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葉莉莉狠抽繼父一巴掌後,這一巴掌力氣很大,繼父身體一轉,腳下踉跄,差點飛摔出去。

繼父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憋紅臉,憋半天也不敢反抗,期盼李平樂那個渣男趕緊和葉莉莉結婚,能有個分攤巴掌的人,也挺好。

葉莉莉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興奮地滾來滾去。

而後用力地捶打着拳頭,她的表情和被蹂躏的枕頭一樣皺皺巴巴,有些奇怪。

她拿起手機,給一個賬號彙報最近的工作進度。

葉莉莉突然覺得打繼父的右手有些奇怪,就是那種用力後的肌肉酥麻感,而左手沒有。

她又走出卧室,看到繼父正在餐桌前吃東西,她的媽媽正在伺候對方,繼父小聲打罵媽媽……

葉莉莉走過去,看向一會兒這一對男渣女賤的中年夫妻。

而後擡起左手,猛地扇向繼父。

媽媽連忙拉住她:“莉莉,你別這樣,你爸爸有時候還是對我好的,你別生他的氣。”

葉莉莉冷笑一聲,,轉身回卧室。

留下中年夫妻戰戰兢兢地抱在一起,繼父今晚也不敢再罵老婆,怕葉莉莉剁了自己。

衛沈收到別人轉發葉莉莉的消息,快速看完,動作麻利,立刻通知老大的此事進度。

衛家別墅,書房裏。

衛沈站着,笑得像一只狐貍,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隙:“李平樂這幾天接連受挫,他轉移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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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哥的吩咐,我找的這個葉莉莉,很符合要求。而且,她和衛家沒有任何聯系。”

衛長恒嗯了一聲。

有些地痞流氓自稱兩天霸王,就覺得撒潑打滾,玩道德那一套,就能讓衛家吃癟。

實際上,大家族裏,為了錢財名利,背後總會有很多腌臜手段處理一些“不好處理”的私事。

以前,衛老爺子還在世時,這些事情是一位年紀較大的長輩處理,對方玩得是下九流,認識不少社會玩意,私底下擺平不少找茬的狠人。

現在,對方的兒子已經接管他的工作任務。

衛家的每個人各司其職,不是平白養在衛家的。

像虞安,就是主要負責明面上的行政工作。

衛沈只知道有這麽一位人,但不知道對方具體幹什麽。

衛長恒是知情人,但衛沈不敢問老大。

衛長恒說:“彙報一下虞安和謝緋的事情。”

這幾天,大哥一直不問,衛沈還以為他真忘掉那倆兄弟了。

衛沈解釋:”虞安在一家書店工作,謝緋被他逼着上學,每天還去工廠裏打工。不過,他們住的破地方,哪裏比得上衛家。聽說,虞安生病了。”

衛長恒聞言,眯了眯眼睛,手指敲打桌面:“什麽時候?”

衛沈說出一個時間,正好是衛長恒提醒虞安要控制住謝緋的第二天早上。

衛長恒垂下眼眸:“嗯,知道了。”

衛沈又重複了一遍:“虞安今天去醫院體檢,應該是真生病了。大哥,就這些事,別的沒有了。”

衛長恒壓低聲音:“把他的體檢報告給我一份。”

衛沈微微睜大眼睛,而後連忙掩蓋眼中的詫異,聽大哥的話照做。

*

此時此刻,不知道女朋友真面目的渣男,正往虞安所在的方向趕。

他喘着粗氣,錘了好幾下門,沒人回應,側頭撅着屁股趴在門上聽裏頭的聲音,毫無動靜。

李平樂拿出電話,狐疑地給謝緋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謝緋說了一聲喂,音色有些沙啞,語氣哽咽,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

“李哥,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二哥生病了,我手上沒錢……”

李平樂很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壓根沒聽謝緋說一句話。

自己即将娶溫柔可人的富家小姐,沒有心思搭理謝緋這個不頂用的家夥。

他語速飛快,像是命令一般:“小緋,李哥有點事情要和你當面說,你在哪裏呢?你現在回家裏,我在這裏等你。”

說完,他也沒聽謝緋後續說什麽,徑直挂斷電話。

李平樂在門口等待時,隔壁鄰居買菜回來,手上提溜着新鮮的蔬菜,時不時低頭看看自己買的菜,算着今天花掉多少錢。

大媽一看到李平樂,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小夥子你找誰?”

李平樂指向虞安的住處,說:“我是謝緋的哥哥,今天過來找他有點事情。”

李平樂臉上還有被打後的傷口,這麽冷的天,傷口的痊愈速度慢,被打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淤血沒有散開,他的臉還是不好看。

臉蛋紅腫,像一個有些腐爛的蘋果,帶着一股馊味,鼻梁上卻挂着一副黑框眼鏡,卻沒有一點點斯文樣子。

大媽看他的臉。

大媽心中嘀咕怎麽和上次那個哥哥完全不一樣?

上次,大媽見過衛長恒。

上次的哥哥穿的那叫一個氣派,雖然表情冷了些,情緒不太高漲,但周身氣質好,看着很有家裏老大的威嚴。

而面前這個男人的一股子流氓氣息。

李平樂不喜歡別人看自己的臉,現在很不爽被人看着。

要不是怕謝緋那個傻子糾纏自己,自己才不會來這種破地方。

大媽覺得李平樂面相太兇,告訴他:“你是他哥哥,不知道他家裏人今天去醫院體檢了嗎?聽說是二哥生病好幾天 ,不舒服,臉色是真的很差。”

大媽說完就進了隔壁。

李平樂恍神,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剛才,電話裏的謝緋像是正在哭。

他回過頭後,笑了起來,露出慶幸和狂喜的表情。

幸好自己和謝緋剛剛分手!

轉而,李平樂啐了一口,心中罵謝緋那個拖油瓶。

李平樂呢喃自語:“虞安是不是生大病了?千萬別傳染給我!”

他迫不及待要和男朋友謝緋劃清界限,于是馬不停蹄地趕往附近的醫院。

就謝緋和虞安這種被趕出衛家的窮鬼,也就只能去去附近的社區醫院。

果不其然,李平樂在這裏找到了他倆,遠予Yankee兎遠看見兄弟倆坐在醫院的長廊上。

虞安手中拿着溫熱的豆漿,提着兩個肉包子,略微彎着腰拍拍謝緋的肩膀。

謝緋拿着檢查單子和醫生的診斷淚眼婆娑,肩膀抖個不停。

虞安低聲說:“只是一點有心功能不全,沒有別的明顯症狀。別哭了,吃點東西吧,醫生說,少生氣多調養,好好治療。”

虞安的體檢沒有太大的問題,他在衛家時,跟着衛長恒一個待遇,小檢查是每月一次,每年固定兩次體檢。

至于心髒的問題,媽媽有心髒病,但是沒有遺傳給兩個孩子。

虞安的身體是長期操心操出來的,當然,也不排除有遺傳因素,讓他比別人更加在心髒這塊出問題。

謝緋哭得更加傷心。

“二哥,我吃不下,當初你和媽媽騙我,說媽媽只是簡單的心髒不舒服,結果進了手術室。”

手術費很貴。

沒進衛家前,二哥十幾歲就會去附近幹點活,帶着自己在店裏吃上一兩頓員工餐,變相補貼家用。

那時候,家裏其實不算特別艱難,媽媽還養得起兩個孩子,但謝緋就是覺得難過。

萬一二哥近一兩年出事,現在壓根拿不出幾十萬的手術費。

謝緋吸吸鼻子,悶聲說:“二哥,等我讀大學了,去勤工儉學。”

他之前總覺得賺錢容易,好像身邊的人都不會因為錢而愁眉苦臉,沒錢的媽媽和二哥不會哭訴賺錢不宜,有錢的衛家花錢如流水。

現在要用錢了,方知錢是錢,不是天上白雪,張開手就落到自己手中。

謝緋想起什麽,給李平樂發消息:“李哥,二哥生病了,你能借我點錢嗎?不多,就三萬吧。”

這邊借點,那邊借點,湊個十萬塊錢應急。

李平樂看到這消息,篤定虞安生了大病,下一秒他直接拉黑并删掉謝緋的賬號。

自己要娶葉莉莉,就不能讓謝緋攪局。

謝緋發現自己再想給李哥發消息,只剩下紅色的感嘆號。

虞安偷瞄一眼,在一旁适時的提醒:“他把你拉黑了,患難見真情,沒有真情。”

虞安怕弟弟想不明白,特地在一旁解說。

遠處響起腳步聲,李平樂走過來,虞安猛地把謝緋手中的檢查單拿走,攥在手中。

他這個樣子在李平樂看來是欲蓋彌彰,确定虞安命不久矣。

李平樂知道謝緋的媽媽有心髒病,同父異母的哥哥遺傳心髒病也有可能。

手術費就是一筆天價!

還借三萬給他?簡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謝緋正要上前,李平樂晦氣地後退一步:“謝緋,我和你說了要分手,你怎麽不同意?”

謝緋瞪大眼睛:“李哥,你是被衛家威脅才想和我分手嗎?”

李平樂得意地笑:“我真是服了你,沒錢沒關系還裝衛家小少爺,結果跟着你,天天挨打。”

謝緋臉色煞白,吓得縮脖子。

“如果不是你纏着我,我會和你這種小屁孩談戀愛?我說實話吧,我喜歡女的。”

謝緋身體抖起來,李平樂是一個直男?

李平樂還要說話,虞安直接抽了他一巴掌。

李平樂這幾天被人打怕了,如果是謝緋打自己,敢回手。

但虞安穿着一身的名牌,就算剪掉标簽,抹掉标志,但那一眼昂貴的版型充滿了奢靡派頭,頗有幾分衛家人的派頭。

李平樂還真不敢動他。

虞安語氣冷冽:“你應該是找到了下家。”

李平樂挺直腰杆,一仰頭:“是又怎樣?葉莉莉,你應該知道。我就是喜歡她,你還能管我喜歡誰嗎?對了,謝緋,我在你身上多多少少也花了一千塊錢,到時候你記得給個一千塊的份子錢。”

虞安聽到這個名字,冷笑一下:“我可沒聽說過哪家适齡的千金小姐叫葉莉莉。”

李平樂一聽,反而肯定虞安在騙自己:“我去調查了,虞安你說你不知道?誰信!”

李平樂急切地轉身就走了,生怕事情鬧大後,讓葉莉莉知道就不要自己; 。

謝緋全程腦袋發蒙,看着曾經說愛自己的男朋友,變了一副嘴臉。

如果不是二哥站在身邊,對方恐怕要沖上來打死不願意分手的自己。

他就給自己買過一個月的早餐,就算一份早餐十五塊錢,也就幾百塊錢,哪裏來的一千塊錢?

難道李平樂還把租住的房錢也算自己頭上嗎?

謝緋搖着頭:“不,這不是真的。這才幾天啊……”

虞安看了小弟一眼:“你以為普通的一天,他和別人戀愛,然後在心中和你分手,唾棄你,嫌棄你花了錢多。”

謝緋蹲在地上哭起來。

虞安頭疼,擡手捂住耳朵,醫生說讓自己不要心煩。

為了省錢,他不得已而為之,萬一氣暈在醫院就不好了。

謝緋這個十八歲的高三生是哭不死的。

謝緋也不知道怎麽辦,一直哭,一直哭,當晚哭着去工廠幹活。

他給二哥體檢的錢還是借的,要分期還款。

虞安剛剛把弟弟送進工廠,轉身時,看到不遠處緩緩停下來的豪車。

虞安以為是生活行政又來了,大步走上前。

虞安邊走邊笑:“付之,那個鳳凰男迫不及待和小緋分手了。”

然而,他走到車旁邊,車窗放下一點,車裏的确有生活行政,但人坐在副駕駛位置處,如坐針氈,挺直腰杆,低着頭不敢說話。

車後座處,大忙人衛長恒罕見出現。

虞安連忙低頭,輕聲喊人:“大哥,您來了。”

衛長恒上下打量他,外頭風大,虞安雖然穿得多,但眼角眉梢還是有些凍紅。

昏暗的環境下,路燈緩緩亮起。

虞安竭力控制呼吸,不讓自己吐出大口白氣。

“你要去哪裏?”

“回出租屋……”

“上車吧。”

“是。”虞安走到另外一邊,拉開車門上車。

簡短的幾句話結束,虞安局促地坐在窗邊,低着頭看着手。

行駛途中,衛長恒突然問:“檢查結果還好嗎?”

虞安立刻回答:“沒什麽,可能是為小緋的事情有些心力憔悴,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衛長恒略微颔首。

車裏很溫暖,虞安有些犯困,但又不敢睡,思索片刻,挑起一個話題:“大哥,那個李平樂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可他居然騙身為男人的弟弟……”

衛長恒回答:“為了錢,什麽都有可能。很多事情,喜不喜歡一個人,很容易被其他因素影響。有時候,在一起,也不是真心。”

虞安看向衛長恒,總覺得大哥話裏有話。

以前有別人家的少爺,想爬衛長恒的床,說讓衛長恒試試。

虞安當時處理這件事情,幫對方披上衣服,那小屁孩又把衣服脫了,最後被他爸媽趕到後暴揍一頓。

虞安猜衛長恒是潔身自愛的直男。

之所以猜大哥潔身自愛“不玩弄女人感情”,而不是猜大哥“陽痿”無法和女的在一起呢?

因為大哥喝醉酒後,自己和幾位助理照顧大哥時,發現對方硬過。

虞安又不能和大哥聊這件事情,只能輕笑了一下,按下心中情緒。

車裏安靜下來,距離虞安的住處還有一段路程,他忙活了一天,現在四周一溫暖,人控制不住發困,最終選擇閉眼休憩。

快到城中村時,道路颠簸。

衛長恒坐在後排中間位置上,叫人難以忽略。

衛長恒低頭,座位之間,兩個人的手隔着幾厘米的距離,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虞安手掌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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