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輕輕叫了聲,“哥
第20章 他輕輕叫了聲,“哥。”
盧喻無奈,去找了周正凱。
“凱哥,幫個忙。”
彼時周正凱正在跟人打牌,都是些他認識的朋友,街上混的,棋牌室裏烏煙瘴氣。
一身幹淨清朗出現的盧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誰也沒覺得奇怪,畢竟這人發狠時的樣子他們都見過,誰要說盧喻跟這種地方格格不入誰就是眼瞎。
凱哥頂欣賞這個年輕人,聰明,學歷高,會做事,會說話,以後肯定會成為社會上層人士。
周正凱想把他收為自己的人,以後就可以讓他做一些他們這些人臺面上做不了的事情,走關系什麽的也方便。
所以一直對盧喻比較客氣。
周正凱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幫人,幫着四處去問。
盧喻安排事情的時候,雷子一直在旁邊聽着,就是上次跟季霄發生過節的那個花襯衫。
他不喜歡季霄,就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但是他蠻喜歡盧喻,所以猶豫了會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盧喻八面玲珑,一下便看出了雷子有話要說。
他笑笑,“雷子哥,還氣那小子上次給你找不痛快呢?”
雷子擺擺手,“哪能啊,跟個小孩生什麽氣,你這麽興師動衆,就為了找他?他跟你到底啥關系啊?這麽勞心勞力?”
盧喻嘆口氣,“是我錢袋子啊,他沒了我那一個月三萬塊的工資就打水漂了。”
雷子一方面覺得有理,一方面又覺得不對,盧喻哪是為了三萬塊錢這麽上心的人,凱哥明明可以給他更多的錢,那小孩,出事就出事了,盧喻報警也報了,父母也通知了,這事說到底,其實跟盧喻一點關系都沒。
他看着盧喻,盧喻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算了,是這樣,我那塊地兒,就那個亂的不行的城中村,新搬來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斯斯文文,白白淨淨,一看就是有錢人,就當時我就納悶這種人怎麽會搬到這裏來住。”雷子說。“後來發現,不經常住這邊,偶爾過來,專門喜歡弄些小孩玩玩,看他也沒鬧出多大動靜我也就随着他去了,但是前段時間,我看見他經常往家裏帶大人了,就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
盧喻示意他繼續說。
“而且之後就再沒見過那些乞丐,我尋思着,乞丐吧,沒了就沒了,反正沒人關心,也就随着他去了,但是半夜三更經常看到他拖着麻袋鬼鬼祟祟地出去,那個麻袋裏的東西,我不說你們應該也能猜到是什麽東西。”雷子說。
在場的人對這事都見怪不怪,雖然說是法治社會,但是看不到的地底下,依舊亂的一塌糊塗。
這些人要麽親自動手過,要麽在旁邊看過,或多或少都不太幹淨。
盧喻表面波瀾不驚,還記得對雷子道謝,問了那人的住址以及其他信息,雖然不太會在家裏犯案,但是終究是一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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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季霄鐘昌恒還未來得及找到隐蔽處所,身後的鬼魅如影随形。
季霄方向感不錯,直覺這是在城市的西邊,這人傍晚才把他們擄過來,照理說應該走不遠才是,所以一直朝東走,總能找到突破口。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碰到了一處鐵栅欄,季霄終于知道這是哪了,這個城市最西邊曾經有個防空營,後來變成了軍事禁地,雖然仗是不打了,但是這塊地就一直被禁着,因為還有很多沒有掃除掉的地雷等危險物品,普通人不得入內。
身後的男人嘿嘿嘿笑着朝他們走過來,不慌不忙,像是故意給他們留機會逃跑。
季霄仿佛明白了他想幹什麽。
栅欄很高,只有一個豁口可以爬出去,兩個必須一個一個地爬,也就是說,只能走一個。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倆,像看着待宰的小雞一樣。
季霄覺得自己有病,這種危急關頭,他竟然想起了另一個喜歡笑眯眯的人。
甚至還能分神地想,那人笑起來比這個變态好看多了。
不知道那人會不會來找自己,如果他想,一定可以找到的。
季霄暗暗地祈禱着,希望有個人,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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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拍了一下鐘昌恒手臂,“剩下的力氣夠不夠你爬上去?”
鐘昌恒猶豫,“能是能,但是他……”馬上就過來了。
“別廢話,快走。”季霄推了他一把,“城西廢棄軍事禁地,你應該知道的吧?回去給他們報地址。”
鐘昌恒看着季霄,眼神裏說不出的猶豫。“你怎麽辦?”他甚至有些擔心這個死對頭起來。
“你要是還有良心的話,叫人來救我。”季霄堅定地看着他,“快,再磨蹭一個走不了。”
鐘昌恒那會很想回怼一句,我雖然跟你不對付但是我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嘛?
但是他終究沒有說話,現下情況他也看明白了,男人只會放走他們中的一個。
他窸窸窣窣地開始動身爬鐵栅欄,跳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深深看了季霄一眼。
“你撐住。”
然後立刻往遠處跑了。
不出季霄所料,鐘昌恒一走,男人便快步上前,阻止了也要嘗試爬出去的季霄。
“小可愛,我還擔心你不會留下來,你比你朋友,看起來帶勁多了。”男人說道。
季霄這才發現這男人力氣出奇的大,他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走,乖乖跟我回去,明天早上就放你走,放心,保證一點事都沒有,你不會記得今天晚上的一切。”
男人把季霄扛在肩頭,轉身往那個廢棄小屋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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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又被關進了地下室,男人似乎很興奮,一雙手從季霄的胸膛摸到小腹,眼看着還要往下。
像條蛇一樣蜿蜒滑膩。
季霄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惡心,咬牙切齒,牙齒縫裏蹦出死變态幾個字,奈何一點力氣都沒,就在剛剛,男人又強行喂他吃了奇奇怪怪的藥。
男人摸爽了,停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起身,“我得去拿點東西。”他說。
季霄松一口氣,他甚至做好了被日的準備。
其實也就那麽回事,他想,要真被那啥了……也就算了,起碼人還活着,他今天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是他的命,他認了。
只是沒想到現在的社會已經變的這麽不可理喻了嗎?難道以後還要宣傳類似男孩子出門也要保護好自己的标語嗎?
他又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一雙手又摸到了自己。
他像是被明火燙着一般全身一個震顫。
卻很敏銳地感覺到扶着自己那雙手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睜眼去看。
那一瞬間,心突然酸到不行,他有想過各種各樣人品爆棚的情況,在男人回來之前,鐘昌恒找來警察,把他救了。
或者鐘昌恒沒來得及,盧喻終于看到了他留下的訊息,報警,然後警察來把他救了。
再或者,他的父母,良心發現,和警察一起來,把他救了。
或者一個人來都沒有,他等着變态回來,繼續跟他周旋,繼續無望等待。
唯獨沒有想過,盧喻,一個和他非親非故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會這麽孤身一人地出現在這裏,出現在他的面前。
像天神下凡一樣。
季霄清了清嗓子,說了一個字,只是聲音過于陌生,以至于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聲音。
他輕輕叫了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