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傷
這一路下來不知道撞了多少石頭,挂了多少荊棘樹枝,這渾身刻進骨髓的疼痛讓我連翻個身都困難。
躺在地上喘息良久,最後終于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坐了起來,直覺天旋地轉,好久才定下神來。
一摸頭黏糊糊一片,錐心的疼痛從頭皮傳到了全身,借着昏暗的光線一看全是血,不知道這時間過了多久血都已經自己止住了。
渾身上下衣服被撕爛跟布條一樣,數不清楚的擦傷刮傷,刺激着每一根神經。
一挪腳痛的鑽心,一看自己的左腳以一種奇怪的形狀被壓在了小腿下面,骨折了還是脫臼了天知道。
昏暗的環境下疼痛的刺激反而讓我清醒了不少,打量着周圍似乎是掉進了一個山洞裏,也不知道洞口有多深,想起先前從崖上跌落時天色已亮,但是這洞裏卻沒有卻沒有一絲日光,唯有不遠處石堆裏一個白色的東西發出微弱的光亮。
還有成王,他和我一起滾落下來的,那人呢?想起成王我一陣慌亂,他完全可以不必救我的,不知道為什麽他要跟我一起跳下懸崖送死。
我四處張望見不遠處紋絲不動躺着一個人,身上的衣物判斷正是成王,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趕緊朝他爬過去,想爬快一點卻快不了,每挪動一下整個人如同在釘板上打滾一樣,這是牽動了身上的擦傷所致,渾身上下疼的我大汗只冒。
腳上的傷更不用說了,爬了幾步便忍不住蜷縮在地上**,嘴唇也給咬破了,一股腥甜竄進喉嚨。
終于爬到了石堆旁邊,我看着石堆裏發光的那塊石頭大驚,那哪裏是什麽石頭正是成王讓我一直戴着的那塊玉。以前就曾發現在暗處這玉會通身透亮好似在發光一樣,沒想到在暗無天日的洞裏竟然瑩瑩發亮,光華如同皎皎月光一樣。
總算還有一絲歡喜,強忍疼痛把玉取回來,這是唯一照明工具不能丢,繼續前行終于爬到成王身邊,疼的我快要暈死過去。
疼痛過後緩過神來一看成王,只見成王一臉的血,一邊臉上連皮帶肉的給去了一塊,血肉模糊一片。
這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的,吓的我趕緊趴在胸口一聽還有心跳聲,終于松了一口氣,還活着,活着就好。但是不知道他身上傷的怎麽樣。
我見他身下壓着樹枝,葉子鮮綠,不是這洞裏的樹,大概是跌落的時候從外面帶進來的,或許也真是因為這樹枝我們才撿了條命回來。
我使勁掐了下成王的仁中,成王幽幽的醒轉過來,顯然也是受傷不輕,他只是輕輕的動了下身子,鼻子眉毛眼睛就痛苦的擠成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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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昏暗光線下擰着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甚是恐怖,跟在別院裏平時見到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疼痛緩過勁來成王不敢動一下,喘着氣,用手指了指自己說:“背上有東西,幫我弄出來。”
說完又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個藥瓶。接過來用玉石照着打開一看紅色粉末,這不是韓叔用的專門止血的那種藥嗎?
兩個人渾身是傷,這個時候有這種藥在身邊真可算是撿了半條命回來。
我心裏歡喜,看着成王他臉上也帶着笑意:“知道要上雲山,所以向韓叔要了一瓶帶着,沒想到真的排上了用場。”
心下自是高興但是成王一臉的血笑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這樣子讓我很不舒服,太過恐怖了,趕緊說道:“我先看看你背上的傷,然後幫你清理一下傷口。”
成王自己用力,加上我的幫忙終于翻過了身。
成王背上的傷着實把我吓了一跳,像是在受酷刑一樣,背上大大小小插了十多根筷子般粗細的樹枝,深淺不一,這麽多的樹枝插在身上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髒腑。
我問成王有麽有其他如呼吸費力,腹痛的都說沒有,他說沒有我才安下心來,看來只是皮肉傷。
我連扯帶咬的清理掉成王背上的衣物,将樹枝全部拔出,每拔出一根就趕忙将藥倒上,這藥真的很神奇,只要一倒上立馬止血,好半天才清理好。
成王慢慢坐起,将撕的七零八落的衣物勉強穿上,牙關緊咬似是因為身上疼痛,感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一樣:“墜落過程中看到崖上有幾顆高大樹木,借着崖壁的力量,落在了樹上,雖然是落了一身傷但好歹算是撿回了你我二人的命來。”
我坐在地上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除了一些擦傷刮傷并沒有其他不适奇怪說道:“為什麽我身上卻沒有紮進一根樹枝呢。”
“那是因為本王護着你的,就你那副身板,一根樹枝都足夠要你的命。”成王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道。
“原來這樣,多謝王爺又救了鏡月一命。”幾次救命,但是卻無以為報,也只有這樣說一說才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看到他一臉的血,我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他臉上有傷。
成王這才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臉上也有傷趕緊擦了擦臉上的血,只是傷口不好上藥。
成王猶豫了幾下最後還是躺在了我旁邊,我幫他把臉上的雪子擦淨,傷口也處理了一下,總算是恢複了一點往日的容貌,樣子也不像先前那樣滿臉是血的看着讓人覺得害怕,只是臉上的傷,看着讓人覺得心顫。
忙活了一陣,總算是收拾幹淨了,成王問我:“你的傷怎麽樣?”
我嘆了口氣:“大的傷到沒什麽?只是這腳傷的不輕。”
“難怪你一直都坐在地上,讓本王看看。”成王在我身邊蹲下,試着擡了下我的腳卻把我痛的眼淚只流。
看我痛的厲害沒有繼續擡,只是輕輕的捏了捏碰了碰,說道:“骨頭沒有什麽事,是脫臼了,關節被拉傷的嚴重。我可以幫你接上,但是會非常疼。”
我擡頭看看了這個山洞,不遠處一片黑暗,似是巨獸恐怖的大嘴一樣,也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既然活着就得想辦法出去,不能走路怎麽行。
我咬着嘴唇朝成王點了點頭,痛苦的閉上眼等待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等了半天成王都沒有動手,我睜開眼只見成王只是看着我。
我不解的問:“怎麽了?,不是說可以接上嗎?”
“是可以接上但是要等一會。”成王別過臉去,從地上撿起幾根粗一點的樹枝,用撕下的布條分別纏在一起捆成了兩把。又把剩下的布條接在一起,我明白了他是在做繃帶。
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成王還是沒有開始接骨,而是沉默了良久問道:“你和唐公子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這一問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凝了下來,我最不想回答的就是這個問題,之前在別院裏也也問過這樣的話,我搪塞過去了,以為成王不會再追問,誰料現在又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