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驢與胡蘿蔔
驢與胡蘿蔔
走到大門前,謝君把夔鳴的手從自己口袋裏拉出來,“叔叔阿姨在家嗎?”
“他們不在。”夔鳴并不在意,仍舊往他身上黏,“他倆一年到頭都不在家。”
夔鳴的父母都是事業狂,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全國各地到處飛談生意,能留在家陪兒子的時間屈指可數,他倆對夔鳴的教育奉行的就一個方針,錢管夠。
夔鳴拉着謝君進屋,把房門關上,阿拉斯加吐着舌頭也竄了進來。
“今天能申請休息一天嗎?”夔鳴拍開傻狗亂蹭的大腦袋,對着謝君晃了晃手裏的游戲手柄。
謝君點點頭。
“你坐床上吧。”他卧室的電視正對着床,夔鳴拍了拍身旁的床鋪,後知後覺倒好像有幾分不好意思一樣。
兩個人脫了鞋,盤腿坐在一起。
夔鳴把游戲手柄遞給他,美滋滋道,“這個是雙人的,我也沒玩過,留着等你一起玩。”
“汪。”
傻狗躍躍欲試也想跳上床來,夔鳴把它的大腦袋呼開,“你不許上床。”
傻狗嘤嘤兩聲,只得把狗頭搭在床沿,尾巴一甩一甩好像能看懂他們打游戲似的。
“君君。”夔鳴用肩膀碰了碰謝君的肩膀,“我覺得我這次考得挺好。”
“考的有多好?”謝君露出一點笑意。
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就像這窗外頭飄落的雪花似的,漂亮又凜然,帶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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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卻像是那小小的頂冰花破開了冰層,露出下面的春色來。
夔鳴看癡了,不知是不是這屋裏暖氣太足了,蒸得臉也有點微紅,把腦袋靠在謝君肩上,用力暗示道,“能前進一百多分那種好。”
謝君又笑了。
夔鳴壓根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麽,一下子撲上去吻上他的唇,兩個人向後仰倒,陷進松軟的床鋪裏。
夔鳴含住他的嘴唇細細研磨,謝君并沒有推開他,反而一只手扶在他的後腦,微微仰起頭來加深了這個吻。
夔鳴頓時更激動了,唇齒相交間,發出暧昧的水聲。
謝君在屋裏就穿了一件半低領的毛衣,毛衣的領口被夔鳴扯得松了,露出鎖骨上方一顆小小的黑痣來。
夔鳴盯着看了兩秒,忽然湊上去在上面舔了一下。
他壓在謝君身上,二人的身軀緊緊貼着,身體有什麽反應彼此都感覺得清清楚楚。
謝君輕踹他一腳,叫他起來。
夔鳴把腦袋搭在他肩上,“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你了。”
謝君的嘴唇還帶着一點水光,眼角一點微微紅色,冷淡眼中也帶上三分缱绻,正像他夢裏的模樣。
“夢見我什麽?”謝君有幾分懶洋洋的。
“就,就剛剛那樣。”夔鳴吞吞吐吐道。
比剛剛那樣還要刺激一點。
謝君看他一眼,表情倒不像着惱,夔鳴膽子于是又大了一些,湊上去道,“前進一百分可以接吻,那我要是再前進一百分呢?”
謝君勾起唇角,“下次考試,你的排名要是能進年級前一百。”
“就怎麽樣?”夔鳴的腦袋湊上來。
謝君笑,“你昨天晚上夢見什麽了?”
夔鳴咚地咽了一口口水,鼻端熱熱的,好在沒流鼻血。
夔鳴暈陶陶躺下,枕在謝君腿上,他男朋友真好看,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也那麽好看。
“君君。”
“嗯?”
“你有沒有聽過那個驢吃胡蘿蔔的故事?”夔鳴突然奇想,“你就是拴在我面前的那根胡蘿蔔。”
“怎麽?”謝君搓搓他的狗頭,“你是那頭驢?”
夔鳴不以為意,“當驢也挺好的。看我這胡蘿蔔多水靈啊。”
上哪找這麽水靈漂亮,生甜生甜的胡蘿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