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倒v開始)
第二十八章 (倒v開始)
不等姬若殺氣騰騰地沖來,他身後兩名随從已經先架住人,你一言我一語急忙勸解起來,“少主!他們竟然能殺死幻魔,想必實力必然不止我們表面所見,不可沖動啊!”
“正是!少主節哀,這些人實力深不可測,連幻魔都困不住,不可外冒險,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沈靈樞聞言道:“幻魔?會不會就是那邪陣的陣眼。”
陸栖若有所思。
心魔一出來,就毫不猶豫甩開厲劍茗,一頭紮進雲灼然懷中,帶着滿腹的委屈喊道:“哥哥!”
雲灼然滿意地揉了小黑團一把,他不用問也知道是心魔吃掉了姬若養的那只魔寵,想來幻魔不弱,連他丹田內的靈力也馬上有了波動。
姬若氣得眼眶都紅了,可想到不明不白的幻魔就沒了,說不定對面真是有人隐藏了可怕的實力,他咬咬牙,擡手捏緊剩下的幾顆黑珠。
随從一看便知他是何意,忙勸道:“少主!宮主交代過其他魔寵沒有幻魔聽話,不可濫用!”
“可是我的幻魔……”姬若哭腔猛地一頓,快速眨眼将眼淚收了回去,微紅雙眼便狠狠瞪向厲劍茗。
“雲灼然,你給我記住了,此仇不報我姬若名字倒過來寫!”姬若又轉向其餘幾人恨聲道:“你們也給本少主等着,我一定會回來的!”
厲劍茗好笑地指着自己,沒想到姬若還以為他是雲灼然。
而真正的雲灼然,正盯着姬若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黑珠子。
幻魔被吃,黑珠子破碎,想來這是姬若放魔寵的東西。
魔道邪法千奇百怪,其中有一些魔修會豢養魔寵,都是難以控制的魔物,自然也不是一般手段養出來的。而且,姬若還養了不止一只。
雲灼然眼睛越發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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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正在這時,姬若的兩名随從忽然射出一顆雷珠,雲灼然四人來不及思考,急急後撤,只聽轟然兩聲巨響,槐樹嶺中湧現一片濃霧。
陸栖急忙上前,發覺人果然不見了,他不死心地在遠處的小木屋裏轉了一圈,回來時神色懊惱。
“人跑了。”
沈靈樞早有預料,“我看他應該還會再來。但眼下厲道友中了毒香,我們還是盡快趕回去為好。”
後面扶着樹幹艱難站穩的厲劍茗哭了,“終于有人想起我了。”
沈靈樞笑說:“豈能忘了厲道友?倒是不知道厲道友方才做了什麽,那幻魔當真是你親手擊殺?”
厲劍茗頭暈得越發厲害,實在站不住,扶着額頭就往下坐,“不行了,回去再說吧,我好暈……”
于是四人不再多留,匆忙禦劍回去,早在出門之前,沈靈樞就讓弟子給秦筝留了口信,衆人剛回到客棧,便見到坐在大堂裏等人的秦筝。
好在厲劍茗中毒并不深,也并非劇毒,秦筝出手給他化去體內餘毒後,厲劍茗很快就恢複了元氣。
見厲劍茗臉色好轉,秦筝也是長舒一口氣,“無事了,好好休息幾日便可。”他說着,望着守在邊上的沈靈樞三人,神色看着頗為欣慰,“靈樞和陸栖也好些年沒一同歷練了,還有雲師侄,如何,今夜玩得可盡興?”
厲劍茗接過雲灼然遞來的茶水,不管冷不冷就是猛灌,完了糾正道:“這不是玩!那個魔宮的姬少主是真要我們死!還好我們命大!”
秦筝還沒來得及問,聞言肅容,“你們碰上了魔宮少主?”
沈靈樞三言兩語将今夜之事道明,秦筝聽完後神色凝重,打算将魔宮少主就在附近的消息告知其餘仙門,又說:“我三位師侄都在姬少主眼皮下,那姬少主将厲小友誤認為雲師侄,言語間又認定是你殺死了幻魔……”
他言下之意,是不明白厲劍茗是怎麽做到的,沈靈樞和陸栖也很好奇,魔宮少主留作殺手锏的幻魔必然不弱,而厲劍茗只有被壓制的金丹,又身中毒香,怎麽可能殺死幻魔?
雲灼然輕揉着藏在袖子下心魔,也跟着悠悠望向厲劍茗。
誰知厲劍茗一臉自得,抱着雙臂嘿嘿笑道:“那自然是用了我師父給我留下的護身符!我師父的劍意一出,什麽妖魔鬼怪都碎成渣好吧!”
秦筝幾人一聽也是。
他們一時竟忘了,人家聞劍仙是被顧神樞、雲沛然幾人壓了幾百年風頭,可不代表人家弱啊!
雲灼然沒想到厲劍茗會這麽說,挑了挑眉,卻見厲劍茗回頭沖他眨眼,仿佛在給他傳達什麽信號,雲灼然跟着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厲劍茗像是看懂了什麽,沖他呲牙笑出一口閃亮的白牙。
秦筝正準備交待幾人些什麽便出門,一名弟子領着一人進來,才走進大堂,沈靈樞便站了起來。
“父親。”
沈複也沒料到特意等到半夜過來看兒子還能碰上這麽多人,看到大堂中的人,他先是一愣,在沈靈樞行禮時點點頭,便上前與秦筝敘舊。
秦筝正要去通知其餘仙門的人,四大宗門那裏好說,只是盛京的幾個世家仙門向來與他們四大宗不親近,本還想讓沈靈樞這個出身盛京的未來宗主去說,正好人家親爹沈家家主就來了,他當即揚起笑容迎了上去。
這會兒沒雲灼然幾人什麽事了,他和陸栖便送厲劍茗上樓回房。厲劍茗非要拉着他進去,陸栖不是多事的人,沒有多問就徑自回房去了。
雲灼然跟着厲劍茗進房間,剛關好門還沒坐下,厲劍茗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問:“你那個結界怎麽回事?它連魔物都吞,太強了吧!”
雲灼然不明所以,心魔吃幻魔時,厲劍茗應該就在邊上,他不是看到了心魔吞噬幻魔,才會特意為他隐瞞,并且将他留下私底問話嗎?
厲劍茗見他不答,又道:“那只魔寵想勾引我走出結界,可我這樣絕頂聰明的人當然沒被騙到,它就急得動手,可一撞上結界就沒了!”
心魔聽到這話,躲在雲灼然袖中暗嗤一聲,心想不是這家夥三番兩次地捉弄那只幻魔,它又怎會被氣得失去理智,傻乎乎往結界上撞?
當時那只幻魔以為厲劍茗心軟了,眼巴巴地跑了回來,還假裝受了傷,想要厲劍茗出來幫它療傷。可厲劍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不肯出去,幻魔發覺他的真正意圖後氣得撕破臉皮,褪去人形要闖進來咬死他。
厲劍茗拍着胸口一副後怕模樣,“它好兇啊!不過它好像很害怕你那個結界,磨蹭半天才敢靠近,結果一碰到結界就被吸掉,突然沒了!”
雲灼然聽完暗松口氣,問心魔:“是你趁機吃了幻魔?”
心魔道:“他跟幻魔吵架太賣力,把自己吵暈在地上了。”
……一想到這個當事人是厲劍茗,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了。
雲灼然贊道:“你很聰明。”
心魔尾巴晃得歡快,笑聲雀躍,“哥哥才是最聰明的!”
雲灼然暗笑一聲,找了個理由搪塞厲劍茗,跟他說那結界是金光咒,厲劍茗聽完果然深信不疑。
“天擎宗的金光咒?原來這麽厲害!你哥教你的?”
厲劍茗說到此處突然捂嘴,見雲灼然神色淡淡,他馬上又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厲劍茗再三保證,雲灼然會天擎宗的獨門絕技金光咒一事爛在他肚子裏了,他絕對不會說出去。
卻不知雲灼然根本不在意,雲沛然教過他很多東西,其中就有金光咒,這件事天擎宗也有人知道。
而且雲灼然察覺到丹田內的靈力快壓不下去了,應付幾句便趕回了房間,結界一開,專心修煉。
明月高懸,窗臺外坐着一只抱着雙膝迷茫望月的小紙人。
雲灼然渾然不覺。
與秦筝告辭後,沈靈樞送沈複出門,父子二人沒怎麽談魔宮少主的事,見四周無人,沈複才提及他這次的來意,“你怎麽将雲灼然帶來了。”想到方才在大堂裏見到的那個俊秀至極的白衣青年,沈複面色有些冷。
“你還護着他?”
沈靈樞道:“他是我師弟。”
沈複沉着臉說:“你別忘了,他是雲沛然的弟弟!算了,你別再管他了,父親知道天擎宗想接他走,趁這次機會你将人交給覺非便是。”
這樣的話沈複提過不止一次,這一次沈靈樞照樣拒絕了。
“雲師弟也是師尊的徒弟,沒理由将他送到天擎宗去的。”
“若雲沛然回來了呢?钰兒,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看着你,待突破化神境,你便是天道宗的宗主了,留着他只會招來禍端!”
沈靈樞聽父親語氣越發激動,不由眉心一緊,面露無奈,“父親,倘若我當真就這樣将雲師弟送走,天下人又該說我不念同門情誼了。”
沈複不以為意,“那你回頭給雲灼然挑個錯處便是。”
沈靈樞不悅道:“父親,構陷他人絕非正人君子所為!”
沈複說完後也意識到自己這話過了,他讪讪地說:“可是钰兒,你留着他,幫着他,外頭不知會傳出多少難聽的話,只會害了你自己!”
“兒子明白父親只是太過關心我。”沈靈樞回身,異常認真地望着沈複,“只是父親,我不能将雲師弟送走,這不僅僅是因為我與他是同門師兄弟。父親有所不知,這兩年來,不論兒子如何修煉,修為亦無半點增長。”
沈靈樞說到此處,眼底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要将這幾個月來常夢到雲灼然,恐怕正是他的命定中人、與他成婚或可突破瓶頸一事告訴沈複。
沈複聞言果然着急,“可是你師尊留下的殘卷有問題?”沈複想的更多一些,很快又問:“顧神樞也教了雲灼然無情道?比你的還全?”
沈靈樞張口欲言,但見沈複神色甚是緊張,他忽然想到,若他真要與雲灼然成婚,父親定然不會同意,且等等再說。那就先讓他誤以為雲灼然真的得到了完全的太上無情大道吧。沈靈樞垂頭默認,眼底又略過一絲迷茫,雲師弟當真沒學過無情道嗎?
除了沈靈樞父子,恐怕再無幾人知道,顧神樞并沒有将他的太上無情大道傳授于唯一的真傳弟子沈靈樞,而沈靈樞如今修煉的無情道,不過是顧神樞曾經留下的一些殘破手卷。自然,沈靈樞也不會将此事說出去。
三日後,雲灼然才走出房間。
與先前在雲池碰到的那只夢魔差不多,心魔這次吃的幻魔應該是元嬰巅峰上下,但吸收一只小小幻魔就想從化神後期突破但下一個境界是遠遠不夠的,丹田中的靈力由湖泊積累成一片大海,離巅峰還有一些距離。
雲灼然不想浪費時間,左右離入萬獸林還有幾日,他想趁機往上沖一沖,便修煉了三日,但遺憾的是最後修為停留在了化神巅峰之下。
也是出關後,雲灼然才發現窗外排排坐的三只小紙人。
小紙人裁剪得別無二致,還被用心地點上了一雙小黑眼。
雲灼然修煉時,避免旁人攪擾,布下的結界是完全隔絕外界的,只有心魔每日察覺到窗外多了一只小紙人,可他只管每天扒拉雲灼然給他準備的儲備糧,抱着玉瓶吸溜吸溜,壓根沒有提醒哥哥有人送信來的想法。
于是雲灼然開窗時,驚得眼睛都睜大了幾分,他當即回頭看向心魔,後者無辜眨眼。他心下無奈,将窗臺外抱着膝蓋迷惘望天的小紙人們放進來,許是主人的情緒太過消極,小紙人們也透着一股委屈巴巴的氣息。
小紙人們靈活地跳下窗臺,一個接一個地蹦到了桌上,給雲灼然看了這幾日來主人給他的信——
要幫忙嗎?
為何還不來找我?
你把我給的玉枝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