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言沫是他的命

言沫是他的命

操場上，沈辭在不遠處守着，顧南之跟唐寧在對話，從沈辭的角度看，唐寧的情緒有些激動，而顧南之一直背對着他看不清楚表情。

不過以他對顧南之這萬年冷血的性子的了解，大多是面無表情，雖然別人都說顧南之溫柔，但是他還不了解嗎？那是擺着給別人看的，他從來都是跟任何人任何事保持一定的距離，除了言沫。

唐寧盯着顧南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沒有了之前的可愛勁，眼神裏全是哀怨：“為什麽是言沫？”

“我自認為我之前的話說的很明白了，如果我的哪句話或者哪個行為讓你誤會了的話，我可以跟你道歉，要打要罵都可以，有什麽事沖着我來，跟言沫沒有關系，你做的那些事我們都清楚，沒有當面說出來是不希望言沫以後對交友恐懼，但并不代表我能原諒你傷害言沫。”

“言沫到底有什麽好，讓你可以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我是做了那些事沒有錯，可是我是為你好啊，言沫她配不上你的，我只是想要讓她看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讓她不要再靠近你，哪怕你是跟蘇子言在一起，這樣我也甘心一點，為什麽要是言沫，她明明就是小地方來的，這裏壓根就不屬于她。”

顧南之表情嚴肅，一字一句地說道：“唐寧，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我跟你又是什麽關系，最多是校友而已，請不要再做自我感動的事情了，你打着為我好的名義可是做的全是傷害我的事，我跟誰走的近，對誰好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兩個人非要說什麽配不上的話，也是我配不上她，言沫她是我的命，如果你再傷害她的話，我真的會跟你拼命的。”

這一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言沫有些疲倦，之前在外面她總是要表現的沒有關系，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門一關，總算可以在這一方小天地裏好好的靜一靜了，她脫了鞋子爬上了床，身體靠着牆壁，雙腿彎曲，雙手抱着膝蓋，将頭埋在腿上，小聲的哭泣着。

她想阿爸阿媽跟言若安了，天氣越來越冷了，每到最冷的時候阿媽手上總是會長凍瘡，是不能碰冷水的，阿爸的肩膀到了陰天也會痛，不知道家裏的菜賣的好不好，言若安下學期的學費湊夠了沒有，她好想知道他們的近況，她想跟外公說，可是蘇棟國說了，如果她敢再跟那邊有一點聯系的話，就讓阿爸阿媽他們在那裏呆不下去，所以她不敢表露出來一點思念，更不敢跟外公提一句。

年關将近，學校也到了放假的日子，言沫來的比較晚，所以也沒有上多久的學就放寒假了，蘇棟國他們雖然跟程老住在一個大院裏，但是并不在一起吃，偶爾在程老的面前露個面，必要的時候在一起吃個飯，在過年的那一天，程老總是一個人在女兒的墓碑前站很久，然後就悶在書房裏誰也不理。

程老又回了醫院，開了單間病房養身體，他操勞了一輩子，為各種事情操心，身體其實是不大好的，這段時間阿銀每天陪他鍛煉，跟他聊天，心情好了，身體自然好了不少，外孫女回來了，女兒也活着，他自然開心，想着這個年要好好的過一下，心裏琢磨着要用什麽樣子合适的理由讓阿銀跟他一起回去過年又不暴露阿銀的真實身份。

他自己想了半天沒有結果，拉着小陳又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兩個人愁眉苦臉，正在這個時候沈老提着水果，拄着拐杖，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看到程老悶悶不樂的樣子，故意逗程老道：“怎麽了老程頭，臉拉的那麽長？”

程老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也沒有瞞着沈老，畢竟之前也讓沈老幫忙查了不少的事情，沈老的口風他還是相信的。

“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看我的吧，老程頭啊，你說你英明一世，做什麽都是雷霆手段，怎麽到這裏就慫了，這事我要是給你辦成了，你可得讓你家言沫好好的給我家那個臭小子補補課，我是實在沒辦法了，聽說言沫這次拿了班級第一名，沈辭又喜歡跟着她玩，說不定言沫給他補課的話能夠讓他進步一點。”

“你為什麽那麽執着于成績呢，你不是有一個孫子學習那麽好了嗎？沈辭的心思不在學習上，這孩子沒有你想的那麽笨，天賦在其他的地方呢，人看着也挺忠厚的，沒有那些花心思，以後會有出息的，你也不要逼的太緊了，會起反作用的，當年沈安小的時候你也不是說他笨的不行嗎？現在車子房子不都給你掙回來了嗎？還給你娶了那麽漂亮的一個兒媳婦，生了兩個這麽帥的孫子。”

“你別說，沈安現在也不聰明，他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娶了傅秋，家裏的生意要不是傅秋在忙的話，我的棺材本估計都被沈安拿走了，他結婚之前鬧着要創業的事情你忘了嗎？賠了個底朝天，還賊心不死的要創業呢，我安排他進家裏的公司，他倒好剛進去就差點把公司弄的倒閉，還好傅秋力挽狂瀾救了回來，好在沈夜的智商随了傅秋，要是也像沈安的話，真的是要了我這條老命了，不過說回來，還是你家言沫厲害啊。”

程老有些驕傲：“那當然，也不看是誰的外孫女。”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阿銀從外面走了進來。

沈老給程老使了個眼色，開口道：“老程頭說他多虧了你的照顧身體好了不少，說想請你回家吃頓飯，不知道尹醫生你是否有空？”

其實自從言沫回家之後，阿銀就想找借口過去了，言沫畢竟是她的女兒，哪有母親不想念自己女兒的，要不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她又怎麽願意與親人分離。

現在沈老這麽問她，正好給了她過去的理由，阿銀立馬笑着答道：“好啊，正好我也是一個人，平時吃飯還覺得冷清呢，什麽時間，我好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呦，你人過去就行了，老程頭那裏什麽都有，只要你答應過去，他就開心了，其他什麽東西都不需要。”

沈老得意的看了程老一眼，意思是你看到了吧，我說我可以吧。

程老怎麽也沒有想到他自己在這邊琢磨半天害怕阿銀不同意，結果事情比他想的簡單多了，直接問就可以了，那他自己那麽犯愁不是在自尋煩惱嘛，既然阿銀這邊已經說好了，那麽就是言沫的事情了，這是言沫回家的第一個新年，孩子又懂事又争氣的，讓他在他那些朋友中倍有面子，他一定要讓孩子這個年過的開開心心才行。

跟阿銀約好了時間，程老晚上就辦了出院手續，有件事還要他去辦才可以，現在離過年也就幾天的時間了，程老出院的事情沒有跟言沫說，帶上禮品，讓小陳開車帶着他去了一個偏遠的地方，同時在車上的還有顧南之。

言沫這邊收到的消息是程老那邊有點事，讓她這兩天不用去醫院了，言沫想着既然不用去醫院，那就幫李嬸的忙吧，快過年了李嬸肯定特別的忙，言沫找到李嬸傻了眼，李嬸一邊聽評劇一邊摘菜，很悠閑，表示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自己可以應付的來。

言沫看了下家裏一點紅色的東西都沒有，有些疑惑的問道：“李嬸，不是年關将近了嗎？過年不需要準備東西嗎？”

“都在這裏了。”李嬸将菜籃子裏的菜給言沫看。

“我是問其他的，比如說春聯，過年不是要圖個喜慶嗎？”

“哦，那些呀，孫小姐你不知道，過年老爺是不跟蘇棟國他們一起過的，兩家是分開的，家裏過年的時候是不讓出現紅色的，老爺這一天也不在家裏吃，所以什麽都不要準備，只要那個時候不要去打擾老爺就可以了，到時候李嬸給你多炒兩個好菜。”

李嬸不知道現在自己多悠閑自己之後就有多忙。

車子開了好幾個小時終于到了目的地，很小的一個地方，門半掩着，言父在擦板車。

程老下車來到門前，敲了門。

言父過來開了門，原本沒有表情的臉在看到程老的穿着時候愣了一下，他不記得他認識這麽有錢的人，再看看程老的眉眼，忽然釋然了，言沫的模樣随了程老幾分，開門邀請程老進去，回頭對着言母喊道：“孩他媽，來客人了。”

房子很破，東西雖然舊，但是看着整潔，東西擺放整齊。

“我是來接你們的，言沫很想你們。”程老表明了來意。

聽到言沫的名字，言母轉過臉偷偷的抹淚，她又何嘗不想念言沫，言沫總比在這裏吃苦強。

“可是……”言父有些猶豫。

“縣城那邊有很多飯店，每天早上需要大量的蔬菜供應，我在那邊有幾畝地，正好适合種植蔬菜，只是你們也看到了，我年紀大了，整天都在醫院裏，實在沒有時間管理，算我租給你們的，等你們有錢了再給我，前期的資金就算我投資，掙錢了你們給我分紅怎麽樣，到那裏你們也可以離言沫近一點，言沫真的很想你們，跟我一起進城吧。”

言若安回來的時候看到家門口停着汽車，以為是言沫回來了，興奮的跑進家裏，沒有看到言沫，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是禮貌的跟程老打了招呼。

“這是我們的兒子，言若安，比言沫大一點，他可能是看到汽車以為是言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