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動嗎?
心動嗎?
情書事件就這樣不痛不癢的過去了,兩人默契的沒有談起,陳之橙也不敢問,只是陸向澤時不時消失到身影,讓她懷疑到了情書時間就是一個轉折點,陳之橙無言,自己還欠着他一個道歉。
又一個周五的晚上,是雙休最喜歡的時候,去逛街,去吃小吃,去看場電影,哪怕是在家睡覺,陳之橙便像覺得是中了彩票般快樂,人生的意義仿佛在這個時候活了過來。
雖然這幾天的生活确實是如此,但現在她也仍然想着去逛街。
理想美好,現實殘酷,此時此刻,她在陸向澤家裏面,在陸向澤專屬的書房裏,她拿支筆,聽着陸向澤的講題,并非陳之橙不愛學習,而是陳之橙向來是奉行在适合的時間幹該幹的事。
牆上的時鐘從七點鐘指到了十點鐘,學了三個小時了,陳之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肚子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聲音不大,只是陳之橙聽到。
今天放學時,陸向澤沒有先走,而是拉着陳之橙就趕回家學習。
“這題是空間證明題,也是一定要拿分的題目。”
陳之橙又打了個哈欠,眼眶濕潤,她擡手擦了擦,她真的不理解那些學霸利用課餘時間進行彎道超車的想法,假期本來就是休息養身體的,而不是用來拼命學習的,她想起了老陳最近為陳之銘報了幾個興趣班。
“連接OA,作一條輔助線……”陸向澤被陳之橙肚子的咕咕聲給打斷了,他将書本合了起來,“這題,你到時候去思考一下,先不講了吧。”
陳之橙眼裏面滿含光芒,眨巴着個大眼睛,“這算是提前下課嗎?”
“嗯,你今晚吃晚餐了嗎?”
“我六點多吃的,你不是知道嗎?你一下課就拉着我回來學習,但是學習消耗體力呀!”
言外之意,就是學習消耗了今晚的能量,陸向澤起身準備收拾東西。“正好我也有些餓了,我們去煮面條吃吧!”
陳之橙自然要讨好這位即将付出辛勤勞動的大廚,“我來,我幫你放到書架上。”
拉住他的胳膊,“還有,等下的廚藝發揮,我去做準備工作,但是我要加兩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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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澤的書架很大,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說要學醫的他,書架已經多了十幾本有關醫學的書籍,很多本都是關于精神科的,他将書本擺放好,旁邊一盒圓瓶子擋住了一個位子,她本想移開,在看到了瓶子上的名字,又放回了原位。
現如今已經是冬夜了,萬籁俱寂,取暖是對冬天最好的尊重,在暖和的房子裏吃着夜宵,更是一種幸福。
然而,一道喊叫聲劃破了寧靜,陸爺爺和陸奶奶沖出房間時,便看到了陳之橙八爪魚似的黏在陸向澤身上,往下看去,一只哈士奇正吐着舌頭望向陳之橙。
她剛才一直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腳下踩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什麽時候養狗的,我都待在這裏那麽久了,怎麽沒有發現。”她也感嘆自己的幸運以及小狗大人的寬容。
陳之橙看着兩位老人,“陸爺爺,陸奶奶,我們打算煮夜宵吃?你們餓嗎?”
兩位老人面對這一幕,有些尴尬,果斷搖頭。
“我們不餓。”
“對,但是這狗,放心,她不咬人的。我們回房間睡覺了。”于是默契的轉身回房間。
小狗又叫喚了一聲,陳之橙往他懷裏一縮,額頭碰到了陸向澤的下巴。
她的呼氣輕輕撞到陸向澤的脖頸,陸向澤抱着懷裏的柔軟,注意力完全在她的身上,更何況脖頸癢癢的,陳之橙不敢落地,但意識到不妥的她,還是快速的蹦到他的身後。
兩人可是從未有過什麽身體接觸,特別是有了男女性別的差異後,便沒有了小時候那般肆無忌憚的牽手,擁抱了。
小狗對兩人的動作存在好奇心,索性坐了下來,吐出舌頭,直愣愣的看着他們倆。
陳之橙本來是不怕狗的,但是七歲那年被狗咬傷了肚子的她,從此對狗便有了陰影。
陸向澤不經意的咳了兩聲,努力平靜着內心,他蹲下身子,輕輕将狗抱進了懷中,往它的床鋪走去。
“這狗叫福寶,是今天中午別人送給奶奶的,你來的時候,奶奶正好帶她去打了狂犬疫苗。”
他抱起小狗的手有些抖,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
陳之橙這時候不懂陸向澤的異樣,還真誠的發問,“你好像不害怕小狗吧?”
他冷冷的回了兩個字,“不怕。”
不知是不是幻聽,陳之橙聽出了他尾音帶着的些許顫音。
在煮面條時,陳之橙給他打着下手,遞配料的過程中,她瞥見了陸向澤那泛紅的耳朵,喉結上下滑動着。
所以,在面煮熟的時候,她只要了一小碗,一大半的面條都留給陸向澤。
陸向澤好笑的看着她,挑了挑眉,“你不是很餓嘛,就吃這麽點?”
“不是,我看你一直咽口水,明顯你更加餓。我發揚謙讓的美好品質,讓你吃多一些。”
她說得一臉認真,還一副做好事不用大恩言謝的态度。
陸向澤不知如何回答她,将兩碗面進行對換,“我是因為口渴,不是很餓。”
“哦,那為了感謝你的夜宵,我去給你接水。”
陸向澤後悔讓她接水了,杯子裏的是冷水,現在是冬天,陸向澤覺得陳之橙莫不是在點自己。
她說。“飲水機沒有開,冷水就湊合着喝吧,反正這面湯是熱的。”
陸家的一些器具晚上是會斷電的,這是陸爺爺的環保生活之一。
陸向澤也不是不懂男女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與陳之橙的感情是兄妹關系還是青春期的懵懂。
他誠懇的解釋,“那封信,我還給它的主人了。”随手扯過紙巾擦了擦嘴角,“你是真的沒有把同桌守則放在眼裏,陳之橙,你就那麽想讓我幹這種不合時宜的事情?”
陳之橙知道,同桌守則上寫了,不能幫遞情書,她看着陸向澤,很想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趙佳佳說的關于他的秘密,陳之橙半信半疑,以他最近的異樣表現,确實是有些奇怪,她低下頭,繼續吃面。
陸向澤這幾天也沒有時間去想她為什麽要給自己遞情書,也并不想在摻和這些不必要的事情,“就最後一次吧!”
“陸向澤,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陸向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陳之橙第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回,“有。”
陳之橙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沒有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有時間好好學習,不要想太多這些有的沒的,喜歡也分很多種,哥哥喜歡妹妹的那種,也叫喜歡。”
陳之橙嘁了一聲,她很慶幸自己沒有問出下一個問題—那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誰?
要問陳之橙什麽時候喜歡陸向澤的,她也不知道,陸向澤占據了她的前半生,從牙牙學語到讀書時期,陸向澤對她太好太好了,陳之橙早已經習慣他的存在,趙佳佳說自己與陸向澤存在的差距,就是一道鴻溝,難以跨越,特別是高中畢業後,大家去往不同的城市,去不同的學校讀書,陳之橙知道以現如今自己的成績,和陸向澤很難去到一個學校。
只有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追趕他的腳步,與他并肩同行。
她覺得,自己是時候要重視自己的未來了,考慮自己未來的目标,以及目前更應該把自己的學習成績提升起來。
她是想和陸向澤上一個大學的,而且是非常想。
她趴在書桌上,桌前正對着窗戶,窗外的挂花香味早沒有了,梧桐樹斜伸進來的樹枝,陳之橙不敢減掉,對這顆百年老樹充滿了敬畏感。
現在是冬夜,也不用太擔心招蚊子。
她下巴抵在桌面上,手指無聊的敲動窗臺。
房間門口沒有關,老陳直接走了進來,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陳之橙快要從椅子上跳起來。擡起頭的瞬間,被壓在桌面皺巴巴的卷子被老陳抽了過來,難得的關注陳之橙的成績,于是,比試卷更皺巴巴的是他表情。“我前些天和別人一起吃飯,聽他們誇獎自己的孩子成績有多好,你老爸我想着,這出門在外,人總是要留點臉面,不管什麽事情上,也不能落了下風,所以在別人面前說你經常考六七百分。你讓老爸的臉今後往那擱啊!”
她冷哼了兩聲,把試卷給搶了回來,“你要是真的關心過我,就知道我的成績一直都沒有好過,也就不會在外面胡說八道了。”她吐出一口氣,“而且,你真要臉面,就不會讓咱家成為了別人飯後的談資!”
老陳早已經習慣了陳之橙的冷嘲熱諷,她不說兩句,心中就癢癢,久而久之,老陳也在這件事上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技能。
老陳從來沒有給陳之橙開過一次家長會,劉惠女士對她的成績是知道的,但也不是那麽的在乎,只是時不時叮囑一兩句自己要好好學習,一點一滴的進步。
“那你都高中生了,也知道分數對你們目前來說是很重要的,怎麽就不好好提升呢?”他說得理所當然,“高中也不難吧!那我聽別人說,自家孩子學得很輕松,經常是勞逸結合。”
陳之橙毫不猶豫再次怼了回去,“老陳,你突然的關心讓我覺得沒必要,如果你還想在外面要臉面,不是更應該約束好你自己嗎?”
莫了,她又補了一句,“況且,你都不要臉面了,我還要什麽?”陳之橙說的是陳之銘。“而且你有那麽時間去應酬,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去找我媽,哄我媽回家呢?還是說,你們其實已經私下裏離婚了。”
“你就那麽想成為單親孩子呀。我不是說過來嗎,我和你媽沒有離婚,你別管我們倆,顧好你自己啊!還有,你最近少去煩人家向澤,別影響人家。”
陳之橙心裏面一緊,“爸,你和劉惠女士怎麽樣,我不管,要是真離婚了,我一定去買個煙花來慶祝,恭喜你們倆不用再互相折磨了,但是,”
她看着老陳,面上是嚴肅的表情,“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陸向澤家裏面出事了?”諸多事情,陳之橙不傻,但也是猜測。
“放屁,說什麽呢?陸爺爺,陸奶奶對你那麽好,你還咒別人家出事,你就是這麽報答人家的,還整天去陸家,就差住人家家裏面了。”
陳之橙沒有想到老爸的反應那麽大,她也覺得不好,下意識的清清嗓子,“我只是問問,那你還叫我少去煩他,以前怎麽不見你提醒。”
“他不是要參加奧數比賽了嘛,我怕你影響他。”
陳之橙一時語塞,也不好反駁,老陳說得确實也有道理。
白天上課,數學課代表突然宣布下午要交卷子。
陳之橙翻箱倒櫃找了好久,還是沒有見到。
“陸向澤,你是不是拿我卷子了。”
“沒有,那張卷子你是在我家做的,然後我親眼看着你收進書包裏面的。”
“哦,我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起來一下,我找一下看看。”
陸向澤眉毛微微挑起,“你就不能表裏如一嗎?”
“哎呀,我看一下,讓我心裏面心安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