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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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透雲層,灑在街道行人身上,驅走了身上的寒意。

枝忘然母子來到攤位前的時候,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經過昨天那一出,他們已經對此習慣。

然而來到攤位之前,還是讓枝忘然驚訝,坐在第一位的不是宮默又是誰。

枝書禮看見宮默,眼中閃過好奇:“大哥哥,你怎麽也來了?”

他認為像宮默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信這些東西的,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但枝書禮就是迷之相信。

“聽說這裏有位小神仙,所以特來體驗一番。”宮默笑容溫和看着枝書禮,他的眼睛卻緊緊盯着枝忘然。

這目光并不突兀,也不刺人,但被注視的枝忘然卻渾身不自在,總覺得這人是不是在打什麽不好的主意。

“既然如此,大哥哥,你想要算什麽?”枝書禮眯起眼睛詢問道。

“姻緣。”宮默面色嚴肅對枝書禮說。

“那請伸出手來,讓我一觀,”枝書禮看着宮默,“提前說好,如果我說的答案并不符合你的預期,可千萬別砸我攤子,不然我會讓你沒有好果子吃的。”

看着枝書禮嚴肅的面容,宮默覺得有些荒唐,他竟然覺得這麽個小孩話裏有話。

“自然。”宮默按下心中猜測,微笑着對枝書禮保證道。

有了保證,枝書禮才繼續進行下一步。

可随着時間推移,枝書禮并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迅速給出答案,相反,他的額頭滲出汗珠,臉色蒼白,看起來很不好。

“抱歉大哥哥,我算不出你的姻緣。”枝書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虛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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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忘然看得心疼,同時也更加忌憚宮默,她扶住枝書禮,冷着一張臉說:“既然我兒子本事有限,這位公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想你也不缺這點時間。”

沒想到會這樣的宮默摸了摸鼻子,歉意十足對枝忘然二人道:“看來今天是沒有結果了,耽誤你們時間還真是對不住了。”

他說完起身讓位給其他人,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站在不遠處看着枝忘然兩人忙活,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等枝忘然他們收攤,宮默才再次出現,和兩人套近乎。

對于宮默锲而不舍的套近乎,枝忘然找不到理由拒絕,實在是宮默的說話技巧太過厲害,她就算想要防備也無從防備。

好在宮默并沒有想死乞白賴進入他們家,不然的話,枝忘然是真的要炸。

本以為這就算倒黴了,枝忘然沒想到的是,人還可以更加倒黴。

月上中天,街道上已經無人游蕩,卻是做壞事的好時候。

長刀在月色下反射寒光,拿着長刀的黑衣人摸進房間裏,準備對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人下手。

他們行動之前,已經往裏頭吹過迷藥,這種迷藥效果強大,這些人也是提前服用過解藥,才能在其中來去自如。

就在黑衣人即将得手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枝忘然,卻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了起來,她看着這些來者不善的黑衣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誰派你們來的?我的面子可真夠大的,竟然讓人派了這麽多人來取我的命!”枝忘然嘴上這麽說着,手上動作不停,不過瞬間就取了人家性命。

修為到她這種程度,凡人的迷藥怎麽可能對她有用,而對待敵人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瞬間失去好幾個兄弟,這讓剩下的黑衣人怒目圓睜,卻也心中退意,他們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心中更是怨恨雇主沒有說清楚目标實力。

若非如此的話,他們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弟兄喪命。

只可惜,這些黑衣人想要離開,枝忘然卻不打算放過他們,只見她微微一笑,手虛空一抓,竟然将那些人的心髒全部捏爆。

随着她的動作而來的,是天空突然醞釀的雷雲,仿佛是警告,又好像是威懾。

枝忘然卻是不怕的,她冷冷的看着虛空,以神識對着這方世界的天道喊到:少來那一套,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嗎?威脅我,你能威脅得了我嗎?別說只是殺幾個人,就算我想毀了這個世界,你又能奈我何!

雷聲越發大了,仿佛被激怒一樣,枝忘然卻哈哈大笑起來,這天道見吓唬不了枝忘然,也只能偃旗息鼓,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罷了,根本沒對枝忘然産生任何一點影響。

收拾完自己房子裏的小蟲後,連忙趕到枝忘然房間裏的枝書禮,一進門就看見自家娘親哈哈大笑,仿佛癫狂。

“師父娘,你沒有事吧!”枝書禮擔心的看着枝忘然,生怕枝忘然中了暗算出事。

“無事,把這些弄幹淨吧!”枝忘然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對枝書禮說。

枝書禮點頭,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地屍體全部消失,就連血跡也消失無蹤。

做完了一切,枝忘然和枝書禮也完全沒有了睡意,他們坐在屋子裏,分析着那些殺手是誰派來的。

“我來之前已經算過了,但是只算出來一個字,更多的就算不出來了。”枝書禮說完,在桌子上用剩下的茶水寫了一個字。

一個“岑”,實在是讓枝書禮頭腦一團亂,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岑”代表了什麽。

是姓,還是其他?

枝忘然看見這個字後,卻突然想到了“岑卿兒”,那個搶了原主丈夫的女人,老實說,如果真是岑卿兒,這麽早就動手還真是她的風格,畢竟人家信奉的是“快刀斬亂麻”。

只是作為被斬的亂麻,枝忘然心中非常不舒服,她一不舒服就像搞事,搞大事啊!

看見枝忘然突然笑出來,枝書禮忍不住打個寒戰,心說:看來娘已經知道了,并且也打算做些什麽,這可真是……

由衷為得罪了枝忘然的人默哀一秒鐘以後,枝書禮對枝忘然說:“師父娘,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以不變應萬變,這些人沒得手,那個人絕對還會再出招,對了,這幾天咱們別去擺攤了,我們去玩幾天後就離開這裏。”枝忘然笑着說。

“知道了,那我現在去睡了。”枝書禮點點頭,又在枝忘然額頭親了一下,才蹦蹦跳跳離開了這裏。

等枝書禮離開,枝忘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她深呼吸,努力平複着心中的憤怒。

她現在擔心的是,以岑卿兒的聰慧,多半對于枝書禮有所耳聞,對于枝書禮的來歷,恐怕也會有猜測。

若真是這樣,恐怕不止是她,就連枝書禮也會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到那個時候,也不知岑卿兒又會使出什麽樣的招數?

轉過頭來一想,她現在已經不是木家人,岑卿兒想要找他們麻煩也不會那麽容易,讓她咽下這口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手中凝聚起一團霧氣,那霧氣不斷的掙紮、擠壓,最後竟然變成一只不僅渾身漆黑,就連眼睛也漆黑一片的鳥。

輕輕将手上的鳥放飛,枝忘然微笑着說:“去吧,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領命而去的鳥兒急速飛行着,不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住在木家別院的目标。

此時的岑卿兒坐在銅鏡之前,看着銅鏡裏那張美麗動人,哪怕過去幾年,也絲毫不見變化的年輕臉蛋。

她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眉頭緊蹙,眼神憂郁而悲傷,她喃喃地說:“這張臉蛋還是那麽的美麗,可為什麽,他還是不滿足,有我還不夠嗎?”

銅鏡突然起了陣陣漣漪,岑卿兒在銅鏡裏的憂愁容顏突然變化,鏡子裏的“岑卿兒”雙手撐着臉頰,看着自怨自艾的岑卿兒只覺得無趣。

“岑卿兒”翻了個白眼,對岑卿兒說:“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這樣的自怨自艾,你以為木刻就會回心轉意嗎?早知道你這樣沒用,就不該同意你嫁進來的,實在是太丢我的臉了。”

被這樣一說,岑卿兒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自認為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她是尊貴的木夫人!

而這個妖物,不過是依托在鏡子裏的精怪而已,有什麽資格對她指手畫腳?可即便心中不甘,岑卿兒也是沒有膽量和鏡中之人撕破臉皮的。

她能在木府站穩腳跟,她能夠幫助木府生意做大,甚至在暗地裏成為城主,全部都依靠鏡中的精怪。

這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手裏最大的底牌。

“慶兒姐姐,我也不想的,可是木刻最近對我越發的冷淡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才好,他在外地一定是有小妖精了!對,之前大嫂二嫂還說過,孟柔回來了,她肯定是回來要搶我的位置!”岑卿兒說着說着,眼淚又留了下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起恻隐之心,但在她面前的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曾慶兒又翻了個白眼。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什麽都交給木家,你得增強自己的實力,才能保證自己在木家的地位獨一無二,可結果呢?木刻三言兩語哄騙,你就什麽都給他了,現在這樣不是你自找的嗎?”曾慶兒不耐煩地說。

她是真的不耐煩,若非本人自願,她才能奪了岑卿兒的身體,她又何必被這家夥煩。

“你幫幫我吧,看着我們之間的情分上,再幫我一次!”岑卿兒說罷,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不是派人去殺孟柔母子嗎?到時候把孟柔孩子都心髒挖出來,曬幹磨成粉後,再配上我之前告訴你的配方,你就能變得更加美麗!”曾慶兒打了個哈欠,緩緩開口說。

“這……是不是殘忍了點?孩子還那麽小,”岑卿兒擔憂地眨了眨眼,看起來似乎覺得曾慶兒說的太慘無人道,“單純的曬幹心髒就行?不需要其他的步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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