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東雪虞喝了些酒,看着窗外的夜空,新聞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她打算看看流星雨許個願啥的。

雖然不能寄希望于這些虛無缥缈的流星,但看看星星也有很多好心情。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五年了,從沒有身份的孤兒到被人人尊敬的大師,簡直都稱得上是一個傳奇了。

但東雪虞最近總是有些淡淡的愁,刨去自己的感情問題之外,總是還有一種淡淡的擔憂,最近她總是有一種世界要毀滅了的錯覺。

這倒不是她杞人憂天,而是這個世界的鬼怪們真的越來越多了。

不只是突然冒出來的老鬼喝和新鬼,就連普普通通正常死去的人類,靈魂也沒能去轉世投胎,而是留在了世間成了野鬼。

而且最近強大的鬼出現的越來越多了,不僅僅是幾百年的大鬼,甚至還有存在了上千年的滿身煞氣的鬼王。

其他的修者和普通人,遇上這種千年鬼王,只能是送人頭罷了。就算是她,要想控制住千年鬼王,也要花費不少功夫。

她前不久釀了一壺糯米酒,東雪虞取出來喝了兩口,再次嘆氣。

這個世界有天之族救世的傳說,但是天之族的聖女現在正和一個豪門貴公子打得火熱。

指望這個傻逼聖女來救世,還不如等世界毀滅呢。

酒喝多了,但是東雪虞卻控制不住越想越愁,電話鈴聲響起,對面是何賀,她特殊事務管理局的同事。

東雪虞接了電話,“咋,啥事兒?”

何賀的聲音很急,“大佬,你有時間就趕緊去胡旗山,那兒前不久不是挖出來一個帝王墓嗎?趙宇他們帶着人去開墓,結果踏馬的那墓裏有個千年老僵屍。”

“他們被困墓裏了,我聯系不上他們。”何賀很迫切,“我機票給你訂好了,你直接飛過去就成。”

東雪虞:“……這種級別的墓趙宇瘋了要下去?”

何賀:“那墓裏據說有個什麽能鎮鬼的寶劍,咱們局好不容易才和其他局強來的下墓資格。”

“主要這不是,有大佬你給托底麽?”何賀讪讪一笑,然後懇求,“東哥,同事一場,求求你去救救趙宇這個可憐的小子吧。”

“行了知道了。”東雪虞挂了電話,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入職管理局之後,還是個菜雞的時候被這些人很照顧,他們在她身上花費了很大的心血,她現在強大了當然也得保護他們。

東雪虞出門,連夜就上飛機去胡旗山了。

到了胡旗山,東雪虞看了一眼天上的滿月,心中暗道真不是好時候。

僵屍和鬼還是不一樣的,僵屍這玩意兒麻煩在能夠吸收日月精華,這滿月的時候那墓裏的老僵屍得老如魚得水了。

麻煩是麻煩,但也得去救人,不能讓趙宇他們死墓裏頭,不然他們死了她得随多少份子錢出去,血虧。

只是到了何賀所說的墓葬,東雪虞并沒有發現太多的鬼氣或者煞氣,就連何賀電話裏面說得千年老僵屍,也變成了一具死|屍。

死|屍的前方蜿蜒着一路的血跡,奇怪的是,這些星星點點的血跡中包含着濃厚的靈力。

東雪虞放出一只符紙變化的千紙鶴,和千紙鶴共感,令其進入墓穴探了探,發現裏面并沒有什麽危險了。

而趙宇他們一行人不知為何陷入了昏迷,昏躺在地上。

這小子即使昏過去手裏還緊緊攥着一把寶劍,很有他們管理局的作風了。

東雪虞控制着千紙鶴趴在趙宇身上,有她給趙宇他們的符箓,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一把火燒了老僵屍的身體之後,東雪虞順着血跡趕了過去。

血跡中飽含的力量極其的令人心動,像是盛開的罂|粟|花,對于修者來說像是魔鬼般的誘惑。

東雪虞知道這血跡的主人是誰了,應該就是傳聞中那個血肉有着逆天的治愈作用的流千溪。

流千溪這個家夥,砸壞了她的店鋪之後就拍拍屁股滾蛋了,一毛錢也沒賠給她,這下讓她逮到了,她非得把賠償款要回來不可。

順着血跡,東雪虞果然找到了一個受傷的脆弱青年。

他的嘴角沾着血跡,身上也都是血,裸露的肌膚暴露出來不少血肉外翻的傷口。

借着手機手電筒的燈光,東雪虞對上了對方陰狠夾雜着恨意的視線。

她當即操縱着數十道符紙,朝流千溪攻擊了過去。

對方和老僵屍搏鬥受了重傷,根本就不是東雪虞的對手,被符紙擊中後昏了過去。

東雪虞這才過去,借着手電筒的光線,可以看到青年因為失血而過度蒼白的皮膚,身上帶着血跡,有種破碎的美感。

只是哪怕昏迷過去,青年周身也萦繞着一種陰郁的氛圍,令東雪虞十分不暢快。

欣賞夠了這人的盛世美顏,東雪虞當即決定,把這人扛回家去。

等什麽時候這家夥還清了她的賠償款,她再把人放走。

不止如此,東雪虞還在青年的手中發現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并且探查到青年的體內有着各種力量在糾纏逃竄。

這顆珠子飽含天地精華,應該是從老僵屍的身體裏面挖出來的,可以幫助他壓制體內的力量。

東雪虞把人扛起來,又給何賀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墓地裏面接一下趙宇那群人。

也是巧了,她正好有辦法利用這顆珠子幫助流千溪這個人平複他體內的力量。但她可不是什麽大善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想讓她幫忙,流千溪這個家夥總得要付出什麽代價不是。比如說,以身相許什麽的。

把人扛回去之後,東雪虞幫人清理了傷口,看着那張漂亮的臉,還是心軟幫他清理了體內的力量疏通了暗傷。

但是把人治好之後,她封住了這個人的力量,讓他只能和普通人一樣。

順帶着,東雪虞也對外放出了消息,表明自己“活捉”了流千溪,告示如果是有想要流千溪血肉的人,可以帶着值錢的古董或者法器來和她進行交易。

一邊,東雪虞又聯系了特殊事務管理局,讓自己上司幫忙派幾個幫手過來,準備“釣魚執法”,狠狠地撈上一筆。

那些追殺流千溪觊觎人家血肉的老東西們能是什麽好人?反正這群狗東西也是壞蛋,到正好是讓她利用一下,黑吃黑,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當流千溪再次醒來時,身邊不再是無人空寂的環境,而是有些夢幻的溫馨的地方。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身上的傷口全都被人治好,體內流竄多年失控的力量也被人疏通,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也被換成了舒适的短衣短褲。

等等,他身上的衣服是誰給換的?!

流千溪瞪大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最後看見的人,是那個道貌岸然的女人,那個女人把他打暈了。

但是,他身上的傷口,是她為他治療的嗎?為什麽呢?

流千溪垂眸,咬了咬唇,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

無論是什麽情況,他都不想再同任何人有聯系了。

他想要跳窗逃走,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經被人封印。

他又變回了不能保護自己的弱者。

流千溪下床,離開卧室,在卧室的門口看到了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和其他人進行交易的場景。

那個把自己帶回來的女人,在和那些追殺他的人進行談判。

她收了錢,把他的血肉賣給了那群人。

青年神情陰郁,暗暗握緊了拳頭,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殺了這裏的所有人。

只是流千溪忽地發覺,自己身上并沒有被抽血割肉之後的傷口。

青年的神情微妙。

那麽,那個女人賣給那群人的、他的血肉,是從哪裏來的?

等主動送上門來的“客人們”走了,東雪虞才看向身後的人,“喲,您老人家可算清醒了。”

東雪虞笑着說,“既然醒了,那就來看看你自己欠我多少錢吧。”

流千溪有些拘謹地坐到了她的對面,青年的面前擺着一份賬單,一筆一筆地記錄下他欠她的所有的錢。

看着這一筆一筆的賬單,不知怎麽,流千溪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潛意識裏面總覺得,她應該是會保護他的才對,她明明是那麽寵着他的一個人,現在卻這麽冰冷地對待他。

一股極其委屈的情緒湧上了心頭,青年忍不住紅了眼睛,擡眸,一雙紅色的眼眸深沉沉的看着她,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東雪虞身體一僵,她慌了。

“卧槽卧槽,親愛的,你別哭啊別哭。”說不清為什麽,她下意識就去哄人了。

一句“親愛的”脫口而出之後,東雪虞愣了愣。

她明明才把人扛回來,雖然有幾分見色起意的事實在裏頭,但她也不至于對帥哥直接喊“親愛的”啊。

良久沒有得到更多的回應,流千溪莫名覺得心裏涼了半截,心中不知名的情緒升騰起來,心髒悶得難受,比以前在實驗室受折磨的時候還要疼。

青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臉,小聲地“嗚咽”起來。

東雪虞趕緊過去,把人抱在了懷裏,手指輕輕給他擦淚。

她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聲音居然能溫柔到這種地步。

“親愛的,我錯了,你別哭,你想要什麽我都幫你好不好?我們親愛的最好最乖了……”

“唔……”流千溪眼含淚水,直勾勾盯着東雪虞的面孔,但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東姐,錢拿到手了,人也抓起來了,這次的收獲可真大啊哈哈哈……”趙宇和何賀他們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流千溪反射性地把頭紮進了她的懷裏。

趙宇吹了聲口哨,“東姐,這就是你金屋藏嬌的人啊。”

“大佬,什麽時候結婚,份子錢打個八折吧。”何賀撇過視線,淡定說。

東雪虞:“……”

“你是管理局的人?”流千溪擡頭,哭過的眼睛還紅紅的,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你剛才賣給別人的我的血肉,是——”

流千溪的話被趙宇打斷,“姐夫,那是新鮮的豬肉和豬血,販|賣人血和人體|器|官是犯法的,我們公職人員不能知法犯法啊。”

心裏的石頭落地,青年的唇角忍不住翹了翹,看向抱住自己的女孩兒。

“對,是豬血和豬肉。”她點頭說。

明明之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但東雪虞極其熟練地就上手,扯了扯他的臉頰,“還剩下不少豬肉,一會兒炖了給你補身體。”

“愣着幹嘛,你倆不去做飯找削啊。”東雪虞轉頭換臉,朝何賀還有趙宇吼道。

趙宇“啧”了一聲,轉身去廚房了,何賀不想當電燈泡,也進去幫忙了。

東雪虞捉住流千溪的肩膀,極其認真說,“我應該是對你一見鐘情了,我倆結婚吧。”

“嗯,好。”漂亮的青年歪頭,蹭了蹭她的手背。

他好像,也對她一見鐘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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