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身

替身

畢竟陳與喬和容雪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其中顯而易見的最大不同在于身材,容雪作為舞蹈家,身材極為纖細卻富有力量。

陳與喬也是纖細身材,還是讓人羨慕的不容易發胖的那種,可跟容雪常年極低的體脂率比還是差了不少。

而且容雪是平胸,陳與喬前凸後翹雖然不誇張,胸前和容雪比起來絕對算是波濤洶湧。

可是周以辰還挺喜歡的,簡直能用愛不釋手來形容。

尤其是今天,從近一年前兩個人突破最後一步後,再沒有這麽久沒見過,周以辰發了狠,她現在那兩點磨到睡裙還在隐隐作痛。

可見男人到底有多狗。

不過陳與喬也不得不承認,這也可能是因為周以辰從來沒得到過容雪。

所以不知道她在歡愛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才給了她這個冒牌貨為非作歹的空間。

——最後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他又重又狠,還遲遲不肯結束,陳與喬故意伸手拉下他,側頭咬他的耳朵。

耳朵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被她這麽又吸又咬,他沒過多久就頹然倒在她身上,只是起來的時候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涼飕飕的像是帶着小刀的風,刮得人骨頭疼。

陳與喬假裝沒看到,兩害相較取其輕,她認了。

周以辰二十幾年為容雪守身如玉,好不容易嘗到了女人的滋味,總是失控,陳與喬就是那個唯一的受害者,膝蓋為證。

周以辰确實餓了,他不喜歡飛機餐,回來後本來洗完澡就該下樓,結果又耽誤了這麽多時間。

下樓時,阿姨還在等着,粥和菜都是特意溫熱的,吃起來剛好。

張阿姨以前在家照顧他爺爺,了解他的喜好和習慣,所以他才讓她來這裏。

讓一個人外人住在家裏,不是靠砸錢就能找到合适的人選,她要做的不僅僅是家務,什麽時候才出現,什麽時候該隐身是比做飯打掃更高深的學問。

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張阿姨看着周以辰長大,自然知道周以辰和容雪的往事,除了容雪之外,周以辰再沒和其他女人有過什麽瓜葛。兩年前,他讓她到這邊來,第一眼看見陳與喬,她就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麽會住進來,因此她并不覺得自己在這裏會呆的長久。

第一年的時候,周以辰并不經常來,來了跟陳與喬相處的也很平淡,或許沒有發乎情,卻絕對的止乎禮。還是大半年前兩人才有了實質性進展,這些事周奕辰當然不會跟她說,但是那些痕跡根本擋不了,房間什麽的不都得她收拾。

張阿姨在周家幹了三十年,看着周以辰長大,也是看着容雪長大。

對于容家小公主,她自然是喜歡的,又漂亮,又有禮貌,周容兩家關系也好。

可是自從容雪出國,周以辰自苦,張阿姨對容雪不由有了幾分怨怼。

不是她偏心,只說周以辰的條件,放眼看看,即使當初在大院裏,又有幾個能比得上的?即使那時候家世差距不大,過了這麽些年,退去長輩光環,周以辰現在也是最有出息的子弟之一。

更別提他的品性、模樣,周以辰長得好,電視上多少明星也沒他好看。之前她在周家,多少人明示暗示想與周家結親,但凡有宴會什麽的,多少女孩子的眼睛往周以辰身上瞟。

也就是容家大小姐不惜福!

周以辰身邊有了陳與喬,張阿姨半喜半憂。

喜的是周以辰終于開竅,女人嘛,說到底也就那麽回事。

憂的是,陳與喬處處學容小姐,只這一項就落了下風,加上家世不顯,勢必不能進周家大門。她害怕周以辰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滋味,容易軟了骨頭,被這個陳與喬給迷住。

好在,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周以辰對陳與喬不能說差,卻是半點不上心的。

——但凡上點心,他也會問一問,他不在這裏的這些日子裏,這位陳小姐做了什麽,跟什麽人來往。

可是快兩年了,他一句話沒問過。

這讓張阿姨憋了一肚子的話,反倒沒處去說了,比如說他一走陳與喬壓根不在這裏住,今天來的時候很匆忙也不知道之前在做什麽,平時在家的時候陳與喬也不下樓跟她一句話都不說人太傲了等等。

到現在,張阿姨算是看出來了,在周以辰眼裏,只要他來到這裏的時候,陳與喬在就行了。

其他的一切,他都漠不關心。

男人女人嘛,不就那檔子事兒。

這樣也好,總比去外面找那些亂的髒的強,看這個陳小姐也不是個難纏的主兒,将來也好了斷。

此時在上面的陳與喬是不知道張阿姨這點心理,知道的話只會冷笑。

真是一個忠仆啊,大清都亡了還這麽把自己當奴才,一個女的還能這麽為一個男主子着想,真是【賤不賤哪.jpg】

比起極為講究的容家,周家并沒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

只是周以辰向來話少,此時更是一個人吃飯,可不管有沒有人,他都是不疾不徐的速度,雖然吃的不多,也站了一會兒消食才又上樓去。

陳與喬已經睡着了。

周以辰不排斥與她同床共枕,可兩人很少一起過夜,就在于不知道她是累極,還是天生睡得快,經常轉過身就睡着。

他則不然,尤其是歡愛後,床上皺巴巴亂糟糟,床夠大,她一翻身找個幹淨的地方就睡下,留給他的“淨土”就沒那麽多了。

周以辰沒有過其他女人,不知道是她體質原因,還是女人都是這樣。

做的時候固然酣暢淋漓,各種微妙滋味讓人流連忘返。

每次結束,他身上卻也極狼狽的,讓他難以忍受。

她倒是睡得香,他有時還要再洗一次澡,看不過去了,還要幫她簡單清理一下。

樓上兩個套間都是主卧,這是當初周父周母的住處,他們二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沒幾年的住處就是一人一個套間,可見感情稀薄到何等地步,如今給他和陳與喬住剛好。

他的套間裏有一個工作臺,他打開手機,看了看公司內部的郵件,把該審批的審批完,終于感到困倦,洗漱過後睡下。

周以辰習慣很好,不用鬧鐘六點半也會醒來,這裏只有一個橢圓機,他下去跑步,圍着小區跑了兩圈後回來,又沖了個澡,還不到八點,張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

陳與喬睡得四仰八叉,讓推門而入的周以辰有些無奈。

推推她,她翻個身,留了個背影,還把腦袋都塞進薄被子裏。

周以辰不由失笑,下樓去自己吃了早飯。

陳與喬睡到八點多才醒,昨天體力勞動是一項,關鍵還是六個小時的腦力勞動,晚上夢到的還是劇本殺的內容。她很少玩這個,以前也就是和同學玩簡單的四人本,第一次去店裏玩大型的實景八人本,确實過瘾,尤其是贏了更覺得過瘾。

這一覺睡了十多個小時,她是被餓醒的,醒來看到這個環境,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沖出房間一看,周以辰正坐在下面沙發,她趕緊回了房間。

張阿姨已經聽到了動靜,“陳小姐,飯還是熱的,快些下來吃。”

陳與喬“哦”了一聲,實際上在手忙腳亂地洗漱化妝。

以前很多時候她也不是爽完就睡,雖然很累,可是卸妝很重要。

她經常裝睡,周以辰走了以後她再掙紮着起來卸妝,第二天定好了鬧鐘,見到周以辰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容雪的妝容和神韻。

這次真的大意,還好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她自己。

自家知道自家事,她跟容雪是真的沒有那麽像。

容雪自帶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輕愁,一眼看過來都是霧蒙蒙的,仙女範兒十足。

她是個俗人,眼裏有愛恨嗔癡,還挂着明晃晃的貪。

和容雪南轅北轍。

妝容和旗袍是她的武器,沒有它們,她怎麽上得了戰場?

她專心致志地畫眼線,這是最難的,怎麽能做到既不那麽明顯,又有效地拉長眼睛,尤其是在側面垂眼時,更像容雪眼睑的弧度,她花了好大的心思練習。

結果剛畫好一邊眼線,就聽到周以辰的聲音。

“又不出門,化什麽妝?”

陳與喬手一抖,眼線畫出去兩厘米,到了左臉邊。

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卻忘了她對面就是鏡子,被後面走過來的周以辰看了個正着。

周以辰走過來,從鏡子裏盯着她瞧。

陳與喬捂住臉□□:“別看了別看了,都化壞了。”

她在周以辰面前話不多,一來不知道要說什麽共同話題,二來她嗓音偏軟,又帶着家裏的習慣,腔調聽起來像是撒嬌,不像容雪說話清泠泠的如玉珠落地。

她又不是聲優,也沒經過專業培訓,簡單的字句模仿容雪的語調還好,如果句子長了就會露出自己的底色來。

這一次她急了,沒顧得上僞裝,雖然捂着臉,聲音悶悶地,那股子撒嬌的味道還是溢出來往人耳朵裏鑽。

周以辰覺着新鮮,拉開她的手,她就閉着眼睛不肯看他。

周以辰笑她的鴕鳥心态:“你這是打算不睜眼了?”

“你先走,我化好了就下去。”

被他捧着臉,陳與喬更不肯睜眼了。

陳與喬沒聽到他走的動靜,只感到眼邊肌膚被扯動。

“......你在幹嘛?”

“幫你化妝,節約時間。”周以辰煞有介事地說,一邊拿着眼線筆給她“找補”。

陳與喬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問:“你會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越畫越向下了呢?

“我的國畫和書法是跟當代名家學的。”周以辰言之鑿鑿。

陳與喬選擇信任,或者說選擇沉默。

眼線這事跟國畫和書法聯系起來,不能不由人感到詭異。

“好了。”周以辰筆走龍蛇,終于收工。

陳與喬睜開眼,看了一眼鏡子後,沒忍住,推身邊的周以辰,而對方臉上都是笑容。

看得出一開始周以辰是真心想補救的,畫朵花什麽的,但是顯然後面失敗了。

最後又開始補救,補救的結果是那邊黑乎乎一團,最後他放棄了,幹脆在下面簽了個字。

筆走龍蛇,蒼遒有力,畢竟簽了那麽多次了。

周以辰抓住她的手,止了笑:“快些洗臉,下去吃飯。”

他嘴上這麽說着,人卻走到另一邊坐了下來。

陳與喬無奈,臉已經成了這樣,肯定是要洗的,她又不能趕他走,只好開始卸妝潔面。

縱使心中不願,她還是沉默地服從他。

卸完妝後,她年紀看起來更小了一些。

畢竟她現在仿的是容雪近期的妝,容雪比周以辰大一歲,剛過完二十七歲生日,陳與喬差兩個月二十二歲。

二十八歲的妝容,在二十一歲的臉上,并不十分适配。

況且,兩人本來的氣質也并不一致。

陳與喬從鏡子裏看他,剛好對上他的視線,只一觸,她就低下頭來。

這個時候她真的不喜歡她的圓眼睛,哪怕小時候別人都誇她大大的眼睛透着股機靈勁。

其實她過于杞人憂天,周以辰不止一次看到過她睜着圓圓眼睛的樣子。

絕大多數都是在床上,一開始她還刻意僞裝,到最後失了神,她就會愣愣地睜着眼睛看着他,無辜地看起來有些呆,有時眼眶發紅,含着水濕潤潤地要落不落,特別勾人。

她越這樣,他越想欺負她,就像昨天晚上一樣。

下腹一股燥熱,他在她面前從不忍耐,起身走到她身邊。

溫熱的身體從後面貼近,手往前握,陳與喬忍不住嘶了一口氣。

他停了動作,“還沒好?”

沒等她回答,他挑開寬松的睡裙領口往裏面看。

确實沒好,頂端破了皮,又紅又腫。

除此之外,嫩白肌膚上還遍布着他的齒印和指痕。

他目光微沉,放下手來,試圖回憶自己昨天究竟有多喪心病狂。

可是回想起來只有極致的歡愉和餍足,除了讓自己下腹的火燒的更旺之外,竟想不起來細節。

往後退了一步,他說:“別換衣服了,下去吃飯。”

陳與喬只能從善如流,她小心翼翼地維持着神韻,吃完飯後兩人挑了部電影看。

周以辰一直很忙,平時半個月或者二十來天才過來一次,最多待兩三天就走。

待在這裏是也經常會有應酬,偶爾閑下來,兩人會一起看場電影。

這還是兩人發生關系之前養成的習慣,那時候周以辰過來找她,兩人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說些什麽,約會嘛,不就是吃吃飯看看電影,幹脆都搬到家裏來。

反正做飯有張阿姨,看電影有小放映室。

周以辰是不會帶陳與喬出去的。

他追求容雪未果,在圈子裏不算是秘密,這座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認識他的人不少。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養着一個容雪的替身,那勢必會成為圈子裏的笑柄。

尤其是在容雪已經和別人訂婚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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