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傷
受傷
從幼兒園到初三,不僅是莫小新的求學經歷,也是他的一場血與淚的挨揍經歷史。
在家,心狠手辣的母親揍,到學校太笨,老師揍。
可能是莫小新運氣背吧,長得一副被人看了,就想揍一頓的模樣。
其實莫小新是很聽話的,周圍大人的評價,也都是:“嗯,這娃最聽話,從來不害人。”
當時許多孩子上學都比較野,不幹點壞事心裏就癢癢。
放學去偷人家樹上的桃子,板栗好的時候,去摘人家樹上的板栗,核桃好的時候,去摘人家樹上綠油油的核桃。
摘了核桃,砸的吃也行啊,但他們都是為了摘下來玩,比誰扔的遠,或用來打人。
為此氣的大人們,罵那些調皮害人的學生,而莫小新從來對那都不感興趣,也不圍觀摻和。
他就是有些笨,看着比較癡,傻,呆笨,心沒開竅一樣,傻乎乎。
其實莫小新感覺自己心裏一點也不笨,自己啥都知道,覺得他笨,只是外人的感覺而已。
他不喜歡那樣害人,可能遺傳了爺爺、父親,憨厚的品格吧,母親也一直教他要做個好人,莫小新覺得那樣不好。
莫小新膽小,性格懦弱,沒同學夥伴膽子大,所以他們叫人作案,也從不考慮莫小新。
莫小新笨,不光表現在做事幹活不靈光,學習這件事,他也不怎麽開竅。
為此莫小新總能感覺到父母的那種,嘆氣,失望,與不喜歡。
父母總是對某個親戚家學習好的子女,不吝啬的說出所有誇獎,贊美之詞,而從不會對自己表揚一句話,或一個眼神,他們把大人自己生、活,混的失敗延續到了孩子身上。
老師也不怎麽待見喜歡莫小新,素質教育報告單也總是,有集體責任感,熱愛勞動之類的評語。
莫小新時常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無人愛,無人疼,被遺棄的小狗一樣。
不過他也一直無所謂,習慣了不被人在意,不被人在乎,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
由于被揍得悲慘經歷,只要是個老師,莫小新沒有不害怕的,害怕老師的習慣,也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上二年級,毛鋼板老師還沒有犯錯誤,也可能是事情還未敗露,他還是語文老師,還在村裏教書。
有一次回家做學校配套發的課後習題冊,本家的一個親人去世。
莫小新做作業,遇到按拼音寫出漢字的題,有一個拼音是chou後面是“味”字。
他不會寫,于是拿着本子去問母親,當時母親和姑她們一塊坐在棺材附近守靈。
姑看了後,給說了chou字怎麽寫:“上面一個自,下面一個犬,就是臭字。”
莫小新當時立馬就會寫了,于是在那昏暗的房子,用磨的都不見筆芯的鉛筆,模模糊糊的寫了下來。
第二天到學校,毛老師把練習冊上的作業抄到黑板上,然後讓學生上去寫。
當時講臺下的莫小新就有一種不好得預感,感覺會叫到自己,于是不安膽怯的看了一眼毛老師。
結果他果真是被選中,那五六個空,莫小新匆忙一看,只有那個臭字不會寫。
他看了一下大本,結果昨天屋子太暗,鉛筆又沒削好,所以那大本上的臭字就是一個黑疙瘩。
莫小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的啥,結果五六個同學,他又不幸的被分到去寫那個關鍵chou字。
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拼命想昨天大姑怎麽教的。
毛老師看莫小新木木囔囔,就瞪了他一眼吼到:“你快點!”
莫小新只好搬着板凳,心裏難受的往講臺走去。
因為毛老師個子高,他黑板上寫的東西,個子矮的小學生必須踩在板凳上才能夠到做答。
莫小新把板凳放在講臺上,然後站上去,一塊上去的四五個同學,都順利寫完,陸陸續續的下去。
莫小新還拿着粉筆站在板凳上,磨,關鍵自己不會寫,全班估計都在看着他。
可他實在是寫不出來,真忘了大姑當時怎麽教的自己,現在真不會。
他手心開始冒汗了,一旁的毛老師看着莫小新那,不會做答的死樣子,不耐煩的一腳把板凳給蹬掉,莫小新哐當一下就摔了下來。
失去平衡那一刻,莫小新腦子一片空白,他吓壞了,心裏是又怕又委屈,毛老師惡狠狠,厭煩的并沒有理,摔倒在地的莫小新。
只是轉身問大家:“這個chou字怎麽寫,是不是一個自,下面一個犬字。”
可憐兮兮的莫小新,回到座位上聽到這句話,頓時一下子就想起,這特麽不是昨天姑給我說的原話麽,自己一下子就又會寫了,可現在會寫已經沒什麽卵用了。
莫小新忽然感覺下巴黏糊糊的,于是用手去一摸,竟然是血,肯定是從凳子上摔下來磕着了。
膽小怕事的莫小新,也不敢聲張,于是用手捂住下巴流血的地方。
此時毛老師正在提問全班問題,在等大家舉手起來回答問題,結果全班寂靜無聲,大家都低着頭。而莫小新這一捂下巴的舉動,一下子吸引了毛老師的注視,他興奮的往莫小新座位一瞅。
以為他要舉手起來回答問題,莫小新也注意到毛老師的誤會,趕緊低下頭,捂住流血的下巴。
毛老師也反應過來是自己誤解了,也就欲言又止,收回準備請莫小新起來回答問題的話。
放學回家,吃完飯莫小新就不去學校了,母親疑惑兒子為啥好好的,突然就不去學校了。
母親就用好話哄莫小新,他就哭着說了學校的事,說不想去學校了。
母親心疼的看着兒子的下巴,血已經凝固,結了疤,母親問:“疼不疼!”
莫小新搖搖頭回到:“不疼了。”
然後母親氣憤的領着兒子去學校找毛鋼板,母親責問毛老師,問他為啥把孩子的下巴打流血了。
毛鋼板此時還不知道莫小新從板凳上摔下來,把下巴磕流血了,一臉懵逼。
母親本來性格就剛強,烈,勝過許多男人,母親氣憤,語氣不卑不亢的質問毛老師。
毛老師也自知理虧,被母親為子讨公道,護子心切的氣勢,給震懾、吓住。
毛鋼板從身上給母親掏出1塊錢,讓去買個創可貼,給莫小新傷口處貼一下。
母親更生氣了,說到:“我不是缺你這一塊錢,孩子這麽小,你做為老師,打娃也要有個輕重,把孩子打壞了咋辦?你傷害的不光是他的身體,他今天他回家,都不敢來學校咧。”
毛鋼板被母親那有理有據的質問,噎的說不出話,只能尴尬的說了道歉的話,估計心裏只求着母親快點離開。
母親來學校替兒子讨了公道後就要回家,可莫小新就纏着母親要和她一塊回,死活不想在學校待,不停的哭。
母親怎麽哄都不行,急得母親責怪罵起毛老師到:“該死的毛鋼板,打人沒輕重,把我能害死。”
莫小新的哭鬧,折騰的母親心力憔悴,但還是耐心的好言好語的哄,讓兒子聽話回學校上課,她從身上找了半天,掏出十元巨款,這才把莫小新哄住在學校,她才回了家去。
從那以後,莫小新發現毛鋼板在班裏很少打人了,不輕易的使用武力。
莫小新貪玩不愛學習,每天在學校都不知是怎樣混過來的。每天放學都有作業,回家要按時完成,第二天到學校老師要收上去檢查。
很多學生回家只顧玩,不寫作業,莫小新就是那很多學生中的一員。
第二天來學校趕緊補作業,或者跟收作業的組長搞好關系,不收他的的作業,這樣就能逃避老師的問責和懲罰。
有一次,莫小新回家只顧玩,一點也不想寫作業,晚上困了就早早的睡覺。
第二天一早起床,才害怕起來,作業沒做,到學校要受責罰。
早上他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出了門,在路上他把本子掏出來,趴在地上補作業,可那一時半會是補不回來的。
莫小新心裏又急又怕,不敢去學校,于是掉頭往家裏走,回去了。
母親好奇的問兒子怎麽又回來了,他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難為情的原因。
不敢去學校,因為作業沒完成,害怕老師責罰。
莫小新本以為母親會劈頭蓋臉的責罵,沒想到的是母親并沒有埋怨責罵他一句話,而是把他送到了學校,一路上還告訴他,以後要按時完成作業。
到學校已經遲到了,母親陪着笑臉,客氣的對毛老師說:“孩子昨天的作業沒做,害怕您責怪不敢來學校,所以我送他來,遲到了,還希望老師不要生氣。”
毛老師聽後,并沒有為難母親,也沒有責罰莫小新,只是平靜,好像啥事沒有一樣,讓莫小新坐到座位上安心上課。
打兒管女惹人厭,以為父母不愛兒。
心狠手辣痛下手,懷疑不是親生兒。
長大成人懂事時,方知親生才管教。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愛之深,責之切;不愛不責不相關。
疼之深,護之切;保護子女剛強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