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正好方便她，她最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我不喜歡別人違抗我，虞教授下次還敢嗎？”聽着虞書濟愈跳愈疾的心跳，瞿安芷咬着虞書濟的喉結，音線撥動虞書濟身上最炙熱的弦。
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用骨節分明的手按下瞿安芷的頭，吻得更深。
這是他的初吻，動作生硬而笨拙，但他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融彙貫通。
他手掌略微往下，扣住瞿安芷的脖頸。同時挺身，方便瞿安芷向下探尋。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游戲也好，真心也罷，都随瞿安芷。
喘息聲盈滿耳間，瞿安芷卻挺直柳腰，眼神一片清明:“時間差不多了。”
“……什麽？”虞書濟正不可自拔，尋着瞿安芷方向而去，本能反問。他不知為什麽瞿安芷突然停下了。
瞿安芷細密的睫毛微顫，推開虞書濟，滿眼無辜:“剛才在咖啡廳，我不就說了嗎？我到這兒來是開會的。開了一場，還有下一場。”
“……”
說着，瞿安芷擡手看了眼手表，拍了拍虞書濟清俊雅致的臉龐:“看時間，那幾個老總應該已經進會議室等着了。”
陷入情潮的大腦終于勉強重新運轉。
“……騙子！妖精！”虞書濟狠狠咬住瞿安芷細嫩的脖子，語氣懊惱又不甘。卻終究沒舍得用勁。
“你不喜歡嗎？”瞿安芷側頭安撫性的在虞書濟側顏一吻，悶聲直笑。随即開口，帶着警告:“是你相親在先的。”
“我已經拒絕了。”虞書濟有些委屈。
“是呀。幸好你拒絕了，不然的話……”瞿安芷沒有再說下去，只有黝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用手撫摸着虞書濟凸起的喉結，很快又收回，站起身，開始整理自己。
拿出化妝鏡一看，口紅已經殘餘不多。
她懶得再補，直接全部擦掉。走到會客室打開電腦。
聽着視頻中傳來聲音，估計會議已經開始了。虞書濟感覺自己的身體繃緊到了極限，随時要爆炸。壓根沒空去氣瞿安芷又耍了自己。
他眸中暗色翻湧，咬牙仰面躺在沙發上。任由襯衣敞開，散去渾身燥熱。
外間很快傳來瞿安芷流利的提問聲，聽着應該是英文會議。
“她抽身倒是利落。”沒得到疏解的虞書濟狠狠閉住雙眼，他突然有一種淪為玩物的荒唐錯覺。
緩過神來的虞書濟站起身走向浴室。
打開淋浴頭，讓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下。
“qu,你房間裏還有別人？”中場休息。聽見持續不斷水聲傳來，視頻裏的內森先生問。
“是。”瞿安芷坦然回。項目談得順利，她心情不錯。
“是你新交的男友？”內森先生繼續問。
“不錯。”瞿安芷唇邊漾起淡笑，笑容中多了幾分真誠。
內森先生卻有些郁悶，搖頭說:“太可惜了。我們團隊有很多優秀的年輕人都在打探你的情況……”
瞿安芷但笑不語，她自然是知道的。但那些人……太無趣。怎麽比得上虞教授？
水聲過了許久才停止，裏間傳來男子從容不迫的腳步聲。
瞿安芷暫時關麥，側頭問:“會議還有很長。你是在這裏先睡？還是自己回家？”
“回家。”虞書濟背對着用完自己就扔的女人，一顆顆扣上襯衣扣子，聲音微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好。你喝了酒，我讓司機送你回去。”瞿安芷微微挑眉，給司機發了條微信。
“嗯。”虞書濟拿上外套，便關門出去。卻沒急着走，仰面靠在裝修精致的牆壁上。
他最初只是想說清楚相親的事。結果就成了這樣。一切完全脫離了自己規律而又節制的生活軌道。
可以預見的是，以前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和瞿安芷的下一步，院裏又加了項目。虞書濟忙得暈頭轉向。
終于完成任務回家，開門就發現屋裏坐着一個眼熟的女人。
“你怎麽進來的？”虞書濟疑惑地回頭看了眼門鎖。
“找物業拿的鑰匙。”瞿安芷語氣淡淡，“我說我要找虞教授算一筆賬，他們就給我了。”
“怎麽會？”虞書濟面露詫異。
“怎麽不會？”瞿安芷款步迫近，将虞書濟逼退到牆角，“我還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
虞書濟耳尖緋紅。
“你想什麽呢？”瞿安芷唇角微勾:“別忘了，為了實驗經費，你還得給我賣命。”
“好。”虞書濟聲音幾不可聞。
“怎麽都在扯這些？我還想問你虞教授，是後悔那天做的事了嗎？還是只是單純忘了？”瞿安芷呼出的氣體輕拂虞書濟皮膚上的絨毛。
一直癢到虞書濟心裏。
“我不是每天都跟你通了視頻嗎？我這段時間确實走不開。”虞書濟一本正經地解釋。
瞿安芷扯住虞書濟的襯衫領，微微拉低虞書濟的脖頸，似笑非笑道:“你知道那些敢耍我的男人都是什麽下場嗎？要麽就是身敗名裂，要麽就是锒铛入獄，甚至連命都沒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瞿安芷說的是真話。
但可惜的是虞書濟絲毫沒有危險迫近的覺悟，他只以為是瞿安芷在撒嬌，心裏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我從來沒有後悔。”虞書濟垂眸看向瞿安芷，眼神溫和，睫毛微顫:“我只是有些不适應。”
“不适應什麽？”
“不适應男朋友的身份。”燙意爬上耳尖，虞書濟說得有些吃力。
“我同意了嗎？”瞿安芷唇角微揚，帶着調笑。
虞書濟眼睛驀地睜大，滿是不可置信，可她剛剛明明……
瞿安芷卻毫不在意的勾勒着虞書濟的下颌，問:“當我的男朋友有那麽容易嗎？”
“那我應該怎麽做？”虞書濟嗅着近在咫尺的芬芳，心跳不斷加速。
“自己想。”瞿安芷搖曳着腰肢就想離開。
卻被虞書濟從背後環住。
“就一會兒。”因為虞書濟彎腰的動作，虞書濟臉上的燙意都傳到了瞿安芷耳邊的皮膚上。
“我還以為虞教授想繼續當聖人呢。”瞿安芷微微側頭，咬了口虞書濟耳畔。
虞書濟難耐地張口:“別鬧。”
瞥見虞書濟眼底的青黑，瞿安芷沒在動作，任由他摟着。
過了一會兒，手機鈴響。是司機在問回途時間。
虞書濟這才依依不舍的松手，在瞿安芷走前，将一塊金屬物塞入她手中。
瞿安芷低頭看:是一把鑰匙。
“你下次來不用找物業那麽麻煩了。”虞書濟溫聲說。
“只是這個？”瞿安芷狐疑地反問。
虞書濟滿眼困惑。
“而不是別的邀請？”瞿安芷意有所指。
“咳！”虞書濟的臉頓時潮紅，聲音低而遲疑:“你以後可以常來。”
瞿安芷勾勾手。
虞書濟下意識向前兩步。
“你真可愛，男朋友候選人。”瞿安芷輕輕吻在虞書濟耳根，聲音順着耳畔絨毛，撓入虞書濟心尖。
虞書濟渾身酥軟，只聽見了“男朋友”三個字，久久站在原地目送瞿安芷離開。
*
夜幕四垂，繁星與霓虹燈交相輝映，将明月拱于穹頂之上。
夜風習習，吹涼入夢。
虞書濟渾身燥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确實睡不着。
最終放棄掙紮，翻身下床。沖泡了一杯紅茶，拿着電腦走到陽臺上。
那裏安放了一張躺椅和一張木桌。
周鶴的微信此起彼伏的冒進來。全是撺掇他吃夜宵、打麻将的。
虞書濟沒管，直接進入浏覽界面中自己常用的論文搜索引擎:
《戀愛心理成長分析》——關于青少年早戀的？
《夫妻的關系與婚姻治療》——列入将來計劃。
……
“《戀愛心理學》？這個好像現在有用。”在論文引文中看見書名，虞書濟點進淘寶仔細閱覽着目錄，很快下單了一本。同時把同類推薦的幾本也加入了購物車。
虞教授深覺自己這方面的知識着實匮乏，回憶着自己零星聽到的同事讨論，思忖片刻，便下了個微博。
快速注冊新賬號。
關注了幾十個情感博主。沒辦法，現在急用。
不過很快。他就篩掉了一大批。
“可操作性太弱，全是些華而不實的招數。”虞書濟無奈扶額。
不知過了多久，虞書濟才停下搜尋的動作:“這個勉強能用。”
他突然有些不自信，不知道如此無知的自己能否成為一名合格的男友。
*
“總裁？”姜桃進門時，瞿安芷正在閉目養神，特意将聲音壓低。
昨天開會一直開到淩晨3點。她現在頭都還有些發懵。
瞿安芷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掀開眼皮看向姜桃。
姜桃立即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推挪至瞿安芷面前。
快速閱覽每份文件的內容，并利落簽上自己的名字。
最後，瞿安芷指尖輕扣着一份藍色封面的文件，突然說出了兩句毫不相幹的話:“你告訴溫岚生，他的畫廊如果還想繼續開下去，這周內把溫如意送出國。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他人觊觎。”
“好。”姜桃迅速反應。
“還有那個叫周鶴的，看上去很不讨人喜歡。”瞿安芷轉動着手中鋼筆，唇邊冷笑。
“總裁慎重。”姜桃抿緊唇線，遲疑地開口。
瞿安芷擡眸。
“他父親德高望重。更重要的是，他和虞教授是發小，如果貿然動他，虞教授知道了……”姜桃繼續說。
“他不會知道的。”瞿安芷轉筆的動作一頓，語氣篤定。這點把握，她還是有的。
話已至此，姜桃只能閉嘴。
“不過，憑那人的智商，大概也妨礙不了我什麽。”手機藍光一閃，瞿安芷垂眸看了眼屏幕，心情突然變好，語氣溫和了許多:“算了，就暫時留他一段時間。”
姜桃:……我就不該多說什麽。
瞿安芷揮手讓電燈泡離開，點開虞書濟的微信:“早安。吃早飯了嗎？”
早飯？
瞿安芷擡眸看向休息室，桌子上印着五星級酒店logo的早餐盒整整齊齊摞着，還沒開封。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沒有。”
“我做了些，給你送來。”虞書濟秒回。
“你親手做的？”
“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瞿安芷挑眉，突然覺得有些新鮮，回:“好。”
*
眼睜睜看着又被貼了張罰單，姜桃終于忍不住開口:“總裁？”
“等着。”瞿安芷纖長手指在鍵盤上快速躍動，頭也不擡地回。
“可是……”姜桃透過車窗，看着就守在不遠處随時準備再過來的交警。
她還記得剛才交警第二次貼罰單時別有深意的眼神。
這麽上趕着給交通部門創收的确實少見。
奈何這一片都是禁停區。她們出差趕飛機又只有這裏順路。
……算了，總裁色令智昏，做下屬的只能奉陪。姜桃捂臉，破罐子破摔地想。
等到集齊了五張罰單，虞書濟的身影終于出現。
他認出眼熟的車輛，拎着保溫盒，小跑過來。
瞿安芷示意司機打開車門，讓虞書濟進來。
而副駕駛上的姜桃想到前車之鑒，立馬放下隔板。
瞿安芷打開保溫盒，有些詫異:“玉米南瓜粥？”
“嗯。在你朋友圈看見的。還有些小菜。”虞書濟臉上微熱，從旁邊的袋子裏抽出一個勺子遞給瞿安芷。
他其實心中沒底。瞿安芷不喜歡發朋友圈，攏共只有兩條，其中一條就是這個，所以他沒別的選擇。
“好喝嗎？”虞書濟想去攏瞿安芷垂落的發絲，又怕唐突，握緊雙手。
粥裏應該加了冰糖，甜絲絲的。
瞿安芷微眯着眼，點點頭。
虞書濟這才放心，拿出下一層的蛋餅。
“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人專門給我做早飯。”吃得十分滿足，瞿安芷抽出紙巾，搽搽嘴角。語帶惆悵。
她直接忽略了那些上趕着讨好她的前任們。
虞書濟心中頓生悶痛，瞿安芷小時候處境艱難，他也略有耳聞。
“那你以後想吃什麽都告訴我，我做給你吃，好不好？”虞書濟收拾好保溫盒，溫柔寬慰。
“好。”瞿安芷低頭一笑，直接環住虞書濟勁瘦的腰，将頭埋進虞書濟胸膛。
溫香軟玉驟然入懷，心髒如同坐上過山車劇烈跳動。雖然昨晚已經親密過，但虞書濟還是有些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