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第27章 27

◎一家三口的合影◎

蕭凜白等了很久, 等虞韻初的回答。

他有一腔的思念想要對她訴說,卻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來宣洩。

如果能吻她,他也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用盡此刻全部的力氣。

虞韻初目光遠眺, 望着遠處的青山, 紅唇微動, 許久才要開口。

結果棠棠被工作人員騎小馬載過來,在後面振臂高呼, “我們來比賽, 看誰更快好不好?”

旖旎的氣氛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蕭凜白總算體會到姐夫所說的, 有了孩子以後夫妻生活多有不便的事實真相了。

棠棠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還好奇問媽媽, “你的臉怎麽那麽紅?是太陽太曬了嗎?”

虞韻初被問得答不上來。

難怪她感覺臉頰有些燙,居然紅得那麽明顯嗎?”

見她不說話, 棠棠又嘀咕:“你們怎麽突然不動了呢?是小馬太累了不想跑嗎?”

話音剛落,那匹馬甩了甩尾巴,仿佛在說, 它獨自承受了太多。

不是累的, 是被馬糧噎到了。

“我不騎了。”虞韻初要從馬上下去,“你和棠棠比吧。”

“你小心點。”蕭凜白下意識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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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韻初站穩後, 不着痕跡掙脫開他的手,徑自向前走。

指尖不自然拂過唇瓣, 回想起蕭凜白剛剛問的那一句,只覺得心跳在悄然加速。

如果當時只有他們兩個人,也許不用等到他主動, 她會直接親下去。

畢竟, 生理沖動不止男人會有, 女人也一樣。

蕭凜白陪着棠棠玩了一會兒,過來找虞韻初了,她正坐在棚下喝水,夕陽的餘晖灑在周身,鍍上一層溫柔的光。

“我們去吃飯吧?”蕭凜白征詢她的意見。

“好。”虞韻初點頭,看向棠棠,“玩嗨了嗎?”

“還沒有,我晚上還想去看夜景。”

“你也不嫌累。”

起身牽過棠棠的手,虞韻初徑直向前走。

注意到她把包落下了,蕭凜白不由覺得好笑。

是因為有他在,才丢三落四的嗎?

果然,走出不遠後,虞韻初突然轉過身,明顯記起自己沒拿包,看到在蕭凜白手裏,松了口氣,沒說什麽,回過頭繼續和棠棠聊天。

“媽媽,你不是說要給爸爸過生日的嗎?”棠棠很小聲問。

虞韻初拿食指在她的唇上碰了下,眼神示意她別說別問。

棠棠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要給爸爸驚喜的,不能說,不能說。

-

來到預訂好的飯店,服務生帶他們去到二樓,這裏的裝潢充滿了江南韻味,進到雅間裏,沿窗往下看,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人間的美妙恰似詩畫仙境。

仿佛在眼前描繪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卷,完全展現着江南餐飲的設計感。

棠棠扒在窗戶前看風景,蕭凜白陪她一起,虞韻初拿着菜單,點了幾道招牌菜,之後借口去洗手間補妝,暫時離開了。

她去到一樓,看了眼寄存的蛋糕,确認完好無損,交代服務生,再過十分鐘給他們所在的雅間斷電,之後停個二三十秒推着點燃蠟燭的蛋糕進來。

怕他們出現差錯,虞韻初特地塞了一筆小費。

做完這些,她假裝去洗手間補了個口紅,之後又回到雅間。

虞韻初随身攜帶了三款口紅,正紅色,番茄色,西柚色,她剛随手拿了最豔麗的那款,進去後,蕭凜白的注意力一眼就落到她的唇上。

見他看得目不轉睛,虞韻初自然以為他被驚豔到了,心裏不由得想,就塗了個顏色深的口紅而已,至于要有這麽大的反應?

不愧是斬男色,看來名不虛傳。

然而,當她坐下之後,卻聽見蕭凜白用很費解的語氣問:“等一下不是要吃飯了,你幹嘛還塗口紅?”

作為直男,蕭凜白是真搞不懂這麽做的意義。

他是真心求解。

說得好像她多此一舉似的。

虞韻初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果然還是那個不會拐彎的腦回路。

依舊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閑的,口紅買太多了用不完。”虞韻初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棠棠接話接得很快,“媽媽,你用不完就給我呗!我也喜歡化妝。”

“你小孩子天生麗質,化什麽妝。”

蕭凜白在一旁沒說話。

看似表面淡定,其實內心在暗喜。

虞韻初在他面前如此在意形象,足以說明她還是在乎他的吧?不然為什麽要維持這麽光彩照人的一面?

大學的時候,她偶爾也會素面朝天,特別是交往一年之後,更是無所謂在他面前什麽樣子了。

這也導致她和他分手的時候會說,“蕭凜白,我跟你之間好像沒有激情了,我今天才意識到,我和你出門約會竟然都想不到要化妝了,這太可怕了。”

那個時候的虞韻初并不懂,愛情保鮮不止于外貌,達到靈魂的共振也是一樣。

蕭凜白正在想,忽然眼前一片漆黑。

“啊!”

棠棠被吓一跳,反射性撲進媽媽的懷裏。

“怎麽停電了啊?”她嘟哝着,不解地問。

“我出去看看。”

蕭凜白正在走,忽然門被推開,光亮傾瀉而入。

幾個服務生推着蛋糕走進來,整齊地唱着:“對所有的煩惱說拜拜,對所有的快樂說嗨嗨……”

燭光搖曳。

昏暗中,蕭凜白詫異的神色中漸漸流露出了感動,他自然很快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親愛的親愛的生日快樂,每一天都精彩……”

棠棠居然跟着一起唱了起來。

虞韻初有些汗顏。

讓他們推蛋糕進來,沒讓他們自己加戲啊!這不知道的還當是在海底撈。

也不知道蕭凜白會不會感到社死。

房間的電源重新接通,霎時間明亮起來。

虞韻初過去拿了生日帽,戴在蕭凜白的頭頂。

“生日快樂。”

她微笑看着他說。

蕭凜白卻整個人都怔住,他沒想到竟然有一天,還能讓虞韻初為他慶祝生日。

棠棠也在一邊拍着手說“生日快樂”,服務生自以為很有眼力見,拿起拍立得相機說道:“如此珍貴的時刻,讓我給你們一家三口合個影吧。”

畢竟拿了小費,服務要到位。

蕭凜白一把将棠棠抱起來,另一只手攬過了虞韻初的肩。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他不想哭。

可是此刻的他心情很複雜,既高興又難過。

這一幕本來早就能擁有的,卻遲到了八年。

相機定格畫面,相片紙緩緩滑出,待成影之後,服務生把照片遞過去,“您看看,拍得還滿意嗎?”

“很滿意,謝謝。”虞韻初客氣道謝,送他們出去。

不然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還有什麽才藝要表演,可能得拿出畢生絕學了。

蕭凜白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好久好久,指腹寸寸拂過每個人的臉。

雖然有遺憾,但他也慶幸。

還好他回國了,還好虞韻初還單身,不然像此刻這樣的幸福也不會擁有。

“我們切蛋糕吧。”虞韻初拿下數字蠟燭,對他們父女倆說。

蕭凜白回過神,走到她身後。

在虞韻初拿起刀要切蛋糕的時候,他跟着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掌心的熱流通過皮膚傳遞,沸騰了血液。

“我都忘記今天是我生日了。”他呢喃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無端撩人。

畢竟當着孩子的面這麽親密,有些不大适應。

也許別的父母會覺得這樣很正常,因為他們從孩子出生起就這樣相處,但虞韻初從來沒有過。

“你自己切吧。”

她想要抽出手,蕭凜白卻緊握不放,帶領着她切下了第一塊蛋糕。

“啧啧啧……”

棠棠在一旁撇着嘴問:“知道你們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虞韻初不解皺眉,聽見棠棠指指點點,“秀恩愛!你們在虐我這條單身狗!”

“從哪學來的這些話?”虞韻初有些哭笑不得,“這話能這麽用嗎?”

“反正你倆就是在秀恩愛。”棠棠傲嬌昂起下巴,“第一塊蛋糕給我吃吧。”

蕭凜白端起來,送到她的面前,揉揉棠棠的頭發,笑意怎麽都止不住。

“看你高興的,還是有老婆好吧?”棠棠沖蕭凜白擠眉弄眼,“以前是不是都沒人給你過生日?”

蕭凜白配合點頭,“說得太對了,我已經很多年沒過生日了。”

“那你太可憐了。”棠棠吃着蛋糕,下意識問虞韻初,“明年還給他過嗎?”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虞韻初才不回答。

雖然過生日這種事情在蕭凜白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但有老婆和女兒給他過,那感受自然是不一樣的。

蕭凜白的幸福感像泡泡一樣,滿得要溢出來。

秦易寒該巧不巧在這時給他發了消息,祝他生日快樂,并彙報公事。

[我在吃蛋糕,孩子她媽準備的,有事兒等會兒再說。]

秦易寒:???

他一個當下屬的好像沒到老板給他彙報行蹤的程度吧?

這不就是變相秀恩愛,刺激他這個單身狗?

生日過完後,蕭凜白的唇角還是一直挂着笑,明顯得棠棠都看出來了,偷偷對虞韻初說:“爸爸真好哄。”

這點虞韻初倒是贊同。

雖然蕭凜白以前占有欲強愛吃醋,但只要親親他就好了。

去到酒店,棠棠真困得不行了,哪怕路上的時候還在嘴硬,說自己還能再玩,可一洗完澡躺在床上,腦袋沾上枕頭就睡着了。

她睡着後,虞韻初才去洗澡。

總統套房很大,中間是客廳,兩邊各有兩間房,配備兩個洗手間和一個廚房。

虞韻初去酒店都是淋浴,很快洗完出來了,她拿起手機,看到蕭凜白幾分鐘前發消息給她,問她要不要去陽臺喝兩杯再睡。

都是成年人了,怎麽可能看不懂這樣的邀請。

但虞韻初今晚沒有心情,想到他上次那樣不解風情,更是不打算讓他這麽輕易得逞。

[今天太累了,我要睡了。]

虞韻初回複完就把手機扔在一邊,塗抹起身體乳。

[聊十分鐘就好,不會耽誤你很久。]

再拿起手機看到這句,虞韻初敏感察覺到蕭凜白是要做什麽,不然不會這麽迫切地讓她出去。

沒有在微信回複,虞韻初直接拉開門走出去,将門輕輕帶上後,看了眼陽臺那邊。

蕭凜白沒有洗澡,還穿着白天的衣服,襯衫單薄,被風吹得鼓起來,莫名有幾分落寞的味道。

“你要跟我聊什麽?”

虞韻初的聲音突兀地在背後響起。

蕭凜白轉過身,懷裏竟抱了一束玫瑰花,看到她時,直接遞上前。

虞韻初的身上只穿着一條深藍色的睡裙,從脖頸到肩膀都白得耀眼,領口淺V,隐露出溝壑,有種随性慵懶的優雅。

“謝謝你今天給我過生日。”他很真誠開口,言語間竟有感激。

“棠棠想給你過的。”虞韻初別開眸,“哪來的花?”

蕭凜白知道她不會承認。

但他又不傻,豈會看不透,如果虞韻初不想給他過,棠棠又怎麽會知道他的生日呢?

“我去樓下買的。”蕭凜白歪着頭打量她的神情,“重逢之後還沒送過你花。”

“你過生日,送我東西?奇不奇怪。”

“我的生日因為有你的出現才變得有意義,你說我該不該感謝你?”

怎麽突然這麽會說了?虞韻初竟一時間不知怎麽回,幹脆把花接過去,借口說冷要回房間。

誰料下一秒,蕭凜白單手将她擁入了懷裏。

兩人的中間隔着花,但并不突兀。

遼遠的夜空下,高樓林立,燈火璀璨,他們在這陽臺一隅,并不起眼。

鮮豔的花朵,開得熱烈,仿佛為這一幕的景象增添了浪漫的氛圍。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閉眼低喃:“這樣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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