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要說最近年輕人沉迷的的東西, 那一定非刮刮樂莫屬。

刮刮樂以小博大,即時開獎的形式加上鋪天蓋地的社交媒體宣傳瘋狂刺激着年輕人的多巴胺分泌。

最高獎金百萬,指望它一夜暴富可能有些難, 但中個二三十,偶爾出個一兩百不算太難,而且就算沒中,花的本錢也就一兩杯奶茶錢不至于太心疼。

小刮怡情, 大刮傷身。

控制好度, 偶爾買個一兩張樂呵樂呵還挺解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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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宇軒看她興致勃勃刮過幾次, 覺得十分滑稽可笑,大方提出以“季大少爺”的名義給她單獨頒發一等獎被拒絕了, 說買下攤位上所有的刮刮樂讓她一次性刮個夠也被拒絕了。

又不為錢,又不為刮, 不知道她哼哧哼哧圖個什麽。

跟季宇軒這種腦袋空空的富二代說不清楚,溫蕊也就懶得解釋了。

而像梁在川這種級別的肯定是沒玩過刮刮樂的, 畢竟終極大獎一百萬對他來說也就和買根老冰棒差不多。

當然, 他也不可能買老冰棒。

但正因為沒有體驗,多少還是會覺得新鮮吧。

溫蕊是這麽猜測的, 一來是為了敲定今晚吃啥,二來也是為了收集素材。

《身價千億的總裁初次體驗刮刮樂》這标題一起, 爆款不就來了嗎?

“梁總, 我有個問......”往對街走的時候, 溫蕊喜歡加前置開場白的壞習慣又湧了上來, 她趕緊剎住車,開門見山問了:“梁總, 如果你本來想給別人轉五萬,但不小心多大了兩個零轉了五百萬是不是會就這麽算了, 懶得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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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在川聽聞此石破天驚的發言如鲠在喉,揣摩不出她何出所言。

“到梁總這個階級的話,錢應該就是個沒有意義的數字了吧。”

幾次欲言又止後,梁在川扯出了回答:“有錢和有病還是不太一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溫蕊被他一本正經的回答逗笑了,堂堂一個總裁全身都是幽默細胞是不是天賦技能點歪了。

“錢也不僅不是沒有意義的數字,而且非常重要。”

錢怎麽可能不重要呢?

站得越高,看得越遠,責任越重,錢就越重要。

他要是覺得不重要,怎麽給某人漲工資。

“也是,梁總也不是坐吃山空的富二代。”

話說得好笑了點,但理是在的,總裁每天累死累活007到底也就是為了年度的財務表好看些而已,溫蕊點點頭後思維過山車式跳轉又心血來潮問:“梁總,你們這個圈子裏的有沒有天天拿着佛珠的啊。”

說起如今占據豪門總裁小說的一大異軍突起的勢力:京圈佛子,那叫一個創死人不償命,文案看三秒能用腳趾摳出魔仙堡。

這類“咯噔”文學有種不顧讀者死活與瘋魔精神狀态的獨特力量,光憑借文字就有千軍萬馬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的效果。

諸葛亮北伐要是能從天而降“京圈佛子咯噔文學”,怕是能不戰而勝。

就像梁在川說的,有錢和有病是兩回事,溫蕊是不相信有腦子發育正常的人會戴着佛珠來表現自己的清心寡欲。

但是對宗教信仰還是要給予基本的尊重和敬畏之心,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萬一真有特立獨行佛珠不離身的也不是說不可能,于是她便大膽發問了。

“......”

“......”

“......”

過于前言不搭後語,沒有上下文聯系的一聲把梁在川徹底問愣住了。

佛珠?

這是要搞什麽宗教宣傳嗎?

這是怎麽能問出來的?

見梁在川眉間皺得厲害,估摸着是沒有理解自己在說什麽,于是溫蕊聲情并茂給他解釋了一遍什麽是“京圈佛子咯噔文學”,還本着眼見為實的求真務實态度給他當場找了幾個例子。

【京圈太子爺為愛下神壇,佛珠斷裂,為她破戒】

【傳聞京圈太子爺熱衷禮佛,是個清冷出塵的人間佛子】

【京圈太子爺深入檢出,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就像一尊大佛,無人能撩得動】

“......”

“......”

“......”

漢字再次以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亂碼形式進入了梁在川的眼睛。每個字他都認識,連在一起卻産生了神奇的化學反應,比一竅不通的外文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還是溫蕊乘勝追擊的一聲把正在努力破解亂碼的他拉回了神:“所以梁總,你算是京圈太子爺嗎?”

“......”

盡管覺得認真去否認莫須有的指控很無力,但不否認人格都将面臨前所未有的崩塌危機。

于是梁在川從亂碼裏收回視線,稍微加了點重音強調說:“不是。”

“啊?那誰是啊?”

溫蕊不知道京圈太子爺的具體定義,也沒個衡量标準,但感覺上十有八九就是梁在川沒跑了。

“你的摯友季宇軒吧。”梁在川不鹹不淡的一聲撇清關系後把季宇軒的人格推向了崩塌的邊緣。

總裁損起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手軟,溫蕊看他一本正經将“京圈太子爺”這個燙手的稱號拱手讓人的急切樣子,笑得都沒顧得上形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在川無奈地問:“有這麽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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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梁總,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在彩票店門口笑到不得不彎腰捂着肚子的溫蕊腦海中浮現的是季宇軒卸下一身搖滾行頭,換上佛珠的滑天下之大稽的形象。

下一張CD封面有靈感了,不具象化一下她都對不起這麽多年當美術生的心酸苦澀。

折騰了好一會兒溫蕊才勉強控制住笑,直起身子清清嗓子問:“所以結論就是現實裏京圈是沒有佛子的是吧。”

第一個創作出此般想象力豐富人物形象的作者是出于何種目的暫且不談也無從考究,但能對其的真實存在産生疑問本身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梁在川沒有回答,而是把主動權還了回去:“你覺得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正常來說只要腦子沒病就不可能。但是萬一,萬一,你們京圈的太子爺們就是不走尋常路呢?這我怎麽拿得準?”

“那你還是去問季宇軒吧,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回答的速度可以看出來,梁在川對于“京圈太子爺”這個稱呼是何等嗤之以鼻,沾上個邊邊角角都覺得晦氣的程度。

能理解,庶民反正不知道真的頂級富豪們是什麽樣的也就看個樂呵,真的總裁肯定只覺得風評被害要報警,告小說作者們名譽侵害了。

盛大鬧劇的終焉,梁在川再次嘆着氣給了個中肯的建議:“以後少看奇奇怪怪的小說。”

只用了“奇奇怪怪”這個詞已算是他努力斟酌過了,這兩天入了眼的小說是在充分理解世界多樣性的情況下都覺得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這話昨天也聽到了,他不會真以為自己對霸總小說感興趣吧。

較勁歸較勁,溫蕊對自己的形象也是有點包袱的,便義正言辭聲明道:“圖個樂子而已,梁總不會以為我真喜歡看霸總小說吧。”

“難道不是嗎?都這麽了解了。”

興趣是想要去了解的原動力,問題一個又一個比地鼠腦袋還難打,事到如今說沒有興趣沒有任何可信度。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溫蕊搖頭開啓了否認三連。

現在的霸總小說受衆應該只有兩類人,一種是還對愛情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小姑娘,一種是還對愛情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中年女性。

這絕對不是歧視霸總小說,女孩子什麽年紀向往愛情無可厚非,誰還沒為霸總臺偶癡迷過一陣子,只是清醒如她早就不屬于這個範疇罷了。

她看霸總小說只能代入成為男女主Play一環的苦逼打工人視角,然後恨得咬牙切齒。

打工人怎麽惹你們了,要被這麽對待。

梁在川見她小腦袋晃悠得厲害,貼心地補充說明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只是讓你少看一點,也沒說不讓看。偶爾看看,做做夢也沒什麽不好的。”

這話溫蕊就不愛聽了,她從來只做一夜暴富的夢,其餘的都是浪費腦細胞,扯犢子。

便厲聲質問:“不是,梁總,你什麽意思?我做什麽夢了?”

“霸道總裁愛上你的夢。”梁在川勾唇回答說。

“......”

梁在川的學習能力不是一般強,總能在接受新知識後立馬學以致用,結果就導致她被自己扔出去的回旋镖一次又一次紮中了。

待無語消散了些後,溫蕊闡述了最樸實的願望:“霸總就算了,我只希望錢能愛上我。”

“霸總不就等于有錢了嗎?”

溫蕊“啧”了聲,聳聳肩指名道姓“罵”道:“那萬一是個連工資都不願意給員工漲,周日晚上加班不給八倍加班費的小氣鬼呢?”

被從頭到腳狠狠內涵了一通的梁在川垂眼笑了,她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搶奪主動權的機會。

梁在川假裝不知道她指的誰,故意作疑惑狀問:“有這麽小氣的霸總嗎?”

又到了比拼演技的環節,目标是奧斯卡的溫蕊當然不甘示弱,“怎麽沒有,我就認識一個。”

回合制游戲,你方唱罷我登場,又輪到了梁在川出招的回合了,“哦?誰?是總裁的話,說不定我也認識。”

“梁總應該不認識,像梁總這麽大方,處處為員工着想的好總裁怎麽會認識這種小氣鬼呢。”溫蕊一挑眉,繼續發難,開啓了下一波攻勢。

“嗯,我也覺得我挺不錯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蕊被他摸着下巴,若有其事的自賣自誇逗笑了。

幽默果然是與生俱來的能力,日理萬機的總裁不可能還有時間瞞着所有人偷偷練習脫口秀。

但還沒緩過勁來兩個膝蓋就又再次被回旋镖擊中。

梁在川不緊不慢學着她昨天的句式說:“愛情這東西就是“咣當”砸下來的,往往猝不及防,不用悲觀,說不定明天就有被傻白甜拿捏的二傻子愛上你了。”

“......”

“......”

“......”

笑聲突兀地戛然而止,溫蕊五官從舒展擰作了一團。

心眼也忒小了,堂堂一個總裁至于這麽锱铢必較嗎?

但是論學習能力她可不比梁在川遜色,這裏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溫蕊在心底冷哼一聲,擡眼高調反擊:“也是,說不定二傻子已經出現了,還就在我身邊呢。”

腦子維持着高速運轉狀态,做好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一切準備,誰能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在川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沒有內涵,沒有陰陽怪氣,沒有指桑罵槐,而是欣然承認了二傻子的存在。

“确實,有可能。”

這就是真誠的力量嗎?

看他笑這麽好看還真不像是假的。

本該是對着飙戲的場景,溫蕊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急促心跳忘得一幹二淨了。

糟糕,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被好看的皮囊迷惑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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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了半天嘴皮子功夫後,兩人終于是走進了彩票店子。

梁在川的長相,身形,氣質和逼仄狹小的店內顯得格格不入,過強的違和感導致店主大叔從他進店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了。

他不像是來買彩票幻想一夜暴富的,倒是像是來收購福彩的,而且從他左手上戴的那塊表來看,好像還真行。

昨天溫蕊沒來得及問,剛才問了,表是理查德米勒,一千兩百萬。

嗯,沒錯,一千兩百萬,比一輛勞斯萊斯還貴。

就算是經過一番洗禮後,一個杯子十萬十分都叫劃算,物不美但價廉的膨脹金錢觀下還是讓溫蕊忍不住扶住了額頭。

她已經不想思考為什麽一塊表可以賣到八位數了,因為沒有意義。

梁在川要把表取下來遞給她看,吓得她連忙退後了三步,還唏噓着表達了失望:“梁總,沒想到你是這種膚淺的人。”

知道又被打上了“不顧非洲小朋友餓肚子”,“揮霍無度”,“紙醉金迷”标簽的梁在川解釋說:“有些時候表面上的東西是必須的。”

“但我不覺得梁總還需要這些去撐什麽面子,還不如說你就喜歡來得真誠點。”

需要外在去撐面子的是暴發戶,梁在川這種一開始就站在金字塔尖的根本不需要。

他穿個某寶款,戴個地攤貨,蹬個共享單車,別人也只會說他勤儉低調,不會以為他是沒錢買不起。

梁在川笑笑,“這麽說了不就對不起非洲小朋友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緊,梁總活出真我就行,那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喜歡這些?”

這次梁在川終于不裝了,點點頭,“是有那麽一點。”

然後就被釣魚執法,得到了兩個字:“膚淺。”

說完溫蕊就潇灑轉身走了,留梁在川在原地體會了一把說不上來但就是胸口堵得慌的憋屈。

刮刮樂的品種很多。

面值五十元,最高獎金一百萬的的福兔獻瑞,超級9。

面值三十元,最高獎金也是一百萬的喜相逢,狀元卷。

面值二十元,最高獎金還是一百萬的時來運轉,幸運123。

溫蕊最常買的是三十塊的喜相逢,能中個五塊十塊的,最多也開到過兩百塊,不過算總賬還是虧的。

畢竟福彩雖然叫福利彩票,福利可絕對不是買彩票的人。

但頭頂的屏幕上不斷播報着某位小夥路過彩票店随手刮開一張就喜中大獎的新聞,作為營銷手段不斷刺激着人的神經。

讓人産生下一個一百萬為什麽就不能是自己的錯覺。

溫蕊指着琳琅滿目的刮刮樂品種說:“梁總,随便挑一張吧,你先掃碼付錢,等下我微信轉給你哈。”

她喊“梁總”的時候,店主大叔明顯愣了一下,對眼前這個西裝革履,氣質不凡男人身份的猜測達到了頂峰。

目光也終于落在了一千兩百萬的理查德米勒上。

這是在拍現在流行的什麽短視頻嗎?

這人看上去可不是會來買彩票的。

梁在川端詳了一會兒五顏六色的刮刮樂獎券問:“買哪種呢?”

“随便,二十,三十,五十的都有,梁總挑個順眼的就行。”

命運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手裏,她可不會摻和。

然而梁在川卻試圖拉她下水,“也有你一半的,你選一張吧。”

溫蕊:“不,還是梁總來吧。”

梁在川:“沒事,交給你了。”

溫蕊:“梁總的晚飯當然是梁總自己來了。”

梁在川:“不也是你的晚飯嗎?”

拉扯了幾個來回後還是梁在川挑了一張:紅色的喜相逢。

掃碼付款的時候,溫蕊趁機用眼角的餘光光明正大瞄了眼梁在川的手機屏幕想看看餘額有幾個零,是不是一天的利息就夠她一月的工資了。

“看什麽呢?”支付完三十塊錢後,梁在川好笑地問。

既然都光明正大看了,何必還用餘光,把頭轉過來大大方方看不就行了。

她毫不忌諱回答:“看你餘額有多少個零。”

梁在川輕描淡寫來了句:“八個吧。”

溫蕊縮了縮脖子,嫌棄地瞥了一眼梁在川,眼神裏寫滿了【膚淺】二字。

神氣什麽?

我清明的時候還見過二十個零的呢。

天地銀行發行,可不比你這個高端洋氣上檔次。

“那是你來刮嗎?”梁在川笑着把手機放回口袋問。

溫蕊在小盒子裏拿了個塑料三角刮片遞了過去:“當然是梁總來了。”

以前小時候刮獎都是用硬幣,現在想要找個硬幣可不簡單,梁在川可能都沒見過硬幣吧。

“玩法一:刮開覆蓋膜,如果刮出任何獎金金額,即可獲得該獎金。中獎獎金兼中兼得。

玩法二:刮開覆蓋膜,如果刮出“喜”圖符,即可獲得該圖符下方所對應的獎金;如果刮出“囍”圖符,即可獲得該圖符下方所對應獎金的兩倍。中獎獎金兼中兼得。”

她還十分貼心地念了一遍規則,又翻譯了一遍。

梁在川硬幣是見過的,刮刮樂确實是第一次。新鮮感有是有,但也只有一丢丢,更多的是對于身旁人為何如此興致勃勃的疑惑。

“梁總,你把這塊開獎區刮開就行了,很簡單的。”

“這我還是知道的。”

梁在川接過塑料刮片,走到一旁臺子邊,在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刮起了人生第一張刮刮樂。

回想起昨天她說的“人生是一個不斷嘗試的過程”,還真是這麽個理,就是嘗試的東西有些一言難盡。

如果梁在川在這裏中了一百萬,溫蕊會真的覺得人生只是一場大夢的虛無,但是善良的她還是不自覺哼起了招來好運的《好運來》。

“好運來,那個好運來,好運來那個......”

一陣怎麽聽怎麽奇怪的曲調猝不及防傳進耳朵,梁在川停下手中的動作側過頭,眼神幽幽。

意識到嘴瓢了的溫蕊臨危不亂,趾高氣昂地先發制人問:“幹嘛?”

梁在川搖搖頭,“沒什麽。”

光腳的不怕穿鞋,既然五音不全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還怕個啥。

梁在川暫且忽略了她那財神爺聽了都直搖頭,不知道該不該給她招招好運的歌喉,刮開“玩法一”的獎區,然後喜聞樂見啥也沒有。

溫蕊把小腦袋湊過來笑眯眯安慰說:“哎呀梁總,運氣不行啊。不過沒關系沒關系,還有下面這麽一大塊呢。”

還好還好,吓死她了,這要是出個一百萬她就不活了。

“我看你好像挺開心的樣子。”梁在川有點沒搞懂她的态度了,原來興致盎然,還開了嗓竟然期待的竟然是不中獎。

那刮刮樂的意義在哪裏?而且在公平的本金AA制下,獎金也有一半是她的,不知道小腦袋瓜子裏在盤算什麽。

“沒有的事,我當然是希望梁總今晚有滿漢全席吃的。”溫蕊擺手矢口否認,繼續鼓勵着說:“再接再厲,說不定一百萬就在下頭呢。”

梁在川在期待裏刮開“玩法二”的獎區,然後果不其然,又喜聞樂見啥也沒有。

“可惜可惜,可能是出門沒看老黃歷,那今天晚上就只能喝西北風啦。”

淨損失十五塊的溫蕊卻心情大好,至少說明刮刮樂和《山海異聞錄》不一樣,不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就算是真總裁來了,該不中還是不中,沒有區別對待。

中不中獎梁在川自然不在乎,頭獎一百萬,就算是雙色球的五百萬對他來說也就是一輛車,一塊表的事情,只是她幸災樂禍的态度讓人難以釋懷。

到底是什麽樣的心理才能在這種情況下傻樂呢?

她的思維方式和普通人還真是大相徑庭,讓人猜不出走向。

為了進一步弄清楚狀況,梁在川提出:“那再買一張。”

卻被溫蕊苦口婆心出言勸阻道:“哎喲梁總,不要較真啊,小刮怡情,大刮傷身。算了算了,今天運氣不好,改日改日。”

“不用你AA,我出錢就行。”梁在川讓她盡管放心,不會算在她頭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被勝負欲狠狠裹挾住的總裁,溫蕊嘴角都裂到耳後根了。

勝負欲和好奇心用錯了地方倒黴的可是自己,怎麽就這麽倔強呢。

梁在川無奈地又去選了一張刮刮樂,這次換了張面值五十的超級9。

店主大叔自始至終所有的感官都擱在了兩人身上,也沒瞧見拍視頻的攝像頭,所以是年輕人的新型娛樂方式嗎?

“玩法一:刮開覆蓋膜,如果刮出“9”圖符,即可獲得該圖符下方所對應的獎金。中獎獎金兼中兼得。

玩法二:刮開覆蓋膜,在同一局游戲中,如果兩個數字相加等于“9”,即可獲得該局游戲右側所對應的獎金。共有3局游戲,中獎獎金兼中兼得。

玩法三:刮開覆蓋膜,如果任意一個“我的號碼”與任意一個“中獎號碼”相同,即可獲得該“我的號碼”下方所對應的獎金;如果刮出“999”圖符,即可獲得該圖符下方所對應獎金的兩倍。中獎獎金兼中兼得。”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把各種刮刮樂的中獎概率,獎池等一系列信息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早就爛熟于心了。

當然,知曉概率和能不能中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

溫蕊詳細介紹完玩法,再次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單張彩票40次中獎機會,中獎面為43.21%,獎金率為65%。梁總,相信自己,就是這次了!晚飯在此一搏!”

梁在川沒有說話,心情平靜地依次刮開了三個玩法區,心中産生了一個回歸本質的疑問:他到底在幹什麽。

在不知不覺間好像已經掉進坑裏被狠狠拿捏住了,被傻白甜拿捏的二傻子好像還真是自己。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事情才落得如此下風?

僅僅三天時間老板就當成了這樣是不是太失敗了些?

思緒橫飛複盤的時候,先一步光速用火眼金睛确認完了中獎情況的身旁人裝都不裝了,“咯咯咯”的晴朗笑聲連綿不絕傳了過來。

那是相當開心,說明晚飯應該只能喝西北風了。

不過最後還跟了句豪言壯語:“梁總,沒事沒事,有我在不會讓你餓肚子喝西北風的,我請你吃!”

與警匪片裏大哥罩着小弟時常說的那句“跟我混保證你吃香喝辣”如出一轍,但省略了一百塊封頂的前提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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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在川按壓住內心翻湧而起的無奈側頭,對上了笑意肆意暈染開來的晶亮眼眸,像是扯下了一整個星河璀璨裝了進去。

這是怎麽能如此開心的?

哪有人沒中獎比中獎了笑得還燦爛的?

梁在川的嘴角跟着不由自主上揚後,展現了作為老板的風範:“還是我請吧,想吃什麽?什麽都可以。”

由于都是血本無歸的同道中人,此時的梁在川在溫蕊心底已經從老板接連降級成和狐朋狗友的季宇軒差不多地位了,她就沒經過思考脫口而出,誇下海口道:“梁總,你跟我客氣什麽,咱們什麽關系?我請!”

還是省略了一百塊封頂的前提條件。

“所以我們什麽關系?”

梁在川的重點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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