些擔憂道:“看這堵車的架勢估計還得半個多小時才能到家呢,媽這裏有暈車藥,你要吃一顆嗎?”

“好。”沈笠舟接過他媽遞過來的藥,就着礦泉水一口咽下去了。

沈女士問他有沒有感覺好點,還反胃嗎?

沈笠舟笑了笑,“我才剛把藥咽下去,哪有那麽快見效的。”

他才說完車子就經過一道路障,沈笠舟的胃當即就忍不住地泛起一陣惡心,yue了一下。

是幹嘔,沒吐出來。

坐在駕駛座上一直沒開口的沈順國聽見他這聲幹嘔,立馬開口道:“你悠着點,別真吐車上了。”

沈笠舟擦了擦嘴,說:“哦,好。”

曾钰青一聽就不高興了,數落沈順國道:“你就不能開穩點嗎?你兒子都被你給整反胃了,你還擔心他吐不吐車上。怎麽了,吐車上兩百啊?”

沈順國:“……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看沈父在孩子們面前要多威嚴就有多威嚴,一到沈女士這裏立馬就變成了粑耳朵。

能拿捏得住沈順國的,永遠只有曾钰青女士。

半個小時後,沈笠舟一家人子總算到了翠湖天地隽荟,

車子駛進沈家別墅的地下車庫,沈笠舟和沈博衍幫着曾钰青女士一塊把東西給提回家。

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放廚房的放廚房。忙碌一番後,沈博衍就收到有關工作上的消息,上樓進書房忙去了。

沈笠舟繼續幫着他媽洗水果,沈女士把東西都收拾完畢後就去沙發上坐着看電視去了。

“媽,你怎麽還在看《籠中囚》啊?這劇不是早就已經大結局了嗎?”沈笠舟一看電視上播放的竟然還是他演的那部電視劇,不由微微揚眉,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上星劇每天播兩集,最多一個月就可以播完了。而《籠中囚》正好是一月一日元旦節播出,現在都大年初一了,這部劇早八百年前就播放完了。

沈笠舟記得當初大結局播出的時候,網絡上一片哭聲,都在悼念着榆長風的死去。

可轉念一想,榆長風他本該是馳騁沙場骁勇善戰的少年将軍,最被迫折戟沉沙了那麽多年,甚至曾一度跌落神壇被拽下萬丈紅塵中。他最終能重回戰場,率着千軍萬馬守衛國家疆土,哪怕最終戰死沙場,也好比被拘住靈魂釘住肉身而不得自由強。

因為他榆長風生來就是翺翔天際的雄鷹,哪怕被折斷翅膀,他也絕不會是可以被豢養在身邊的籠中雀。

榆長風也終究是化作長風,在燎原戰火下魂歸故裏。

“這不是又有重播了嘛。”曾钰青說:“看到了,就再重溫一遍咯。”

“好吧。”沈笠舟把洗好的水果放沙發前的茶幾上,然後坐下來陪曾钰青一起看。

母子倆老早就已經看完了這部劇,所以他們現在看得并沒有怎麽認真。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曾钰青看着電視裏的榆長風,問沈笠舟當時拍這場戲份時是什麽感受?

沈笠舟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是沉重且壓抑的。畢竟榆長風這個角色本身就是個悲慘人設,他從一個英姿飒爽的少年将軍變成囚禁在王府邸的籠中雀,那種身不由己與無法掙脫的悲哀,需要表現出一種極為壓抑的氛圍才能感染電視機前的觀衆。

當初沈笠舟在研讀劇本時,也是日日夜夜深刻琢磨了一遍又一遍榆長風的心理活動,才能演繹出如此動人心弦的角色人物。

但這麽沉重的話題還是不要在大過年提起了,沈笠舟簡略了陳述了幾句後,就主動聊起當初劇組拍戲時遇到的新鮮有趣的事情來逗沈女士開心。

曾钰青特別喜歡聽沈笠舟講發生在他周邊的事,這樣就好像更能拉近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沈笠舟講得繪聲繪色,她也聽得津津有味。

電視機前播放着電視劇,而他們卻在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唠着嗑。

聊着天,曾钰青突然想起當初救過沈笠舟的陸離,于是問起對方道:“那個陸離最近怎麽樣了啊?你們還有聯系嗎?”

一提到陸離,沈笠舟就卡頓了一下。他想起前段時間人家還被他傷透了心呢,現在都沒有主動聯系過他。

但這也不好直接跟沈女士講,于是他真話只說一半道:“前段時間還見過,聊了幾句。”

“有聯系那就好。”曾钰青一聽就放心下來,說:“我看那陸離人還挺不錯的,我還蠻喜歡。人家救過你,你得懂得知恩圖報,別像娛樂圈絕大部分那樣,合作結束了以後為了避嫌就不再聯系了什麽的。有空呢,就喊人來家裏吃個飯。”

沈笠舟:“……好,有機會就喊。”

正聊着,外面就傳來一陣門鈴聲。沈笠舟想起之前在車上的時候龔亦茗就說過順便過來給他家拜年,于是趕忙起身對沈女士說道:“應該是我學長來了,媽,我去開門!”

沈笠舟為了逃避他媽的這一話題,可謂遛得比兔子還快。

沈笠舟真怕這要是來繼續聊下去,他指不定得漏出什麽破綻來。還好龔亦茗來得及時,解了他這一燃眉之急。

大門打開,看到就是一個穿着風衣,身形修長的男人提着一籃子水果和一箱茅臺站在門口。

沈笠舟雙眼微微放大,帶着驚詫道:“不是吧,來就來了,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

他說着就伸手幫對方提了那籃子水果,轉身道:“學長,快進來吧。”

“學長?”只聽身後那人緩緩開口,帶着些許疑惑道:“你在……叫我?”

聽出這個聲音是誰的沈笠舟當場就頓在了原地,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

[卧靠……這該死的臉盲症,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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