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圖書館
圖書館
“這是期末試卷和昨晚我發給你的試卷。”季朦解釋。
話音落下，她就對上陸祇陰測測的眼神。
“班長同學人真好。”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帶這麽貴重的禮物來看我？”
季朦搖頭：“不用客氣，你喜歡就好。”
陸祇“呵”了一聲，剛想陰陽怪氣兩句報複回去，就見自家爺爺用不贊同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只好偃旗息鼓，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季朦和池雎見陸祇沒多大事，就道別回學校了。
人一走，陸祇就大大咧咧地往單人沙發上一歪，随手把試卷往身後的展示櫃一塞，嘴上埋怨爺爺不第一時間提醒自己家裏有客人。
陸爺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誰讓你都腦震蕩了還往外面跑？對了，那些試卷都是你同桌的心意，你別亂放。小何啊，你給他放床頭櫃上。”
“丢了。”陸祇表情不滿，“看着就頭疼。”
何叔杵在客廳中間，看着爺孫倆對峙，随後選擇去廚房做晚飯了。
陸爺爺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人家送你的東西你得好好收着，你這些新同學都很負責，主動關心你的學習，這不是挺好的？你也別總跟你爸犟，偶爾學一學。你就算不走你爸給你安排的路，就算喜歡畫畫想去搞藝術，那文化課起碼得過本科線嘛！你只要過了本科線，我一定站在你這邊，你大學想學什麽就去學什麽，我給你瞞着！要是你爸還敢拿東西砸你，我就打他！”
陸祇沒有說話。道理他都懂，他這樣做也确實有賭氣的成分在。
陸爺爺看着他的神色，繼續說：“你總不能為了氣你爸把你自己的未來賭上去，他四十多歲事業有成要什麽有什麽，你拿什麽跟他賭？你現在的一切還不是他給的？你要真不服他，就走好你想走的路，讓他看看你的決定和堅持有多正确。等你以後靠你自己的愛好超過你爸的成就，他保準不好意思說你瞎胡鬧了！”
這些話，陸爺爺早就想跟孫子說了。
一來，陸祇平時不住這邊，他自己在一中附近有個清靜的一居室，這次是跟他爸鬧翻被用茶杯砸了頭，陸爺爺趕緊讓何叔把他送去醫院，檢查完之後又帶回來調養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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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陸家父子倆以前沒鬧得這麽兇過，以前頂多是唠叨幾句後父子冷戰，這一次陸祇他爸竟然動了手，還是兩次！
再加上季朦和池雎主動來探望陸祇，說起學習小組的事情，陸爺爺覺得是時候跟孫子好好聊聊了。
一直到何叔端上飯菜，陸祇都沒給出個回答。
晚上回到卧室，他看到那沓試卷整齊地擺放在自己的床頭，最後還是沒拿起來丢掉。
他想到爺爺說過，寫了自己名字的東西不能亂丢，不吉利。而季朦帶來的試卷上，每一張都寫了他的名字。
“多管閑事。”他嘀咕了句。
教室後排，季朦正在看新出爐的值日表。
1班現在有三十一個學生，不管怎麽分都沒法均分，老邱幹脆還是按照以前的模式，将每一橫排的六名學生分為一個值日小組，多出來的那個學生算進最後一排裏。
季朦确認了名字和日期無誤，将其貼到教室後面的告示欄裏。
下課後，池雎看完值日表興高采烈地坐過來：“太好了，我們還在一起值日！”
池雎個子高視力好，也坐在最後一排，跟季朦的座位之間隔了一條過道和兩個人。
“朦朦，你這周末要給你家住的那幾個初中生補課嗎？”池雎問。
季朦搖頭：“不用，暑期他們提前自學了，暫時不會有問題來問我了。”
其實算不上補課，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寫題，如果有不懂的題目可以問季朦，她做完自己的題目後才會幫忙講題。池雎暑期總往季家跑，每次都會給季朦分擔一下“工作量”。
季朦覺得自己沒做什麽，畢竟只是抽出來一點點時間，将答案上有的過程講解一下。但家長們很感激，經常會給她送水果或文具一類的小禮物。也是因為這個，別人家出租房在暑期都是空置的，只有季朦家人員滿滿當當，能多收兩個月的房租。
“那我們周末去市圖書館吧？！”池雎眼巴巴望着她，“我偶像的自傳發售了，周六圖書館會上架兩百本親簽還送定制拍立得相片！”
“好，什麽時間？”季朦一點兒沒猶豫就答應了。
“早上七點！我們就在市圖書館門口見吧？剛好在那兒寫作業，中午我們就去前邊的步行街吃飯！”池雎一口氣沒停地說完，行程安排特別成熟。
季朦點頭：“好，我也去看看有沒有新到的練習冊或試卷。”
轉眼就到了周六，季朦起了個早，煮上綠豆粥，蒸了六個奶黃包。
她拿了四個奶黃包放進包裏，臨出門時，季女士也起床了。
“媽媽，鍋裏有綠豆粥還有兩個奶黃包。”她說。
季女士打着哈欠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手機電量是滿格的嗎？公交卡和學生證帶了嗎？帶錢了嗎？”
季朦一邊系鞋帶一遍回答：“手機充滿電了，卡、證件和錢都帶了，放心吧。”
“多帶點錢，除了買書，你們還要吃飯，吃點好的、健康的。”季女士說着去拿手機，想給季朦轉賬。
季朦無奈，只能從帆布包裏拿出三張嶄新的紅色人民幣：“媽媽，你上周給我的零花錢我還沒用完，不用再給我了。”
季女士這才放心：“好，那你快去吧，別遲到了，有什麽事及時跟我聯系。”
“我知道了，媽媽再見。”
九月份的日出時間很早，六點多已經天光大亮，季朦小跑着下了公交車，池雎先她一步到了，還買了一杯無糖的豆漿，見面後就遞給了她。
季朦也将奶黃包分了兩個給她，吃完早餐後進了市圖書館。
周末的圖書館人不少，到點後池雎火速搶到她偶像的自傳，跑去櫃臺結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