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吃醋

吃醋

霍章柏雖然知道這不過是應岑激怒他的把戲,卻還是忍不住上了鈎,反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應岑見他沒有生氣,膽子也大,目光下移,随即搖了搖頭, “我看不出來。”

霍章柏聽了他的話,低眉笑了一下, “看自然看不出來。”

應岑覺得這話有些怪怪的,于是擡頭看向他,然後就聽霍章柏繼續說道: “不如摸一下”

應岑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霍章柏面上的神情又不似作假,這讓他一時間進退兩難起來。

如今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只是想過過嘴瘾,哪裏想到霍章柏會來真的

不對,這人真的是霍章柏嗎

他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您在開玩笑吧”應岑瞬間慫了下來,再沒了剛才的口齒伶俐。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霍章柏反問道。

應岑搖了搖頭, “所以您真的讓我摸啊”

霍章柏聞言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向後靠去, “如果你想一試。”

應岑見狀咽了咽口水,他當然想試一試,但他真的不敢,因此想要搖頭,然而這時卻又突然想到霍章柏是不是在和他打心理戰

就像空城計一樣,其實霍章柏根本沒有腹肌,但他表現得這麽淡然篤定,自己反而相信了。

想到這兒應岑不由在心裏啧啧稱嘆,不愧是霍家的掌門人,拿捏人心真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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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應岑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對着霍章柏點了點頭, “好,這是您讓我摸的。”

應岑說着便站起了身來向他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霍章柏的神色。

然而他臉上卻并沒有即将被拆穿的恐懼,依舊十分淡定。

這讓應岑不由感慨,霍章柏的面部表情管理的真不錯。

這一會兒的功夫應岑已經走到了霍章柏的面前。

霍章柏依舊沒什麽反應,只是将手中的高腳杯放下,靜靜地等着應岑的動作。

應岑原本是抱了讓霍章柏難堪的想法過來的,然而剛走到他面前,自己先慫了, “我,我真的摸了。”

霍章柏沒答,只是擡頭看向他,然後點了點頭。

霍章柏進門時就已經脫下了外套,此時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襯衫。

衣服松松地貼在他的身上,裏面的肌肉輪廓隐約可見,因此倒也不需要把衣服解開,當然應岑也沒那個膽。

霍章柏一直望着他,然而應岑不知為何卻不敢看他,只是自顧自地低着頭,然後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應岑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從未覺得有一件事如此難過,好半天才碰到了霍章柏腹部的肌肉。

手指剛一挨上,他的臉就紅了,只虛虛摸了幾下就想收手。

然而剛一動作,手腕便被人扣住。

應岑吓了一跳,渾身不由一抖,手腕更像是着了火,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此時一定很紅。

應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連忙想要收回手,然而手腕被霍章柏箍着,他一步都挪不走,只能趕忙喊了句, “霍先生。”

霍章柏卻沒有松手,只是笑着反問道: “有腹肌嗎”

應岑聽到這兒只覺得“唰”得一下,連耳根也紅了起來。

周圍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得滾燙,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極力克制,但還是忍不住磕巴, “有,有。”

應岑說完就要逃,然而霍章柏依舊沒有放過他,而是繼續不疾不徐地問道: “有幾塊”

應岑剛才只虛虛摸了幾下,感覺到了硬硬的肌肉就松開了手,哪裏還有心思細數,因此搖頭道: “沒仔細數,我……”

應岑的話完沒說還就感覺到霍章柏拉着他的手重新按了下去。

應岑只覺得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剩下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裏。

他許久才回過神,有些僵硬地扭過頭來看向霍章柏。

然後就見霍章柏道: “那你現在可以仔細數一下,不必着急。”

應岑只覺得整個人似乎變成了霍章柏手中的提線木偶,他讓做什麽,自己便做了什麽。

等坐回去之後整個人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所有我有八塊腹肌嗎”霍章柏望着再次問道。

“有。”應岑立刻回道。

霍章柏這才笑了一下,接着他之前的話, “年輕我确實不再年輕了,但體力還行,應該可以單手把你抱起來,要試試嗎”

“不了不了。”應岑連忙搖了搖頭,讨饒道, “您說什麽我都信,我再也不造謠了。”

-

因為昨晚的事,應岑一晚上都沒睡好,滿腦子都是霍章柏的腹肌。

雖然沒親眼看到,但他的手确确實實感受到了。

這讓應岑有些不忿,大半夜做起來看自己的肚子。

不是,他都三十五了還有腹肌,自己才二十多歲,怎麽能沒有呢

于是半夜發消息給聞徵,讓他明天和自己一起去健身房鍛煉去。

聞徵第二天早上才回了他的消息。

聞了個寂寞:【哥們,大半夜不睡覺受什麽刺激了】

應岑昨晚沒怎麽睡,困得要死,但還是掙紮着爬起來回道:

香草圈:【沒受刺激,只是覺得年輕人更應該擁有腹肌。】

聞了個寂寞:【什麽叫更年輕人是低人一等嗎沒有腹肌怎麽了我有肚腩不行嗎】

香草圈:【不行,一會兒見,健身去。】

聞了個寂寞:【不是你來真的,大過年的健什麽身啊不都是會吃回來的嗎】

香草圈:【你不懂。】

聞了個寂寞:【我是不懂,所以你說清楚行不行】

香草圈:【健身房見。】

聞了個寂寞:【】

雖然滿腹疑惑,但聞徵還是按時出現在了健身房。

“好久不見啊。”聞徵打了個哈欠,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健身房, “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約在這種地方見面。”

“說明我們都有所成長。”應岑一邊說着一邊擡步向裏走去。

“少放屁了,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受刺激了,受什麽刺激了”

“沒有。”

“啧,不說算了,但你真不覺得現在不是健身的好時候嗎過年哪有不胖的。”

“我才……”

應岑剛說到這兒,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手機,是付辛打來的電話。

應岑連忙按下接通鍵,然後就聽對面說道: “岑岑,你回國了”

“嗯,昨天剛回來。”

“太好了,剛好我們還沒回家,一起約飯吧。”

“好,什麽時候”

“今天中午吧。”

“今天中午……”應岑看着面前的健身器材,有些猶豫。

“怎麽你有事兒嗎”付辛自然聽出了他的為難。

“沒有。”應岑想了一下還是答應道, “那就今天中午吧。”

應岑剛挂斷電話,就見聞徵笑着摟住了他的肩膀, “有飯局吧,我就說過年根本不适合健身,妥協吧。”

應岑還想堅持,聞徵已經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應岑的健身計劃就這麽流産了。

他和聞徵找了個地方坐了一上午,然後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到了他們大學時常去的那家飯店。

應岑到的時候付辛和白格已經到了。

他們許久未見,付辛一見面就過來和他抱了一下, “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們了。”

“我也很想你們。”

應岑說着和他倆一起坐下,然而環視四周卻沒見郁京杭。

付辛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 “京杭沒來。”

“為什麽”如今他們之間的關系比從前親近了許多,因此應岑還是關心道。

“嗐。”付辛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悲傷, “它奶奶不在了,回去處理喪事了。”

“什麽”應岑有些驚訝道,随即也跟着難受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郁京杭父母離異,兩人都沒要他,并且各自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他從小跟着爺爺奶奶生活。

爺爺在他考上大學那年去世,沒想到如今奶奶也不在了。

“那他豈不是只剩下一個人了。”

“是啊。”付辛道, “這也是我們今天想和你說的事,京杭過幾天會回來,我們打算今年不回去了,陪他一起在這兒過年,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應岑原本是想要一口答應下來,但很快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去年過年時霍章柏的身影,以及他說“一直都是這樣的”時的神情。

平日裏還好,過年這樣的日子他一個人過,未免也太過冷清了,雖然他自己可能并不覺得。

但應岑還是有些不忍心。

“你過年的時候有事兒嗎”付辛自然看出了他的猶豫。

應岑搖了搖頭, “不是,只是……”

應岑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點頭應道: “沒什麽,我們一起陪郁京杭過年吧,親人剛剛去世,他肯定很難過。”

“好。”付辛道, “我們租了一家公寓,到時候可以在那兒過。”

吃完飯後應岑回了家,沒想到霍章柏竟然也在。

他平時都是天黑了才回來,今日這麽早倒是讓他有些稀奇。

“霍先生,您怎麽回來得這麽早”應岑有些驚訝地問道。

霍章柏正在看文件,見他回來了,合上電腦道: “快過年了,公司沒那麽忙了。”

應岑聽他提起這件事,正準備告訴他今年過年他要和室友一起過的事,卻聽霍章柏先一步說道: “今年過年還和去年一樣嗎我可以陪你去買年貨。”

應岑聽到這兒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霍章柏似乎也明白他的詫異,移開目光解釋道: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應岑似乎終于反應過來了什麽,原來霍章柏也是期待和他一起過年的嗎

可是他已經答應付辛他們了。

這讓應岑瞬間左右為難,但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不能違背承諾,于是叫道: “霍先生。”

“怎麽了”霍章柏聞言立刻擡起頭來。

應岑對上他的目光,剛組織好的語言瞬間又吞吐了起來, “今年過年……我,我不能陪您過了。”

“是嗎”霍章柏的神色并沒有什麽變化,只是眼神微微下移,看起來有些難過, “為什麽”

“我答應了和室友一起過。”

“室友。”霍章柏聽到這個稱呼,神色終于有了變化, “之前那個室友嗎”

雖然霍章柏沒有明說,但應岑還是明白他指的是郁京杭。

因此連忙點了點頭。

“他……”應岑本來是想解釋一下是因為郁京杭奶奶去世,所以他們想留下來陪陪他。

但看着霍章柏的神色,應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念頭,他是不是吃醋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應岑話鋒一轉,脫口而出的話變成了, “他需要我。”

話音剛落,果然看見霍章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但他終究還是沒說什麽,只是淡淡地應了聲, “好。”

說完便拿起筆記本起身向樓上走去。

應岑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您這是同意我去了嗎”

霍章柏聞言停下了原本正要邁上臺階的腳步,許久才轉過身來望着他回道: “你已經成年了,可以自己作出決定,我尊重你的選擇。”

“可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說我太小了嗎”應岑故意問道。

“這不一樣。”

應岑撇撇嘴, “有什麽不一樣的。”

“岑岑……”霍章柏無奈道。

應岑知道他每次這樣叫自己都是要給自己講道理,于是連忙捂住了耳朵。

霍章柏見狀果然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擡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轉身上樓了。

-

之後的幾天應岑每天都和付辛白格他們在一起,買年貨,貼春紅,雖然公寓是暫時租的,但他們還是将這裏裝扮得熱熱鬧鬧的。

郁京杭回來那天是應岑去火車站接的他,火車有些晚點,應岑在冷風中凍得直哆嗦,于是來回踱起了步。

等他走到第兩千三百步的時候,終于看見郁京杭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這兒!”應岑連忙沖他揮了揮手。

郁京杭看見他,原本暗淡的雙眼終于亮了一瞬,大步向他走了過來。

“不是說不用接我嗎”郁京杭看着他凍得通紅的鼻尖和手指,有些心疼的問道。

“付辛和白格去買菜了,說今晚涮火鍋,我在那兒也幫不上忙,幹脆就過來了。”

應岑說着擡頭看了一眼郁京杭,他原本就很瘦,這些日子不見,如今更是瘦得厲害。

明明穿着厚厚的棉服,卻還是讓人覺得他似乎一陣風就吹跑了。

大概是最近沒好好吃飯吧。

應岑不由想起自己父母剛離世的時候他也是如此,因此深知這種感覺。

他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畢竟這種時候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

唯有自渡。

這時應岑突然看見了街邊有人在賣糖葫蘆。

一串串又紅又圓的紅果擺在透明的玻璃罩裏,只是看着,便覺得周圍蒼白的天色都亮了起來。

于是應岑說了句, “等一下”就向賣糖葫蘆的地方跑去。

然後興沖沖地買了兩串回來,遞給了郁京杭一串。

“我沒胃口的時候最喜歡吃糖葫蘆,很開胃的。”

郁京杭見狀愣了一下,垂眸看向應岑,應岑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整個人雪團子一般,只有鼻子和手上的糖葫蘆的紅的。

笑起來像是太陽,明亮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郁京杭看着他,只覺得這些日子心理一直壓着的那塊沉甸甸的烏雲終于散去了片刻,于是他伸手接過了糖葫蘆。

咬了一口,很酸,但回甘是甜的。

一顆糖葫蘆郁京杭咬了很久才有些不舍地咽下,然後對着應岑回道: “很好吃。”

-

他們回去的時候付辛和白格的飯已經做好了,就等他們回來。

應岑和郁京杭剛一坐下就能吃飯。

付辛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可樂,然後舉杯道: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裏,是為了我們401終于聚齊,岑岑回國了,我們今年還能一起過年,雖然還沒到春節,但還是要提前祝我們大家,新的一年開心順利,幹杯!”

“幹杯!”

應岑他們紛紛跟上。

郁京杭是最後一個舉杯的,大概是氣氛的感染,他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

他們喝完了杯中的可樂,便紛紛開始吃起飯來。

火鍋是最适合歡聚的食物,既熱鬧又歡樂。

“對了,岑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吃到一半時白格突然說道。

“什麽事。”

然後就見白格轉頭看了付辛一眼,然後眉飛色舞地說道: “我倆都脫單了。”

應岑正在喝可樂,聽到這話差點噴出來,還好及時收住,但還是被嗆到,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你倆……你倆在一起了!”應岑滿臉震驚道。

付辛和白格比他更震驚。

白格: “什麽玩意兒”

付辛: “你別瞎說!”

應岑咳了好一會兒,郁京杭給他遞了杯熱水,他仰頭喝盡,整個人這才平靜了下來。

“不是啊。”應岑對着白格反問道, “那你剛才怎麽那種表情。”

白格一臉疑惑, “什麽表情”

“滿臉羞澀。”

“你提到自己喜歡的人不羞澀嗎更何況我和付辛可是直男,你想什麽呢”

應岑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連忙抱歉道: “是我理解錯了,不過你們什麽時候談的,我完全不知道啊。”

“白格早一點,我剛談不久。”付辛說着,臉上也閃過一絲羞澀。

應岑信了,原來人戀愛的時候都是一樣的。

“那你們都是怎麽認識的”

白格: “我和她是打籃球認識的,其實上個學期我們就對彼此有點意思,只是這個學期才戳破。”

付辛: “我們是在圖書館認識的,我們準備一起考研。”

應岑看着他們倆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滿臉的豔羨, “你們為什麽聽起來都這麽順利好像沒有一點波折。”

“那是。”付辛知道他的意思,吐槽道: “誰能像你一樣,全是波折。”

應岑被他說得瞬間難過了起來。

白格見狀,看了看他倆,突然戲谑道: “我們都有女朋友了,就你倆還單着呢,還等什麽呢,實在不行你們湊一塊得了。”

應岑聽得一個激靈,連忙坐直轉頭看了一眼郁京杭,見他沒什麽反應,這才松了口氣,讓白格別胡說。

付辛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還是放不下霍章柏,無奈道: “岑岑,你這輩子要吊死在老男人的身上嗎”

應岑聞言嘆了口氣,一臉往事不要再提的表情, “嗐,別說了,那能怎麽辦,先吊着吧。”

付辛聽得直嘆氣, “你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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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岑他們為了讓郁京杭開心一些,不至于一直陷在痛苦中,制訂了一系列的計劃,将整個寒假填充得滿滿當當。

第二天他們一起去滑雪,這是冬天應岑最喜歡的項目,因此滑得很穩當。

但沒想到平日裏似乎無所不能的郁京杭卻不會滑雪。

應岑難得有能強過他的地方,因此立刻自告奮勇地教他。

然而沒想到郁京杭學習那麽好,四肢卻不協調,怎麽也學不會,後來更是直接拉着應岑直接摔進了雪裏。

一旁的付辛和白格看得哈哈大笑,還拿出手機給他們拍了醜照。

應岑從雪裏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連忙去扶郁京杭。

他還沒說什麽,郁京杭反而先自責道: “對不起,我太笨了。”

應岑一聽連忙安慰道: “你第一次滑,這是正常的,誰滑雪沒摔過呀,而且摔了也挺開心的。”

“是嗎”郁京杭擡頭看向他問道。

“當然了。”應岑一邊繼續給他示範一邊說道。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說的話,滑完雪後應岑還特意發了個朋友圈,把他們摔在一起的那張照片發了出去,配文道:今天超開心!

發出去後付辛他們率先給他點了個贊,應岑看到消息提示,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屏蔽霍先生。

但他也懶得再重發一遍,更何況……

應岑想起以前的事兒,自己發的什麽他從來都沒點過贊,應該也是不在意的。

另一邊,被認為并不在意的霍章柏已經把應岑朋友圈裏的那張照片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照片裏應岑和一個男生摔在一起,應岑臉上全是笑,而男生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應岑的身影。

霍章柏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之前應岑的那個室友。

一顆心怎麽也平靜不下去。

霍章柏退出微信,點開通訊錄,很快便翻到了應岑。

拇指反反複複地想要按下去,但終究還是沒有撥出去。

他這是在幹什麽在吃一個學生的醋嗎

他何時變得這麽幼稚了

明明才剛剛說過自己會尊重他的所有選擇這麽快就要失言了嗎

想到這兒,霍章柏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機。

-

他們滑完雪沒幾天就到了除夕,他們還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年,雖然沒有和父母家人在一起,但和好朋友一起跨年的新奇還是沖淡了那點難過的情緒。

他們一大早起來便開始忙碌,去超市買了零食,一起放鞭炮,看煙花,然後一起吃着餃子準備等春晚。

春晚剛開始,應岑的手機便響了。

他拿起一看,竟然是霍章柏的電話。

“誰啊”坐在他旁邊的郁京杭朝他看了一眼。

應岑不知怎麽看到霍章柏的名字竟心虛,這些日子他過得太快樂了,竟然都快把霍章柏忘了,今天除夕竟然也沒有給他發新年祝福,難怪他會給自己打電話。

想到這兒,應岑也顧不得回答郁京杭的話,連忙起身向旁邊的陽臺走去,還特意關了陽臺門,這才接了電話, “喂,霍先生。”

“喂,最近玩的開心嗎”

“開心。”應岑回想起這幾日,剛開始好像是怕郁京杭難過,大家刻意表現得很開心,但後來是真的開心,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

“那就好。”

“您吃餃子嗎”

“吃了。”

“我也正在吃。”

應岑話音剛落,就聽耳邊傳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緊接着煙花炸響天際,鋪滿了整個天空。

“你們那邊放煙花了。”

“是啊,新年快樂,霍先生。”

“新……”

霍章柏剛說了一個字,便聽對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岑岑,新下的餃子好了,你還吃嗎”

“吃!給我留點。”

“好,我幫你盛。”

“謝謝!”

“別聊太久,餃子要涼了。”

“好,我馬上過去。”

應岑說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和霍章柏通話,于是連忙問道: “霍先生,您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霍章柏的聲音似乎突然低了下去, “去吃餃子吧。”

然而外面太吵,應岑根本沒有聽清霍章柏的語氣有什麽變化,因此只回了句, “好”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霍章柏怔怔地望着被挂斷的電話,握着手機的手無意識地一點點收緊。

從前應岑每次都想和他多說一會兒,從不舍得做那個先挂斷的人。

這似乎還是應岑第一次主動挂了他的電話。

他真的喜歡上那個男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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