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突然,程萊想起一事,就沖二隊長眯起了眼睛:“二隊長你石膏呢?”
二隊長:“……好,好了?”心道糟糕大意了,被這個小心眼兒的發現了。
程萊面無表情:“哦。”心說,就這樣還想追到他嚴肅端方的隊長!做夢去吧。
二隊長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這樣不行啊,可是不這樣。”後面當着外人沒法說。
可是不這樣,除了公事,那人連看他一眼跟他說一句話都不肯,最起碼這樣,時不時還能挨個打說上幾句話不是。
但岳霖生也知道,事兒已經被小甜果兒挑到了明處,他要是敢用招惹陳墨那個爆炭女人的手段來招惹小甜果兒,一定會被打死的。
也不知道那人為什麽那麽喜歡小甜果兒,明明也沒有多麽可愛,異能又不是多有用,人還有點傻乎乎。
岳霖生酸酸地想。
顧長晏聽了一點八卦,稍一推測就八九不離十了,也只做不知,告辭了。
外人一走,岳霖生就癱在了桌上,雙手捧臉,重重嘆氣,接連不停地重重嘆氣。
程萊:“……”唉,為情所困的男人!
那個為情所困的男人嘆道:“小,來寶兒,你說你們隊長怎麽就看不上我呢?到底要我怎樣才會願意正眼看我呢?”
程萊心說就你那些陰損的手段正常人都看不上好吧,就說:“我們隊長其實是很正統很接地氣的,眼光不高,也就尋常水平罷了。”
二隊長先是一喜,又拉了臉:“你意思是我太次了連普通人都不如呗!”
程萊默默一笑:“大千世界芸芸衆生,誰還不是個普通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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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隊長斜眼看人:“中文系出來的拽詞了,歧視我語文不好嗎?”
程萊斜眼看回去:“沒有,其實我也很自卑,畢竟我寫不出陽光暖暖飄着細細的雨絲洗得發白的白襯衫和煦的微笑清冷的目光這樣美麗的文章。”
二隊長被梗了一下,臉一扭,懶得理人。
二隊長自己氣了一會兒,,說了句正事兒:“我買的第一批羊已經裝車上路了,那邊給你帶了幾只。”
程萊馬上抄電話。老大剛給寄了那麽多,這個肯定是小姨給的。
老大笑了:“沒有中間商賺差價,老板出價又大方。給你就拿着呗!我跟你說,兩只大羊,十只羔子,都是小姨夫一只一只親手挑的,一邊挑一邊掉眼淚,半天了,眼淚就沒斷過。”
程萊也笑了。老大的小姨夫是個身高一米九的紅臉膛漢子,特別壯,但就是心軟,家裏每次賣羊殺羊都要哭一場。
程萊就說:“替我謝謝小姨小姨夫。我房子裝修合同簽了,那大老板送我一些高檔有機水果,等我給你寄一些,給小姨兩箱。”
老大毫不客氣:“我明兒機票,家裏也沒人,都給小姨吧。”
程萊:“我明兒回家,宿舍住不下去就來我這兒湊合湊合。隔壁老黑失戀了,整天在宿舍哭,見人就拉着去館子裏喝酒,一喝就醉,醉了就打着滾哭,然後不給錢。上回我回去借書就想拉我喝,還問我借錢,怕你們回來打他才讓我走。”
老大罵了一句什麽才說:“行,我回去再說。我告訴你小來寶兒,小孩子不許喝酒啊!”
程萊:“我不喝酒,給你留了芒果和枇杷,老大你回來了自己過來拿,沒事先挂了。”
“乖。”老大挂了電話,決定到了學校就去揍老黑一頓。想拉他們小來寶兒喝酒還騙酒錢還借畢業錢,找打。
二隊長把兩人通話聽得清清楚楚,就壞笑道:“他們是你同學,我們是你同事,為什麽同學能叫小來寶兒同事不能叫小甜果兒?不能區別對待呀小甜果兒!”
程萊:“……”還想誇兩句這家夥出價公道人還不錯的,算了。
二隊長站起身,覺得有些餓了,就拿過鹵味翻了根鴨脖子啃。
程萊看了,也覺得好像餓了,就湊過去拿了一包鴨胗用手捏着吃。
二隊長邊吃邊往外走,說道:“東西搬完以後找陳潇,讓他幫你檢查檢查宅子各處,說不定這裏那裏的就藏着好東西,別便宜了別人。”
程萊馬上點頭:“對對對,前幾天就從房梁上找到了我爺當年藏的私房錢,還有帶溫泉的小跨院圖紙。”
要不也占不了這麽大便宜。
真開心。
真得再好好找找。
二隊長:“……”所以呀,把顧老板給坑的呦。
送走了二隊長,程萊頓時就無事可做了。想寫論文吧,人又一直在莫名亢奮,完全沉不下心來。想了想,幹脆不寫了,等回學校以後閉關寫好了。
現在就種些果子好了,三個室友一人一份,家裏一份,貧窮的同事們留一份。
剛要種,程萊看看自己才打掃幹淨的屋裏屋外,直接走人。
還是去單位種好了,種完只拿果子就好,剩下秧秧苗苗枝枝葉葉的還有人給收拾。
嘻嘻。
轉天回家的時候,陳潇打敗妹妹和二隊長得到了送程萊回家的機會。
程萊大包小包上了車,還在不願意:“都說好開狗子車回家的,二隊長居然把我車給弄走了,隊長回來我要告狀。”
陳潇:“……別了吧,不安全,現在路上大車太多,走小路還老有小孩亂跑。”新成員入職後回家要可憐巴巴開手扶回去,傳出去他們會被南方分部給笑死的,這個絕對不行。
程萊一想也對,就說:“也對,要不是東西太多,我也可以坐大巴的,一個多鐘頭就到我們縣裏了。還要麻煩潇哥跑一趟,難得的休息又沒了。”
“因為我們小甜果兒有好多小甜果兒吃,貧窮如我,這個機會還是好不容易才搶到的呀。”陳潇笑了,心說,看好你才更要緊呀,從各種方面,順便還要看看你家人。
程萊:“……潇哥,說了不叫的。”
陳潇打了下嘴:“也就現在了,等以後你正式入職,配了保镖助理司機,這種蹭吃蹭喝的機會也輪不到我們了。”
保镖!助理!司機!
程萊雖說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被分去幹什麽,但聽人這麽一說頓時覺得自己高大上起來,抿嘴笑了笑,矜持道:“潇哥不用蹭,好吃的以後有的是。等回家後我找人要一些本地絲瓜種,給墨墨姐調一些絲瓜水擦臉。”
陳潇:“……我也要。”誰還不是個精致boy了,此前他就一直有堅持每天用大寶護膚來着。有了絲瓜水,以後就不用花錢買大寶了,多好。
車子一路開進村子,停在程家門外。
程老爹趿拉着鞋跑出來,眉眼都是笑的:“不是寫論文呢嗎,咋就回來了?”
程萊跑過去抱抱老爹:“我從過完五一回去都好久沒回家了,想爸爸了呀!我同學寄了幾只小羊羔過來,爸爸中午我要吃白水煮的,蘸你調的醬。”
“行行行,那就白水煮蘸醬吃。”程老爹在兒子面前就沒說過不。
陳潇覺得小甜果兒一時半會兒怕是想不起介紹自己這個同事了,就自己走過來,特別有禮貌:“伯伯您好,我叫陳潇,是來寶兒的同事。今天來這邊出公差,順便送來寶兒過來。”特別順口地就叫了來寶兒。
好吧,他不是隊長級,沒有調閱隊友資料的權限。但,他是信息員,所有隊員的資料都是他查的,什麽都知道呀。要不,為啥兩隊包括二隊長都沒人敢惹他呢,黑歷史在人家手裏攥着呢呀!
被同事叫小名兒,程萊就覺得羞恥極了。室友還好,誰沒當過誰爸爸不是,叫什麽都不新鮮。可是這個,總是微微笑感覺特仔細特可靠的大哥哥型的同事,說了不叫小甜果兒就真不怎麽叫了,偶爾叫了也會打嘴道歉的,想不到呀!
程老爹馬上丢下兒子就奔着兒子同事去了,拉着人家的手特親熱地進了院子,進了屋子,坐了沙發,還給倒了茶。
被丢下的程萊:“……”好吧,他搬東西。
吭哧吭哧一趟趟往家裏搬。
“來寶兒來寶兒,聽二爺說你當公務員啦?”旁邊牆頭上探出個腦袋。
程萊一個枇杷飛過去:“沒大沒小,叫小叔叔!你咋在家呢?”
枇杷被接個正着,那人蹿上牆頭坐下,剝枇杷吃,一邊含含糊糊說話:“二爺可高興啦,說家裏祖墳冒青煙了,還去太爺墳上放炮了。可你明明就是收養的,又不是親生的。”
程萊又飛一個枇杷:“那也是一個祖宗的呀,三服都沒出。”
那人又伸手接住,揣口袋裏,驚訝道:“以前每次我提這茬你都打我,今兒咋不來打我了呀,轉性了?”
程萊挺了挺胸,驕傲道:“我公務員了呀,國家的人了,不一樣了。”
那人也一挺胸:“跟誰不是國家人似的,請叫我,解放軍叔叔!我姐結婚,我把探親假休了,後天就走。”
程萊給人撿了一兜子果子。
那人跳下牆頭,接了果子,又幫程萊把東西都搬了進去,壞笑:“你真不打我了?來呗,來打我呀!”
程萊嗤一聲:“你在部隊操練了快一年,當我傻呀!”
那人一臉遺憾。因為嘴賤被人從小打到大,終于進了部隊練出來了,能打回去了,結果人家不跟他打了。
只好一臉遺憾地走了。
屋子裏陳潇面朝玻璃坐着,一直盯着程萊,在鄰居小夥走後笑了笑。
想打小甜果兒報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