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監控
監控
“我沒事，摔一跤而已，只是破了點皮，一會兒就好了，也沒多疼。”
溫茶還在嘴硬，實際上已經疼得想哭了。
秦越見狀，抿了下薄唇，更放輕了扶着她的力度。
“真的不疼？”
“不疼！”
秦越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閉上嘴。
他彎腰直接将人抱起，小心地避開她膝蓋上的傷口。
“你幹嘛？！”
溫茶被這個公主抱吓到了，下意識想推開他。
秦越上半身後仰，不贊同地說道：“別亂動，我送你去醫院。”
哦對，葉睿可以治療傷口的。
聽到這個解釋，溫茶瞬間安靜下來。
但男人身上的熱度通過薄薄的衣服觸及她的皮膚，使她有些心煩意亂。
溫茶咬着下唇，不想自己的表情被男人看到，就一直低着頭，裝作打量傷口的樣子。
秦越也一直沒說話，只是呼吸略微加重，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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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聲地走進醫院，直接去了葉睿的診室。
兩人走進來的這一段路，眼神全場零交流，葉睿見到這樣的場景，啧了兩聲。
“摔傷了？”他問。
溫茶點頭，繼續盯着手掌的傷口，仿佛能盯出朵花來。
葉睿挑眉，視線上移，瞥到女生身後那張嚴肅的臉，嘴角緩緩勾起。
好玩了。
葉睿推了下眼鏡，沒有第一時間治療：“摔自閉了？”
“……”
“……”
他說完，兩雙眼睛齊刷刷盯着他。
“先治療。”秦越不耐。
“你再不治療，我不僅自閉，我還能躁郁。”溫茶微笑。
葉睿聳肩，完全不把這兩人的威脅當回事。
伸出手覆在傷口上，葉睿的手心冒起瑩瑩綠光，緩慢地治愈傷口。
這個過程有點癢，溫茶咬着牙齒，克制着撓癢的沖動。
過了十分鐘左右，溫茶手掌和膝蓋的傷都愈合了，葉睿關閉了技能。
這時，窗外的天色迅速變化，夜色逐漸收攏。
三人相視了一眼，知曉這是玩家推動了游戲進度。
“看來劉志寧觸發了主線劇情，應該是找到重要的線索了。”葉睿說道。
突然，新的一天刷新了，秦越和溫茶還沒來得及回應葉睿的話，就被刷回了各自的位置。
接待了老三位顧客，溫茶腦子裏出現了小地圖和移動的小紅點，被告知玩家正在接近第二十二大街。
趁此時間，八人唠起了嗑。
環衛工人：怎麽一下子天亮了？
房産中介：劇情快進了吧，玩家那邊應該有進展了。
小學教師：這麽快？！我記得這一關比第一關難呀！
房産中介：第二關肯定比第一關難。再說了，劇情快進不代表他發現正确線索了。
環衛工人：所以……玩家又被游戲坑了嗎？好奸詐啊！有點同情玩家了。
【高級NPC“環衛工人”發表抹黑游戲的言論，已被禁言，禁言時長：三小時。】
衆人：……
還是先同情你自己吧。
這是八人第一次意識到：即使身為高級NPC，還是會被游戲監控言論的。
七人默默收起自己心裏對游戲的吐槽，專注于破案本身。
不過沒聊多久，劉志寧就到了街口，聊天框和小地圖随之消失了。
昨夜，他确實掌握了一些線索。他手裏的名單上有三個人的名字，都是之前與失蹤學生家長結過怨的。
他連夜敲開那三家的門，發現其中兩家的男主人都不在，問去了哪裏，女主人們都含糊其辭。在這個時間點不見人影，這兩個男人明顯有鬼啊！
于是沒等天完全亮，劉志寧就興沖沖趕回警察局，找到秦越，跟他說了自己調查到的事情。
秦越故作驚訝，嘉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道：“很不錯，我立即安排警力去這兩家附近蹲守。你辛苦了，暫時回去休息吧。”
劉志寧愣住，忙說自己不累：“秦隊，我一點都不累，你不是人手不夠嗎？我還可以幫忙的！”
秦越想了下，劉志寧會這麽說，說明游戲希望借自己的口發布任務了。
他說：“你就繼續排查嫌疑人吧，具體行動你自己考量，只有一點，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貿然行動。”
“好！”
玩家将這一句話當作提示，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他目前懷疑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佳佳家的對門，上星期因為樓梯口垃圾的事跟佳佳的父母鬧過矛盾，佳佳在一旁罵了他一句，被聽到了，就被他言語威脅了；而另一個男人住在小雨家樓下，因為小雨家曬衣服總是滴水，弄濕了他家衣服，所以也經常争吵，上一次争吵甚至把小雨家的門給砸壞了。
任誰看，都無法說這兩個男人跟三個孩子的失蹤沒有任何嫌疑。
恰好，失蹤學生的家和那兩個“嫌疑人”的家都在和平小區，玩家就故技重施，又坐在人家樓下，跟老頭老太太們唠嗑。
“你說那兩家啊？我知道！”老人們對于這個小區每一戶的情況都很了解，也很樂意分享自己知道的消息。
“那兩家男人都不務實，長得很壯實嘞，但就是不去上班，靠婆娘養活的，真是作孽哦！而且我聽說他們經常在外面惹事的，不是跟這個打架，就是跟那個吵架，嘴髒得很嘞！”
“不僅如此啊，我還看到其中一個打小孩嘞！他們家孩子也沒多大，才五六歲，走路上不小心摔了，他回頭就是一巴掌，罵小孩子笨嘞。小孩子估計是在家裏被打習慣了，哭都不敢哭的，你說哪有這樣的父母啊？我看着都心疼死了！”
“另一家男人也壞得很！我上次在電梯遇到他了，他拎着個袋子，裏面好像裝了凍魚，那個水就袋子裏漏出來了在電梯裏面滴了好大一灘水，腥得很！我就說，小夥子你騰一個袋子出來，別讓水這麽一直滴了，結果他劈頭蓋臉把我一頓罵，還說我多管閑事、為老不尊！把我氣得呀，幸虧我血壓不高哦，不然能給他氣死！”
在老人們的描述中，這兩個男人簡直就是惡貫滿盈！
劉志寧記錄下所有線索，越發肯定自己找對了方向。
跟老大爺老太太們聊完，玩家拉開線索界面，嘗試串聯一些線索。
失敗、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他很不解，怎麽每一種串聯都是錯誤的？是漏了太多線索嗎？
既然串聯不了，游戲劇情也就推進不下去，只能繼續收集線索了。
在劉志寧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臉，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兩位都是警官，穿着便衣，估計是來蹲守那兩個嫌疑人的。
他沒上去攀談，免得暴露他們的身份。
劉志寧去了保安室，裏面只有一個老保安。他想問問小區的監控視頻，在哪兒可以看到。
老保安想了好久，讓他去問問居委會。
“本來應該是物業手裏有監控視頻的，但我們這個小區都蓋這麽多年了，物業早就走了，現在小區裏好像還有幾個治安監控，應該連到居委會的電腦去了。”
劉志寧又趕緊去了東街的居委會，找到工作人員說明了來意。
游戲特地在此設了一個門檻，工作人員要證實劉志寧的身份，才能讓其查看監控視頻。然而劉志寧的入職手續還沒有辦好，自然是什麽都查不到，也就沒有權力查看視頻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折返回警察局，請秦越幫忙。
他剛說完請求，秦越桌子的電話簿上，就多了一個聯系人——東街居委會。
秦越撥打了電話，告知對方，是自己委托劉志寧調查此事的。那邊核實了秦越的身份，表示願意幫忙。
接着，劉志寧再次回到東街居委會，這回可以查看監控視頻了。
“和平小區的監控視頻是這兩個，都是72小時覆蓋的，所以你最多只能看到三天前的影像。”
劉志寧點頭，拜托工作人員就從三天前開始播放。
玩家重點關注三個失蹤小學生和兩個嫌疑人的蹤跡，将可疑之處标記出來，存進線索裏。
兩個視角，三天的監控視頻，快進看完後也過了很久。
“我能拷貝一份帶走嗎？”
工作人員沒有拒絕，把完整的監控視頻拷貝給了劉志寧。
拿到監控，劉志寧回到第二十二大街，沒有去警察局，轉身去了網吧。
網吧裏，嚴默正公報私囊吃着泡面，忽然一個硬盤拍在了桌子上，吓了他一跳。
“嚴老弟，你有時間嗎？”
嚴默咬斷泡面，擡眼看着硬盤，又看了眼神色焦急的劉志寧。
他配說沒有嗎？
“有。”
劉志寧松了一口氣，将硬盤往他身前推了推：“我這兒又有個案子，不方便在外面說。”
嚴默心領神會，領他去了包廂。
劉志寧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最後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做一個面孔識別的軟件，能把視頻裏涉及到孩子和那兩人的畫面單獨挑出來。”
嚴默點頭：“可以，你把五人的照片發我，最好是全身的。”
“好，你要多久？”
嚴默思索了下，伸出了手掌。
“五天？！”
“五個小時。”
“……”
你咋那麽厲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