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謝真直直朝着猛虎下山圖走過去,一把掀開圖。
秦蕪就見掀開的圖後,一個嵌入牆壁的小木門出現,謝真拉開木門,露出了裏頭一個小箱子大小的暗格,而暗格裏就放着一個紅漆木盒。
謝真勾起唇角,擡手取出木盒,合上木門,放下下山圖,轉身晃着手裏的盒子朝着秦蕪搖了搖。
秦蕪:“這又是什麽?”
謝真打開盒子,遞到秦蕪跟前,“喏,銀票。”
秦蕪伸手下意識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一千兩一張,一共二十來張的樣子。
秦蕪看的都嫉妒了,不由瞄着謝真再次感慨:“你爹的私房錢可真多啊!”
謝真……“我就當蕪兒你是在表揚了,不過眼下這些都是我們的了,蕪兒開心嗎?”
“呵呵!”秦蕪翻白眼。
謝真看的好笑又眼熱,忍着想要再動手的癢意,把盒子合上往秦蕪手裏一遞。
“乖了蕪兒,都收起來吧,不要白不要,等找機會咱們就去把它全兌了,也免得将來成為廢紙一堆。”
“怎麽會是廢紙?這銀票是假的?”沒道理吧?自己就是再沒記憶,眼前狗二爺看着身份不一般,他親爹的身份能低喽?那麽多的金銀珠寶都收了,銀票還能是假的?
果不其然,就聽謝真聳肩唏噓道:“那倒不是。”
“那是為什麽?難道這些銀票只能在京都兌換,別的地方不可以?”,那叫什麽填海的,不總嚷嚷京都戒嚴麽,她猜測此地乃是京都。
謝真卻再搖頭:“那也不是,彙通票號是朝廷官號,彙通全國,只要我大業王朝還在一日,這銀票就可暢用無阻;只要所在之地開設有彙通票號,這銀票皆可兌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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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什麽廢紙?”
“唉!我那不是……”
“不是什麽?”,面對秦蕪的追問,謝真嘆氣,想到不久後即将到來的亂世,不想面前人兒過多擔憂害怕的他,忽然什麽都不想說了,萬事有他,于是打起了哈哈,“我那不是怕家裏真出事,回頭沒機會去兌換了麽,到時候這些不就等于成了廢紙?”
“你認真的?”,秦蕪眯眼緊盯面前的狗子,有點不信這個說詞。
繞是謝真多活了一輩子,上一世還坐上了那個位置,面對眼前人的眼神,他還是有些心虛。
謝真雙手告饒,“呵呵,娘子,我的好娘子,乖,時辰不早了,此地也不安全,再耽擱下去回頭填海他們就要着急了,再找過來可不妙,走走走,我們這就離開。”
于是,本身占了人家的身體,自己也底氣不足的秦蕪,就這麽被謝真簇擁着出了書房,二人再度悄無聲息的當了飛賊飛牆而出,而後直奔公府的正門。
兩人出來的時候,填海跟鈴铛也恰好趕着馬車抵達不多會,填海與車夫并排坐在前頭的車轅上,鈴铛則是左顧右盼的站在馬車邊,正墊腳朝着緊閉的大門張望。
随着正門邊上的儀門吱呀一開,焦急擔憂的鈴铛立刻欣喜的迎了上來。
“姑娘……”
主仆見面,因着不熟,秦蕪也不敢跟迎上來的人多招呼,怕多說多錯多露餡,順着狗二爺牽扯的力道就上了車。
鈴铛見自家主子一句話不說被二爺拉走,心情有些郁郁,還是填海過來拉她,鈴铛這才恢複了心情趕緊上車,也不敢随着主子們入馬車內坐,就跟填海一左一右的坐着,把車夫夾在了中央。
馬車噠噠行駛,走了不足五百米就被一隊軍士攔下。
“停下,來者何人?不知道京都城戒嚴了嗎?膽敢亂闖,該當何罪。”
車夫急忙勒停缰繩滿臉驚慌,邊上的鈴铛毫無防備摔了個仰倒,還是填海穩健,跟着謝真多年也算見多識廣,見事态不好,連忙堆疊起笑,舔着臉跳下馬車疾步上前,點頭哈腰的拱手告罪。
“軍爺,軍爺,恕罪恕罪,我們乃鎮國公的馬車,車上坐着的是我家二爺與二奶奶,今日府中大火,想必軍爺也是看到那通天火勢的,我家二奶奶為救火受了傷,二爺正帶着我們奶奶去求醫,十萬火急,耽擱不得,還請軍爺通融則個,小的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填海說着話,手往腰間一抹,扯下荷包,不動聲色的往為首攔路軍士手裏送:“軍爺,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軍爺賞臉拿去喝……”
“滾滾滾,爺們可不吃這一套。”,對方手持紅纓木倉,一把拍開填海探近的手,語氣霸道,“爺們也不管你們什麽鎮國公府不鎮國公府,爺只知道,陛下下令京都戒嚴,爾等奉命把守,任憑你說破天去,這路也不能讓,車馬也不能過,你們更別想賄賂爺們,爺們不吃!今日若是放你們過去,明日爺們頭頂帽子不保事小,項上人頭保不住才事大。”
“哎呀軍爺軍爺,別介啊……”
“幹什麽呢?”
就在填海與攔路軍士推搡糾纏間,一将軍統領打馬來,手持缰繩點着自己人,表情肅穆不悅。
軍士見狀,顧不上跟填海糾葛,忙小跑到自家統領跟前,湊頭壓低聲音說明情況,統領聽着聽着就皺眉,掃了眼填海,再看向不遠處的馬車,統領眼帶不悅。
與此同時,馬車內謝真也朝着秦蕪伸手。
秦蕪納悶,歪頭不解看向謝真,謝真張了張嘴,沒有聲音,只有口型,秦蕪卻神奇般的看懂了,狗二爺說給他。
秦蕪想到出門時狗二爺讓自己收起來的銅牌子,說用的時候他會問自己要,眼下這情況,難道是要銅牌牌開路?
秦蕪不敢耽擱,趕緊從空間裏掏出被自己放在螺蛳粉邊上暫存的銅牌遞給謝真。
謝真接過,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時間不等人,只叮囑秦蕪一句安心,自己一手持銅牌,一手掀開車簾就鑽了出去。
謝真一出來就高舉手中帶着一絲莫名味道的丹書鐵券,看向不遠處堵路的軍士,朗聲開口。
“開國元帝禦賜禦賜丹書鐵券在此,持此券者,面君不跪,我看誰敢攔我。”
聲音一出,對面一片寂靜。
謝真卻趁機給還在愣神的填海使了個眼色,而後輕拍已然吓傻了的車夫肩膀,低喝一聲走,車夫這才醒過神來,缰繩一抖,趕緊驅車。
眼看着車到了近前,填海麻溜的一步跨上車轅落座的時候,那位統領也趁機看清了謝真手裏的東西,見果是丹書鐵券不假,統領黑了臉,眼看着車子到了跟前了,統領才不情不願的一揮手,身後的隊伍立刻如摩西分海般分裂兩邊讓開道路放行,眼睜睜的望着馬車踏上他們讓開的道路穿行而過。
目送馬車漸漸遠去,剛才攔路的那位得力手下不由靠近自家統領:“頭,就這樣讓他們走啦?回頭上頭怪罪下來,咱們可怎麽辦?”
統領收回冷然的視線,一巴掌拍在手下的後腦門上。
“你傻啊,趕緊的派人,兵分兩路,一隊緊跟馬車,本将軍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去求醫的?一隊速去各方城門,通知城防營的兄弟們,讓他們看緊門戶,絕不許開城門,萬不可放一只蒼蠅出去。”,說着統領不由勾唇,眼中都是冷意,“哼!他們最好是真去求醫,別給本将軍耍花槍,如若不然,回頭別怪老子不念舊情,哼!”
馬車上填海頻頻回頭,見馬車終于走出了巡邏軍隊的所在,填海大舒一口氣,擡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才想彙報主子說他們平安了呢,眼角的餘光就瞄到先前那隊人馬分出不少人手來,一隊人馬還直接墜在他們的車後跟了上來,填海一驚,趕緊掀開車簾彙報。
“二爺,後頭跟上來了,怎麽辦?”
把丹書鐵券交還秦蕪收好的謝真忙也掀開身側的車窗簾,側目一看,果見後頭跟上了一隊手持武器的人馬,謝真皺皺眉,倒是不驚慌,傾身上前低聲吩咐填海。
“莫慌,去城東富貴樓。”
富貴樓是府裏公中的産業,經營的很雜,是支持府中奢華生活的一大支柱産業。
京都城的達官顯貴都知道,富貴樓裏尋逍遙,這裏吃飯宴客、品茗詩會、南北尖貨、彈唱歌舞樣樣都有,甚至還能私下約局,不管是下棋會友,還是大小通吃,甚至是狎妓聽曲這裏都可以,進來的客人都能在這裏找到自己的樂趣。
填海不明白為何自家爺要來這富貴樓,謝真自然是不會解釋,他連家裏都收刮了,這府中主要産業支柱,日進鬥金的好地方,他豈能不來?
馬車到了富貴樓前停下,謝真把秦蕪留在車上,下車前跟着秦蕪耳語一番,吩咐鈴铛在車外候着照料好主子,自己下車便讓填海上前叫門。
後頭跟随的軍士們見馬車在富貴樓門前停下,一隊人馬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隊長,果然不出統領所料,他們竟然沒有去醫館,隊長,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動手把人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