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番外 校園戀愛if線

第34章 番外 校園戀愛if線

(故事背景設定為江收高中時期回國,成為趙疏陽的轉校生同學。)

長夏晝永,晚修的短暫鈴聲響了三遍,教室窗外的天色還泛着橘黃。

等班裏嘈雜喧鬧的人聲漸漸平息下來好久後,江收才匆匆從後門進來,坐到趙疏陽身邊的位置上,喘着氣擰開冰飲料的瓶蓋。

他晚飯的時候和高陽出去打球,臨上課才卡着點回來,此時稍稍汗濕的發絲垂在額頭,氣息還有些急促。

教室裏很安靜,趙疏陽目不斜視地看着面前卷面上的函數題目,但卻不由自主被身邊人的呼吸聲與喝水的吞咽聲吸引了注意。

其實那只是很輕微的一些聲響,但不知為何,總是能輕而易舉占據趙疏陽的心神,就好像江收本人一樣。

趙疏陽頭腦空白地看了一會兒題目,放下筆,朝身邊瞥了一眼,剛好就和看向他的江收眼神相撞。

江收大概是嫌太熱,校服襯衫的領口多開了一枚扣子,露出漂亮的鎖骨,因為剛跑回來,皮膚還泛着淡淡的紅色。

在看向趙疏陽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格外亮,此時就朝趙疏陽露出點笑意,拿起桌上另一瓶沒開過的冰飲,推到趙疏陽桌上。

他用很小聲說,“給你帶的。”

趙疏陽握筆的手一瞬間收緊,筆尖在卷子上留下一道沒有意義的痕跡。他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不再去看江收,仍舊保持着一副疏離又不好接近的模樣。

趙疏陽總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從小到大收到的喜愛與歡迎太多,對于其他人的示好,他習慣于冷處理,一般人見此也就識趣地不再打擾他,只有江收是個例外,江收只會下次繼續。

從這個學期初江收轉過來成為他同桌開始,幾個月以來,送飲料帶水果黏着他一起吃飯一樣不落。趙疏陽輕輕皺了皺眉,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但好像也不是很煩。

飲料瓶外壁上結了一層細密的小水珠,趙疏陽把它推回江收的桌上,指尖冰涼潮濕一瞬,但在他觸及江收的目光後卻莫名開始隐隐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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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收側着臉趴在桌上看他,繼續小小聲問:“你怎麽總是拒絕我?”

自己的示好總是被趙疏陽無視,這讓憑借一副好皮囊在人際交往間無往不利的江收很是沮喪。

說這句話時,江收眨了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顫顫,看起來像是有點委屈的模樣。

趙疏陽抿了抿唇,移開視線,不置可否地輕聲道:“是嗎?”

江收伸手去勾他的袖口,拉長聲音反問他:“不是嗎?”

“如果不是的話——”

江收彎彎眼睛,“今晚放學我們一起走吧。”

八點半下晚修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高空的風卷着樹尖搖晃,空氣悶熱潮濕,一副要下大雨的跡象。

江收站在班門口,催趙疏陽快走,說一會兒就要下雨了。

趙疏陽點點頭,把書收好,出來時路過教室後面的櫃子,順手拿出來了江收的校服外套。

“給。”

他把外套塞進江收懷裏,淡聲道。

江收拎着校服,沖他挑眉:

“幹嘛?我不穿,太熱了。”

趙疏陽垂眸注視他,多解釋了一句:“如果下雨會冷。”

趙疏陽想,他這是在幹什麽,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很愛多管閑事的人,可遇到江收,耐心就會不自覺變多。

他們剛到校門外,烏雲就已經集結起來了。

氣溫迅速降下來,潮濕帶着涼意的風席卷而過,單薄的襯衫被吹透,江收只好乖乖穿上外套。

他随口道:“趙疏陽,你有沒有帶傘啊?”

趙疏陽搖頭,“沒有。”

江收笑了,“哦,那我們可能要淋雨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個男生從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跑過來,手裏拿着把折疊傘,遞給趙疏陽。

“哥哥,你沒帶傘嗎?可以和我打一把,或者我借給你也可以。”

趙疏陽略微皺眉,想要拒絕,但忽然鬼使神差想要看看江收是什麽反應。

他一擡眼,就見江收站在旁邊,雙臂抱胸,似笑非笑地看他。

趙疏陽心頭一緊,立刻對那個男生嚴肅道:

“謝謝,不用了,我們喜歡淋雨。”

吹着晚風往前走,江收把地上的一顆小石子踢出好遠,目光灼灼地看向趙疏陽,問:

“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趙疏陽搖頭,“不太熟悉。”

那個男生曾經對他示好過,只是他沒有在意。

“哦。”

頓了頓,江收又問:“那他為什麽喊你哥哥?我都沒這麽喊過你。”

他漂亮的眉眼黯淡,一副不高興了的模樣。

見狀,趙疏陽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他,想解釋說那是那個男生自己想喊的,但話還沒開口,豆大的雨滴就“啪嗒”一聲從雲層中墜落,掉在地面上,洇出一個深色的圓。

雨滴從稀疏到密集只用了短短幾秒,兩人都沒帶傘,只能匆匆到附近街邊的小亭子下避雨。

那亭子只是用作裝飾的街景,很小一個,兩人站在裏面,要肩膀貼着肩膀才能确保不被淋濕。

他們緊貼着彼此站在一起,等待家裏安排司機過來接,寒冷潮濕的水汽攀升,但肩膀與胳臂相貼處的熱意卻透過薄薄的夏裝蔓延。

江收用稍涼的手指勾住趙疏陽的手,故意道:

“冷不冷,哥哥?”

趙疏陽神色一頓,喉結上下滑動幾次,他輕聲說:“不要這樣叫我。”

江收聽了就蹙眉,“為什麽?別人可以我不可以?”

他偏要在趙疏陽身邊靠的更近,一遍又一遍問:

“為什麽,哥哥,為什麽我不可以?”

江收的聲音并不大,幾乎要被淹沒在磅礴的雨霧裏,但趙疏陽聽得卻異常清晰。

他喊一聲哥哥,趙疏陽的心就急促而有力地跳動一次,像是要混入這場暴雨之中。

滾燙的熱意湧到趙疏陽的耳根,可江收還要一無所知或者說是樂見其成地靠近他,淡淡的薄荷香氣萦繞在這一小片天地。

趙疏陽的臉頰發燙,他幹脆擡手捂住了江收的嘴,柔軟的唇瓣觸碰他的手心,勾起絲絲癢意,趙疏陽一時不知道該放手還是繼續,他定定看了江收片刻,垂眸啞聲道:

“我不習慣。”

不習慣面對這樣陌生青澀萌動而不可抑制的情感。

夏季雷暴雨去的很快,隔日再上學時就又是豔陽天。

江收沒再叫趙疏陽哥哥,他那天本來就是逗趙疏陽玩呢,回家後就把喊人哥哥這件事抛之腦後了。

殊不知後來的好幾天裏,趙疏陽總在疑慮——

江收沒有再執着于那樣喊他,是不是生氣了?

也許他不應該拒絕江收的。

江收最近認識了個新朋友,紀霄東,也是美術生。

藝術生下午不用上文化課,要去學校畫室練習,兩人剛好在一個畫室,興趣也相似,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偶爾也會一起去吃個飯。

中午他和趙疏陽在餐廳吃飯,見到紀霄東,還邀請紀霄東和他們一張桌子吃飯。

紀霄東端着餐盤,沒有推拒地坐在江收對面,大大咧咧地笑道:

“謝謝啊,中午人這麽多,正擔心找不到地方坐呢。”

說着,他看了看趙疏陽,問江收,“這也是你的朋友嗎?”

江收點頭,沒有猶豫,“是啊。”

只是朋友嗎?

趙疏陽神色淡淡地把自己盤裏江收喜歡的蘆筍夾起,放到江收盤子裏。

他不明白自己心裏那股不滿從何而來。

是因為“朋友”?還是因為“也是”?

學校周五沒有晚修,下午下了課就能回家。

紀霄東吃着飯,随口問江收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江收想了想,還沒說話,身邊的趙疏陽忽然看向他,低聲道,“下午放學要和我一起走,這是你說過的。”

紀霄東有點不滿意自己被截胡,“今天又沒有晚修,江收下午在畫室,你在教室,一起走多不方便。”

“沒有不方便。”

趙疏陽冷臉看向這個讓他覺得很不順眼的人,“我會去畫室等他。”

趙疏陽向來說到做到,下了課就往美術樓走。

江收的畫室在一樓,裏面已經沒有多少人,趙疏陽過去時,江收正要去洗畫具,身邊的紀霄東幫他挽了下襯衫袖子。

兩人靠近的身影讓趙疏陽覺得很是刺眼,他走過,淡淡注視紀霄東一眼,随即接過江收手裏的東西:

“走吧,我幫你就可以。”

一起回家的路上,江收心情很不錯,像往常那樣用手去勾趙疏陽的袖口,笑道:

“感覺你最近有一點不一樣。”

“是嗎?”

趙疏陽轉頭看他,握住了他的手腕,又與他十指相扣。

兩人的掌心緊貼在一起,趙疏陽認真注視他,深黑的眼瞳中是不加掩飾的情愫。

平日裏向來游刃有餘撩人的江收被他看得一愣,熱意漸漸攀上臉頰,有點無措,“怎…怎麽忽然拉手?”

因為不用再想,也不用再等了。

趙疏陽的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他的手背,俯身吻了吻他的臉頰,輕聲道:

“牽手可以,擁抱可以,叫我哥哥也可以,以後任何事我都不會再拒絕你。”

“江收,別去和別人玩,要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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