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一行人剛到湖邊,張老師已經迫不及待去木屋那邊挑釣具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張老師興致勃勃轉了一圈,果斷挑了根一看就很貴的魚竿。

許沐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目光掃了一遍直接拿了兩把順眼的就要去付錢。

喬瑾年喊住了他,“哥哥,我不會釣魚,所以還是租一根吧,我在你旁邊看着就好。”

許沐白本想勸他說會不會無所謂,體驗一把釣魚的樂趣,又不求真的有收獲。

但是喬瑾年很堅持,許沐白也就随他去,最後兩人只租一把釣竿。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選好釣竿,各自找了塊風水寶地駐守。

釣魚的餌料有兩種,一種店裏提供的專用餌料,另外一種比較返璞歸真,老板提供小鏟子自己去湖邊的草叢裏挖蚯蚓。

張老師已經選好風水寶地,正用小盆拌餌料,看到許沐白拿着一把釣具,喬瑾年手裏拿着一把小鐵鏟直接樂了,“你們還打算自己挖蚯蚓當餌料啊,現在的魚嘴叼着呢,可能看不上那只小肉蟲。”

“沒事,”許沐白說,“本來也沒想能釣到魚就讓小孩拿鏟子挖着完。”

其他人租好釣具拌好餌料迫不及待地甩杆開釣,大家都在打賭誰會是第一個有收獲的人。只有許沐白和喬瑾年兩人不緊不慢地還在用鏟子挖蚯蚓。

魚好不好釣不知道,蚯蚓倒是挺好找的。沒一會兒兩人就找了一小堆用一個塑料袋兜着。

方美把魚竿安置好,還特意跑過來看了一眼,看見黑色塑料袋裏蠕動的蚯蚓,當下擡起雙手狂搓手臂。

“這也太吓人了,我光看着就起一身雞皮疙瘩,這魚能吃嗎?”

許沐白淡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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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人拿杆,一人往鈎子上套魚餌,配合默契。

将魚竿固定好許沐白就沒再去關注,和喬瑾年并肩站着看風景,時不時腦袋還湊在一起,咬耳朵低語。

閑适的好像他們不是在釣魚,而是來談情說愛似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喬瑾年早上的警告,紀明宇這次很自覺,找了個離許沐白很遠的地方。

他遠遠地看着許沐白和喬瑾年拿着手機互相給對方拍照,眼神幽暗,喬瑾年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他一定要查清楚,讓許沐白知道他的真面目。

方美喊許沐白的時候,許沐白正指導喬瑾年擺一個新姿勢。

兩人是閃婚,家裏除了結婚證上那張合成的照片,再也沒有其他照片。所以這次出行,可以趁機給喬瑾年多拍幾張,到時候洗出來,放床頭櫃上,辦公桌也可以放一張,還能設置成屏保。

喬瑾年平日裏沒有拍照的習慣,整個人顯得很不自然,但是許沐白的要求他又不會拒絕,所以當聽到方美提醒魚竿那邊有動靜時,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哥哥,魚,魚上鈎了。”

“嗯,知道。”許沐白應了一聲,兩手指在屏幕上一滑,将剛拍的照片放大認真觀看,“怎麽會這麽上鏡呢,真是怎麽看怎麽順眼。”

許沐白對自己的拍照技術很是滿意,正尋思着再拍一張,喬瑾年卻着急去看魚的情況。

許沐白對能不能釣到魚挺無所謂的,他現在發現比釣魚更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給喬瑾年拍照。

每次給喬瑾年拍照的時候,喬瑾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笑,沒什麽表情,反而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

而且他雖然嘴上說着自己不怎麽拍照,但是每次許沐白讓他擺姿勢的時候又特別的配合。讓許沐白感受到一種口嫌體正直的反差萌。

“站好,再拍最後一張。”許沐白說。

“可是,那魚要跑了。”

“跑了這一條還有下一條,着什麽急。”

“對呀,着什麽急,就你倆耽誤這麽久的功夫,再笨的魚也都跑了,還等着你們撈它?”旁邊的張老師酸溜溜地插了句嘴。

等許沐白又拍完一張,才放過喬瑾年。

喬瑾年趕緊跑到他們釣魚的位置,上手直接拿起魚竿往上提,手中的重量讓他先愣了愣,繼而驚喜朝許沐白喊道,“哥哥,魚還在,沒跑。”

許沐白走了過去雙手握住魚竿跟喬瑾年一起往上提。

資深釣友張老師一看他們這陣勢直接看不下去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釣竿朝許沐白他們趕了過去,他邊跑邊喊,“你們這樣不行,魚會脫鈎的。”

然而他才剛趕到,許沐白和喬瑾年兩人已經把魚拖上來了。

幾人看着草地上那條挂在魚鈎上的胖魚,集體沉默。

張老師幫許沐白他們把魚放下來扔到桶裏,然後一言不發回到自己座位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魚漂的動靜。

方美扔下自己的魚竿,也跑過來圍觀看着水箱裏的魚,很不可思議,“本來以為會是有經驗的張老師先有收獲,沒想到是老大和喬先生這邊先釣到魚,還挺意外的。”

“哼哼,你大可不必說的那麽大聲剛才只是巧合,接下來才要動真格了。”張老師相當不服氣地說到。

方美抿嘴偷笑小聲說,“是不是魚真的喜歡吃蚯蚓,不然你也幫我挂一只上去,我不敢碰。”

“我來吧。”喬瑾年拿起兩只蚯蚓跟着方美回到位置上,細心的幫她挂好。

“也許我将會成為第二個釣到魚的人。”方美很自信地留下豪言壯語。

張老師就在方美隔壁的位置聞言聳聳肩,“不可能,都說了剛才是巧合怎麽就不信呢,唉,哪條魚會舍棄進口魚料去吃本土肉蟲呢,你就等着吧,下一個釣到魚的一定是我。”

方美和張老師隔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勝負心。

最終兩人沒有分出勝負,因為第二條魚還是許沐白那邊釣上來的。

當看到許沐白和喬瑾年兩人以不專業的技術,不純熟的手法,地裏挖的免費餌料再次釣到魚後,張老師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看喬瑾年手裏抓着的那條大魚,再看看自己手中毫無動靜的釣竿,久久無法言語。

他把釣竿收回來,看到空空如也的魚鈎再次懷疑人生。

魚沒釣到,餌料已經沒了。

張老師沉默了一會兒,重新裝上餌料深呼吸幾次平複心态,嘴裏念念有詞,“不要受外界影響,釣魚就是要心平氣和才能有所收獲。”

給自己做好心裏建樹後,他以一種做學問般的嚴謹态度,靜靜地盯着湖面,争取不錯過半點細節。

不過,沒多久方美的一聲驚呼讓他的心态再次崩潰,他猛地站起來朝許沐白那邊走去。

“怎麽了,張老師?”許沐白看着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張老師感到有點奇怪。

“鏟子給我。”

“什麽?”許沐白一時沒反應過來。

喬瑾年卻反應過來,拿起地上的鏟子遞了過去。

“這裏的魚不識好歹,沒有見識我去挖幾條土特産給它們嘗嘗。”說完一臉嚴肅地轉身,雷厲風行地找了個地方挖蚯蚓去了。

許沐白和喬瑾年對視一眼,緊抿着唇都在忍笑。這個時候要是笑出聲,恐怕會被張老師直接投湖,殺人滅口。

張老師本來還不信邪,他挖了幾條蚯蚓拿回去試了試,沒多久竟然真的有魚上鈎了,把他激動地也顧不上打不打臉,再次将蚯蚓在魚鈎上挂好,又拿着鏟子挖蚯蚓去了。

湖這邊釣魚是按時間收費的,一行人釣了三個小時左右,老板就過來提醒。

張老師全程認真投入,所以收獲最多。許沐白和喬瑾年排第二,但是兩人基本沒全身心投入,釣了兩條之後,直接魚餌一挂就不太管了,期間兩人甚至還沿着湖走了一圈,又找別人幫他們拍合照。

純粹就是認真談戀愛,順便釣魚。

剩下的人釣到的魚都差不多。一行人也不是差錢的,不求回本只圖個樂趣。

臨近午飯時間,如果直接開車回去的話要三個小時,老板說他們這裏還可以幫忙加工釣上來的魚,蒸的,烤的,炖的,煮的都可以,只收一點加工費。

這種做法還挺吸引人的,現釣現吃。一行人統一口味後,讓老板挑幾條,做烤魚和炖魚。

老板挑完魚正要離開,許沐白喊住老板,讓再挑一條小點的,做成不辣的。

方美覺得有些奇怪問道,“老大,我記得你好像是可以吃辣的吧?”

喬瑾年下意識看了一眼許沐白。

許沐白解釋說,“最近有點上火,吃點清淡的。”

喬瑾年明白許沐白是為他點的。他見其他人在閑聊,沒注意到這邊,于是身體朝許沐白那邊歪了歪,壓低聲音道,“哥哥,其實沒必要為了我一個人特意再做一盤。”

許沐白微微蹙眉眼裏閃過一絲黯然,他的語氣有些低,“然後看着你勉強吃辣,晚上胃疼的死去活來?”

說完許沐白心裏有些不快,他不希望喬瑾年老是為了遷就別人自己選擇委曲求全。

其實也不能說是委曲求全,他就是不希望喬瑾年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好像自己什麽都無所無謂。

就像兩人第一次約會時,明知道自己有胃病,還為了遷就他吃辣,最後胃病複發也不跟自己說,一聲不吭選擇自己忍受。

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不能吃辣有什麽?多正常的一件事,就算提出來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合理。

所以許沐白明知道喬瑾年是怕麻煩他,但看到他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還是避免不了心裏有些失望,這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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