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第17章 Chapter17
秦西根本不經撩, 周雁回只是走得離他近一點,他便像野火燎原似的整個點着了,還噼裏啪啦要連帶着她一起着了。
周雁回提出個緩兵之計, 讓他去她那兒, 預備進門的時候使個詐,把他堵在外面, 任憑他怎麽敲門都不開。
秦西卻像是猜出她心理活動似的,嘴上答應着要去她那,實際上吩咐司機開回家,等到了地方直接把她抱進電梯,出來就進了卧室。
周雁回終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逃得過,于是把心一橫,示弱地向着他求情:“好晚了, 能不能稍微快一點兒,我真的好累呀。”
她聲音明明輕輕柔柔, 傳進秦西耳朵卻猶如有千萬根針在紮,秦西只覺得受不了, 一刻都忍不下去,抱着她很用力地吻下去。
堆積多時的欲`念如火山爆發,他發了瘋似的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粗聲粗氣道:“我要是太快,你不是該哭了?”
等周雁回像個燒餅似的被他折騰得翻來覆去的時候, 倒真想自己能哭一次,這家夥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體力怎麽能這麽好?
變态的好!
他人也很變态, 拖着周雁回先在衛生間裏找回曾經的自我了,再拖着她在露臺、在長椅、在花園、在秋千……
周雁回早上醒過來的時候, 只覺得比通宵了三個晚上還要難受,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的關節都在痛。
直到秦西給她搬進浴缸泡澡,又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她這才像是整個人活了過來,舒舒服服地喘出口氣。
“一會兒還想吃點什麽,我讓廚房做。”他跨步進來,貼着周雁回坐進浴缸裏。水立刻漫過浴缸,在瓷磚上留下嘩嘩的水聲。
秦西自後抱着她,手在光潔的皮膚上跳動。周雁回虛弱地推着,呢哝實在吃不下了,秦西很壞地咬上她肩,說:“所以再運動會兒,一會兒還能多吃點。”
剛到中午,陽光就好的爬滿了半個屋子。
周雁回讓秦西扯了床單鋪地上,她想象着自己就是一條大蟲子,什麽都不穿地躺進陽光裏,舒舒服服地舒展扭動着。
秦西坐到她身邊,讓她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
陽光照得他有些熱,也有些燥,還好身前的人皮膚涼,他一邊用手輕撫她臉、長頸與鎖骨,一邊唇就跟着吻過去。
兩個人都是深谙人性的高手,彼此之間很容易就摸到對方的底線。
周雁回對性這事看得很開,秦西這才能屢次上手,在她身上反複耕作。而男人吃飽喝足後總是要釋放善意,周雁回每每就坡下驢,會提出些平時不能提的要求。
她弓起腰,伸長兩手摟着他臉,說:“我餓了。”
秦西也覺得餓,在周雁回這裏,他好像永遠都吃不飽一樣,低下頭還要親她。周雁回咯咯直笑,抱着他腦袋,說:“別鬧,我是真的餓了。”
“想吃什麽?”秦西喘着氣道。
周雁回思考着:“我好久沒吃主食了,我想吃面。”
她想了想補充:“我要吃你給我做的面。”
兩個人都是家裏的乖寶寶,誰也不擅長做飯。在一起那會兒,一天三餐都靠外賣續命,市裏能送外賣的館子,他倆基本上都吃過。
做飯這事兒就跟做家務一樣,最後永遠是看不下去的人會去做。秦西實在受不了吃外賣,終于在某一天決定要自己來。
他最先學會的就是煮面,這玩意兒方便快捷還不折騰,只要一把面,适量水,冰箱裏有什麽都丢裏面,一個鍋就能解決主食和配菜。
家裏突然有人煮飯,不用費盡心思點外賣,不用每天計算着自己吃下了多少有害的油脂,周雁回當然覺得很高興。
何況秦西還真有點兒做飯的天賦在身上,每次端來的面都特別紮實,蔬菜肉類蓋滿一整碗,色香味俱全。
周雁回起初特別喜歡他做的面,可時間一久,吃得多了,她公主病犯,忍不住向着秦西抱怨太單調,撺掇着讓他研究炒菜。
秦西那時候太愛周雁回,哪怕自己整天忙得不行,但只要想到能看見她向日葵的笑臉,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有時候哪怕忙到半夜才回家,也得給她做兩個菜。等她吃完餍足地去睡了,他再一邊複盤白天的事,一邊把碗跟鍋洗了。
但時間,能打破一切的永遠是時間。
久而久之,秦西終于覺得有點煩了,當周雁回抱怨他今天某道菜有失水準時,他再也不像以前似的賠笑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而是借題發揮地把筷子一放,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幫忙摘菜了嘛,幫忙洗菜了嗎,吃個飯連碗都不洗,你還好意思吹毛求疵?
周雁回也覺得委屈,當時就淚失禁地哭了,埋怨你對我說話幹嘛那麽大聲啊?不就是做了幾頓飯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媽媽做了一輩子飯,我給她提意見,她從來都不說我。
你根本就是不愛我,不在乎我。我們才在一起幾年啊,以後還有那麽遠的路要走,我還能指望你一直愛我,一直照顧我嗎?
況且本來就是你不對,你今天的菜就是很鹹,還不允許別人說了嗎?你要是嫌我不愛做家務,不洗碗,你可以告訴我,你幹嘛要陰陽怪氣呢?
看你做個飯這麽勉強,不如以後就別做了,反正你也沒什麽時間,我又吃得少。她說完也把筷子一拍,氣得直哭。
就只是這麽小小的一件事兒,兩個人誰也不讓誰。
哪怕之後又好的像是一個人,但彼此都對這事兒有芥蒂,真沒在家再開過火。
***
時隔多年,重操舊業的秦西,對煮面這事兒多少有點生疏了。他有些茫然的站在鍋前,不知道到底該先做哪一步。
周雁回穿着他的襯衫站旁邊指導,說:“傻了吧,你先把水燒開呀。等水冒泡燒開了,你把面扔進去就行。”
秦西趕忙按着她步驟走,她說什麽,他就做什麽,輪到放鹽放味精的時候,她大概是嫌他太笨了,索性把他擠開自己操作。
最後面也是周雁回盛出來的,她再順帶手地把鍋給洗了,把流理臺擦幹淨。
等她端着凳子到吧臺邊跟他面對面坐着,招呼他一起吃面的時候,秦西卻只是坐着直直看着她,一動也不動。
“怎麽啦?”周雁回被他看得毛毛的:“我現在做面的手藝很好的,你嘗嘗看啊。”
秦西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不動,只是視線稍稍低垂,看着面前的那碗面,用料紮實,香味撲鼻,不用嘗也覺得很好吃。
周雁回餓得不行,等不及地先動筷子。碳水這東西不吃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麽樣,但一旦沾上就覺得是真的快樂。
周雁回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最後連湯湯水水都喝下去,就差抱着碗舔了。
她習慣性地起身要去把碗筷給洗了,一直像個木頭人的秦西突然伸手拉住她,聲音低沉地道:“放在那兒吧,一會兒有人洗。”
“幹嘛麻煩別人洗呀?”周雁回把他讓開:“舉手之勞的事兒。”
周雁回還是不愛穿鞋,赤着腳地走去水池邊,一邊洗碗一邊道:“剛剛煮面的時候,我真忍不住想到我們以前,我那時候也太懶,太自我了,總覺得好像別人都欠了我一樣。”
秦西從座位上下來,走到她身邊。
“我有時候只是随便想一想以前的事,就覺得丢臉到想鑽到地縫裏。”周雁回把碗筷放在流理臺上,轉身向着秦西笑:“你那時候也挺慘的,遇見那麽不懂事的我。”
秦西眉心快速皺了皺,默了默道:“那時候挺好的。”
挺好?周雁回實在有點哭笑不得,腹诽這就是典型的颠倒黑白,兩個人一直吵吵鬧鬧的,最後他都很少回他們的出租屋了,不知道到底好在哪了。
時間果然能改變一切,就連記憶也被描上花邊,怪不得網上那麽多人喜歡歲月史書,原來是跟秦西一樣喜歡犯病。
周雁回可不給他面子,冷哼一聲道:“現在不是更好嗎,想戀愛就戀愛,不想戀愛就踢開,想睡誰就睡誰,覺得膩了就換一個。咱倆才又見幾天,光是我知道的都兩個了,你也不怕自己年紀輕輕就虧了。”
秦西跟着笑了笑,嘴也挺毒的,反問:“你到底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你自己?我看你現在才是挺放得開的,別人都不用勾手指,自己就扭着屁股過來了。”
周雁回氣得腦瓜子嗡嗡的,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向馬昱獻殷勤那事兒。她在心裏已經把秦西撕碎一萬遍了,表面上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語氣能有多鎮定就有多鎮定:“能有免費的鴨可以用,我幹嘛放在那浪費。”
女人放肆起來也可以很輕佻,周雁回兩只眼睛像刀似的把他上下剮過一遍,說:“秦西,我不得不說,你這副皮囊還是挺合我意的,要找個像你這樣長得又帥、身材又好、時間還持久的鴨,一晚上沒有幾萬塊可真下不來。”
秦西的臉越來越黑,呼吸越來越急,顯然是被這幾句話給激怒了。他兩手掐着周雁回胯,把她狠狠壓在流理臺邊,下`半`身跟她嚴`絲`合`縫貼過去。
“周雁回,你一個女人,總把鴨啊鴨的挂嘴上,是不是有點太輕浮了。”秦西眯起眼睛逼視她:“還是你真的這麽随便,真去過這種地方找樂子?”
周雁回直接笑出聲,反诘道:“秦西,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屁股你可沒少掐,三番兩次也都是你強的我,咱倆到底是誰輕浮,是誰随便了?”
“還有一點,我必須跟你說明白。”周雁回伸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臉:“我跟你睡,不是因為我随便,是因為我覺得你随便,你不值得我慢慢發展,建立一段穩固的關系,更不值得我依靠,托付終身。”
方才還緊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因為秦西猛然間向後退了一步,又再次隔開一段距離。
秦西不見方才的憤怒,整個人像是平複下來:“所以你那位老公一定是值得你依靠,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了吧?他叫什麽來着,Leo?”
周雁回很敏感地盯着他看了幾秒,踟蹰着:“……那當然了。”
秦西勾了勾唇角,很是諷刺的語氣:“那請問你們上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是不是離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