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備胎
沈備胎
陳與喬道德觀念實在不高,既然沈波自己提出來,哪怕知道沈波什麽心思,也沒拒絕。
燒開始退了,之前疼痛欲裂的腦袋這會舒服了很多,一舒服就想睡覺。
她虛弱地說:“那好,我先睡一會兒,就麻煩你看着了。”
蘇燕九點多才趕過來,那時候陳與喬已經只剩下大半瓶液體了。
她不僅人來了,還帶來了陳與喬換洗的衣服和牙膏牙刷等用品,客客氣氣地把沈波送出門後,再回來時整個人都是吃瓜的表情。
“當時一起玩的時候我就看他最順眼,白淨斯文,說話有條理,不急不躁的,腦子也好用,之前只有他沒有留微信號,本來以為要失之交臂,沒想到千金散盡還複來啊!”
陳與喬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嫌棄地說:“你好歹說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啊,什麽千金散盡還複來!”
蘇燕一邊給她剝柚子一邊感嘆:“破鞋就破鞋吧,等你病好了,約他去密室逃脫。”
她并不喜歡劇本殺,之前總是參加是因為想多認識些人,拓展自己的擇偶範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和陳與喬是服裝設計專業,專業人少也就算了,還大部分是女生,少有的男生還有的和她們的性取向一樣,不做情敵就不錯了,更別提當情侶了。
不都說劇本殺是一種新型社交嗎,還能在裏面篩選出性格智商不錯的人選。
蘇燕是篩選出來了人,奈何別人也在篩選,她的智商顯然是被人篩選落下的。
今天去玩了密室逃脫,她才算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之前确實是她想岔了,她挑智商高的幹嘛啊?又不是要生孩子遺傳智商,談戀愛嘛,要挑還得挑身體好的。
今天那個體育生表現不錯,不僅自己跑,還能抱着拉着拽着她一起跑,兩人在肢體接觸中火花四濺,從一開始的生疏到不斷升溫,如果不是出來看到陳與喬的電話,估計這會兒倆人正在哪個陰暗的小角落抱着互啃呢。
蘇燕幽怨地瞥了陳與喬一眼,她這病的可真不是時候。
陳與喬沒看到,正盯着手機看,微信上周以辰除了那兩個【可以】再沒有別的話。
顯然對她參加的是誰的生日宴會,有誰參加,晚上睡哪裏他并不關心。
她收回視線,蘇燕剝好了柚子自己吃,只給陳與喬喝熱水,這是陳波走之前交代的。
這下哀怨的人變成了陳與喬,盯着柚子看了很久。
腸胃炎不算什麽大病,但是院既然住了起碼三天。
都是早上查房,上午用藥,晚上還有一小瓶,其他時間也沒什麽事,除了第一天夜裏,蘇燕只白天上午過來,吃完午飯就回去,晚上也不陪床。沈波又來了兩次,每次都看到陳與喬一個人半躺在那裏,拿着平板忙活。
服裝設計絕對不是個輕省的專業,要學的太多,基礎和專業課程一大堆。
要會美術繪圖、立體建模,設計剪裁、色彩搭配、配飾點綴、縫紉印花,還得對各種布料了如指掌,還要關注市場潮流、營銷手段。而且現在又有了什麽3D打印,也得了解一下。
陳與喬現在是大四,過了這幾個月就要開始調研、實習,除了論文外,還得做一套成衣,雖然可以找工作室做,可是她打算親力親為,這些足夠讓人焦頭爛額。
沈波作為被專業課壓得喘不過氣的醫學生,聽到陳與喬說這些,覺得很驚訝。
在他和大部分心裏,服裝設計是光鮮亮麗的,無非就是畫畫圖做做衣服,怎麽說都有點浮華不實用的印象,沒想到裏面的學生壓力也不小,可以說十八般武器樣樣皆通了。
陳與喬笑着說:“當然不能和你們醫學生比,我們做的不好最多衣服賣不出去,你們可是要治病救人的呢。”
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絲毫不驕縱,說話這麽中聽,沈波的心又不可自抑地深陷了幾分。
陳與喬說完,按掉了手機一個視頻請求,問:“我能不能去你的休息室呆一下?我家人要和我視頻,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在醫院。”
沈波想了想說:“休息室也能看得出在醫院,要不你去我車裏吧,那裏應該沒人看得出來。”
陳與喬沒想到沈波大學還沒畢業就有車,她之前并沒有打聽過他的家庭情況。
結果一看這車子是豐田有名的大越野,不着痕跡地,她笑意更深了幾分。
她坐上後座後,見沈波沒有上車,陳與喬說:“上來吧,外面天冷。”
過了十一小長假,天就涼了下來,尤其昨天還下了雨。
沈波遲疑:“你們說話,我不方便......”
陳與喬笑笑:“和我弟弟說幾句家常,沒什麽不方便的。”
沈波就坐進了駕駛座位上,聽着陳與喬撥通視頻,和一個男孩通話。
陳與喬刻意放柔了聲線,尤其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跟弟弟說話,那聲音腔調愈發的甜軟,在狹小的車廂裏面,那糖分像是能發酵,裹得人面紅口幹。
說是兩句家常,其實足足說了十五分鐘,如果不是顧慮沈波在,兩人還要再聊一陣。
平時陳與喬長假都會回去,這次是陳海洋班級組織活動,拓展實踐學習,去另一個城市看那些科技館海洋館博物館,他既然不在家,陳與喬也沒必要回去。
這次活動是自願,陳海洋本來并不想去,還是陳與喬堅持讓他參加。
本來陳海洋就比班上同學大一兩歲,有了集體活動當然要參與,不然怎麽融入進去?
從陳海洋的反應來看,他這次玩的很開心,人果然不能只有家人,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幾句話不離說的都是他同學的名字,集體生活确實讓他激動。
挂斷視頻,她微帶歉意:“對不起,一不留神說了這麽多,讓你久等了。”
沈波忙說:“沒關系的,我剛剛也一直在玩手機,并沒有留心時間。”
說完,他又懊惱,這麽說好像他對陳與喬很不上心一樣,他試圖彌補,告訴她自己其實一直留心他們說話的內容。
“你的名字很好聽,陳與喬,我聽你叫你弟弟海洋,這名字似乎有些太大衆了。”
陳與喬笑:“這沒辦法,誰讓我出生早啊,我爸爸姓陳媽媽姓喬,所以我叫陳與喬,弟弟出生的時候,爸爸說為了紀念他和我媽媽第一次相遇,是在電影院看《泰坦尼克號》,一開始打算給他取名陳泰坦或者陳尼克,後來覺得太西方就否了。電影裏不是圍繞一顆寶石海洋之心展開的嗎,最後就給我弟弟取了陳海洋這個名字,好歹比陳之心好聽吧。”
聽着她的聲音就是種享受,何況她說的還是自己家的事情,沈波骨頭發酥,也說起了自己家的事情。
“你父母的感情真好。我的名字其實也很普通,因為我家做的是輪船生意,我爺爺就給我哥哥姐姐取名一個叫風平,一個叫浪靜,我本來叫無波,後來我姐姐嫌名字難聽,非要改名字,我媽本來就對我們倆的名字不滿意,幹脆讓我姐姐改名叫沈靜,而我改名叫沈波。”
陳與喬微笑聽着,心想原來你是沈家的人,沈靜她不知道,沈風平她可是見過的。
那何止是輕飄飄的輪船生意,沈家,可以說是海運世家了。
難怪他大學沒畢業就開這麽好的車,甚至于可以說這車配不上他的身價,講究的是低調了。
不過現在他可以不用叫沈波了,在她心裏,直接升級為沈備胎。
陳與喬笑得愈發甜,盈盈雙眸看着他,聲音輕柔地像是帶着鈎子,“那你和我弟弟可真是同病相憐呢。”
她語氣只是輕了一點,沈波卻莫名的臉紅耳熱,“這麽說是有一點,呵呵。”
雖然心裏想着讓沈波做備胎,可出院後陳與喬并沒有與他多聯系。
像他這樣的備胎,陳與喬還有好幾個,都是短暫對她表露好感,又不讓人讨厭的有錢人。
陳與喬對他們态度一樣,見面的時候不着痕跡地恭維,卻不主動聯系,更不主動見面,講究一個放任自流。
現代人的好感總是稀薄,不僅不可存留,且可以平等的分給很多人。
所以那幾個備胎一開始還會給她發發微信,現在大部分早就銷聲匿跡,估計已經忘了她這個人。
沈波現在還在興頭上,幫她辦了出院手續,開車把她和蘇燕送回家後,還給她發了長長的叮囑,什麽該吃,什麽不能吃,要注意什麽,比她的主治醫生都上心。
之後還約她們玩劇本殺,可惜他工作忙,她學業重,一直沒湊到一起。
就這麽半個月後,周以辰又來了。
他集團總部在海市,平城只有分公司,集團那麽多分公司,他到這裏來的最為頻繁。
高定禮服還沒到,倒是多了一塊腕表做禮物。
周以辰幫她帶上,陳與喬微微晃動手腕,表盤上的鑽閃的她眼暈。
她驚喜地抱住周以辰,側臉在他襯衫上輕蹭,“謝謝你,好愛你。”
周以辰故意問:“愛我還是愛我送的禮物?”
陳與喬微仰臉,看着他:“都愛。”
這個回答.......
周以辰不禁笑了,因為她的誠實。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他低頭與她親吻,吻着吻着,他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被她按住,她微微喘着氣:“我今天不方便。”
周以辰微頓,“你不是......”
他記得她的生理期,每次都是特意避開了那幾天。
陳與喬也很無奈,他上次過來,水裏一次,放映室一次,都是臨時起意,沒有小雨傘防護,雖然他采取了其他避孕措施,可是以防萬一,她兩次都吃了緊急避孕藥。
短時間連續服用,讓她即為規律的生理期提前,不僅如此,小腹還脹脹的。
周以辰收回了手,面色不虞,顯然有些失望。
陳與喬自然不能讓他這樣,好在還有很多其他的辦法。
許久後,周以辰坐在那裏單手把她撈在自己腿上,她又是一副失神的樣子。
周以辰遞過來水,她就捧着喝,他拿走了,她就呆坐着。
這其中有他的罪過,後來他沒忍住,按着她的頭,撞的有些狠。
激情還未完全褪去的男人,總是憐香惜玉的,他低頭親她發麻的嘴巴,雖然喝了水,她口中還有淡淡一股他的味道,他微微蹙眉,卻沒停下,席卷過去後最後只剩下她的香甜。
一開始是安撫與憐惜,慢慢地還是變了味道,只是多餘的不能做,他帶着惱意啃噬輕咬她的脖頸,留下一串串痕跡,最後他站起來,平複了沖動後交代:“我晚上出去應酬,回來會很晚,你吃完飯後早些睡。”
陳與喬輕輕點頭。
她唇瓣被親的紅腫,裸露處不少紅痕,衣服被揉的皺巴巴,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态。
他又低了頭,對她輕笑:“身上味兒那麽重,去洗澡收拾一下,這樣子怎麽下去?”
陳與喬忍着橫他一眼的沖動,她身上什麽味兒,不都是他剛剛弄在她衣服上的?
周以辰交代完,心情甚好地走了,她這才從傻愣愣的狀态裏回來,輕嗤一聲,轉身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