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搬家

搬家

辛祝幾杯酒下肚,這舌頭也有些短了。

開始還叫四妹妹,說着說着叫起了小丫頭,他給平兒和安兒壓歲之後摸摸她們倆腦門笑說:“一路打聽着知道你多了兩個女兒,以後哥給她們當爹。”

辛夷拍拍哥哥肩膀大咧咧說:“哥你喝多了。”

辛祝笑嘻嘻擺手說:“我沒喝多,我和二娘商議了,反正你又不是我親妹子,二娘願意咱們在一塊兒。”

辛夷這回可算是醒酒了,原來許氏早就知道她是冒牌貨。

只見她溫柔地笑笑說:“媽知道你不喜歡那個皇帝,也知道你和你哥感情很好,就這樣吧,咱們躲在這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兒,自由自在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多好。”

心都在滴血的辛夷開始心疼她那十萬掉馬金幣,若是用來買人工牛黃那得買多大一堆。

同樣喝了幾杯酒的許氏雙頰紅暈,拉着辛夷說:“媽早就知道你不是我閨女,可咱們娘倆相處下來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辛祝也是個好孩子,你們很般配。”

辛夷吓得把頭搖成撥浪鼓說:“媽,我這身體是原來辛夷的,和哥哥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從遺傳性角度來說近親結婚對後代不利。”

許氏笑得跟花一樣,拍拍辛祝肩膀說:“祝兒不是你父親的兒子,是他娘和她的相好生的。

他娘原本是我的陪嫁丫頭,可惜被辛連赦那個惡賊看上,硬逼着做了妾。

所謂留子去母都是假的,是辛連赦撞見那對苦命鴛鴦私會,熱烙鐵燙死了他娘,還把他親爹釘死在棺材裏。”

辛祝放下酒杯說:“妹妹不必擔心,我不會強迫你成親的。咱們先給這兩個小丫頭一個家,在這亂世有親人相陪也是幸事一樁。”

許氏站起來抱起包裹卷兒說:“姥姥帶你們,讓你爹娘一塊兒住。”

吓得辛夷蹦跳着去追,許氏占了團團原本那間正房,那只剩下最後一個屋子難道真的讓辛祝和她住一間。

辛祝擺手,見許氏走了才把兩個箱子擺好,拿了個褥子鋪上說:“娘日子不多了,哥睡這兒,不會騷擾你的。”

辛夷還是追過去商議倆孩子夜裏得吃奶粉,最好抱回來自己帶,許氏望着這倆小娃着急地說:“女兒大了是人家的,娘希望閉眼前,你倆給娘生個孫子。”

辛祝也幫腔說:“二娘把孩子們給辛夷吧,她既然認這倆女兒,自然就是咱家的孩子理應由我們倆照顧。”

有他幫忙把孩子抱回來,辛夷這才松了一口氣。

許氏氣色不好,依舊點燈熬油地帶着豆豆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

這會兒兩小只已經喝飽奶睡下了,辛夷才騰出功夫問辛祝:“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辛祝盤腿坐在箱子上說:“哥在家替你蔔卦,說往北邊兒尋你。一路打聽着聽說這兒有個醫術了得的女郎中,年齡樣貌對的上就找了來。”

辛夷對這封建迷信很不屑,辛祝顯然明白她心裏的想法說:“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哥一個勁兒要帶你跑,那會兒哥替我那可憐的四妹妹算過,解出來是大兇,怕是性命不保。可惜千算萬算算不過命,哥那天牽着你的手就覺得不對勁,很快就知道你不是我妹了。”

辛夷低頭,半天說句:“我真傻,真的,哪有親媽不認得親閨女的,我給媽做了手術,她自然就都明白了。”

辛祝歪着頭問:“妹子,你是哪裏人?”

辛夷見辛祝根本沒有冒犯的意思,也就不那麽緊張了。

甚至歪在炕頭上看那帥得有些妖孽的哥哥。想想才說:“我來自輪回司,因為倒黴被跳樓的砸死了,只有替你妹妹完成任務才能得到足夠的金幣回去治好我的病。”

辛祝忽然擔憂地問:“那你這是要走了嗎?”

辛夷苦笑着說:“早呢,還差好多,我又一次被坑,為了五十萬金幣替你妹妹入宮,不但一分沒掙下,出宮還欠了五萬。”

辛祝松口氣說:“二娘的話妹妹別太放心上,我娘的死對二娘刺激很大,那些年她拼命保護我,恐怕遭了毒手。

她一直以為我是她心上人的骨血,不然父親怎麽會那麽恨我親娘。

可惜我真的是辛連赦的兒子,不然也不會平安活到現在。咱倆只做做樣子,以夫妻的名義在這兒生活下去。

二娘的日子不多了,讓她安心地走。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我娘和我那走了的四妹妹報仇,她把對女兒的愛也都漸漸轉到了你身上。”

看見辛夷點頭,辛祝踏實地蓋上了被子,夜裏辛夷給兩小只沖奶粉,他立刻起來幫忙喂。

女仆正發愁不知怎麽稱呼辛祝,他自稱兩個小女孩的爹。

診室裏還住着一位,一早上過來給辛夷拜年一見冒出個孩子親爹來,立刻拔出腰刀就要和辛祝拼命。

不明所以的女仆以為那位看上了辛夷,使勁拽着他往外勸着說:“夫妻還是原配的好,人家有倆孩子而今團聚了,先生還是早早離去才是。”

見吳極急着要跑,辛夷一把拽住說:“我救了你的命,勸你不要和你主子提我這裏的事兒。”

同辛祝團聚之後,辛夷又改了開春加蓋房屋的主意。

那個黃袍自戀狂柴德威什麽德行她心裏還是有數的,她可害怕那貨一個不高興把自己這寶貝哥哥給煮了。

過了年,陸續有鄉民來拜年,見到哄孩子的辛祝紛紛給女郎中道喜。

在吳極被吓跑的第二天,辛祝套上馬車帶着一家大小離了這個地方。

搬到一個叫橋港的小鎮,離原來住址要走三天的路程。

事先買好的兩進院落,前院做醫館。

後院許氏帶着豆豆住東跨院,辛夷和辛祝帶着兩個小女娃住正房。

西跨院辛夷收拾出來安頓住在這裏醫治的患者,女仆娘倆住在西跨院的廂房。

好在這院落被面就是山,原主還挖了山洞存放糧食和釀酒。

辛夷把自己的藥品和機器藏在山洞裏,每天加工一些常用的感冒藥退熱藥和消炎藥。

搬到這裏總算方便些了,正房三間辛祝和辛夷一人一間,共用書房在一起念書聊天。

許氏過來坐的時候倆人就裝作住在一起,日子久了連辛夷也看得出許氏的肝出現了問題,臉色總是蠟黃。

每次強行帶她檢查她都不肯,娘倆争吵過幾次,許氏實話實說對辛夷治病的手法無法接受。

而今看着她和辛祝好好的,她自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

辛祝診脈的結果就是二娘體內長了瘤,辛夷不肯相信,偷偷給許氏下了迷藥拖進彩超室,果然在肝部發現陰影。

兄妹倆各自堅持自己的治法,許氏是死也不肯再做一次手術的,只願意每天喝些辛祝給開的苦藥湯汁,吃些辛夷準備的止疼藥。

開了春之後兩小只已經會清晰地和辛夷叫娘了,平常都是辛祝坐堂診脈,遇到高熱或是外傷直接交給辛夷去治。

橋港新搬來的神醫兩口子很快得到了當地百姓的好評,有辛祝坐堂診脈外加算卦占蔔,總算讓這家醫館看起來和其他的醫館沒什麽不同了。

有辛祝撐着攤場,辛夷開始有空抱着小家夥去街上逛逛。

辛夷那顆不安分的心漸漸把注意力放在鎮裏一家往外兌的鐵匠鋪上。

而今是戰時,兵刃可是緊俏玩意兒。再說受過現代知識洗禮的辛夷面對古代冶金技術,還是有很大的提高空間的。

她需要更多的錢準備治療瘟疫的藥,然後再免費投放給災民們使用。

預算到金幣将來會像雨點一般砸向她,辛夷就差做夢都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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