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只可惜,臨了臨了,打是挨了,身上那些好不容易躲過烏衣衛搜查留下的財物,卻被這群毒辣的母大蟲收刮一空。
想到此歐陽氏等人就恨啊,瞪向黃麗花的目光都帶着怨毒,卻又怕被惦記上而不敢明目張膽,只得隐忍壓抑,眼睜睜的瞧着外頭那虎背熊腰的母大蟲,把手中一大捆稻草隔着木栅欄塞進來,遞給了可惡的秦氏。
“這些稻草都是幹的,二奶奶且收好,另外要拉屎嗯尿的二奶奶只管去用,只不過二奶奶若是用完了,記着用恭桶邊上破罐子裏的草木灰蓋一蓋。我們這倒夜香的張婆子是個懶的,以往兩三日才來一回,這回地牢都住滿了,每一間又都關了這麽老多人,這恭桶要是不蓋,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二奶奶你們自己個。”
這女獄卒貪財歸貪財,提醒的倒是不假,秦蕪領這個情,接過稻草,連連道謝。
目送走了這位,秦蕪抱着稻草走了幾步回到剛才自己選好占住的位置,把稻草放下,秦蕪轉身,還是準備先解決三急問題。
這謝家的女眷也是真心的壞。
估計是發現了她的戰鬥力不俗?又或是剛才被女獄頭警告了的緣故?
那什麽狗屁二嬸的倒是再不上來阻止她上廁所了,反而是賊兮兮的盯着她看。
難為情終歸是難為情的,但是三急也是真的急啊。
秦蕪硬着頭皮掀開裙擺,褪去亵褲緊抓在手中緩緩蹲下,也不敢坐恭桶上,畢竟不知道多少人曾經用過這玩意,她也怕髒只能将就。
不想才那什麽,那狗逼的二嬸竟是趁機竄了出來,不等秦蕪警告,這貨出人意料的竟是拽着她的稻草就跑。
“哎哎……”、
秦蕪那個氣啊,問題是她眼下情況尴尬,竟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拽着她的草縮到角落。
秦蕪:“我艹!”
趕緊解決完問題,秦蕪麻利的系好褲頭,重重的把兜着的裙擺一甩,整着袖口,慢條斯理舀了草木灰蓋上,這才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落腳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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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氏見了秦蕪如此态度,不由下巴一揚,得意一笑,“跟我鬥,小娼婦還嫩了點。”,帶着顯擺的後快,歐陽氏得意洋洋的把稻草往地上一鋪,拍着草就喊不遠處的女兒,“怡兒快來,到娘這邊來,別睡地上,地上涼。”
邊上小袁氏她們見狀,譏諷一笑。笑秦蕪的無能,笑歐陽氏失了體面,本還以為秦蕪這是準備息事寧人的吃了這啞巴虧呢,不想根本不是!
秦蕪再次把狗二爺放出來一通詛咒,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動作極快照着帶着猖狂得意勁的歐陽氏沖了過去,到了跟前擡腳就把歐陽氏踹了個大跟頭,已經一屁股坐在她稻草上的那什麽怡兒的,秦蕪也沒有手軟,拽着一腦袋的頭毛拖着就走。
在那什麽怡兒的吓的吱哇亂,紮舞着胳膊竟然還想試圖反抗,秦蕪慣的她,當她打小家傳的秘技是白學的,抓着紮舞的胳膊一扭一轉,咔吧一下,謝思怡驚恐哀嚎:“啊!我的手,我的手……娘,娘親我的手斷了,娘親救我……”
歐陽氏本被秦蕪踹的哎哎的半天起不來,轉眼看到女兒吃虧,她也顧不上噓了,慌忙爬起來再次搖人,“柯氏,錢氏,你們是死人啊,趕緊的救我的怡兒啊,怡兒,怡兒娘來了,別怕,娘來了……”
秦蕪可不慣得她們,見三人還來,秦蕪抓着怡兒跟抓小雞似的,把人強勢拖拽到恭桶跟前威吓道:“閉嘴,都給我消停點,再瞎逼逼,我就讓這什麽怡兒的嘗一嘗恭桶的滋味。”
謝思怡驚恐的凄厲掙紮,礙于胳膊廢了,只能瘋狂扭動的身體,跟條毛毛蟲似的,“啊,我不要,娘親,娘親救我,我不要,嗚嗚嗚嗚,二嫂我錯了,我不要,你放開我,嗚嗚嗚……”
張牙舞爪沖上來的歐陽氏肝膽俱裂,眼裏恨出毒來,聲都顫出破音,“秦氏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秦蕪一點不懼,還打出了匪勁,咳咳,那什麽,湘西出土匪她以前是不信的,現在嘛……,秦蕪說着話就要把謝思怡的頭故意往恭桶裏頭壓,歐陽氏大驚,“不,不要!”
謝思怡也眼淚鼻涕一把,叫出雞叫,“娘,不要,娘救我……”
許是天下當娘的都心疼兒女吧,又或許的秦蕪一點都不顧情面豁出去的模樣震懾住了她們,歐陽氏抖着手,流着淚,一副看惡霸樣的憋屈模樣看着秦蕪,“秦氏你毒婦,快放手,松開我的怡兒,大,大不了以後我,我不招惹你便是。”
“不招惹我也行,記住你剛才說的話,還有,剛才你從哪裏偷的草就給我還哪裏去,聽到沒。”
“行,行,我還,我還,柯氏,還不趕緊的。”,歐陽氏生怕秦蕪再動手,緊張的一邊緊盯着秦蕪,一邊頭也不回的朝着妾身喊。
柯氏不敢絲毫耽擱,忍着身體的痛,趕緊把稻草拖到秦蕪的落腳地。
秦蕪這才滿意,在歐陽氏焦急的催促中,松開了謝思怡。
“手,還有我兒的手。”要不怎麽是當娘的呢,這還心疼的記着呢。
秦蕪達成目的也不想過多糾纏,反正震懾到了這些辣雞就行了,于是聳聳肩,咔吧兩下給人接上,不想這什麽怡的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心裏氣不過剛才自己遭的罪,眼看着自己自由了,親娘近在眼前,胳膊也好了,竟是惡從膽邊生,擡起手就想給秦蕪來一爪子。
好在秦蕪沒有松懈防備,見這貨還敢報複,給她氣笑了,擡起一腳就踹向某人撅起的屁股,才不承認自己這是惡趣味。
看着某怡一擊報複不成,一個踉跄的飛撲出去,講真,要不是歐陽氏及時撲上來接人,某人絕對要跌個狗吃屎,牙巴子都給她磕掉掉。
“娘親!”
歐陽氏心有餘悸的抱着委屈不已的女兒,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怒而向瞪秦蕪:“秦氏,你個毒……”
“嗯毒什麽”,秦蕪擡手,尾指掏着耳朵,語氣涼涼帶着要挾,一腳踩在監牢栅欄的基座上,慢條斯理的一邊擔着衣袖上不存在的灰,一邊掃視牢內衆人,語氣不疾不徐。
“你說我毒什麽毒婦嗎哈,毒婦就毒婦!從今日起,我秦蕪再不是往日的我了,我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曾經怎麽欺負壓迫我,如今誰想要再跟我動手叽歪,那不好意思,姑奶奶我就是個毒婦!能動手的絕不會跟你們瞎逼逼,你們若是誰不服不信,大可親自上來試試,看看到時候是你們一起上打服我呢,還是我的統統卸了你們的胳膊腿。”
論打架,她秦蕪還沒怕過誰。
秦蕪一場奪草大戰,雖然明裏暗裏得了鄙夷,不過倒是也讓小袁氏等這一家子女眷知道,這貨真不是好惹的,再不是她們曾經那些大宅門裏頭的手段可以拿捏的。
像是付氏,看着嚣張的人手枕在腦後往稻草上一躺,二郎腿還高高翹起一颠一颠的嚣張模樣,再看邊上抱頭啜泣敢怒不敢言的二房母女,付氏不由一個激靈,後怕的緊緊摟住懷裏的女兒,心裏慶幸不已。】
剛才那捆稻草,說實在的自己也心動,她本是想給女兒弄來保暖,卻礙于懷裏的孩子,當時慢了二嬸一步來不及去搶,現在想來,自己多幸運啊,要知道像她這般的矜貴人,定是打不過這個突然變臉懶得再裝的活土匪母夜叉的嗎,萬幸萬幸,菩薩保佑!
再沒人敢惹在所有人看來都蔫壞的秦蕪,她樂得自在,獨霸一處。
夜深沉,正好眠,時光走,日頭升。
許是昨日陣仗太大,經歷太多,衆人太累,原該是起床的時辰,大多人也都起不來,直到日頭漸高,一聲驚天慘叫劃破監牢的寧靜。
“啊!老鼠,有老鼠,老鼠從我身上爬過去了,啊,娘啊……”
“什麽?哪裏有老鼠?怎麽會有老鼠?”
“快,快打死它!”
“娘,娘,救我……”
“玉兒別怕,別怕,娘在,娘在的。”
“咳咳咳,嗚嗚哇……”
“珍姐兒別怕,珍姐兒別怕,娘在,娘在。”
剎那間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整個監牢裏小兒哭,姑娘叫,娘親哄,姨娘吵的。
秦蕪疲憊的睜眼,看到的就是一衆女眷驚慌失措,跳腳哭鬧的滑稽場面。
秦蕪心累,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
說起蚊子,秦蕪更心累。
這地牢裏頭明明溫度那般低,為何還會有蚊子?
一晚上的嗡嗡擾人,她盡聽到啪啪聲了,實在是扛不過,她就背着人,從空間小家藥房裏取了包兒童外用驅蚊貼,啪啪往衣裳貼了好幾張,又不好露出,還得貼裏頭,效果雖然比直接露外頭差了些,但好在也能用。
下半夜的時候自己倒是終于清淨了,本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只可惜牢房裏還是啪啪聲不斷,架不住蚊子還要咬那些細皮嫩肉的女人。
一整晚她都睡的半夢半醒的,早上的時候才好點,才睡熟,這不又來事了。
哎呀,不就是老鼠麽,都坐牢了,哪裏沒有老鼠?不僅老鼠,這蚊子老鼠都出來了,蟑螂它還會遠嗎?
果然是想什麽來什麽,秦蕪正疲憊的捏眉吐槽呢,兀自一聲女童清脆的喊給稍稍平複了些的亂加入生機。
“天啦姨娘,有蟑螂,剛剛從三姐姐的衣裳上爬過去啦!”
這一聲石破驚天的,本來還跟自家姨娘抱一起,冷眼旁觀夫人小袁氏與六妹妹出醜的謝思卿急了,驚恐的跳起來,一邊哭一邊蹦,一邊蹦一邊抖,“啊啊啊,姨娘快幫我看看,蟑螂在哪,蟑螂在哪?姨娘救我……”
周氏聞聲緊跟着也亂了陣腳,陪着女兒蹦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