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我記得容名今日不是要去相親嗎?”昨日醒花說了,江之晏記着呢。說容名請之前賞雪宴裏的幾個小姐過來容府。
“相親也要處理那些雜事啊。當初為夫新婚第二日還不是去上朝了?只是相親,這有什麽的。”容晨冠冕堂皇的躲懶。
聽夫君這樣說,江之晏也覺得沒什麽,點點頭道,“你說得對。”
吃完桔子,又用過膳。江之晏看今日天氣好,主動提出要出去院子轉轉。
“夫君,我出去外邊溜達溜達。”說罷,站起身伸個懶腰。江之晏看夫君沒反對,轉身就要走。
“那麽冷的天,小夫人還想出門,是想去轉轉還是想去抱兔子?”容晨從背後攬住小夫人的腰,輕笑道,“怎麽?那兔子比為夫還好。”
“不是,夫君是人那是兔子啊。”
江之晏站定,任由腰被死死桎梏住,卻還是在據理力争,“不能比的。”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我連兔子都不如?”容晨把臉埋進小夫人的肩窩,聲音實在委屈,“原來夫人寧願抱只兔子,陪兔子玩都不願意陪為夫。為夫好容易封筆,夫人居然這樣,為夫好傷心。”
聽到容晨傷心,江之晏也顧不得什麽。按住夫君的手着急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在我心裏,夫君自然是最要緊的。”
容晨:“真的嗎?”
“嗯!”這一次江之晏格外肯定。
“那夫人陪為夫出去走走?別帶那只兔子!”容晨抱着人不肯撒手。
這樣溫潤沉穩的一個人,撒起嬌來讓人沒有抵抗力。
“那,那就去吧。”江之晏抵不過夫君的撒嬌,微不可聞的嘆口氣。“但是我要穿狐裘,外邊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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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容晨趕緊拿過狐裘給小夫人披上,牽着人出去。是生怕慢一秒,小夫人都會反悔的地步。
“前幾日夫人參加那賞雪宴,可有什麽看上的?為夫說來給名兒當媳婦。”容晨半抱着小夫人,在花園裏閑逛。
青石板路的積雪被掃到兩邊,薄薄一層。
“是容名去娶媳婦,又不是我,關我什麽事?”江之晏真的不想摻和這件事。
感情的事情,必須是你情我願。都說古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可是男主啊!男主啊!
而且他也不是親媽,怎麽有臉說什麽。
“名兒已經十八,也該有孩子了。從前為夫是覺得他出去游歷一番,多些見識,體察民情會好一些。但如今看來,三年還是太長了。”
容晨感慨道,“若是去一年,十六歲成親,也差不多。”
“你幹嘛非要容名去成親?難不成你想抱孫子?”說完連江之晏都沒有反應過來,容晨居然要?要當爺爺啦!
那我豈不是也要當爺爺了?!
“抱孫子也不是不行。”容晨也不是很抗拒。但比起他,名兒确實是太晚成親,從前他是不緊張。
但最近越來越着急。
容晨想着,看一眼懷裏的小夫人,眸底神色微暗。
“哎呀,人家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江之晏撓撓頭,有些無奈,他真的不想聽到容名的事情。
有什麽好聽的,越聽心裏越急躁,大約也是因為天冷。
如果可以,江之晏都不想見容名,但最近因為某些事情,總是要見面。搞得他心裏越來越不舒服。
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感覺再跟在容名身邊會出事。
“夫人,不喜歡名兒?”容晨嘴角挂着淺笑,溫柔的拂過小夫人臉頰,輕嘆道,“你是不是生為夫的氣了?”
江之晏:“我不是。”
“那好,為夫不說了。”容晨知道小夫人會突然發火,估計是因為天氣冷。
一出來,容晨肉眼可見的小夫人越來越不耐煩,
“過幾日,等元宵燈會,為夫帶小夫人去賞燈可好?”容晨抱着人慢慢往前走,一邊說着自己的計劃,“尋一處高處,也不必見人,俯瞰便可将燈會盡收眼底,可好?”
江之晏乖乖點頭,“好。”
只要不提容名,江之晏就不會發脾氣。
“元宵夫人有什麽想實現的願望嗎?”容晨引着人從長廊下來,走到院中曬太陽。
“沒什麽願望啊,願望現在都已經實現。和容晨在一起,畫畫釣魚,都已經實現。”江之晏是一個極其容易滿足的人。
什麽榮華富貴他都覺得沒什麽,人不過三餐,睡也不過幾尺。
容晨擡頭看天,藍天白雲,突然想起那一句,“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這一句,一下觸動江之晏的神經。他終于想起,想起這首詩是誰的。
“李白啊!”江之晏失聲輕呼。說完才捂住嘴,是啊,是李白的。
但至于是哪一首,他沒想起來。
容晨:“李白是何人?”
“他是一位才才高八鬥,人稱詩仙的天才!”江之晏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解釋,這個世界沒有李白這樣的人物。
設定就是架空。
“為夫怎麽不曾聽過?”若是詩仙,這樣響亮的稱號容晨絕對不會不知,所以李白到底是何人?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江之晏咬着下唇,思考半晌才說道,“他是我知道的一位很有名的詩人,連夫君方才說的那一句詩,都是來自他的。”
容晨聞言,心裏一震,忙問道,“夫人認識他!”
“我不認識但是聽過,他已經去世了。”江之晏微微皺眉,解釋道,“反正他不在這裏,而且這首詩也不是那位姑娘做的,是李白做的。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就是一位極為厲害的人。”
用盡畢生所學,江之晏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夫人是說,那位李白先生已經去世?”容晨微微皺眉,心道可惜。
“對對對,或者說他根本沒在這裏出現過。”江之晏一股腦的都倒出來,說完之後才思考要怎麽解釋。
容晨那麽聰明,應該會知道的吧?
其實容晨對小夫人的來歷多少是有些想法的,猜測小夫人并非來自此處。或許是來自另外的地方。
奪舍?
說來也是荒唐,但小夫人這些年來一直在江府受苦。哪怕不是膽小卑怯也不會是這樣富貴的性子。
就說小夫人這樣的性格,雖然怕生人但只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遇到那些奇珍異寶,也不會有驚訝之色。
這樣的性子,必定是從小不缺衣少食,家裏嬌養起來的。
“為夫明白了。”容晨選擇相信小夫人的話,既如此那這個顧汝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這場宴席也該散。
“熄墨。”容晨喚來熄墨,吩咐名兒将這幾位小姐打發走。
江之晏說完青蓮居士的事情,見容晨沒再問追,心裏反而害怕起來。湊過去輕聲問道,“那夫君,你打算如何?”
“夫人可知,大雍律法怎麽處置偷東西的人?”容晨半抱着小夫人,在院中散步。語氣輕松,仿佛在說什麽好玩的事。
江之晏:“不知。”
“斷去手腳。”容晨說着,再看小夫人的表情,也沒什麽驚訝之色。
“偷東西挨罰是應該的吧。”根本就沒聽清楚在說什麽,江之晏垂眸在想另外一件事。
如果那個顧汝素真的是穿進來的,那我要不要見見?說不定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問問看是怎麽回事。
江之晏走沒幾步,突然站定在原地,轉頭跟問夫君,“我能不能見見那個顧汝素?”只是見見。
“夫人為何?”
小夫人的脾氣怎麽可能主動要求見生人,微微皺眉。容晨沉吟半晌,随即點頭道,“自然,夫人想見何人都無妨。”
聽到容晨這樣說,江之晏心裏暗松口氣。
有時候真的好愛容晨啊,總不會問那麽多。什麽事情都給足空間,這樣的人真好。
顧汝素不願與這些封建女子多說,她的才華是要在男主面前展現的。所以對那些女子的談話都不怎麽參與。
對外做出高冷娴靜的表象。
但其實在場的各位都是人精,看得出這位顧家小姐是看不上她們的。卻不知這顧小姐哪裏來的底氣。
在場所有人,無論父親官職還是家中勢力,亦或是樣貌手段,哪裏比你差?
你自認為的裝的很好,實則演技拙劣。
這些世家小姐,那自小都是以正妻宮妃的要求培養起來的,不僅是琴棋書畫點香品茶,還有禦下的手段。
一個個都不遜色,怎要你看不起?
衆人也都漸漸開始疏離這位心比天高的顧小姐。
正在此時,醒花快步小跑進亭子。對在場的各位嫡出小姐俯身請安道,“請各位小姐安。”請安後才斂眸道,“宰輔夫人有命,請顧小姐一敘。”
衆人一聽,心中各有想法。
唯獨顧汝素,她只當是那一日驚才絕豔,叫宰輔夫人記在心上。
當着衆人的面站起身來,微微額首道,“是。”
得宰輔夫人召見,那豈不是暗示這婚事十拿九穩?不過要見宰輔夫人,顧汝素心中無端膈應,那張臉。
真美啊,可惜不是我的。
若是穿越的時候,能穿進那副身體,那豈不是要什麽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