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個季霄,最近又要惹事了?
第16章 這個季霄,最近又要惹事了?
不知怎麽的,季霄表面上一點不把盧喻的話放在心上,心裏卻一直記得他那句。
晚上早點回家。
奇怪了,爸媽的話對他都沒這麽強的影響力。
和程飛揚陳銘分別之後,一個人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心裏突然想起來某人說的,每天小電驢接送,風雨無阻。
季霄有點想笑,心裏罵了一句,風雨無阻個屁。
網咖偏僻,出來的路七拐八彎,偏偏路燈還不給力,四盞硬是壞的只剩下一盞最暗的。
饒是瞪大了眼睛看,季霄還是差點踩到坑裏。
趔趄了好幾步。
“草。”
“繼續草啊,剛不是挺能說?”幾乎無縫對接。
季霄莫名,咋,還有人監視他啊?
往四周看看才發現那人不是對自己說的。
前邊陰影裏,站着那麽一幫人,地上坐着一個,站着的一幫人人手一個手機手電筒,黃的白的亮的暗的都有,就對着地上那人照。
季霄眯眼仔細瞅了瞅,熟人,同班的。
姓周名汝楣,名字女氣,但其實是個男生,也不知道是因為名字所以變了性格還是因為性格取了這個名字。
這個一米七八的高個子男生,老喜歡整些姑娘家的玩意。
抽屜裏鏡子頭梳水啊乳啊口紅啊香水啊一應俱全,平常說話細聲細氣,走路娘裏娘氣的。
最經典的莫過于語文課上演繹的回眸一笑,不說百媚生,十媚生總是有的。
從此楣娘娘的名號傳的響當當,學校裏人盡皆知。
周汝楣本人壓根不在意別人奇怪的眼神,為人豁達,我行我素,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人閑着沒事找事。
奇怪的動物會被保護起來,奇怪的人卻要遭受排擠,人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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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欺淩的那個男生,季霄一看,啧,真是冤家路窄。
鐘昌恒照着周汝楣的眼睛,強迫他擡頭看自己。
一邊逼着人家叫“讨厭~”
季霄覺得這人有病,鐘昌恒自己叫的“讨厭”明明就比周汝楣好聽多了。
鐘昌恒踢了踢周汝楣的半邊屁股,“這,賣沒賣過?據說賣屁股比賣*賺多了,啊?是不是啊?講出來大夥開開眼?同性戀,死變态。”
縱使混賬如季霄陳銘之流,也聽不太下去有些過于污穢不堪的爛話。
季霄搖搖頭。
他這輩子估計和鐘昌恒是永遠都不可能冰釋前嫌了。
之前那堵牆只會越堆越高,越壘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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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昌恒就三人,完全不是季霄對手。
十分鐘後,季霄收獲一句“給老子等着”。
周汝楣從地上爬起來。
“謝了。”他苦笑。“但是你以後估計麻煩了。”
“屁大點事。”季霄說。
“你不怕我?”周汝楣說。
季霄看他。
“他們說的同性戀……”周汝楣神情有些難為情,更多的是無奈,“是真的,你就不怕我以後纏上你?”
周汝楣長得白白淨淨,尤其一雙眼睛,賊亮賊大,要是是個姑娘的話,鐵定好看。
季霄沒研究過同性戀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所以談不上喜歡或者厭惡,更具體點講,他其實連異性戀都沒怎麽搞明白,感情史一片空白。
但是他知道一個道理,少對別指手畫腳,在不打擾其他人的情況下,自己喜歡怎麽過那完全是個人自由,別人無權也沒理由幹涉。
三觀這麽正的道理當然不是他爸媽教他的,是他小時候王阿姨跟他說的。
季霄搖搖頭,“又不是沒被纏過。”
多一個少一個問題不大。
周汝楣失笑,“……我總覺得你是在炫耀。”
季霄笑笑,“早點回家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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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被盧喻收拾了一頓之後,鐘昌恒在學校看到季霄會稍微收斂一點,但是最近,對季霄的敵意不降反增,到了看着人的眼神都能活活吃人的地步。
陳銘皺眉,“你跟他又有什麽新仇了?”
季霄随意說了下情況。
陳銘倒也沒太放在心上,反正多一件事少一件事都還是一樣被針對,季霄想世界和平,但是其他人就是不讓。
陳銘此刻關心的是另一個方面。
“你說你昨天過的是哪條路?”陳銘說。
“怎麽了?”季霄随口問了一句。
陳銘緊張兮兮,左顧右盼,然後悄咪m地湊近他,整個跟個八卦女生一樣。
季霄覺得別人在自己耳邊講話很不自在,忍住想捶他的心,聽他說,“你沒聽說過最近那片小區附近有變态嗎?黑燈瞎火的你還往那邊走。”
“一個大男人怕什麽變态?”季霄說。“又不是女的。”
陳銘恨鐵不成鋼,“我說你怎麽這麽不開竅,我不止一次給你普及過搞基的知識了吧?男生也是會被強j的!”
季霄覺得問題不大,不理會他的危言聳聽。
“你信我,我聽我媽說了,那個變态專門搞男孩子,已經有好幾個小學生遇害了,據說那些小男孩被那變态又摸又親的,還被人家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陳銘說。
季霄回頭,“知道了,也就走這麽一次,又不是天天得走那邊。”
陳銘心想,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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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昌恒很有恒心,樂此不疲地給季霄找麻煩。
在學校裏還算有所顧忌,不敢搞大動作,只敢搞些小動作。
有事沒事過來撞你一下,路上碰見撞一下給你瞧個臉色也就算了,要命的是在食堂,你端個滿滿當當的湯,他也跑過來撞你一下。
季霄真不想理他。
不敢正面搞大動作,就喜歡弄些小動作,處處放狠話要收拾季霄,就像他之前一直做的那樣。
這些狠話對季霄來說其實無傷大雅,左右他也打不過季霄,拉上他們那三五個兄弟也不見得打的過,都是一堆慫貨。上次要不是季霄腿上有傷,他完全可以跟那些人剛一會,就是剛不過,也能順利逃脫。
但是這些狠話傳到老師的耳裏對季霄影響就不太好了,傳的謠言永遠都只有受害人的名字,大家都知道有人要收拾季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誰要收拾季霄。
辦公室,風風火火踏進來的教導主任皺眉,“這個季霄,最近又要惹事了?”
正在備課的盧喻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