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醬大骨1
第41章 醬大骨1
◎啃大骨間狹小縫隙的肉，更有成就感◎
“鬧起來了？”蒲芮帶着三分驚訝和四分疑惑, 打開了美食賬號。
她從“收到的評論”點開發出來不久的第三條視頻——三味雞爪，查看了評論區，看上去一片正常。
“每次到飯點, 我都會打開這幾條視頻，太下飯了！”
“好耶！電子榨菜又更新了, 三種雞爪都泛着光，我都愛吃......（吸溜~）”
“昨天點了一份蒜蓉麻辣雞爪, 簡直香到了我的心巴上，震驚的是，我吃完雞爪去練鋼琴, 好久沒練下來的變态曲子竟然輕輕松松彈完了，鋼琴老師震驚地當場要下崗，說要我傳授給他練琴方法。”
“原本我寫字像狗爬, 我也控制不住我寄幾的手，可是炫完了兩盒檸檬雞爪, 我寫的字居然變成了端端正正的楷體, 工整到我媽以為是別人替我寫的，要讓我重寫一份，真是大冤枉啊！”
“我也是我也是，好像吃完雞爪之後手更穩了, 穿針都是[咻]地一下穿過去了！”
“诶你們說，這雞爪是不是有什麽奇效啊, 怎麽大家的爪子都更靈活了？（思考）”
“不是吧，我吃完就沒什麽作用，不過好吃就夠了。”
“沒作用+1。”
蒲芮本以為大家發現了雞爪的異能, 所以鬧起來了, 可很多人并沒有想得到關于手的技能, 吃了也沒作用。
而且這次雞爪作用的時間很有限。得到的手部技能越專業，雞爪作用的時間越短，對那些苦練某種技能多年的人來說，還挺公平的。
評論争執了一陣，沒得到統一結論。
回到主頁，蒲芮發現多了兩條動态，是離店前她囑咐姚可可發的，第一條是閉店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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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閉店三天外，翻新開店後的五天只營業到淩晨兩點，淩晨兩點到早上七點用來面試招聘。
不過幾十分鐘，這條動态下的評論一下兩千多條。
“整整三天不營業，我豈不是要餓die了？（嚎啕大哭）”
“招聘？可以圍觀麽？”
“為何我一個人在深夜裏徘徊？為何我嘗不到放縱的滋味？因為深夜食堂不開門，我一天的慰藉沒了！（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
“期待新店開業啊，到時候說不定可以搶到位置啦！”
“紅油濃香的麻辣燙、軟糯香甜的牛奶小圓子、肉香濃郁的爆汁生煎、醬香濃厚的鹵肉飯，這幾天都不能炫了是嗎？（氣成猴子）（暴躁捶胸）（樹枝間蕩來蕩去）（搶過游客香蕉）（暴躁捶胸）”
蒲芮看了半天評論，逐漸明白過來，給姚可可發消息：“你說的鬧，是鬧着要吃飯？”
“對吖。”姚可可發來一個呆萌的表情包。
蒲芮笑笑，松了一口氣，翻看起第二條動态的評論。
第二條動态是招聘通知。
深夜食堂越來越火爆，後廚從一邊忙一邊說說笑笑，變成忙得昏天黑地，連插科打诨的時間都沒有了。
蒲芮不想讓這群老夥計們這麽累，也不希望工作氛圍這麽緊張，于是打算招廚師10名，服務員15名，留下了她的郵箱供投簡歷。
廚師的做菜水平難以用語言描述，因此基礎要求是有至少三年的餐館工作經驗，而後直接來深夜食堂試菜。
試菜需要分別用炒、蒸、炖、炸、煎的方式各做兩道菜，而後讓目前的後廚人員品嘗評定。
服務員也要求有三年的工作經驗，禮貌有耐心，踏實肯幹。
評論區想來吃東西的人多，想來勾搭老板的也多，蒲芮在衆評論中看到了一些特別的。
“蒲老板！蒲老板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裏面！一萬粉絲福利什麽時候發呀？”
這條評論下還有幾條附和“萬粉福利”的，蒲芮“诶”地挑眉，這才看到，粉絲數不知什麽時候飙到了将近一萬一千。
蒲芮想了想，打字道：“等招完新員工就發福利喔~”
評論發出去，她的工作到此結束，美好的三天假期開始了！
蒲芮洗完澡吹幹頭發，微笑着倒進柔軟舒适的被子裏，陷入了平靜而深沉的睡眠中。
呂曉騰中午來到夢緣網吧時，不經意間瞥見隐故巷的巷末有一堆工人，反應了兩秒鐘後僵住了。
“難道這深夜食堂也難逃三個月倒閉的命運？”呂曉騰皺起眉頭，心髒“嗵嗵”跳着，急促地往巷末走去，“千萬別啊，要不然哪裏還能吃到這麽美味的宵夜啊......”
呂曉騰看到工人們在拆深夜食堂大堂的牆壁時，嘴唇都白了，心頭發堵，他見熟悉的窗口貼着一張白色的紙，湊了過去。
紙上寫着三天後重新開業，他的眉頭瞬間舒展，拍着胸口：“害，心髒坐了個過山車啊！幸好店還在，快樂又回來了！”
沒過幾秒，他看到“開店後五日僅營業到淩晨兩點”時，又倒抽了一口氣：“看來接下來幾天排隊的人要爆滿了，過幾天我下午七點，哦不，六點就來排隊。”
此時，蒲芮正在睡大覺，一直到下午六點才起床，慢吞吞地刷牙洗臉，一邊拆薯片，一邊将自己丢在沙發上，打開投影儀，裹着毯子看電影到睡着。
第二天她約了幾個老朋友出去爬山，回來後又去桌游店打了一下午劇本殺。
第三天蒲芮逛了大半天的街，以前打工時根本舍不得買貴衣服，現在日入過萬，去商場根本不用看價格，喜歡就塞進購物車，抱了一堆東西回家。
這幾天愉快玩耍的間隙，蒲芮時不時翻看郵箱，篩選出合适的人，通知開店後的面試時間。
她不知道這三天，一到飯點就有無數食客來深夜食堂，看到門上貼着的“閉店三天”的通知和旁邊的施工工人，失落地離開。
系統通知蒲芮店面翻新完成時，才下午兩點，蒲芮直接來到了隐故巷，想看看翻新的店鋪還需要什麽布置。
沒想到這麽早，店門前就圍了一圈食客，他們看到蒲芮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蒲老板！！！你可算來了！這幾天實在把我饞壞了嗚嗚嗚！”
“新店多了不少空間，感覺搶到座位有望了！”
“今天是從下午就開始營業嗎？”
“不是，還是晚九點營業，我提前來布置一下。”蒲芮笑着搖搖頭，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通往大門的路。
“好嘞，那我晚上再來。”
“我可不敢晚上來，還是先在這邊排隊吧，免得排不上。”
最初的鑰匙仍能打開大門，深夜食堂側面的幾間鋪子全部并了進來，整體有兩百平方米，開闊得讓蒲芮有點不适應。
牆上多了好幾張木質相框，裏面有幾張看着讓人格外放松的田野挂畫，應該是系統之前給的獎勵【牆壁挂畫】。
廚房擴展成了四十多平方米，冰箱和竈臺換了更疏松的排列方式，賞心悅目。
大堂裏多了幾扇木窗，只可惜屋後空空蕩蕩，沒什麽景致。
蒲芮之前和家居店聯系過，木桌椅都有現貨，她量了量屋子的長寬，訂購了幾十套桌椅。
一下午的時間，大堂被陸陸續續布置好，門前擁擠的食客也越來越多，每個店員進店之前，都環顧了一圈大堂，不由得發出驚嘆，這寬闊不少的空間讓大家都覺得手腳舒展了不少。
姚可可把蒲芮寫的招聘要求重新排版，做成海報貼在深夜食堂外的牆壁上。
到了晚上九點，深夜食堂恢複了營業。
食客們吃了三天的別家飯菜，更發覺深夜食堂的美味，再加上營業時間變短，深夜食堂更加火爆了。
後廚漸漸忙碌了起來。
冰糖在熱油中熬出細密的氣泡，焯水後微熟的豬大棒骨落入金色的糖漿中，裹上一層誘人的焦糖色。
而後各味香料下鍋，清水沒過肉塊，老抽、生抽和豆瓣醬将湯汁調成棕黃色，蒲芮蓋上鍋蓋，待到湯汁沸騰後轉小火慢炖。
炖煮的第一個小時，只有絲絲縷縷的香味從鍋的縫隙中飄出，雖然撩起了人的食欲，可人站在鍋邊還算平靜。
炖煮的第二個小時，熱氣不斷頂着鍋蓋，大號的廚房被濃郁的肉香塞滿，康家帥和許葛路過大鍋時，忍不住往鍋蓋瞟。
秦元湊過來攏着蒲芮的耳朵：“一會兒我嘗一塊，幫你試試鹹淡？”
“行啊。”蒲芮笑道。
門口的食客聞到小窗口飄出的香味，紛紛踮起腳尖朝這邊看，看到“醬大骨50元/份”時，被昂貴的價格震住了。
可當他們看到前面的食客端着盤子走進大堂，盤中比手掌還大的骨頭呈現出完美的醬色時，窗口瞬間被買醬大骨的人群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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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座位了！”周淵文坐下，舒服地靠着椅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幸好我們下午五點就來排隊了，要不然淩晨兩點前還不一定能排到我們呢。”盛安林也和她一個姿勢癱着，活動着站麻了的腳踝。
兩人實在是饞醬大骨，可又覺得太貴，于是合點了一份，又點了幾個其他菜。
周淵文和盛安林說笑着，沒多久，被一股香味牽着同時轉頭，又用視線鎖定着那紅棕色的醬大骨，直到盤子穩穩地放在桌子上。
“請慢用。”俞柳笑道，轉身又把另外一盤醬大骨放在隔壁桌上。
“快快快開動！”
周淵文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夾起骨頭，只是那骨頭太大塊，筷子岔開了個鈍角，還沒夾到碗中，骨頭就掉到了桌子上。
“哎我去......救......”骨頭剛落下，周淵文瞬間用筷子撈起大骨，放到了盤子裏，速度快到讓盛安林震驚，“......救起來了。”
盛安林“哧”地笑了：“沒事，我看這桌子幹淨得很，三秒鐘之內撿起來就能吃。”
她也夾了一塊醬大骨放在碗裏，骨頭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表面很粗糙，肉塊緊緊地包裹在骨頭的各個縫隙中，兩者都呈現出亮澤的醬色。
濃濃的醬香混合着純正的大骨肉香氣，一縷又一縷地萦繞在鼻孔，盛安林咽了咽口水，低頭咬了一口。
骨頭上附着一大塊平整的肉，肉絲緊密排列在一起，整塊咬下，肉質緊實卻并不柴，每一絲肉都沾染着恰到好處的醬，香味濃厚，滋潤唇舌。
“這個醬香味好濃......”盛安林舔了舔嘴唇上濃稠的醬汁，原本毫無滋味的口腔被肉香味籠罩。
咬下的肉的切面還有些暗粉色的紋理，裏面弧形的骨頭上還沾着不規則的肉絲，讓人有種把骨頭啃得光潔的食欲。
盛安林把肉絲一點點咬下，順便吃掉骨頭上扣着的軟骨，軟骨脆脆的，飽含着骨髓的香氣。
周淵文拿起的肉塊上帶着點肥肉，那肥肉原本是白色，染了點醬色之後，肥肉上的紋理都被勾勒了出來，看上去像玉石，抿在嘴裏滑嫩如雞蛋羹，卻并沒有多麽膩味。
柔軟的筋呈現出半透明的琥珀色，仿佛果凍般泛着光，周淵文連肉帶筋咬下，瘦肉被撕下，能看到醬色的筋膜和肉絲一點點分離，筋有部分軟，有部分脆。
“你嘗嘗帶筋的，吃着真帶勁兒！”周淵文呼出一口氣，滿口香味。
“吃大塊的肉好像沒啃骨頭香，好像越是狹小縫隙裏的肉，吃着越有意思。”
盛安林說着，将兩個合在一起的大骨咬開，她變換着啃骨頭的方向，大骨縫隙夾着的肉被一一啃咬幹淨，留下平滑的骨頭，看着滿滿的成就感。
雖然有時候大骨會碰到她的臉頰，弄髒一塊，她也不介意地拿紙随手擦掉。
柑橘蘋果紅茶上來時，周淵文立刻拿起了杯中的吸管，伸進了大棒骨的開口處。
那果醬狀的骨髓被輕輕一吸，落到了舌尖，緩緩一抿，綿密濃香的大骨味在舌頭上化開，周淵文陶醉地閉上了眼睛，仔細回味。
桌下“咚”的一聲響，讓她猛地睜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