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一類人

第12章 同一類人

和Aiden他們的合作談得很順利,中外合作有利于邰氏集團開拓國外市場。雖然邰氏現在在好幾個國家都開了分公司,但邰礫還有更大的野心,他要打造一個國內外皆知的邰氏娛樂帝國。

邰家以前開賭場、舞廳、夜總會,現在涉及的産業範圍更廣,ktv、spa按摩店、戶外俱樂部……

邰礫并不是一個多愛玩的人,只是從小受到邰老爺子和邰淵的訓導,耳濡目染,對娛樂服務業頗為了解,也有相應的資源和人脈。

所以像安排合作方吃喝玩樂這種事,他一般都會交給下屬去辦,自己只需要露個面表達一下誠意。和Aiden他們公司簽約之後,邰礫就沒再過問他們在s市的情況,倒是江少觀和他們還保持着聯系。

Aiden他們離開的前一天,還特意邀約江少觀又去了趟酒吧。

邰礫本來不知情,如果不是半夜三點鐘被醉鬼吵醒的話。

聽見走廊的腳步聲,邰礫就警覺地醒了,大腦轉過彎來,意識到門外是誰,他拿過旁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心中火大,于是在敲門聲響起時,裝作沒聽見。

邰礫習慣睡覺反鎖卧室的門,江少觀打不開,挺急的,把門弄得砰砰響。

他喝了酒,還喝得挺雜,腦袋有些暈,出了酒吧叫代駕時,脫口而出的就是邰礫的住址。

Aiden在s市總共才待了十幾天,就有看對眼的豔遇,兩人在酒吧眉來眼去,讓他看了特別糟心。

酒吧很熱鬧,他們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老游戲,沒有他和邰礫玩骰子來得有趣。

他在很多個瞬間想起邰礫,像是酒精的副作用。

酒精上腦時沒想太多,他一個人在門外搞騰了會,稍微清醒了些許。

他動作忽而一僵,自己這是在幹嘛?

不做愛的時候,他哪有資格睡在邰礫家。三更半夜跑到別人家開門,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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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觀知道他鬧出動靜,邰礫不可能還睡得着,而此刻緊閉的門就是邰礫的态度。

他覺得自己真夠煩人的。

在上次邰礫說了那番話之後,江少觀連着幾天心裏都有些不安,害怕邰礫動了踹掉他的念頭。

他是想要讨好他的,但他顯然也不懂怎麽讨好一個人。

他盯着房門發了會呆,撫住額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空置的客房平時沒人住,不知道鐘點工有沒有打掃。江少觀簡單地沖了個澡,睡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一閉眼,困意襲來,幾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與此同時,邰礫聽見門外安靜了,猶豫片刻,還是打開門,朝樓下望了一眼。

看見沙發上有人影,他又再次關上門。

沒死就成。

天氣逐日轉涼,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又下起了雨。

邰礫被吵醒後就沒再睡着,窗外的雨聲更是讓他煩悶。

他有下樓去把江少觀這個罪魁禍首叫醒的沖動,但還是沒有付諸行動。

叫醒之後呢?

他倆面對面的,除了做愛還能幹嘛。

這個認知在大腦裏一閃而過時,他大腿內側的肌肉情不自禁地顫動了一下。

更多的畫面在腦海裏游走播放,他的手觸碰到褲腰,又猛地移開。

他這樣不是犯賤是幹嘛?

為了防止自己做出可恥的事來,他幹脆拿過電腦,挨個兒浏覽郵箱裏的郵件,對有需要的進行處理。

他發現下午五點的時候,江少觀還給他發了一封郵件,附件是沿海度假區規劃建設的相關文件,便也一并回複了。

回複完最後一封郵件,窗外的雨停了,天也微微亮起。

邰礫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鏡子裏的Alpha有點沒精神,眼下的黑眼圈很是明顯。

他下樓的時候,江少觀剛睜眼,見到他露出詫異的神色,像是才想起來自己在哪裏。

“你……你昨晚沒睡好嗎?”江少觀開口,感覺到喉嚨幹澀,還有點疼。

他垂眸,發現自己光着身子躺沙發上,連被子也沒有搭。

他隐約記得,自己洗完澡後沒找到浴巾,覺得穿過的衣服帶了酒吧的煙酒味很難聞,便什麽都沒穿。

“沒睡好,托你的福。”昨晚沒開燈,邰礫也沒留意到江少觀是這副鬼樣子,他眉頭微攏,“你……”

“嗯?”

江少觀有着微弱的不該有的期待,邰礫會不會關心他一句有沒有受涼、有沒有感冒。

“你确定你是進了門才脫的衣服?”

邰礫的重點與旁人不同,有些另類,江少觀心中泛起失落的情緒:“要不然呢?我在酒吧跳脫衣舞?”

“誰知道你喝大了會做出什麽事來?”邰礫說,“你昨晚和誰一起的?”

江少觀:“Aiden他們。”

這該不該算在關心的範疇裏?江少觀還沒來得及自作多情,邰礫又問:“你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江少觀反問:“什麽是不該說的?”

邰礫盯着他:“江少觀,你的私生活我管不着。但我知道你是什麽酒量,你和與公司有關的合作對象一起根本不該讓自己喝到醉,喝到意識不清是大忌。”

邰礫在意只是怕他喝多了亂說話。江少觀身上涼飕飕的,挨了頓教訓,只覺得自己确實荒唐。

其實他遠沒有喝到意識不清的程度,至少在Aiden他們跟前時是沒有露出一點破綻的。

邰礫:“有人知道你來我家了嗎?”

“沒有。”江少觀咳嗽了兩聲,“哦,不對……”

邰礫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

江少觀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哪條法律寫明了半夜去同性家裏是要判刑的。

江少觀:“代駕知道。”

“……”邰礫知道江少觀是故意唬他的,“你想過沒有,你現在這幅樣子睡在這兒,如果柳姨早上過來看到,會怎麽想?”

江少觀:“她會捂住眼睛叫醒我,罵我為什麽在沙發上睡。”

“礫哥,柳姨根本不知道Alpha和Alpha還能做愛,她不會多想。”

“多想的只有你。”

邰礫:“如果你沒有半夜三更跑我家來,我也不會多想。”

江少觀勾起唇角:“嗯,都怪我。”

他是不該擾人清夢,只不過一大早起來,聽了一大堆不愛聽的話,心情差到了谷底。

“我會把密碼換了。”邰礫又輕輕地毫不費力地給了他一擊,收回了他為數不多的特權。

邰礫怕第三人知曉他們的龌龊事,江少觀怕邰礫繼續把自己推遠。

但邰礫說的話是通知,不是商量,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去改變他的決定。

“十點鐘有個會,你回去換個衣服還來得及。”邰礫說完就朝門口走。

“我還得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恐怕來不及。”男人早晨起來有自然反應是正常的。

邰礫頓足:“難道十幾個人的會議要因為你一個人推遲嗎?你可以硬着去開會,反正丢臉的不是我。”

“……”江少觀無言以對,“借你一條內褲。”

“嗯。”邰礫離開了。

經過這一出,江少觀的醉意已經全然消散,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受了涼的緣故,腦袋有些發昏。

他後悔昨晚任由自己喝多了,的确是不該犯的低級錯誤。

他走到邰礫的卧室去找內褲,卻發現新內褲已經沒有了。

只猶豫了幾秒,他将邰礫穿過後洗幹淨的內褲套到了身上。

即使是清洗過的,他卻還是有種微妙的刺激感。

邰礫不會發現。

或者說,邰礫發現又能怎樣?他又不是不問自取。

胯下的反應沒有下去,反應因為“穿着邰礫的內褲”這樣的認知而更加興奮。

他也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

但他确實沒有時間自給自足地弄一發,好在褲子比較寬松,能夠遮掩幾分。若有人盯着他那處看,仍能看出端倪。

不過他開車回四季雲苑,一路上也碰不到什麽人。

只有門口的保安和他打招呼,問他今天不上班嗎。

“要上班。”江少觀回。

保安笑:“那是不是要遲到了?遲到了會扣工資嗎?”

江少觀說:“不會,但是會被領導批評。”

換回幹淨的西裝西褲,江少觀又開車到了公司,趕在十點之前進了會議室。

邰礫反而比他晚到,神色憔悴得讓坐在江少觀旁邊的副總經理都嘀咕了一句“邰總怎麽看上去有點累”。

另外一位主管接話道:“邰總早上五點鐘回複了我郵件,應該是睡不着吧。”

江少觀:“……”

他心中湧上一陣愧疚感。

他打開郵箱,看到邰礫也給了他回複。邰礫回複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他家客廳沙發上呼呼大睡,那邰礫在想什麽?

腦子裏全是工作上的事,還是有一秒想到在樓下的他?

說不定在心裏罵他。

不過邰礫看上去疲憊,但卻一點沒有降低工作效率。

他似乎總是這樣,沒有脆弱的那一面,也不會在工作上出任何差錯。

殊不知在江少觀的助理眼中,江少觀也是這種人。明明聲音嘶啞,看上去像是感感冒的症狀,但一點也沒放下手上的工作,連午休時間也沒休息。

助理買好了感冒藥,他也沒有吃,說吃了藥會讓腦子變混沌。

很多人都說江少觀和邰礫有點像,都是英俊的、硬朗的Alpha,都愛穿暗色系的衣服,不笑的時候都很酷,都是工作狂,都有讓人腿軟的信息素。

其實他們全然不同。江少觀有邰礫身上沒有的随性和肆意。

只不過在某些時候,江少觀會把那些特質藏起來。

就像小時候,江少觀知道邰礫沒有朋友。他在學校交了朋友,就從來不在邰礫面前提起。

他下意識地想讓邰礫覺得他們是同一類人——是可以相互依靠和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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