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更
二更
“假裝找了個男朋友”
“是。”郁京杭說着移開了目光, “如果他喜歡你一定會吃醋,嫉妒做不了假。”
應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辦法靠譜。”白格也跟着說道, “你找個人在你喜歡的人面前試一下,看看他的反應不就知道了。”
“但我找誰呀”應岑看向白格和付辛。
本想在他們兩個人中挑一個,然而話音剛落,就聽對面的郁京杭道: “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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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岑和郁京杭站在霍家莊園的門口。
此時已經到了三月,但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低,應岑穿得不厚,在外面站得太久,難免有些發抖。
就在這時,一件外套遞了過來。
應岑低頭看去,是郁京杭大衣。
“不用。”應岑見狀連忙拒絕道, “也不算太冷。”
然而郁京杭卻沒有把手收回去,而是淡淡道: “應岑,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情侶。”
說到這兒郁京杭斷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 “雖然是假裝的,但做戲最好還是做全套,如果你不想動手,我幫你披上也可以。”
應岑聞言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還是決定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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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伸手把衣服接了過來, “謝謝。”
“不客氣。”
兩人在宿舍中的關系最一般,主要是郁京杭這個人待人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近。
應岑又是需要人哄着的脾氣,因此他們素日裏沒什麽交集。
所以今天他提到讓自己找個人假裝男朋友,應岑首先想到的是白格和付辛,卻沒想到郁京杭居然會主動提出幫自己。
剛才回來的路上應岑就擔心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時候氣氛會很僵硬,事實确實如此。
他們在霍家門口已經站了快半個小時了,說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十句。
這讓應岑不禁懷疑,他們一會兒到底能不能瞞過霍章柏的眼睛。
就在應岑胡思亂想時,手腕卻突然被人扣住,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郁京杭向前拉了一步,要不是他及時站穩,差點就這麽跌進郁京杭的懷裏。
應岑有些詫異地擡起頭,然後就見郁京杭也正望着他,面上的神情不再似剛才一般冷淡,眼神深情款款,就像真的看着情人一般。
應岑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懵了一瞬,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然而下一秒,就感覺到一束車燈照在了他們身上。
應岑轉過身去,然後就見不遠處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利。
純黑色的車身流暢深沉,透着幾分不怒自威,刺眼的燈光将應岑逼得雙眼微閉,只能看見前排的司機,但應岑知道,霍章柏應該正在看着他。
雖然是假的,然而不知為何應岑的心還是停了一瞬,他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去,拉開和郁京杭的距離。
然而郁京杭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反而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緊。
“應岑。”郁京杭說着靠了過來,一只手輕輕整理着他耳邊的碎發,動作無限親昵,然而聲音依舊冷靜, “一會兒回去後記得冷淡些,別被他看出破綻。”
耳廓因郁京杭呼出的氣息而有些癢,讓應岑下意識想要躲開。
然而霍章柏就在不遠處,他只能逼着自己繼續。
“嗯……我知道了。”應岑回道。
演到這兒也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就有些假了,因此應岑連忙拉開了和郁京杭的距離,轉身向不遠處的黑色賓利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車門便被打開。
應岑上車後特意看了一眼霍章柏的面色,和往日一樣,看不出絲毫情緒。
這讓應岑不免有些失望,剛才他和郁京杭都那麽暧昧了,霍章柏怎麽能沒有一點反應
應岑上車後,賓利又向前開了些許,精準地在郁京杭的面前的停下。
接着車窗緩緩落下,霍章柏含笑轉過身去,和窗外的人對上了眼睛。
“岑岑,這是同學嗎”霍章柏先一步開口問道。
應岑沒想到霍章柏會突然這麽問,想到兩人剛才的舉動都被霍章柏看在了眼裏,耳根瞬間一紅,結結巴巴地回了句, “……是。”
“你好,霍章柏。”
“你好,郁京杭。”
郁京杭穿着最簡單不過的黑色毛衣,配着簡單的白色球鞋,眉目俊朗,最常見的學生打扮,然而面上卻沒有絲毫自卑,姿态十分淡定。
“按理說該邀請你進去坐坐,但今天太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了。”郁京杭拒絕道, “這邊很好打車。”
“好,那就不送了。”
霍章柏說完沖他笑了笑,這才轉過頭來對着前面的司機道: “宋叔,開車。”
“是,先生。”
司機說完,便發動汽車駛進了霍家的莊園裏。
應岑知道剛才郁京杭只是客套,這裏根本不好打車,要先走上好久才能叫車,心中不免擔心,下意識向後看去。
然而随着車子的駛離,郁京杭的身影已經離他們越來越遠,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個小小的黑點還立在那裏。
肩上有什麽滑落,應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披着郁京杭的大衣。
他愣了一下,連忙想要讓司機調頭,但開口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起這時霍章柏的車和司機,因此只能把還沒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明天到學校再給他吧,順便再給他帶個禮物好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了霍章柏的聲音, “我的衣服呢”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因此應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愣了片刻,才想起霍章柏說的是今天早上他在辦公室給自己披上的西服。
助理本來想送去幹洗,但應岑藏了幾分私心想要偷偷留下,因此下午帶到了學校讓付辛先幫自己保管。
應岑本以為霍章柏這樣的人肯定不缺衣服,卻沒想到他真的會要回去。
他知道應該還給霍章柏,但終究舍不得,因此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丢了。”
“丢了”霍章柏面上神色未變,只是似乎并不相信。
“是啊……”應岑移開目光,不敢看他, “那件衣服不小心掉地上了,本來想送去幹洗,結果下課後忘到教室了,我再回去就沒了。”
“這樣啊。”霍章柏的語氣依舊沒什麽起伏和情緒,聽不出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說話間車子終于駛到了別墅門口,應岑因為心虛先一步下了車,抱着郁京杭的衣服向樓上走去。
霍章柏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許久,也跟着擡步向書房走去。
應岑回到房間後洗了個澡,然後趴在床上思考下一步。
剛才郁京杭讓他回來之後表現得冷淡一點,可是他要怎麽表現呢
應岑不由想起自己昨晚去霍章柏房間裏睡覺的場景,昨晚就太主動了。
那今晚就不去了。
但怎麽才能讓霍先生知道自己今晚不去了呢
應岑想了一會兒,決定向上次一樣下樓拿冰淇淋。
他拿完冰淇淋上來,就見書房的燈還亮着。
應岑知道霍章柏習慣回來後再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于是就這麽拿着冰淇淋在自己房間門口等着。
一直等到手裏的冰淇淋都快化了,應岑才終于聽見了書房傳來的動靜。
應岑一聽見書房的開門聲,便立刻打開自己房門,作出一副正要回去的樣子。
霍章柏從書房出來果然看見了他,開口叫道: “應岑。”
應岑這才好像剛看見他一般轉過身來,故作驚訝道: “霍先生。”
霍章柏看見了他手中的冰淇淋,眉頭微皺,擡步走了過來, “這麽晚了,還吃冰淇淋嗎”
“只吃一點,您放心……”應岑說到這兒,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郁京杭交代過的冷淡,于是後面的話就這麽被他咽了回去。
“明天再吃吧。”霍章柏再次說道。
霍章柏這個人看起來溫柔,但嚴肅起來身上莫名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應岑差點就慫了,但想到郁京杭的計劃,還是強撐着一口氣, “這是我的事,不勞您費心。”
說着便越過他,向屋內走去。
霍章柏見狀沒有再多言,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望着他。
應岑關門時根本不敢看他,只是趕緊移開目光看向別處,這才繼續說道: “還有,我今晚沒有走錯房間,不會再打擾您休息了。”
“好。”霍章柏說着似乎輕笑了一下, “那你早些休息。”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應岑被他地反應弄得一愣,擡起頭來看向霍章柏的背影,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
自己都這麽冷淡了,他居然還是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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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章柏第二天醒來後向往常一樣洗漱完下樓,卻沒想到破天荒地在餐廳先見到了應岑的身影。
他難得這樣早起,背對着他站在餐桌前,正戴着手套在裝着什麽。
霍章柏有些好奇地走過去,然後就見烤盤上擺了滿滿當當的曲奇餅幹,正被應岑一個個裝進盒子裏。
“這是”霍章柏有些好奇地問道。
應岑轉過身見是他,連忙解釋道: “這是我做的曲奇餅幹。”
“你做的”霍章柏有些難以置信。
“……是啊。”應岑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大部分是廚房的阿姨做的,但他也幫忙把烤盤端出來了,所以也算是他做的吧。
“為什麽做這個”霍章柏知道應岑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糖和鹽都分不清,今日居然肯下廚房,不免有些好奇。
“送禮。”應岑回道。
霍章柏瞬間想起了昨天晚上和應岑一起站在門口的那個男孩兒,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
霍章柏本來并沒有吧他放在眼裏,但如今見應岑這麽熱切,不免也上了幾分心, “送給昨天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嗎”
“嗯。”應岑點了點頭,繼續裝起了面前的曲奇餅。
裝着裝着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停了下來, “霍先生,您知道每種曲奇餅都有自己的名字嗎”
“不知道。”這确實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應岑聞言,有些小小的得意, “我知道。”
說着,他舉起一片圓形的曲奇餅幹, “這個叫滿月圓,這個方形的叫香甜片,這個心形的小甜心,最後這個……”
應岑說着拿起一片貝殼形狀的曲奇餅幹, “這個叫香草圈,也是我最喜歡的曲奇餅幹。”
“是嗎很有意思。”霍章柏笑道。
應岑見他笑了,熱情道: “您想要來一片嗎”
“好啊。”霍章柏應道。
“您想要吃哪一個形狀的”應岑指着烤盤裏的曲奇餅問道。
“都可以。”霍章柏不甚在意道。
“不,要挑一個。”應岑堅持。
“嗯……”霍章柏似乎有些糾結。
應岑見狀,趁機向他推銷起了自己最喜歡的貝殼狀的曲奇餅幹, “霍先生,雖然它們只是形狀不一樣,但我一直覺得這個形狀的曲奇更好吃一點。”
“是嗎”霍章柏似乎有些心動, “這個叫什麽名字來着”
“它叫香草圈,我的微信名也是香草圈。”
“很好聽的名字。”
“是啊。”應岑說着擡頭看向他, “所以您想吃香草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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