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鐵漢柔情炕上走(7)
“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個小家夥?”
徐明朗一笑,沒答反問,“李老板考慮得怎麽樣?”
李詠琛嘴角挂着标準的笑,“我那批貨,徐老板看來是志在必得。”
徐明朗笑而不答。
李詠琛深思片刻,回頭伸出手,“那,合作愉快了,徐老板。”
“合作愉快。”
這頭,資本家的商談進行着和諧接洽,言蹊出門找藥。
C省是南方大省,這座城市裏新潮和陳舊交碰,言蹊好不容易在當地人指路下,終于找到了藏在桑樹影裏街角巷口的一家藥鋪。
言蹊一進去就聞到了熟悉的中藥味,淡淡的藥草香帶着清香,沁人心鼻。
“你好……請問,有人嗎?”
這家藏在街角巷的小藥鋪,裏頭除了新鮮的草藥香外似乎沒有人氣,言蹊有些猶豫,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藥鋪,總不能就這樣輕易離開,而且看這間藥鋪裏藥材的新鮮程度,不像是沒有人打理的模樣。
“有、有人在嗎?”
藥鋪後頭的竹簾微動,臉上印着睡痕的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來,看到出現在這裏的陌生人,不禁有些埋怨,“這麽早啊……”帶着少不更事的天真與直白。
言蹊也知道自己這趟來得早了,可看這小姑娘也不像是能主事的人,便只是笑,一雙葡萄眼裏蕩漾着清淺的善意。
面對這樣無聲無息卻能殺人于無形的笑,小少女臉上暈過緋紅,剛剛帶着起床氣的失禮話語,她現在想想都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客人,我爺爺他出去買東西了,要等他回來才能看病。你要不……先坐會吧。”
看着小少女急忙忙地搬凳子出來,言蹊擺手道,“不用了,我只是來抓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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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少女沒想到早客居然只是來抓藥的,走到櫃臺前,理所當然地問,“那你把單方給我吧,我幫你抓藥。”
“銀花五十克,玄參二十克,丹參二十克……”
“等!”
小少女伸出手僵在半空中,難以置信,“你都背下來了?”她想起每天跟着爺爺背的那些藥理古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言蹊體貼道:“要不我還是寫下來吧。”
借了紙筆,言蹊斟酌地寫下藥方,小少女看着紙上的秀氣簪花小楷,都說字如其人,她現在的性格寫不出潇灑自如的行草,幹脆選了無功無過的小楷。
小少女托腮,看着言蹊一筆一劃寫下藥方,不禁暗嘆,這人長得其貌不揚,可那一手字卻是不錯,可就是女氣了些。
至少比她寫得好看多了。
接過少年遞來的藥方,她轉身就去抓藥,就差最後兩味藥沒有抓完的時候,老遠就聽到了她爺爺的笑聲。
“小靈仙我回來了!”
靈仙翻了個白眼,她老遠就聽到這老頭的聲音了。
言蹊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名字就是一味中草藥。
“喲!有客人啊?”林術一進屋就看到了站在櫃臺前的少年,“哎喲喲,小兄弟臉色不太好看啊……咦?”
言蹊沒料到老先生一上來就湊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半響,才拍着大腿道,“哎喲喲喲,老咯老咯,眼睛不好使好在鼻子還能當點用。”說完便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走進櫃臺裏。
言蹊聞着自己臉色的藥草味,老先生估計已經聞出了她身上的藥味,既然沒有揭穿她,也省得她多少也得解釋一番。
靈仙沒理她家的瘋老頭,轉身幫言蹊把最後兩位藥給抓了,拿出塑料袋把抓好的藥都裝進袋子裏,沒提防着身旁的老頑童,便看見他将她手邊的藥單一把給扯走了。
“爺爺你別鬧了。”靈仙打包好最後一份藥,“這是人家的藥方。”
老先生飛快看完藥單,笑盈盈地問言蹊,“娃兒,家有瘀血阻滞的病人?”
言蹊點頭沒有半點猶豫,眼前的老先生是名老中醫,一看藥方就大概能推斷出這單方對症的是什麽病。
“這字倒是顯得有些中庸了。”老先生把藥方還回去,好奇地看着言蹊,“娃兒,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你這是打哪來要到哪去啊?”
老先生問得有趣言蹊也笑道,“我是H省人,要和哥哥一起去京城謀出路。”說着接過靈仙手裏的藥,“這些藥一起多少錢?”她的錢不多,還和徐明朗借了點。
靈仙拿起算盤正要算賬的時候被她家老爺子一手拍下,咋咋呼呼道:“別算別算,聽得老頭子心煩。”
靈仙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得,她家老頭子又要日行一善了。
果然,就聽到她家老頭子極其任性地說,“這些藥不值錢,娃兒你就随便給幾毛吧。”
言蹊知道這裏的藥草絕對不止幾毛錢,正想婉拒的時候,就聽到老爺子神秘兮兮的說,“娃兒,你剛剛說你是要去京城對嗎?”
言蹊點頭。
“那正好!”老頭子一拍大腿,一溜煙就進了內堂,“你等等我。”
靈仙幾乎是習慣了自己爺爺時不時的抽風,不好意思地看着言蹊,“抱歉哈,我爺爺他沒有惡意,只是老了有些頑劣……想到哪出就是哪出。”附上無奈一笑。
言蹊擺手,笑着搖搖頭。
靈仙一怔,第一次看到有人就連淺笑都能笑得如此清新脫俗。
“來了來了!”
老爺子風風火火地拿着一封信跑了出來,臉上的褶子皺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娃兒,來來來,爺爺請你幫個忙充當做藥錢,你看行嗎?”這小姑娘一看不是白占人便宜的性子,還好他機智想到了這個辦法,一箭雙雕!
言蹊猶豫,她沒想到買個藥還能整出那麽多幺蛾子。
老爺子看出言蹊的猶豫,一把将手裏的信拍到言蹊腦門上,吭哧吭哧,“小娃子想什麽呢,就讓你帶封信去京城而已,老爺子懶得跑到郵局寄信,那段路又遠又難走,我去了一次就不願意再去第二次!”
靈仙默默蹲牆角,所以說爺爺你是完全忽視了她麽:)
言蹊拿下自己腦門上的信,看着上面的地址寫着京城東路八九號杏林堂,她要送信的地方是一個藥鋪?
“老先生,這是?”
“還能是什麽,上面地址不寫得一清二楚嘛,我們家的杏林堂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你只要把信交給那裏一直板着一張臭臉的老婆子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老爺子似乎說累了,“把你手邊的茶遞給我,可算是渴死我了!”
言蹊把身旁靈仙泡給她的茶遞了過去,好在她還沒有喝這杯茶。言蹊雙手遞上茶後她便看着面前的信,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出來買個藥還能有這般際遇。
老爺子接過言蹊遞上來的茶,笑得賊眉鼠眼,舒舒服服喝了口茶,心滿意足了,“去吧去吧,幫老頭子把這封信送到京城的杏林堂就成。”說完便不耐地揮揮手,将言蹊趕了出去。
言蹊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從藥鋪裏被趕了出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手裏拿着抓好的藥還有一封信。
愣在原地半響,言蹊哭笑不得,看着手裏的信,反正順路,老先生既然沒有要求時間,她去了京城再找時間幫他把信送去杏林堂。
躲在樹影裏的藥鋪忽明忽暗,上面朱漆斑駁的匾額上,筆畫銀鈎地寫着三個字——杏林堂。
老爺子愉悅地捧着那杯言蹊遞過來的茶,對于自己的機智點個贊,果然弟子茶的味道就是比一般茶要回味無窮得多。
靈仙不理時不時抽風的老爺子,整理櫃臺的時候抹布掃過桌上的賬本的時候,中間掉落一丢被折得整整齊齊的毛票。
花花綠綠的毛票新舊不一,可依舊能看出它的主人是一個十分整潔的人,哪怕是破舊的票子上也沒有一個折起的邊角。
“爺!爺!!!”
老爺子差點被茶水燙傷了舌頭,憤憤地回頭,就看到他家小孫女捏着一疊毛票有些不知所措。
“爺、爺爺,這是剛剛那個人留下來的錢……”
老爺子走過去,将那堆毛票接過,默默揣進了自己口袋裏,又默默地飄遠了。
嗯,這杯弟子茶越喝越香濃。
言蹊把身上大部分的錢都放在了藥鋪,拎着手裏的藥回到賓館,和主人家說明了情況,好在這家人十分通情達理,言蹊借用了他們的廚房熬藥,一連七天,都是如此。
今天是最後一帖藥,今天吃完那麽第一階段的治療就結束了,她還要看下慕炎的具體情況再決定下個階段他的治療方案。
慕炎臨窗而立,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這幾天下來,他已經完全熟悉了言蹊,扭頭果然看到言蹊端了碗黑乎乎的中藥朝他走來。
“言大哥,今天的份。”
慕炎接過碗一仰而盡,只是有些水珠落在他嘴角的胡子,水珠抓住他的長胡子,欲墜不墜。
言蹊“噗呲”一笑,被劉海遮住了大半的臉原本看不清她的眼,恰巧有風吹起她額前的發,露出了那雙像紫葡萄黑溜溜的大眼睛,眼波蕩漾着笑意,是再頂級的化妝品也裝點不出的風情。
慕炎心微顫,從未有過的酥麻感從心底升起,讓他不由僵在了原地。
言蹊抓起右手的袖口,自然而然地上前用手腕處的衣服抹掉胡子上的藥汁,只是等擦幹淨後她才覺得不對勁。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慕炎這段時間實在太配合了,以至于她都忘了這人骨子裏的危險,尤其他是對她而言猶如人形春yao的存在。
言蹊趕緊往後腿,只是不小心絆住了一只桌腿,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好在猿臂一伸,扶住她的後背止住了往後倒的趨勢。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交纏,言蹊小腿一軟差點就要站不住了,趕緊伸手推開身前的慕炎,自己扶着桌子平複着呼吸。
差點就要出大事了,好在她及時将人推開。
“怎麽了?”慕炎皺眉,看着扶着胸口大喘氣的言蹊,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嚴厲,“又犯病了?”
言蹊聞言扭頭輕輕點點頭,“不、不礙事,只是有時候會腿軟而已。”她盡量往輕裏說。
慕炎皺着的眉一直沒有解開,不贊同地看着她,似乎對她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态度十分不滿。
言蹊看到慕炎似乎想說什麽,她趕緊開口,“言大哥,我一直都忘了提醒你,你的胡子太長了。”
聽了言蹊的話,慕炎伸手摸着自己不知道多久沒有刮的胡子,他沒在意,便一直讓它一直長着,到了現在他甚至連他自己的長相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沒有看出慕炎的反感,言蹊眉眼彎彎笑了起來,“言大哥,我幫你刮胡子吧。”
看到言蹊的笑靥,慕炎淩厲的眼也柔和了。
“好。”
言蹊說做就做,拿着碗下去後便利索地買了刀片,興致沖沖地走到慕炎身邊,捧着鋒利的刀片,臉上有按捺不住的興奮。
也不知道她在興奮個什麽勁。
慕炎從言蹊手裏拿起那片薄薄的刀片,怕那鋒利的刀片劃破她的手。發現小家夥對他刮胡子這件事抱有十分的熱情,慕炎洗了把臉出來便靜靜坐在床邊等言蹊幫他刮胡子。
言蹊興致勃勃地撚着那塊刀片,可是手拿起又落下,慕炎臉上的胡子太長了,她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要說對刮胡子這件事她的興致之所以那麽高,因為她非常想看他胡子下隐藏着的長相。要說她身邊徐明朗俊秀,李詠琛儒雅,兩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帥哥,可她偏就像看看他的。
慕炎不知道言蹊心裏小九九,發現她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幹脆接過她手裏的刀片,熟練地刮起了自己臉上的長胡子。
一刀刀,面頰上的胡旭落下,然後再是兩鬓和脖子上的胡子。
言蹊目瞪口呆地看着慕炎的臉,刀過之後一張菱角分明的俊臉初露峥嵘,随着下巴最後一點胡子被刮掉,慕炎的一張臉暴露在空氣之中,他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只是那張五官立體迷人的臉卻讓言蹊差點要“發病”了。
慕炎的五官如雕刻般立體,言蹊覺得看久了便覺得她的腿又要軟了。
對于言蹊似有溫度的目光,慕炎有點不習慣臉上沒有胡子,卻也看到了言蹊眼神裏不加掩飾的欣賞。
“咳……”
慕炎手虛虛握拳,言蹊這才回神自己盯着一個男人看了那麽久,小腦袋瞬間埋進了胸口,似乎害羞得都不敢擡頭了。
嘤,她完全沒有想到她随手撿的男人居然會那麽好看~?(? ???3??? ?)?
“小蹊……”
徐明朗找言蹊有要事商量,正巧問到她來了慕炎的房間,走過來的時候發現房門沒關,他敲門進去一看,他要找的人果然在這,只是言蹊對面的那個男人是誰?
“小蹊,這位是……你哥?”
言蹊點點頭。
徐明朗啧啧兩聲,“你哥長得那麽好,你怎麽就長成這幅寒碜模樣。”
言蹊橫了徐明朗一眼,似乎在埋怨他說她不好看。小姑娘家家的,正值青春年少,花一般的年紀結果被人說長得不好看,言蹊當然有了小情緒。
兩人正鬧的時候,言蹊忽然覺得頭頂上蓋上了一個有溫度的手掌,順着手望過去,發現她對面的男人居然伸手摸着她的腦袋。
一下一下,又輕又柔,若是平日裏他沒刮胡子還好,現在加上那張臉,對于言蹊而言殺傷力幾乎爆表。
在失态之前,她趕緊拉着徐明朗離開了慕炎的房間,理所當然的,她沒有看到慕炎看着自己的手,臉上蕩漾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觸摸別人。
看着言蹊離開的背影,慕炎沒有胡旭遮擋的臉迅速變得蒼白,抱着腦袋無力地滑坐在床邊,這段時間來,他腦袋裏偶爾閃過一些似是而非的畫面,只是等他細想的時候頭疼得仿佛就要炸開,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
慕炎長腿肆意橫放着,額頭上滿是晶瑩的汗珠,随着他仰頭的動作,汗珠沿着光滑的肌膚下落,在微凹的下巴彙聚成珠,最終落下。
性感地得要人命卻不自知。
這一波疼痛如潮水般褪去,他的腦袋裏依舊一片空白,可他有預感,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了,他很快就能想起他以前的一切。
而無論怎樣,他都會牢牢記住一個人,一個救他于生死邊緣的人。
她的名字,叫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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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拉着徐明朗走出房間這才松了口氣,徐明朗樂了,“那是你哥的房間,你怎麽跟逃出虎穴狼窩一樣?”
這麽多天的相處,言蹊也知道了徐明朗他就是一個這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幹脆轉移話題,“阿朗哥,那批貨怎麽樣了?”
一旦牽扯到正事,徐明朗也正色道:“一切都弄好了,接下來只要小心行事,應該沒有問題,。”
言蹊看到徐明朗難得那麽正經忍不住笑了,結果可想而知,她遭到了徐明朗的“強力鎮壓”。
既然徐明朗這裏都準備好了,那他們離開的日期也要提上議程了。徐明朗覺得越快越好,畢竟手上屯着那麽多貨,他以前都是幫別人運貨,卻沒想到有一天他能運自己的貨。
那天言蹊在碼頭聽到了李詠琛和那個外國人的交談,因為國外運來的貨品之中,有一部分商品出現了瑕疵,不能通過檢查進入正規流通渠道打入商城,而這批貨的數量不小,若是賣不出去那些東西就是一堆廢品,占地方還浪費錢。
那天言蹊正好聽到了他們說起這件事,外國人想找李詠琛吞下這批貨,可李詠琛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覺得費時費力便沒有應下。
而言蹊卻覺得這是一個大商機,現在買什麽東西不但要錢還都要票,他們這批貨雖然是瑕疵品,卻不是影響它們在這樣計劃經濟裏的銷量,有的是人有錢卻沒有票,他們便可以對準這些人的口味,投其所需哪怕價格貴一點也沒關系,反正買他們的東西又不用票。
其中暴利可想而知,他們只要将東西運到其他省份,這些東西的價格就能翻幾倍,其中的差價就是他們的盈利。
當然這其中也不是沒有風險,可他們天時地利人和皆占有,徐明朗跑遍全國路子寬,他差的就是那麽一點機遇如今也擺在了額他面前,他只要抓住了這個機會,那他就能賺得滿盆缽。
言蹊在其中扮演的是一個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的角色,沒有她的消息,徐明朗無論怎樣都觸及不到上一層流通的信息,無論在哪個時代,最新的信息就是商機。
而言蹊提供了這條信息之後,她幾乎是不參與整個事情的,俗稱就是一個吃軟飯的。
這件事能成功,幾乎還是靠徐明朗一手一腳操辦起來,她也不求多,只要他能帶念着她的這份頭功她就不虧。
上下嘴皮一碰的事,說不定能創造出一個奇跡。
徐明朗想起那個晚上言蹊跑來找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便毫不猶豫地應下了,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
言蹊本來不想那麽快離開這裏的,因為慕炎的病還沒有好,可是她不能因為她一個而耽誤整個車隊,只能先暫停了慕炎的治療跟着徐明朗他們的車離開了C省。
上車之後,江心蕊就一直看着言蹊身旁的慕炎,她發現自從慕炎剃了胡子之後,招蜂引蝶的技能無師自通,除了身邊這個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就連賓館裏的老板娘在看到他的臉之後,表露出了讓人害怕的熱情。
那時候言蹊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結果老板娘扭着風韻猶存的腰肢走過她面前,看着她一臉懵逼,老板娘笑着說:“小弟弟你還小不懂,等你長成你哥的模樣了,就知道真正的女人不單單看臉還看……嗯哼。”說這目光就往下三路走了。
吓得言蹊趕緊跑了,說好的民風淳樸呢,她怎麽覺得這裏的人一點都不知道含蓄,例如——她身邊一直盯着慕炎看的女人。
江心蕊總覺得在哪裏看過那張臉,而且是在過去了那麽多年後還能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絕非普通人,可她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這個問題在不久的将來很快就有了答案。
徐明朗他們車隊雖然也是一路向北,可是他們卻不是去京城。京城是天子腳下,管理十分嚴苛,他們的目标是京城附近的省市,所以不能只能将言蹊他們送到一半就分道揚镳了。
言蹊三人決定坐火車上京,旅途不遠,所以問題應該不大。
可言蹊沒有想到的是,這世上最難預料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這趟路途注定不能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