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現代

第6章 現代

“裴總,老宅那邊有了動作……”

裴郁一身灰色真絲睡衣,站在房間的陽臺上,漫不經心地聽着電話對面的人的彙報。

清晨的微風拂過衣角,餘留一片涼意,他臉上難得沒有笑意,溫潤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覆了一層寒霜的冷漠。

“這麽按捺不住,自會有人收拾他們。”他微眯眼睛,慢慢吐出兩個字,做出總結,“蠢貨。”

對面的張楚禾神色如常,“何建嶺今日舉辦宴會,他們似乎是想通過宴會搭上何家這條線。”

“準備一下,”裴郁微頓,不知想起什麽,嘴角若有似無勾起一抹笑,“江晝會和我一起去。”

他眼裏滿是勢在必得,所有危險蓄于一處,只等合适的時機,傾巢而出,把獵物吞吃入腹。

此時的江晝睡得正香,經過昨晚,他對裴郁警惕感降低了不少,并覺得自己現在還算安全。

輕松之餘,竟忘了自己還在裴郁家,因此當他睜開眼,對上一雙淺淡的眸子,心裏一咯噔,震驚坐起。

“你……裴郁?”

“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江晝随手捋了亂糟糟的頭發,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身形一頓,默默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裴郁看到把自己當做洪水猛獸的某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快得沒人察覺。

“怎麽了?”他盯着移到床邊的人,面上是單純的疑惑。

江晝也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慫,他掩飾性地伸了一個懶腰,坐回原處,“大清早的,找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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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房門,随口諷刺,“就算是你家,你也不能不敲門啊。”

“抱歉,”裴郁道歉态度很誠懇,讓江晝一時逮不住理由發作,“我見房門沒關。”

“昨天麻煩你了。”

“這有什麽……”江晝下意識回答,話音未落,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太好說話,改口“當然麻煩。”

“作為回報,”江晝掃視一圈,開始提要求,“這個房間歸我,你不能有備用鑰匙。”

如此一來,他的人身安全就得到了一定保障。

擡頭看了一眼裴郁,他接着道,“我爸對你說的話要如實告知我。”

以防被坑。

裴郁神色不變,似乎極好說話,江晝得寸進尺,“你不能……接近我周圍一米。”

最後一個要求可以算是過分,如果有人敢這樣對江晝說話,牙都會給他打掉。

但當江晝緊繃心神觎了他一眼後,卻發現裴郁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竟然笑了……笑了?

笑了是什麽意思?

江晝心裏如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他木着臉,幹脆直接問出口,“你什麽意思?”

裴郁毫不吝啬誇獎,“你很可愛。”

可愛?

江晝第一次被這樣評價,一下子就懵了,等他反應過來發作,卻發現說話的人已經走了。

一口氣不上不下,他抓起一旁的枕頭狠狠砸在牆上,煩躁地揉了一把頭發。

神他麽可愛。

——

裴家老宅,書房內響起瓷器碎裂聲和中年男子中氣十足的怒罵聲,硝煙味十足。

一個保養得宜的婦人在書房外來回踱步,時不時朝書房看去,眉眼中掩藏不住的擔憂。

門很快被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眼裏的怒氣還未散去,整個人都透着不服管教的氣息。

“然兒,你爸是不是打你了?”

程琳兒趕緊迎了上去,看到他手上的青紫,心疼的不得了,安撫似的抓住年輕男人的手臂,。

裴成然有些不耐煩地揮開了手臂上的手,自顧自地往前邁了幾步,“沒有。”

程琳兒一向沒主見,向來看丈夫臉色說話,每次他被罵的時候都不敢吭聲,事後倒是安慰起來了。

手被甩開,程琳兒有些不敢置信,眼裏迅速蓄滿淚水,她傷心地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然兒,你別怪你爸,他也是為了裴氏好。”

“為了裴氏好?”裴成然轉身,怒氣和怨氣交織,讓他的臉有些扭曲,“裴氏都已經到了那個野種的手裏,現在和我有什麽關系。”

“他怎麽不想想自己的兒子呢?”

裴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不願意放權,遲遲不願交出裴氏也罷了,畢竟他爸作為僅剩的獨苗苗,是最适合的繼承人選,得到裴氏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

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裴郁,更可恨的是那人一來就成了裴氏的總裁,掌管裴氏事務,很難讓人心理平衡,更難讓他咽下這口氣。

“我看爺爺根本沒把我爸當親兒子,也沒把我當親孫子。”

“裴氏根本就沒我們的份。”

程琳兒最擅長的是逛街美容,對這些一竅不通,兒子對她發的這一通脾氣直接讓她傻了眼,一時間只知道掉淚,說不出反駁的話。

“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裴度坤剛從書房內走出來,就看到低頭垂淚的妻子和氣急敗壞的兒子,怒吼出聲。

“沒有誰教我。”裴成然梗着脖子,毫不氣弱地瞪了回去。

裴度坤一雙眼精明又銳利,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面對這個好高骛遠的兒子總是控制不住地頭疼。

他狠狠皺眉,心裏油然升起一股失望,“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別給人落下把柄。”

“能有什麽把柄?”裴成然不服,就是因為凡事太過小心,到嘴的鴨子才會飛走,他沒理兩人,徑直甩門而去。

“逆子!逆子!”

這下裴度坤被氣得心口也開始疼了,身旁妻子哭得更厲害了,他沒忍住冷哼出聲,“看你寵出來的好兒子。”

說完也不管她的反應,又進了書房。

兒子說的話在他心裏并不是毫無波動,只是暗地裏經營了這麽多年,一舉一動都要謹慎,但他沒想到兒子對他們的成見那麽深。

他沉思半響,打了一個電話,“查一下何建嶺最近的資金流向,不要打草驚蛇。”

眼裏掙紮閃過,他又聯系了一個人,“調查清楚裴成然最近接觸的人。”

江晝對裴家內部情況知之甚少,他此時還在和裴郁較勁。

“裴郁,你是不是想和我打架。”

潛意思:你是不是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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