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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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斯年沒搭話,直接又坐到習寧然旁邊, “吃飽了嗎”習寧然打個飽嗝,咂咂嘴, “差不多了。”
“跟我來,”說吧便往剛才郝菲兒出來的走廊走去。
室內的面積很大,只是二樓就有好幾間客房。走到最裏邊的一間,井斯年推開門,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卧室很簡約,正中央有一張圓形的大床,床可旋轉,窗戶幾乎被密實厚重的窗簾全部擋住,只留了細小的一條,能看到外邊的星空和樓前的游泳池。
“你家也太大了吧”習寧然不禁感嘆。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去我家看到那個很大的游泳池想搬回家,搬不走就索性賴在我家了,”井斯年回憶似的望着窗外。
“記得,當然記得,我還在你家游泳池旁蹲點倆小時琢磨着怎麽把它弄出去,”習寧然也提起興致來,站到窗口處往外觀望,房間裏都是小小的落地燈,屋外強烈的燈光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形成一層薄紗似的光模,把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了。
“今晚你就住在這裏吧,我一會兒讓馮媽去訂明天早上的機票。”
“啊……”
井斯年出去後,習寧然沖了個澡,百無聊賴的看了會兒電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由于窗簾很厚,我是內的能見度基本是在一個度上的,但是鬧鐘造成的生物鐘讓習寧然定時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覺得似乎天沒亮,翻個身又睡過去。
剛翻身覺得不太對,身邊好像有……
“醒了”沉穩的聲音。
習寧然登時清醒了大半, “年——年年你怎麽在這”習寧然猛然坐起來,然後低頭一看發覺自己光溜溜的,這才想起昨晚洗了澡沒有睡衣,所以就一絲不挂的睡着了。習寧然想着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黑。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身旁的井斯年手枕着胳膊目不轉睛的注視他,毫無困意。
“你……那個怎麽跑這裏來了……”
井斯年伸手把他拉進被窩裏,但是習寧然光溜溜的身體一碰到井斯年身上那層薄薄的衣料,神經立馬三百六十度繃緊。
“你先轉過身去,我換個衣服,”習寧然一臉窘迫。
井斯年立馬轉身,不是往旁邊轉,而是整個身體壓在習寧然身上,肢體接觸,厚實緊繃的肌肉讓習寧然頓時發熱起來。井斯年雙手握住習寧然的手按到頭上方,濕熱的吻覆蓋下來。
突如其來的挑逗讓習寧然怔了怔,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産生欲罷不能的異樣感。
“咚咚咚,大少爺,郝小姐走了。”門外傳來馮媽的聲音。井斯年沒聽見一般吻開始一直往下。
“年年,年年,別……”習寧然終于抽出手跟他推搡起來。井斯年也只是蜻蜓點水般把習寧然挑的火熱就沒再繼續。
習寧然叉着腿看到自己身上的反應,又羞愧萬分滿臉黑線看着井斯年适可而止的行為,簡直要囧死過去了。
“起來吧,吃過早飯就去機場。”
上了飛機習寧然的身上還有點燥熱難安,所以一直低着頭。旁邊的井斯年手中拿着一份報紙聚精會神的看着。
“你确定我媽在連暮市她去那做什麽”習寧然突然擡起頭。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可以等她回來問,我要考試了,得在學校安穩的複習。”
井斯年合上手中的報紙, “你哪個地方複習的不好我幫你補習。”
習寧然瞪他一眼只好閉嘴了。
“女生們先生們,歡迎您乘坐翔宇航空公司航班F72安北市前往連暮市,中途無降落,由安北市至連暮市的飛行距離990KM,預計空中飛行時間一小時零五分鐘,飛行高度8KM。
為了保障飛機導航通訊系統的正常工作,在飛機起飛和降落……”
習寧然又看一眼一臉平靜的井斯年,張張嘴終是沒說什麽。一小時時間,習寧然閉眼睜眼之間就過去了。
離開連暮市十多年了,下了飛機渾身都是陌生感。
以前的房子在靠海的小區,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上車!”井斯年提醒還在張望的習寧然。
“我們去哪”
“去我家。”
黑色的車子繞着此起彼伏的海岸線轉來轉去,終于在一所古舊的房子處停住,房子外部包裹的木板已經有些腐朽了,裂紋處泛着點點白暈。
但是花園裏還種着各式各樣的鮮花。曾經習寧然覺得龐大的游泳池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無人清理的水池子,已經下不去人了。
推拉的木門開着,但是裏邊好像沒人。
地板很潔淨,窗簾床單什麽的都是剛換過的。
“大少爺”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趙,我爸是不是在這”
“老爺和習小姐去海邊散步了。”
“我媽真在這裏”
井斯年已經上樓去了,習寧然趕緊跟上去。樓上的景象習寧然還有些印象。挨着樓梯旁邊的小沙發上放着老媽的外衣。
“你過來,”井斯年站在一個小門旁邊。
習寧然疑惑的走進去,房間裏邊很空曠,應該是一間個人畫室,收拾的非常整潔。但是看到四周牆壁的時候他驚呆了。
除了南面一排窗戶的牆上沒有,其餘三面滿滿都是火紅的鳳凰,鳳凰叢中一個白裙勝雪的女子翩翩起舞。
“這個是我媽!”習寧然指着那個女子驚呼。
“這是我爸畫的。”井斯年幽幽的口氣。
“老爺,習小姐,你們回來了。”樓下又響起老趙的聲音。
習寧然迅速轉身,快步下樓,迎面對上開門進來的中年男人和習堯。
中年男人身板很硬朗,臉上帶着略微的嚴肅,一只手緊緊地牽着習堯的手。習堯一擡頭眼神與習寧然相撞。
“媽……”
原本笑意溫柔的習堯看到習寧然臉色頓變,慌忙抽調被身邊人握住的一只手。 “寧然你怎麽來這了”
“是我讓他來的!”井斯年也從樓上下來了。
還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盯着漫步走下來井斯年,嘴角抽動一下,不免有點愠怒, “斯年,你又在胡鬧什麽!”
“爸,我只是帶寧然來找他媽媽,你們既然有事何必遮遮掩掩,”井斯年說的慢條斯理,表情淡淡的。
習寧然的目光轉向門口嚴肅的中年男人,原來他就是仲氏集團董事長年年的父親,據說早年是畫家出身,後下海經商做了珠寶生意,事業上一路直線上升。
“混賬!”井仲怒斥。
“媽,你們到底怎麽回事”習寧然直視習堯。
習堯面露難色,回頭看一眼井仲後沉着嗓子說: “寧然,媽不該瞞着你,但是……。”
“阿堯……”井仲張口欲言,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爸,媽的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但是我要跟郝菲兒解除婚約!”井斯年語氣铿锵有力。
“理由”井仲已經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老趙遞上一杯熱茶。
“我不喜歡她,不可能跟她結婚。”
“這事稍後再說,老趙,去MERMOREY定個桌子,我一會兒跟阿堯去吃飯。” “是,老爺。”老趙腰微彎,轉身去了隔壁房間打電話。
“爸,這事必須現在說,”井斯年語氣提上來了, “讓我接受習阿姨也行,讓郝菲兒離開我!”
井仲把手中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扣,語氣有點僵硬, “這事我跟你郝伯伯都商量好了,不能改!”
習堯坐到井仲身邊,溫柔的牽起他的手, “我還是回去吧,別跟孩子生氣了。”
臉上烏雲密布的井仲看到習堯神情又軟下來,回握住她,銳利寒冷的眸子中含着難得的憐惜與愧疚之情。
“老爺,位子定好了,您要現在去還是等會兒”
“現在去。”說完拉着習堯站起來, “我們先去吃飯。”
習堯被匆匆拉走了。
屋子裏只剩習寧然和井斯年。 “我媽跟你爸不會真的是……”習寧然那語氣略顯暧昧,但是又有說不出的諷刺。
“是的。”
“那幅畫是你爸送給我媽的”
“是!”
“那他們豈不是認識很多年了,從我有記憶以來那幅畫就在家裏,我還以為是我爸跟我媽的定情……”習寧然的話到一半戛然而止,他震驚的望向井斯年。
井斯年也正擡頭注視着他,眼神很複雜。
習寧然結結巴巴的張嘴, “我們該不會是……”
“到底是不是,只有問了你媽或者我爸才知道,”井斯年有些無奈,心中像是經過了無數遍的掙紮與決定。
“我有東西給你看,你過來。”
井斯年打開儲藏間,搬出大大小小的畫架,每個畫架上都放着一幅看似未完成的畫。習寧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這是我!”
筆觸青澀,看畫面似乎有些年月了,但是各種姿勢的,各種表情的然然擺在一起,看着特別壯觀。
“自從你搬家離開連暮市每年我都會畫一兩幅,一直到出國留學。”井斯年順勢握住習寧然的手, “我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是你。”
習寧然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你……我們可能是兄弟。”
“那又如何。”
“如果我們有什麽……會被別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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