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是真不知道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Party,要怪就怪這個該天殺,淩遲下油鍋,把頭擰下來當球踢都算便宜他了的季宇軒。”溫蕊說完把零下五十度,所及之處冰封萬裏的目光投向了罪魁禍首,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冷笑:“我也不想聽你解釋了,你選個地方下葬吧。”
“......”
季宇軒只覺背脊升起了一股直達天靈蓋的涼意,直覺告訴他死亡正在逐步逼近。
不過他還是雲裏霧裏,完全沒搞清楚狀況。聽剛才的對話,溫蕊和梁在川不僅認識好像還挺熟絡。
這不應該啊,溫蕊雖然在天盛科技工作,但天盛集團旗下公司衆多,梁在川之前一直在國外,也沒聽說和天盛科技有什麽關系,兩人怎麽會認識呢?
季宇軒也冤枉,他哪裏知道兩人認識,便試探性地哆哆嗦嗦開口了,想至少能緩刑見到明天的太陽。
“那個......先容我解釋一下可以嗎?”
“季宇軒,你真的可以的,我是跟你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你這麽耍我?”溫蕊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平時季宇軒這人也不靠譜但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是自己哪裏對不起他了嗎?被這麽打擊報複。
“別別別......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梁哥認識。”
溫蕊冷哼一聲:“哦,我不認識我公司老板是吧。”
“卧槽??什麽??老板??”季宇軒聽聞把驚愕的目光投向梁在川确認道:“梁哥你接手了天盛科技?”
“嗯。”
梁在川颔首,聽兩人一唱一和的雙簧,算大致把情況摸清楚了,也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什麽Party就過來了。
真的會有人都不問清楚是什麽情況就這麽稀裏糊塗來參加別人的生日Party嗎?
把目光投向溫蕊的時候,瞧見她是一副完全無法接受來參加了老板妹妹的生日Party,恨不得小行星馬上撞地球世界趕緊毀滅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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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得很。
“什麽時候的事?”季宇軒又問。
“昨天。”
季宇軒這下徹底懵了,真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楚了。他和梁家兄妹打小就認識,最近知曉梁夢秋也喜歡什麽陸修,還是溫蕊的粉絲,就想着制造一場驚喜。
結果驚喜變成了驚吓。
不過全身上下就嘴最硬的季宇軒還是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說:“你老板有個妹妹你不知道?”
聽聞他竟然還想狡辯,溫蕊的怒氣值沖頂,也顧不得什麽矜持了,開啓了狂轟亂炸模式:“我知道個球,我一個底層員工去哪裏打聽這些私人情報?我打聽了人家會告訴我嗎?敢情老板上任第一天我就去問家庭成員構成是吧,我是有大病嗎?”
季宇軒:“但是我不也說了今天生日Party的主人公是梁夢秋嗎?姓梁,這點聯想能力總該有吧。”
溫蕊:“滾你丫的,有個鬼扯淡的有,天底下姓梁的那麽多,我怎麽聯想?”
季宇軒:“姓梁的是多,但京城可不就只有一家嗎?”
溫蕊:“你們上流富豪圈子是什麽情況我又不知道,咋滴,我是有京城名單是吧?誰家大少爺大小姐我都了如指掌,我是金牌紅娘專門給大家搞配對的嗎?”
幾個回合下來見季宇軒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溫蕊是越來越氣,拳頭都已經握住了,準備随時送他醫院一周游豪華套餐。
還是梁在川輕咳後的一聲“你們是?”打破了僵局。
“不認識。”
“摯友。”
兩個截然相反的回答同時從溫蕊和季宇軒的嘴裏蹦了出來。
腥風血雨的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季宇軒和梁夢秋突然被人叫走了,季宇軒是被狐朋狗友,梁夢秋是被司儀。
梁夢秋也從一開始的二丈摸不着頭腦回過神了,這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點。而比起巧合更讓她驚到下巴掉地的還是她哥和@maruru大大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梁在川和女孩子說話時是那般模樣,勾起的唇角,饒有興致的眼神,還有明顯是使壞為了逗人的語氣,又聯想起今天中午看她哥和誰聊天時一直笑得跟遇上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樣。
難不成......
梁夢秋的嘴角顯現了一抹姨母笑,她笑眯眯抓住了溫蕊的手說了聲“大大,你先跟我哥聊聊,我等下再回來哈”就跑開了。
溫蕊擠出了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點了點頭。
這個情況下能聊什麽?
根本無話可說。
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身旁的人,倒是一如既往雲淡風輕,閑庭自若。
也是,他是老板,有沒什麽好尴尬的。
僵着不說話也不是個事,溫蕊幹咳了兩聲後打破了沉默:“梁總,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去。”
“不客氣,圖畫得挺形象的。”
面對誇贊,溫蕊也跟着自誇起來:“我也覺得,抓住了梁總的精髓。”
“什麽精髓?”
溫蕊給了個說了等于沒說的回答:“都是精髓。”
因為梁在川實在太好看了,每個部位都是精髓,特別是身子。
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想要梁在川當人體模特的心思依舊不減。
美夢正做着,梁在川忽然指着最近的雙人立牌問:“這個是你畫的?”
溫蕊只覺一道驚雷炸響在了耳邊,梁在川所指的那副畫的是“陸修”共浴,雖然為了不被和諧她巧妙地遮住了敏感地位,但那姿勢,那氛圍,是想表達什麽再明顯不過。
以她的心理素質還達不到能在老板面前承認這種圖是出自自己之手,于是溫蕊穩住陣腳臉不紅心不跳,斬釘截鐵否認說:“不是。”
也不知道梁在川是何居心要把她往死裏逼,竟然指着水印又問:“那這個@maruru不是你嗎?”
“不是,應該是有人假冒我的ID畫的。”
就算是死,溫蕊也無法點頭承認,只得繼續睜着眼睛說起了瞎話。
梁在川微微眯了下眼睛,略顯疑惑地問:“假冒的?”
溫蕊臨危不亂,張口就來:“對,梁總,我是嚴格遵守國家法律法規的正經畫師,這樣的圖怎麽可能是我畫的呢?”
這現場編的理由也太随意了些。
她裝正經,努力演戲的樣子,挺像是小孩子套了件不合身的衣服強裝大人還以為能瞞天過海。
梁在川沒有拆裝,還若有所思地用骨節分明的手抵住了下巴,配合着表演說:“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挺人氣的,有人冒充你的ID畫畫。”
出于顏狗和畫師的雙重自我修養,生死存亡的間隙溫蕊還是看梁在川入了神。
好看,真的好看。
視線過于熾熱,梁在川側頭垂眼淺笑着問:“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麽?”
被發現了溫蕊也不慌亂,揚起腦袋理直氣壯反問說:“怎麽,不能看?梁總要收錢?”
先不管在不在理,氣勢一定要足。
說來要是真的看一眼梁在川就要交錢的話,他靠着顏值收費也能收成億萬富翁。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
什麽好事都讓他一人給占全了。
“收錢你就不看了?”梁在川順着她的話問。
溫蕊很很點頭:“收錢當然就不看了,我是堅定的白嫖黨。”
突然蹦出了個沒聽過的詞彙,梁在川略顯疑惑地問:“白嫖是什麽意思?”
也是,對于小丸子與花輪同學都得反應半天的總裁來說,白嫖這個詞彙還是超綱了。
平日裏用得太順口,突然要她向沒聽過的人解釋了,溫蕊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去表達。
扣着下巴絞盡腦汁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沒想出通俗易懂的說法,便不負責任随口來了句:“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的意思?”
“嫖了不給錢的意思。”
“......”
顯然僅僅基于字面的意思引起了不小的誤會,看梁在川又被震撼到的表情,溫蕊補充說:“簡單點說,就是不花錢獲取資源的意思。比如口口聲聲說喜歡一個愛豆,但不買專輯不買寫真不去看演唱會,就看臉。再比如玩游戲,不氪一分錢,全靠肝。”
這番解釋過于親民,梁在川很快就明白了。
見他點頭明白了,溫蕊就順勢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所以呢,梁總的臉好看,真的好看,但是只适合白嫖,花錢看還是算了。”
她向來是不會吝啬對他人的誇贊的,好的東西就是得往死裏誇才行,被誇了沒有人會不開心。
然而梁在川卻用一種不解的神色反問道:“有嗎?臉應該就是普通吧。”
梁在川自然是知道自己長得十分好看,這點自我認知還是有的。
而且從昨天起她投向自己的目光已經足夠明顯了,不過是想逗逗她罷了。
好家夥,怎麽還凡爾賽起來了?
帥而不自知這種事情溫蕊是絕對不相信的,就比如季宇軒也就勉強算個小帥哥,卻恨不得把加大加粗的【我很帥】寫腦門上了。
而梁在川都帥到人神共憤了,不自知騙鬼呢,說不定每天晚上都被自己帥到失眠了。
于是溫蕊用“別裝了”的眼神一挑眉不屑地回:“梁總,知道你好看,連路過的螞蟻見了你都得瞅上兩眼,所以就不要再凡爾賽了好嗎?”
先撇開路過的螞蟻都要瞅上兩眼的奇特形容,梁在川又聽到了一個嶄新的詞彙,問道:“凡爾賽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