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想說的話
第43章 他想說的話
從飯店出來以後,溫喜蘭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錢包。 剛才這一頓花了不少錢,她執意跟秦勇平攤,對方拗不過她,最後各自付了一半。上午分組的時候,她和于翔潛商量好了,中午這頓飯用各自身上的錢來付,不用替對方買單。 從陵瀾出來之後一路上省吃儉用,結果錢全花在這一頓上了,溫喜蘭默默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和于翔潛現在誰剩的錢更多一些。 而于翔潛和林雪雁這邊,飯剛吃到一半,兩人各自要了一碗面,都吃的沒什麽胃口。 “也不知道溫喜蘭他們現在吃飯沒。”于翔潛小聲的念叨着。 “自打上午分開以後,這已經是你第56次提起溫喜蘭了。”林雪雁憋着笑,瞥了他一眼。 “有嗎?”于翔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而後故作掩飾的把臉扭向門外的大街,複又埋頭開始吃面。 “當然,畫材的事我不懂,除了畫材以外你又很少說別的,那念叨溫喜蘭就成了你每次說話的開場白。哎,在你眼裏喜蘭是個什麽樣的人?”林雪雁興致盎然的盯着他問。 “她呀,”于翔潛一臉竊喜的搖着頭,就像偷偷揣了一顆糖的孩子,生怕自己的開心會被別人瞧出來,故作嚴肅的道:“她就是一肚子的鬼心眼,要不是有張結婚證攔着,我都懷疑她早就把我拉出去給賣了。” 瞧他那副口是心非的德行,又聽他這樣評價自己的好朋友,林雪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而後放下筷子正色道:“有心眼怎麽了?有心眼還就是缺點了?難不成女人都得做小白兔?傻乎乎的豎起大耳朵四處張望:誰來抓我啊?誰來抓我啊?我做成菜可香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後知後覺的于翔潛,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當着溫喜蘭的好朋友說那樣的話。 頓了一會兒,他也放下了筷子,很認真的道:“喜蘭是個明辨是非,又很有正義感的人,對付胡攪蠻纏的人很有辦法。其實結婚以來,她為祥寶齋,為家裏的父母都做了很多事,這些我都知道…”。 “別光說你家裏,說說你自己,你覺得她怎麽樣?”林雪雁把話題引到重點上來。 “她…牙尖嘴利,每次跟她吵架,輸的那個都是我。不過,不過…她好像有…
從飯店出來以後,溫喜蘭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錢包。
剛才這一頓花了不少錢,她執意跟秦勇平攤,對方拗不過她,最後各自付了一半。上午分組的時候,她和于翔潛商量好了,中午這頓飯用各自身上的錢來付,不用替對方買單。
從陵瀾出來之後一路上省吃儉用,結果錢全花在這一頓上了,溫喜蘭默默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和于翔潛現在誰剩的錢更多一些。
而于翔潛和林雪雁這邊,飯剛吃到一半,兩人各自要了一碗面,都吃的沒什麽胃口。
“也不知道溫喜蘭他們現在吃飯沒。”于翔潛小聲的念叨着。
“自打上午分開以後,這已經是你第 56 次提起溫喜蘭了。”林雪雁憋着笑,瞥了他一眼。
“有嗎?”于翔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而後故作掩飾的把臉扭向門外的大街,複又埋頭開始吃面。
“當然,畫材的事我不懂,除了畫材以外你又很少說別的,那念叨溫喜蘭就成了你每次說話的開場白。哎,在你眼裏喜蘭是個什麽樣的人?”林雪雁興致盎然的盯着他問。
“她呀,”于翔潛一臉竊喜的搖着頭,就像偷偷揣了一顆糖的孩子,生怕自己的開心會被別人瞧出來,故作嚴肅的道:“她就是一肚子的鬼心眼,要不是有張結婚證攔着,我都懷疑她早就把我拉出去給賣了。”
瞧他那副口是心非的德行,又聽他這樣評價自己的好朋友,林雪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而後放下筷子正色道:“有心眼怎麽了?有心眼還就是缺點了?難不成女人都得做小白兔?傻乎乎的豎起大耳朵四處張望:誰來抓我啊?誰來抓我啊?我做成菜可香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後知後覺的于翔潛,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當着溫喜蘭的好朋友說那樣的話。
頓了一會兒,他也放下了筷子,很認真的道:“喜蘭是個明辨是非,又很有正義感的人,對付胡攪蠻纏的人很有辦法。其實結婚以來,她為祥寶齋,為家裏的父母都做了很多事,這些我都知道…”。
“別光說你家裏,說說你自己,你覺得她怎麽樣?”林雪雁把話題引到重點上來。
“她…牙尖嘴利,每次跟她吵架,輸的那個都是我。不過,不過…她好像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于翔潛的的臉上又忍不住浮現出笑意,眸光閃動:“讓人開心、積極向上的能力,能把枯燥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反正跟她在一起,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于翔潛說完以後,臉竟然還有點紅了。
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他趕忙重新拿起筷子,把臉埋進碗裏,換了個嫌棄的語氣又道:“反正就是個人精,心眼兒多的要命!”
聽見他最後這句話,林雪雁差點想把面碗扣他頭上。
一口一個心眼多,溫喜蘭坑你什麽了?
“那你喜歡她嗎?”林雪雁直擊要害,抛出關鍵性的問題。
話音剛落,埋頭扒面的于翔潛直接嗆了一口,一直咳到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有沒有羞赧的成分。
“問這麽直白的問題幹嘛?”于翔潛掏出藍白格紋的手絹捂住嘴,根本不敢看林雪雁的眼睛。似乎一觸及到‘喜歡’兩個字,就勾起了他心中不為人知的隐秘。
在林雪雁不悅的目光裏,于翔潛不知所措了很久,最後幹脆把手絹、碗筷全部收拾整齊,連同自己的情緒也平靜下來,這才敢直視林雪雁。
既然她能直截了當的問出自己喜不喜歡溫喜蘭,他恰巧也想湊這個機會問對方一個憋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那是深藏在他心底的一份茫然,最近一直困擾着他,幾乎要到寝食難安的程度。
“你有沒有那種認識很久卻素未謀面的好友?”他試探着問。
“素未謀面?還認識很久?”林雪雁皺着眉,一臉莫名其妙的反問:“那還能叫朋友?”
“嗯,通過寫信認識的。”于翔潛的聲音平和下來,就像在跟老友談及過去一段難忘的時光。
“我就有這樣一個摯友,是位姑娘,我們很能聊得來。我曾遠遠的看見她幫老人家拿菜、扛面袋子,替受欺負的小孩打抱不平…和她平日裏表現出的那份張揚完全不同。”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以為林雪雁會給出個什麽回應,但等來的只是對方越來越冷的目光。
于翔潛垂眸沉思了一下,覺得或許是自己的提示過于隐晦了,便打算再把話說明白一些。
“我是兩年多之前,通過寫信和她認識的,是筆友,我在信上的署名是,無生。”
聽見‘無生’兩個字,林雪雁頓時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瞧着面前這個呆裏呆氣自說自話的男人,差點沒叫出來。
無生竟然是于翔潛!
自己曾無數次跟溫喜蘭開玩笑說的那個牙都掉光了的老頭子,竟然是于翔潛!
最奇妙的是,于翔潛和溫喜蘭竟然還結婚了!這是什麽玄妙的緣分?
就在林雪雁心中驚濤駭浪的時候,卻聽見于翔潛又嘟嘟囔囔的說:“你剛才問我喜不喜歡溫喜蘭,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歡。我只知道和溫喜蘭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
“而且我已經跟溫喜蘭結了婚,婚姻不是兒戲…或許到了我該面對這件事的時候了。”他說完以後嘆了口氣,擡起頭直視林雪雁,語氣坦蕩:“我今天說這麽多,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給通過書信相識兩年多的心靈摯友正式道個別。迷茫了這麽久,雖然心中也十分不舍,但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
被他這麽一看,林雪雁才恍然悟過來:難不成他把我當成了‘怒竹’?傳說中他暗戀了兩年的人,其實是怒竹而并非是自己?
這個誤會倒也不難理解,畢竟溫喜蘭的信從一開始就是寄到自己家裏的,整件事最大的意外其實是無生竟然是于翔潛。
“不是,其實我不是…”林雪雁剛要反駁自己不是怒竹,想說怒竹是溫喜蘭,心裏卻突然晃了一下。
聽于翔潛剛才話裏的意思,是想跟他認定的怒竹,也就是自己,告別?也就是說他已經選擇了溫喜蘭。再想想之前在景縣看到兩人坐在路燈下聊天時的樣子,林雪雁越發确定自己的這一猜想。
那現在自己直接說出溫喜蘭就是怒竹,還有沒有這個必要呢?由她說出實情對于溫喜蘭二人的感情是錦上添花還是節外生枝?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認錯人了?”林雪雁試探着問。
于翔潛愣了一下,而後笑着搖頭:“不會,我和她通信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兩年多,我曾不止一次的看見她取信、寄信,她還去我收信的那個郵局打聽過我…她若不是和我通信的人,為什麽要做這些?況且你這麽問,是不是也意味着明白我說的是誰?”
“亦或者,是因為秦勇,你才會這麽問?”于翔潛頓了一下,而後認真的道:“我不會打擾你們,只是覺得相識這麽久,應該正式告個別而已。”
林雪雁啞然,不知該怎麽往下解釋,只覺得這事越說越複雜。
無生寫給溫喜蘭的信全都在她家裏,收信寄信的也的确一直都是她,她确實還曾跑到郵局去打聽過無生…如今才發現,自己在喜蘭和無生通信這件事上,确實參與的有點多。
可誰能想到無生竟然會是于翔潛?
眼下這事兒恐怕還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徹底解釋清楚的。
至于核對信件筆記,她和溫喜蘭的小楷都是溫賢教的,兩人半斤八兩都是半瓶子醋,寫出的字一樣的沒風格,又都照着同一個老師學的,相似度很高…更糟糕的是,之前有幾次溫喜蘭裱畫手被割傷,寫給無生的回信還是她幫着謄寫的…
真是越想越複雜,林雪雁的頭都大了。
再說了,如果于翔潛對溫喜蘭的感情要被一份書信來左右,那不是太荒唐了嗎?溫喜蘭那麽倔強的人,怎麽可能願意用一份書信去換取男人的感情?
向來在自己的感情問題上殺伐果斷的林雪雁,遇見朋友的感情問題,突然就猶豫了。
這件事,還是應該先問問喜蘭的意思,自己千萬可別頭腦一熱弄巧成拙。
“我不明白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林雪雁決定先給他一點提示:“我呢,跟你和喜蘭不一樣,我是個喜歡把所有事都當面說清楚的人,從不玩含蓄那一套。所以寫信、交筆友,那從不是我林雪雁能理解的浪漫。”
“浪漫?”于翔潛的眼睛閃了閃,一臉懵懂。
林雪雁發現自己已經跟這個呆子說不清了,剛才就該保持沉默先把這事糊弄過去。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騎着驢找驢!”林雪雁一着急,口不擇言,打了個不恰當的比喻。
于翔潛呆了半晌,又探過頭來小聲問:“誰是驢?”
“吃你的飯!”林雪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于翔潛倒是沒再多問什麽,挑起一筷子面條剛要往嘴裏塞,整個人突然又愣住,兩只眼銅鈴似的瞪着門外,還沒等林雪雁搞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就把筷子拍回桌上,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喂!你幹什麽去?”
林雪雁整個人都傻了,她從初中開始就被很多異性追求,什麽樣的男人都遇到過,可像于翔潛這樣陰晴不定說風就是雨的,還真不多。
她趕忙起身追了出去,生怕他惹出什麽事情來,也不知道溫喜蘭平時是怎麽能忍得了這個于翔潛的。
可剛一出門,她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逗樂了。
原來溫喜蘭和秦勇就站在離這兒不遠的一家桂花糕鋪子前面,秦勇手裏抱着大捧的玫瑰花和一堆其他東西,溫喜蘭像是在跟賣點心的老板講價錢,她手裏還捏着一塊桂花糕,而秦勇那個賤人正抻着腦袋用嘴去夠溫喜蘭手裏的桂花糕。
難怪于翔潛剛才那麽大的反應。
林雪雁樂呵呵的抱起雙臂,眼看着于翔潛走過去奪過溫喜蘭手裏的桂花糕,一把塞進秦勇的嘴裏。
“撐死你得了!”
秦勇被噎的連連咳嗽,手裏的東西掉了一地,單單那束花老老實實被他攥在手裏。
“于翔潛你有病啊?想殺了我也沒必要用這種無聊的手段吧?”緩過氣兒來的秦勇開始對他吼。
“噎死你算輕的!你這種人被一個大米粒兒嗆死最合适,省的浪費糧食!”于翔潛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威脅道。
看到這裏,林雪雁笑着搖搖頭,轉身回到面館把賬結了,又去座位上拿東西。
溫喜蘭正跟桂花糕鋪子的老板講價錢,打算多買點帶回陵瀾給家裏的老人嘗嘗,價格還沒談好,身邊就有人吵了起來,扭頭一看竟然是于翔潛。
溫喜蘭氣得腦瓜子嗡嗡的,強壓住怒火把于翔潛往一旁拉。
“吵什麽?在大街上不嫌丢人吶?”
還在氣頭上的于翔潛,怒瞪秦勇兩秒,回過頭盡量保持風度,壓着嗓子道:“他當街調戲我老婆,我沒打他一頓已經算是客氣了。”
“誰是你老婆?”溫喜蘭這會兒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跟秦勇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還把四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明明白白的擺在桌面上說了一遍,她是不喜歡秦勇,但是更讨厭優柔寡斷不清不楚的于翔潛。
“你是讓我以後出門都帶着結婚證嗎?”于翔潛冷着臉問她。
“你覺得還有以後嗎?”溫喜蘭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結婚以後事态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她是真的沒有料到。
作者的話
咕 島
作者
2023-02-22
其實這一章我寫了好幾個版本,今早臨近發稿又開始猶豫了,究竟哪個版本更合适呢?最後依照考試臨近交卷不要随便改答案,越改錯的越多這個經驗,還是選擇了最初選好的這一版。主角配角們之間即便有誤會也是坦坦蕩蕩的,不需要拐彎抹角藏着掖着太多小心思,反正離真相大白那一天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