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過敏郁檸實在想不到自己随口說的一句過敏竟會引發一場家庭争吵
第18章 過敏郁檸實在想不到自己随口說的一句過敏竟會引發一場家庭争吵。
說實話,郁檸并不太清楚自己對花生過敏到什麽程度,只是聽柳楚曾經提過幾次,說是自己小時候吃過兩次花生都生了病,之後家裏便再也沒出現過花生。他一直很聽話,在外面也會避開各種花生相關的食物。至于究竟嚴重到什麽程度,郁檸确實不知道。
聽到宴金銘的話,他有點動心了。畢竟,這道花生酪看起來真的太美味了……
他看了一眼宴溪,想把自己那一份拿回來。只是這一擡頭,立刻被宴溪淩厲的神情吓住了。
宴溪不知為什麽生了氣,直接摔了手裏的勺子。陶瓷制的勺子磕在碗邊又彈了出去,摔在桌子上,清脆的叮啷聲吓得郁檸一個哆嗦。
宴金銘的表情終于有所松動,他微微皺眉,不解地看向宴溪,說:“你在發什麽瘋?”
“我發瘋?”宴溪雙手抱胸,反問道,“你不如聽聽你說的那叫什麽話。什麽叫‘不礙事’,你自己不過敏,是不是不知道別人過敏時多痛苦?”
說罷宴溪又輕蔑地哼了一聲,“哦,太久不回家,我都忘了。就算你有過敏物、知道過敏多痛苦,也只會覺得自己倒黴,根本不會想到別人過敏也是一樣的痛苦。”
他靠在椅子上,右手搭在郁檸的椅子背上,冷冷地說:“你可以不理解這些,但你不能勸一個對花生過敏的人吃花生,明白嗎?”
“宴溪,宴溪——”郁檸趕緊小聲勸他,“不能用這種語氣跟長輩說話……”
宴溪掃了他一眼,又擰着眉教育他:“既然知道自己過敏,就強硬一點拒絕。他不懂,怎麽你也不懂?”
郁檸:“……”
莫名其妙被說了一通,郁檸心裏也挺委屈的。可看着宴溪暴怒的模樣,他又覺得自己需要勸一下……
唉,真是太難了,郁檸在心裏默默流下兩行寬面條淚。
“那個,宴溪,你也不要這麽生氣……”他硬着頭皮勸道,“我不吃,不吃就是了。”
“這不是吃不吃的問題。”宴溪繃着嘴角,看向父親的眼神失望又憤怒,“你自己坐電梯時遇上電梯失靈,從此不坐電梯。為什麽不能理解別人對花生過敏,還硬要讓別人也試試呢?電梯失靈是要命的事,過敏難道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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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金銘終于吃完面前那一碗花生酪,擡頭看着大發雷霆的兒子。
他的表情依然淡淡的,只是多了一點疑惑和不解。
“過敏而已,也值得你發這麽大的脾氣?”宴金銘問,“家裏又不是沒有醫生,如果真的嚴重,随時可以看醫生,比在外面還方便。”
宴溪簡直氣笑了,他沒有回答宴金銘,而是扭頭看看郁檸,沖他擡擡下巴,說:“現在你懂了吧,為什麽我不想回家。”
郁檸實在想不到自己随口說的一句過敏竟會引發一場家庭争吵。
他弱弱地拽住宴溪的袖子,小聲勸道:“別、別吵啦……不至于不至于,難得回來一趟,你別生氣啊!”
宴溪反手握住郁檸的手腕,把人從座位上拉起來,拽到自己身後。
他拽着郁檸的手很用力,在郁檸細瘦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淺淺的紅痕。
郁檸摳了摳他的手掌心,又被更用力地攥住。他擡頭看看,宴溪擋在他和宴金銘中間,背影挺拔又結實。
“你說想見見郁檸,他也說希望我和你能搞好關系,所以今天我回來了。”不知過了多久,宴溪輕聲說道,“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你永遠都不懂得為別人考慮,你的心裏永遠只考慮你自己。”
宴金銘安靜聽完這通抱怨,一如上次電話中那般,沒有生氣也沒有不滿,宴溪擋住了他的神情,郁檸無法得知宴金銘現在的表情,但幾乎可以想象,他應當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
“你——”
宴金銘這一次很快開口,只是沒等他繼續說完,宴溪已經拉着郁檸離開了餐廳。
臨走前郁檸回頭看了一眼,宴金銘果然如他所想,表情平靜無波,只有一點點的疑惑。
回家時宴溪照例讓司機開走了另一輛車,自己載着郁檸坐上了卡宴。
這次他沒再帶着郁檸到處轉圈,一路平穩地載着他回了自己的別墅。
只是一路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沒說。
安靜的氣氛反而讓人不安。回到家後,郁檸小心翼翼地問:“宴溪,你……”
宴溪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生氣或不滿,甚至沖他笑了笑,說:“洗澡去吧——哎,你真的沒吃花生吧?我這兒可沒有醫生。”
夭壽啦,這時候還在跟他開玩笑。郁檸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就叫“表情越穩心裏越狠”。
“哎呀!”他表情糾結地看着宴溪,“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宴溪:“确實不是。”
他揉揉郁檸的頭毛,鄭重地說:“你怎麽這麽身嬌體弱的,又是凝血障礙又是花生過敏。”
“我是身體比較弱啦——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郁檸怒道,“你不要轉移話題!”
宴溪用手掌杵着他的額頭把他推開,笑着說:“重點怎麽不是這個?還好你記得自己花生過敏,不然吃了花生死翹翹怎麽辦?我都預付你50%的工資了,你可不能光拿錢不辦事。”
“哎呀,你煩死了!”郁檸躲開他的手,對他這副抵抗逃避的态度無可奈何。
他拽下宴溪的手,表情凝重地看着他。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郁檸的臉上實在很少見,他應該是開朗的,是活潑的,是……是天真無憂無慮的,這樣凝重的表情不該出現在他的臉上。
宴溪想着,伸手戳戳他的嘴角,想讓他再笑一笑。
只是他沒想到,這時郁檸竟同時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溫熱細膩的指尖輕輕劃過幾年前的那道傷疤,如同幾天前他觸碰自己背上的傷口時一樣,那些沉寂許久的疤痕突然之間有了存在感,鮮活地不停跳躍着。
郁檸淺淺地皺着眉,疑惑說道:“你明明就很在意,為什麽要裝作完全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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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