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漆椅子腿
紅漆椅子腿
萊果正坐在牆下修整她的武器,還是她的紅漆椅子腿。其實她們外出搜尋的範圍已經很廣了,搜尋到的武器也越來越精良,不過對萊果來說,這把鑲滿鐵釘的椅子腿,是任何武器都代替不了的。
“萊果快閃開!”女孩們驚呼着跑開。
一道溫熱的液體突然劈頭蓋臉的淋了萊果滿身,她猛的跳起來,發現騷獻正站在牆上露着它的小雞蛋,搖搖擺擺的把尿全撒在她們的竈臺和食物上。
“嗚呼~嗚呼~可以啊阿獻!”旁邊的男人吹着口哨起哄。
撒尿的獻得了鼓勵,一臉得意的看着憤怒的女人們。他佐着女人的注視下酒,迫不及待的攥着自己的小雞蛋開始抽動,身邊的男人更激動了,鼓掌加油調笑打哨,好像在觀賞一場激烈的比賽,而賭注就是女人們的尊嚴。
“去死吧,公狗!”苗唯馨拎起一塊石頭,正正好砸在了獻的小雞蛋上。
起哄的男人們立馬落井下石的嘲笑起被砸的兄弟。
被一石頭砸蔫的騷獻顏面大失,來不及捂裆,就氣急敗換的跳下牆頭,不想踩到了晃動的石頭,臉朝地摔在自己的排洩物上。
他的兄弟們笑得更大聲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堂堂一大男人竟然被這小娘們如此玩弄!
獻指着苗唯馨破口大罵:“臭表子,我今天就把你先殲後殺!”
女人們一層層的把苗唯馨護在身後,萊果更是沖在前面,她舉着自己的紅漆椅子腿威脅道:“我警告你!我們可是打死過喪屍的,再靠近一步,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女人的恐懼讓獻更加猖狂:“吹啥牛逼呢?就你們這些小娘們還打死過喪屍?笑死爺了,舉着個椅子腿就想威脅老子。我就站這不動,你敢打嗎?”說罷,還挑釁的用手指推了臉前的椅子腿一下。
這一推,直接讓萊果應激了,她用打喪屍的力氣,狠狠朝獻揮去。
椅子腿的前端鑲滿了或長或短的生鏽鐵釘,擦着獻的腦袋呼過,差點削掉他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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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幸虧躲閃了一下,但還是被劃了滿臉的血道子。還沒等他氣憤,第二下又襲過來,為了保自己的臉,他只能的去空手接白刃。
鐵釘深深的插進他的胳膊和手掌裏,獻慘叫一聲,想把椅子腿從萊果手裏奪過來,然而使了使勁,發現他根本奪不過萊果。
一直以來,他引以為傲的男人的絕對力量,居然不靈了,他居然比不過矮他一頭的女人。獻看向萊果,那一刻他突然冷汗直下,恐懼怖滿心頭,萊果以及她身後女人的眼睛裏透漏着瘆人殺氣,像一群覓食的野狼,冷冽冽得盯得他直冒寒氣,他承認他有點害怕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果然女人就是開不起玩笑!”獻撒開椅子腿,不顧牆頭上兄弟們的唏噓聲朝後退去。
男人們沒看到他們期待的場景,罵罵咧咧的全散開了。
留在原地的女孩們卻很久才放下防備,用顫抖的雙手去收拾沾滿污穢的食物。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默不作聲的收拾着殘局,就像每一次的聚會後收拾殘籍的婦女們一樣。尊嚴,臉面,人格,那都是男人碗裏的東西,她們只能去維護,去制造,卻不能擁有。
“他竟敢這樣侮辱我們!”萊果把被污染的外衣脫掉,狠狠摔在地上,“他怎麽敢?!這光天化日下對着我們發情排洩,他把我們當成什麽了,抹布嗎?垃圾桶嗎?”
“他要是喪屍,我大可以把他腦袋敲碎,但他不是!如果他是人,那他又怎麽會對我們做出這般肮髒卑鄙的事情來!在他眼裏我們是什麽?”
萊果紅着眼睛質問着自己的同伴:“我們到底是什麽?”
沒有人敢與悲憤的萊果對視,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是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男人欺辱女人,丢人的卻是女人,狗屎沒人嫌棄,被狗屎沾上的東西卻罪惡深重。
“我們到底是什麽?”萊果嘶啞的喊道。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風也靜悄悄的,這天地居然沒有一個能回答出女孩的提問。
獻吃罷午飯得了閑,準備去兄弟堆裏打牌吹牛一番。
手上被釘子紮透的傷口有點發炎,獻撓了兩下,實在疼得難受,便去水管下沖洗。烏黑的血液伴着鐵鏽被擠了出來,感覺稍好點後,獻草草包紮了幾下,又坐回了桌牌前。
“阿獻,你去莊嫂那看看吧,這傷的有點厲害啊!”好心的同伴提醒他。
但這話聽在獻的耳朵裏,就成了莫名的諷刺,他覺得此人看了他的笑話,現在專門扣自己的傷疤來提醒自己丢的臉。于是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下,獻暴跳如雷的叫罵:“你它媽的給老子裝什麽逼,你是不是覺得老子慫了就覺得老子好欺負了是嗎!”
獻抓着兄弟的衣領,赤臉粗脖的想在他身上找回點男人的面子。但男人的尊嚴誰都想要,你吼我,我就揍你,一來二去雙方就扭打在一起,直到把牌桌都掀翻了,看熱鬧的兄弟們才把倆人拉扯開。
獻發洩了一通,血液循環的有點過快,腦子裏咚咚咚的響,身子也有點軟,他準備回宿舍休息一下。
獻現在和他爸媽住在原先的教師公寓裏,與父母同住雖說煩人了些,但可以繼續享受着他媽無微不至的伺候,而且父母的保護和關照讓這位巨嬰感到格外的舒坦。
獻回到宿舍,腦子發昏四肢發軟,把唠唠叨叨的老母趕出門後,便躺在床上大睡起來。
這一閉眼成了獻作為人類最後的時刻,再睜眼時,他已經不是人了。
夜裏,苗唯馨她們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
自從張自野和大麗離開後,女孩們就把她們的會議室當成了宿舍,白天一起出去搜尋,晚上一起回來睡覺,一個女孩遭遇騷擾的概率為十,那一群女孩遭遇騷擾的概率便為一。而且只要她們時時刻刻的團結在一起,她們的父母家人便很難再去控制她們。
“什麽聲音?”有機警醒來詢問。
“好像是院子裏面的,聽不清在喊什麽。”
“快醒醒,大家把衣服穿好!”
衆人聽到提醒,立馬起身把武器握在手裏。
苗唯馨把窗簾拉開一個縫,透過空隙向外瞧去,伊甸園裏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那慘烈的叫聲沒有任何聲響。
“大家不要發出聲音,應該是教師公寓那邊的問題,咱們先把門窗關牢,看看其他人是什麽反應。”伊甸園出問題了,怎麽也輪不到她們幾個出頭去管,如果張自野在的話,作為一個持槍者或許還有幾分責任,但現在她不在,那女孩們最好默不作聲的當鹌鹑。
“救命!快來人呢!救救我兒子!”是個大媽的聲音。
接着陸陸續續的有人開門來詢問,苗唯馨她們馬上聽到了其他人的驚叫。
“草,伊甸園怎麽有喪屍!”
“快抄家夥把它打死!”
“值班巡邏的呢!怎麽還讓喪屍跑屋子裏面了!”
院子裏面亂成一團,燈火圍着教師公寓,将現場照得通亮。一個大媽擋在公寓的大門前哭饒:“別殺我兒子,別殺我兒子!”
“俞大媽你瘋了!你兒子已經成喪屍了,得馬上把它燒死,不然其他人都得被它傳染了!”
“你們不能傷害我兒!我老孫家就這麽一個獨苗,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孫叔你怎麽也糊塗了!快把你老婆拉一邊去,再耽擱下去,等喪屍完全蘇醒了,我們就制服不了它了!”
衆人你推我搡的在公寓門口鬧得不可開交。這時,只聽嘭的一聲,公寓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地,一只滿臉□□痘的喪屍從裏面跳了出來。
喪屍也分着三六九等,像苗唯馨她們打死的那只,變異時間較久,腐化的較為厲害,是比較容易對付的一類喪屍。其次是生前體形瘦小,肌肉不發達的喪屍,也比較容易解決。最怕的就是剛剛變異的,渾身腱子肉,身強力壯的年輕喪屍,那家夥那場面,幾十個人都對付不了一個。
“媽呀!青粽子跳出來了,大家快躲起來!”一時間院子裏的人跑的怕藏的藏,沒一個敢停留。
不對,還有一個在外面,不是別人,正是喪屍的老爹,孫叔。
說來也是奇怪,那喪屍跳出來後,也沒撲其他人,就沖着自己的老爹過去了。俗話說父子連心,喪屍也偏愛有血緣關系的食物。
孫老爹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要保自己的好大兒,現在沒人管了,卻哭天喊地的找人幫忙:“救命!救命!來人呢,快來抓喪屍啊!”身後的喪屍快的像只豹子,轉眼就到了跟前。
孫老爹還是有點逃命的本領的,見喪屍逼進,一個翻滾躲了過去,然後迅速爬到車頂。喪屍追着他老爹來到車前,一個猛推,差點把一輛越野給掀翻。躲起來的衆人瞬間驚呼,剛剛還想出去幫忙的人,這會咽了口唾沫,直接把櫃子擋在了門前。
“救命啊!團長,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孫老爹趁着喪屍爬車的間隙,跳下就朝着教學樓方向跑。
躲在一樓的團長往窗外丢出根鋼管,朝孫老爹喊道:“老孫!自己的兒子自己解決吧,我們不敢幫忙了!”說罷就把窗戶堵得嚴嚴實實。
孫老爹剛把鋼管撿起來,喪屍兒子就沖到了眼前。
“怎麽樣?威脅不到咱們這裏吧?”江霜緊張的握着手裏的菜刀,她們幾個貼在窗戶上,随時注意着喪屍的一舉一動。
“應該不會,我們這從一開始就沒發出動靜,而且還是二樓,喪屍沒那麽聰明,不會爬。。。。。我草他大爺!那老東西往二樓爬來了!”
孫老爹喊不來其他人幫忙,這時猛得想起張自野有槍,于是屁滾尿流的爬到二樓,拍着窗戶哭喊:“野子張救命啊!有喪屍,快開搶打死他!”
屋裏的女孩簡直氣得要死,這個老東西分明是故意的,他把喪屍引到二樓,然後自己從樓道頂頭,旁邊的爬梯爬上去躲到房頂,而被引上來的喪屍也聞到了屋裏人的味道,開始不停的撞擊門窗。
教室的玻璃那裏禁得起這樣撞,沒一會就有了裂紋。女孩們把所有桌椅板凳全擋在玻璃前,只把離喪屍遠的那扇後門留出來,以防喪屍沖進來大家沒了退路。
“是白天騷擾我們的那個男的!真是報應,天道好輪回,沒想到這麽快就成喪屍了!”
“變成喪屍也要來騷擾我們,真是晦氣!”
“玻璃碎了!大家快閃開!”
人一旦成了喪屍,渾身的力氣能增大十倍,教室的玻璃根本禁不住幾下撞,嘩啦啦的全碎成了渣渣。怒吼着的喪屍像個□□般,騰得一下就撞飛桌椅跳了進來。
“堵住它!”苗唯馨尖叫着把手裏的椅子丢到喪屍頭上,好多個椅子接連被大家丢了過去。
喪屍被砸得躺倒在地,衆人趁機往外跑。
她們跑到樓道口想效仿孫老爹借着爬梯爬到房頂,不想爬梯頂端的入口給封死了,那該死的老頭竟然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裏被封住了!大家快下樓!”樓梯在另一側,她們剛跑幾步喪屍就嗷嗚嗷嗚的跑了出來。幾人連忙踹開旁邊的教室們躲進去,等喪屍撞開門進去後,大家再從另一側門逃出來,一番鬥争後,她們終于來到了樓梯口。
“快下樓,我來斷後!”萊果堵在樓梯口背朝大家說道。
“不行萊果!太危險了,我們對付不了它!”苗唯馨拉着萊果勸導。
萊果甩開苗唯馨說:“不要再說不行的話了,我已經聽夠了!”她把地上的鋼管一頭卡在欄杆上,一頭卡在牆縫裏,在樓道上做了個簡易的絆腳繩,這根鋼管還是孫老爹爬樓時丢下來的。
喪屍跟着追了過來,路過鋼管時果然不負衆望的絆倒在地,撲通一聲,落地時骨頭錯位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二楚。
“造孽者終究要死在正義的權杖之下!我來複仇了,畜生!”萊果舉起鑲滿釘子的紅漆椅子腿,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喪屍的脖頸處砸去,釘子穿過烏青色的皮膚和韌帶,敲定到脆弱的頸骨上。
喪屍掙紮着要起身,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連着十一下,喪屍的腦袋像核桃一般被砸得四分五裂,腦漿鮮血肉末毛發交織飛散在樓道的各個地方,那紅漆椅子腿也終于經受不住敲打,斷裂開來。
危險解除了,沒有人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