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法容忍

無法容忍

魔都防空洞的最下層。

一個極為隐蔽的研究所就落座于此,就算失去了電子設備的幫助,彙聚着全國頂尖的研究人員也能靠着智慧研究出暫時解決的方法,在軍政部門被秘密成為龍翔的研究所是魔都的核心基地之一,二能在這種地方建出研究所的自然只有國家才能辦到。

牆壁兩篇是一排排整齊的圓柱形粗蠟燭,不時的發出輕微的吧吱聲音,溢滿了的蠟液蜿蜒的向下流出,蠟燭的光芒将這個數百平方米的實驗室照得猶如白晝,看上去一點也不遜于燈泡的效果。

“李儒博士,這幾日來前往了南京路步行街的士兵都出現了一定的發燒現狀,并且身體在以一天比一天弱下,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現象,為了我的戰士,我需要知道原因……是那顆天外隕石帶來的‘問題’嗎?”

踏着雙長筒軍靴走來的男子站在隔離間外,一套挺拔筆直的軍裝穿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得到飽經戰場的殺伐之氣。

隔着一個透明的玻璃門,他目光隐含鋒銳的看着裏面走來走去的衆多研究人員,尤其是看見他們臉上興奮的神情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哪裏是為國家效力的人才,簡直是一群瘋子。

發現還真的沒有人來理自己,大校軍銜的男子看了一眼繁忙的四周,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的意味,他拔出了手槍直接朝着防彈玻璃開了一槍,反正現在攝像頭也沒有用了。巨大的反震力讓玻璃發出了一陣刺耳的中槍聲,槍支對人類帶來的威脅向來的銘記在普通人的心中。

這不,剛才還專心致志的研究員都停下來,疑惑的看向之前被無視的某大校,那副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還有幾個老掉牙的研究員扶了扶眼鏡,一副老眼昏花的表情面對着男子的視線。

“我說,有誰能告訴我士兵們出事的原因嗎?”

咧開了一個血腥張揚的笑容,手指上下甩着這柄線條流暢的的手槍,男子狀似友好的向他們說道。

僅隔了一層玻璃門,仿佛連能夠防彈的玻璃也無法帶給他們絲毫的安全感,所有的研究員都打了個哆嗦,整齊一致的點頭,并且推出了其中最德高望重的李儒上前回答對方。

“咳,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隕石帶來的影響了,你也知道目前設備都失靈了,想要準确的查出問題是不太可能,如果你願意叫你的士兵過來讓我們檢查一下,也許我們能給出一點答案。”

看見這個年輕小夥子有些不耐煩的眼神,搓了搓手指,一把山羊胡子的老頭十分嚴肅的開口說道,如果不是男子知道這個家夥的本性,還真會被他給騙了。

“軍醫還沒有死光,人我是不會帶來讓你們來看的,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

男子隔着幾米遠的距離嘲諷的勾起唇,擡起槍口對準了李儒的腦袋,滿意的看見他瑟縮了一下的舉動。他聲音陰冷柔和的警告着對方,不……也許是警告着這群披在人皮的瘋子。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沒有閑心和這群家夥扯皮下去,腳步有些沉重的轉身離開。

如果蘇傾瀾在場,或許會驚怒交加的發現,這個男子竟然和喪屍王的容顏有着極大的相似之處,不同的是,喪屍王那雙毫無人性的猩紅眸子倒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而這個男子顯然是一個讓人能夠感覺到血性的軍人。

混亂,失去了秩序後的世界……

災厄,末世來臨的連鎖反應……

心裏想着事情的蘇傾瀾用手帕擦拭着手中的軍刀,他還是記起了城市中看到瘋搶超市物資的場景,漸漸的,看着軍刀的蘇傾瀾沉默了下來,剛開封的刀身明亮而深沉,讓心都忍不住期待起見血的模樣。

到底是身為一個末世之人,掩藏在骨子裏的殺戮本性難以磨滅,不能忘,也不敢忘。

有誰跟他說過,一旦連意志都陷入消停,那麽這個人算是徹底的廢了,而蘇傾瀾就是極有可能會成為這類人中的一員,因為他在沒有前進目标的時候就喜歡安居一地。他在閑暇時便興致勃勃的幻想過,如果可以安全在末世退隐,他便可以偶爾到家附近抽打幾下不聽話喪屍,要不就拿着末世珍貴的種子來養花玩草。

指尖來回摩擦着金屬的堅硬質感,正反兩面線條漂亮的血槽足以證明着它不是一個玩具,雖然對于在末世裏什麽武器都摸過的蘇傾瀾而言,哪怕是一件普通的玩具刀放在手上,也可以成為他殺人的兇器。

淺藍色的牛仔褲包裹着筆直的雙腿,厚底的靴子踩在地板上經常發出嘎吱的聲響,休閑的白色襯衫被少年壓入了褲子腰帶裏,勾勒出蘇傾瀾單薄的上身,外套上佩戴的一根深藍色條紋領帶被随意的丢在沙發上。

“阿瀾……”

看着帶着幾個人來的郊外別墅的少年,方啓的神情有些複雜難解,才過了這麽幾天,他就覺得自己阿瀾像是變了一個人般,陌生得不可思議,簡直和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天差地別,這已經不是用脫胎換骨能夠形容過來的了,偏偏認識的人裏只有易欣堅信着對方還是那個方傾瀾。

“爸,你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在打算過來看望他們的時候,少年就預料到會有這麽單獨對話的一天,十指交叉的放在膝蓋上,蘇傾瀾平靜的注視着自己的父親。年輕的容顏,少年時候的身體,除了俊秀的眉宇在舒展開來的時候依然揮不散那份冷漠,他好像和曾經的方傾瀾一般無二。

只是他的眼中,屬于一個高中生的單純和家族繼承人的争強好勝都不複存在了,所以他也找不回當初面對父親時的心情了。若不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牽動着蘇傾瀾,或許他對于親情的眷戀就消失在母親死去的那一刻。

“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隕石會來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比起其他人的将信将疑,方啓在第一時間就是如此的判斷,哪怕結果再怎麽荒謬可笑,他堅信着阿瀾一定是知道了什麽秘密。

一雙鳳眸仿佛濃黑得看不見底,遺傳着方啓的眸子裏好似隐藏着無數誰也無法窺視的往事,他沒有多少血色的唇抿出一個微笑。少年蒼白得像一幅清淡的水墨畫,入筆精致之中卻帶着令人刮目相看的肆意大氣。

對于父親的詢問,蘇傾瀾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的意思。他若是不願意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逼得了他。在失去了家族的庇佑、在失去了父母的保護,獨自闖蕩末世的蘇傾瀾就不是一個靠着親情愛情能夠束縛住的人。

不為任何外物所動搖決定,不為任何事情改變意志,即使最後的最後他依然是孤身一人,世界也要因他而震上一震,只因為他是東方領主蘇傾瀾。他可以一直驕傲的走下去,哪怕前方是無盡煉獄,烈火也無法将他的靈魂焚燒殆盡。

“好……我不問,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我可不相信你是來看望我的。”

不着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方啓語氣冷硬下來的說道,他覺得自己要是還跟他計較下去,氣死的遲早是自己,但摸不清楚兒子的舉動更讓他感到挫敗。

“今後凡是有人出現生病的征兆,都一律隔離到安全的地方去觀察,以及……如果爸爸娶那個女子只是為了她背後的勢力,我希望你能夠放棄。”

“哦?看來蘇沫跟你所了什麽吧,你認為我是為她背後的勢力?”

隐隐感覺到阿瀾知道黃雅靜,真正挑明的時候還是有些尴尬,方啓面不改色的想要為自己挽回面子,故作玄虛的開口說道。

“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但我的母親只會是蘇沫,所以……”

彈了彈外套上的灰塵,蘇傾瀾将上面的領帶重新系好,淡漠的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阿瀾,我也沒有要求過你非要去喊她——”

“我會殺了她。”

透着清寒意味的唇角擴大了弧度,彎起了眉眼柔和了他身上的危險,蘇傾瀾好似在講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風輕雲淡中卻殺機畢露。如同叢林獵豹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明明是用那麽無害的眼神看着對方,卻足以讓持槍的獵人都心底發顫。

“這樣就什麽事情都解決了,不是嗎。”

如此輕松而簡單,豪門的恩怨情仇和蘇傾瀾有什麽關系,話說他有多久沒有被這種無聊的事情纏上了,要知道他擅長的一向是好刀用在刀刃上。

“……”

老婆啊,兒子中二病犯了!

對于少年突如其來的轉變接受無能,聽出了話語中真實意味的方啓頓時僵立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見方傾瀾轉身離開,在打開門的時候還能向站在門外偷聽的女子友好一笑。

房間的門靜靜的打開在那裏,端着個水果拼盤的女子手足無措的看着方啓,遠處還能聽見少年向管家吩咐的話語飄來。

“我要在這裏住兩天,給準備一下和我同行幾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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