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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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星塵送走芷翎回義城的途中,聽聞距義城不遠處的一個小鎮鬧了邪祟。
那邪祟厲害的狠,不足三日,便已連殺七人。死者之間沒有太大聯系,死者除了都是男性以外也沒有任何共同點。
曉星塵素來不是見死不救的主,見有人受難,他自然坐不住了。于是在回義城的路上,拐去了鬧邪祟的小鎮。
曉星塵記挂着薛洋,想着速去速回。
來到小鎮時,鎮上的村民早就緊閉門戶,路上見不到任何一個人。
曉星塵嘆了口氣,獨自在鎮子裏摸索起來。路上他敲響了幾戶人家的門,可那些人都怕死,見曉星塵又是個外鄉人,更不敢給他開門。
鎮子裏沒有妖氣,也沒有鬼氣。
鎮子裏的村民又不願意配合,曉星塵想查也無從下手。
天色已經不早了,薛洋還在家裏。自這次回來,曉星塵便再沒想過獨自丢下薛洋。
他必須得回去了。
薛洋自複生後,心仿佛是被凍住了。曉星塵好不容易暖熱了一點,斷不能叫它再涼回去。
正待曉星塵要走時,空氣中傳來一縷熟悉的香味。
曉星塵心中警鈴大作。
可為時已晚,那香氣已經順着鼻腔鑽入曉星塵身體。
“魅?!”
魅鬼的名字悄悄浮現在曉星塵腦海。
“曉星塵道長好久不見,不曾想十年過去了,道長還記得奴家。”魅化出身形,但身形虛無缥缈,看着欲散不散。
“曉星塵道長~方才你中了我的藥,不如今晚就留下來陪奴家吧~”魅鬼自從被魏無羨打散元神,便一直逗留在人間,不願離去。
先前她如孤魂野鬼,在人世飄蕩。沒有記憶,沒有法力。但是,前幾日魅鬼突然得到機遇,竟然恢複了記憶。
魅鬼不想死,更不想消失。
因此,她便開始利用魅術采補男人精氣,以便鞏固自己的神魂,為自己續命。
但沒想到的是,她剛采補兩三天,就把曉星塵這個愛多管閑事的臭道士給招來了。魅在心底将曉星塵罵了上千遍,但臉上卻笑意盈盈如同一汪春水,媚意柔柔。
凡人的精氣對魅的幫助太小了,但曉星塵不同,曉星塵年少有成,修為又高,這種人最适合用來做魅的補品。
魅在現身前已經對曉星塵下了藥,此番她勢在必得。
曉星塵的四肢逐漸發軟,腹部一股股熱流湧上,似要将他燙死。
曉星塵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魅下了□□。
魅的手攀附上曉星塵的肩,曉星塵一躲,将魅揮開。魅也不急,她的魅術不是常人能忍得了的,更何況曉星塵已經種了藥。
屈服只是時間問題。
曉星塵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迷糊中,他好像聽到薛洋在喚他。
“道長~”
曉星塵模糊睜開眼,卻見薛洋正香肩半露,側着頭,眉眼間透着薄紅,一幅任君采颉的模樣。
“道長~我難受~”
薛洋眼尾紅的厲害,聲音嬌媚,叫的曉星塵心癢。一陣陣熱流沖向四骸,骨頭縫都燒起癢意。
薛洋一步步朝曉星塵走來,将曉星塵推倒,跨坐到曉星塵腰腹,伸手便要去解曉星塵的腰封。
“阿洋……”
曉星塵愈漸沉淪。
他對薛洋的旖旎心思終究是藏不住,他好喜歡薛洋,想把薛洋據為己有,寵他,愛他,護他,永遠陪着他。
曉星塵碎星般的眸子逐漸渙散、沉淪。
魅鬼得逞地勾起唇。
魅鬼的手順着曉星塵的鎖骨滑下,愈來愈往下,而後輕浮地調開曉星塵的衣襟。
就在此時,曉星塵眼底閃過一抹冷冽。
霜華陡然出鞘,噌地一聲貫穿魅鬼的心髒。魅鬼本就是魂魄狀态,被霜華一劍刺穿,在心口留下一朵好看的霜花。
霜花将魅鬼的魂魄一寸寸冷凝,随後“啪”地一聲碎裂,化作煙塵消散。
曉星塵從地上爬起來,将衣服整理好。拿着劍,狼狽地離開村子。
曉星塵四肢發軟,渾身提不起力氣。他一路跌跌撞撞,終于在一通摸爬滾打下闖回了義莊。
此時天色已經大黑。
薛洋正坐在長廊等他回家。
“阿洋……”
曉星塵看到昏黃燈燭下站着的一人,凄哀地喚出聲。
薛洋聽出曉星塵聲音不對,忙提着燈過去。薛洋看不見,他伸出手,找到曉星塵的位置。
手無意間搭上曉星塵的肩,薛洋丢開燈,緩緩從曉星塵的肩摸到胳膊,而後牽着他的手,将人拉拽起來,搭在自己肩膀。
滾燙的觸感傳來,令薛洋一驚。
發燒了?
“你……沒事吧……”
薛洋垂了垂眸子,咬唇詢問。
他将曉星塵扶到床邊,正要将他放下時,卻被曉星塵欺身壓上。
“阿洋……我被魅下了藥……”
曉星塵趴在薛洋耳邊,炙熱的鼻息噴灑下來,惹得薛洋身子一陣戰栗。
“我、我幫你找大夫。”
薛洋抵着曉星塵的胸膛,意圖逃開。
“阿洋……”
曉星塵又是一聲,直教薛洋叫的心軟。
薛洋松開推着曉星塵的手,将頭側向一邊。
曉星塵眼神晦暗不明,他捧着薛洋的臉,擺正,虔誠落下一吻。而後啃咬住薛洋的唇,一下一下,由淺入深。
情難自禁。
可曉星塵知道,薛洋不願意。
他沒做好準備。
良久,曉星塵放開薛洋,将人揉在懷裏喘息。
腿間那物抵着薛洋,吓得薛洋不敢亂動。
“阿洋,幫我叫大夫好麽?”良久,曉星塵隐忍道。
曉星塵終歸不願再強迫薛洋。
薛洋帶着鼻音“嗯”了一聲,逃出曉星塵的桎梏。
曉星塵身下那物脹的發疼,方才親薛洋時,他真的險些忍不住。可那人是薛洋啊!他的畢生所愛,他再不願傷害的妻。
曉星塵嘆了口氣,在心底默念起清心咒。
大概過了一刻鐘,李大夫才提着燈背着藥箱匆忙趕來。
薛洋因走的有些急,臉頰染上紅暈。
李大夫進屋把脈,剛把手指搭在曉星塵手腕,就一臉愁緒,“不是道長,你們……你們……”
李大夫痛唉一聲,怒鐵不成鋼,道:“你這是種了催情的藥!怎麽解莫非還要老夫教你們不成!”
李大夫一拍手,曉星塵和薛洋兩人臉上皆顯現出不自然。
曉星塵忍者折磨,一本正經地問道,“可有什麽東西能解下這藥?”
李大夫看了看薛洋,又看了看曉星塵,附在曉星塵耳邊低語,“道長,是你不行,還是小公子不肯吶?”
曉星塵臉“噌”地一紅,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大夫。
李大夫聳肩,“這麽好的時機,曉道長不陪你家那位培養培養感情,反而在我這裏要起解藥。真是不懂風情。”
李大夫咂舌,一副痛惜的表情。
“好大夫,您饒了我吧。快給我一副解藥。我不想傷了阿洋。”曉星塵生怕李大夫再說什麽虎狼之詞,忙堵住李大夫的嘴讨饒。
李大夫沉眉,把了半天脈,轉而凝重道:“不是我不幫道長的忙啊!道長中的魅毒太過霸道,只能通過那種方式去解……”
“曉道長,你今天是不是惹上魅鬼了。”
李大夫莫名其妙問了一句。曉星塵點點頭,道:“可是有什麽不妥?”
李大夫嘆了口氣,“日後怕要多多辛苦你家這位了。魅鬼今天是沖着你的命去采颉你的精氣的,所以給你下了大量魅毒。道長想通過一次房事徹底除去毒性是不可能的。”
曉星塵為難道:“若是不除會怎樣?”
李大夫撇撇嘴,“會死啊!爆體而亡!”
屋子陷入一片沉默。
李大夫又交代了幾句,樂滋滋背着藥箱溜走了。走時還不忘給曉星塵合好門窗。
曉星塵看着如此貼心的服務,一時不知該哭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