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吃過飯,兩人沒有留宿直接離開了。

上車後,許沐白一言不發。喬瑾年這次不用許沐白提醒,一坐好就自覺将安全帶系好。

“哥哥,我坐好了。”

“嗯。”許沐白應了一聲,轉動方向盤驅車離開。

一路上,直到兩人回到自己住的小區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喬瑾年心裏有點慌,平時兩人聊天,一般都是許沐白先起的話頭。

剛才在車上,許沐白一言不發地看着前方,他幾次想開個話題都沒能如願。

下車的時候,許沐白先他一步,把大部分行李背在身上,喬瑾年上前想替他分擔,也被許沐白拒絕了。

最後,喬瑾年背着一個背包,手上拎着裝魚的水箱,亦步亦趨地跟在許沐白身後。

這是兩人同居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喬瑾年心裏堵得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商場上,他遇到過很多困難都能游刃有餘的解決,但是一旦遇到和許沐白相關的事,他的腦子就變得一片空白。

明明知道事情不對,卻無從下手。這種感覺很讨厭,讓人有很深的無力感.

兩人回到家中,許沐白把行李拿到書房後,回到卧室拿了睡衣直接去了客廳的浴室。

喬瑾年把水箱在廚房放好,站在浴室前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失魂落魄地回到主卧,拿好衣物也去洗漱了。

他心裏有事,随便沖了一下就出來,頭發都沒顧得上擦幹,還在往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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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喬瑾年的戰鬥澡,許沐白洗的時間就有些長了。

他心裏有事的時候,喜歡一邊淋水一邊思考。

許沐白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裏做的不夠好,才會讓喬瑾年面對他時,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甚至不自信。

明明喬瑾年是個很優秀的人。

他想了又想,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決定跟喬瑾年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換好衣服,打開浴室門的門剛要出去,許沐白就被浴室門外的人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喬瑾年在門外站了多久,睡衣肩膀的位置都被頭發上滴下來的水弄濕,此刻正緊貼着皮膚。

許沐白的眼神沉了沉,“頭發怎麽不擦一下。”

喬瑾年抿着唇,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沒有回答。

正當許沐白要越過喬瑾年去拿電吹風時,喬瑾年突然伸手握住許沐白的手腕。

“哥哥,對不起。”

許沐白聽出他聲音裏的不安和顫抖,心裏輕嘆了口氣。

他轉身擡手摸了摸喬瑾年的濕潤的發梢低聲問,“為什麽道歉?”

“我惹你生氣了。”其實喬瑾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裏讓許沐白不高興。但他潛意識裏就覺得許沐白不高興肯定是因為他。

許沐白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突然拉起他的手往沙發走去。

他把喬瑾年按在沙發上,自己拿來吹風筒站幫喬瑾年吹頭發。

喬瑾年低垂着頭,聞着許沐白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露味道,鼻尖突然有點酸。

許沐白的手掌一下一下地從他的頭發上撫過,動作越是溫柔,喬瑾年越是想哭。

到後來,還真的控制不住抽噎了一下。

許沐白手上的動作一頓,“哭什麽呢?”

“沒哭。”喬瑾年否認,聲音卻帶着濃重的鼻音。

許沐白心裏感到好笑,“我欺負你了?”

喬瑾年搖搖頭。

見頭發吹的差不多了,許沐白收起電吹風放到一旁。然後伸手輕輕捏住喬瑾年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來看着自己。

喬瑾年眼眶發紅,又羞又尴尬卻仍舊和許沐白對視着。

許沐白看了他幾秒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不用道歉。要真說有錯,應該是我的原因。”

許沐白的話讓喬瑾年有些不安,他眼睛微微張大,看着許沐白眼神有些茫然。

他不太理解許沐白話裏的意思。

“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才讓你一直委曲求全,患得患失。我有時候總覺得你好像在害怕些什麽,我剛才想了很多,開車回來的路上也一直在想,但是沒有想通,所以,你能直接跟我說,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許沐白話音剛落,喬瑾年着急地搖頭想要開口解釋,許沐白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因為他知道喬瑾年的答案是什麽。

許沐白內心輕輕嘆了口氣他伸手揉了揉喬瑾年的發頂輕聲道,“我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撒嬌,任性,而不是事事都以我為重。人和人的交往是平等的,不是用一個人的委屈來成全另一個人。”

說到這裏怕喬瑾年沒聽明白,許沐白就直接舉例說明。

“像中午吃魚的時候,不能吃辣,我們就多做一份不辣的,很好解決的事。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必要或者沒必要,也沒有什麽少數服從多數,只要你的訴求是合理的,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表達出來。”

許沐白停頓了一下,凝視着喬瑾年很鄭重地又補了一句,“你可以考慮我的情緒,但不應該看我的臉色辦事,不要怕我不高興,也不用怕給我惹麻煩。如果你在我這裏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我這個結婚對象豈不是太失責了。”

許沐白的話,讓喬瑾年大為震驚。

他沒想到自己随口說的一句話就讓許沐白記挂至此,心裏五味雜陳,酸甜交替。

原來被喜歡的人在意是這種感覺,像夏日的涼風,冬日的炭火。

喬瑾年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哥哥,我以後不會了。”

看着小白兔不僅眼睛發紅,鼻尖也紅紅的,看起來很好欺負,許沐白當下就起了惡趣味,“說到這裏,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什麽事?”喬瑾年聲音悶悶的。

“我給你的卡你不刷,是擔心以後分開不好算賬,還是要留着讓我給別人花?”

喬瑾年急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不能。我不要分開,你也不能給別人花,我明天就去把裏面的錢花光。”

許沐白笑了,彎腰低頭在喬瑾年的鼻尖上啄了一下,“累了一天,回房準備睡覺。”

說完,許沐白伸手拉起呆愣的喬瑾年往卧室走去。

到卧室門口的時候,許沐白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牽着的人,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卻跟着孩子似的呆呆地跟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還帶點委屈和茫然,活像一只被主人訓斥後,委屈巴巴的大型犬。

腦子裏剛閃過這個比喻,許沐白自己都愣了下,然後心裏笑了笑。

小白兔變犬類,都什麽跟什麽。

第二天,許沐白又是被壓醒的。

他睡着睡着就感覺喘不過氣來。睜眼一看,喬瑾年正以一個絕對占有的姿勢,手腳并用,把他包圍的密不透風。

他艱難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撈床頭櫃上的手機,然而身體才剛一動,身後的人手臂突然收緊,然後整個身體就貼了上來,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哥哥,別走。”

許沐白的身體瞬間僵硬,他難以置信地張大眼睛,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然而,身後的熱度又讓他不能忽視。

喬瑾年顯然還沒睡醒,懷裏緊緊摟着許沐白,身體出于本能反應,往許沐白身上貼,喉嚨裏還有聲音逸出。

許沐白簡直欲哭無淚。

兩人同房至今,只有一次沒有忍住互相幫助,那也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

此刻,許沐白意識倒是清醒着,喬瑾年卻不清醒。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嘗到甜頭,此時身體的反應全憑本能。

許沐白只覺得耳根發燙,心跳急促,意識到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他狠了狠心将人往後推,喬瑾年緩緩張開雙眼,眼神還帶着一絲茫然。

他看到許沐白額頭冒汗,臉頰微紅呼吸急促瞬間有些急了。

“哥哥,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說着便要伸手去摸許沐白的臉。

“我沒事,你先松開我。”許沐白輕聲說到,聲音卻帶着一絲喑啞。

聽到許沐白的話,喬瑾年慌亂松開自己的手腳。

許沐白想要起身去浴室,翻身的時候,因為身體有些發軟,一時沒坐好,直接往後倒去。情急之下,他伸手想要撐住身體。

當下,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許沐白急了,“很疼嗎?你松開我看看。”

喬瑾年低着頭,頭發散落下來擋住眼睛,許沐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見喬瑾年手捂着不說話,還以為他因為太過疼痛失語了。心裏又着急,又自責,伸手就要去拉開喬瑾年的手。

“你松手,我看看有沒有事?”

喬瑾年覺得很羞恥,不肯松手,當看到許沐白神情變得嚴肅的時候,才慢慢松開手讪讪道,“哥哥,我沒事。就是它這樣子,我有點不好意思。”

許沐白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沒想到,喬瑾年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為了讓他寬心,許沐白此刻也不掩飾自己的反應,他平躺着,讓喬瑾年看到自己的。

喬瑾年看到許沐白和他一樣,剛還閃躲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兩人靜靜地凝視在着對方,也不知道是誰先動得手,誰先開得頭,兩人的嘴唇緊緊貼着對方,手都在對方身上滑過,溫柔而又強勢地想要将對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劃為自己的領土。

呼吸聲。

喘息聲。

衣被的摩梭聲。

每一種細微的聲音都像是一道催化劑,讓室內的空氣變得越發稀薄,炙熱,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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