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動手了

第4章 動手了

新開的酒吧,洗手間非常的幹淨寬敞,恰巧裏邊也沒人,跟在後邊進了洗手間的顧言嶼,環視四周後還在沾沾自喜,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他瞧見嵇安臉色微沉,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怎麽友善時,顧言嶼下意識的覺得情況不對。

但他又轉念一想,覺得嵇安這款就是悶騷型的,表面再怎麽裝高冷矜持,內心指不定多浪蕩呢,這不主動約他來廁所了麽?

這樣想着,嵇安那警示性的眼神在顧言嶼看來就是在調情。

他笑了起來,走過去擡手就要摸嵇安那張英隽又冰冷的臉,說:“看不出來啊……”

嵇安從聽到那聲羞辱人的口哨聲就一直沉着氣,這會湊上來摸臉的顧言嶼無疑把他的火上澆油了!

嵇安皺了皺眉,覺得這人好好講是講不了道理了,就直接拽過他的手,将人拉進了隔間,順勢把門甩上,他一手将顧言嶼的手鎖在身後,一手壓着他的脖頸。

而顧言嶼完全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的場景一晃,接着整個人的臉都貼着牆上了。

顧言嶼着實愣了一下,盡管臉都被人怼牆上了,他還是油鹽不進地覺得嵇安在跟他耍情趣鬧着玩呢。

“嗯?就這麽招呼我啊,這姿勢不太對呢。”

他尋思着這人路子挺野的,自己也更有興致了,他笑着哄道:“你先撒手,讓我來!”

說完的顧言嶼就動了一下想掙開手。誰知嵇安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後背受到一股壓力,整個人被怼在牆上動彈不得,感覺腰咔嚓一聲,疼得不行!

盡管這樣,顧言嶼為了能把人家弄到手,還是頗為硬漢忍了下來,甚至溫聲的誘勸着嵇安:

“我說了讓我來,我溫柔得很…不會弄疼你的…”

顧言嶼腦袋瓜又想了想,打算先折中道安撫一下人,他說:“或者先撒手,總得面對面才親得上吧……”

嵇安聽了這話,不知道想到什麽,心裏生出一股強烈的抵觸,原本緊蹙的眉眼裏閃過厭惡,手上的勁下意識的更大了,那勁瘦的小臂一用力,不小心又把人怼着擦牆。

顧言嶼的臉擦了兩次牆,已經忍不了了,他氣得不行,瞬間沒了剛剛的紳士風度,怒道:“聽不懂人話是吧?撒手!”

嵇安認真的解釋道:“顧先生,你別誤會,我對男的不感興趣!”

顧言嶼冷笑出聲:“不感興趣?不感興趣找我來廁所幹嘛?!你是腦子有毛病?!”

嵇安閉着眼忍了忍,最終還是松了鉗制,退了一小步,回答了顧言嶼的問題:“把小費還你……”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毫無防備的被撞到門上,狹小的隔間四周都震動了一下,顧言嶼的小臂橫在他的胸前,重量幾乎都壓在他身上。

嵇安看着猝然逼近到面前的臉,一時半會就怔住了,猛的閉上了眼。

閉着眼的嵇安一顆心莫名地狂跳,但預料中的吻卻沒有落下,只有耳邊帶着濕熱氣息的嘲諷:“對男的不感興趣?那閉上眼幹嘛?”

嵇安睜開了眼,幾乎與面前的人鼻尖擦着鼻尖,垂眼就能看到顧言嶼細密微顫的長眼睫,以及說話時微微張開的嘴唇。

那呼出的氣息有酒精與煙草的味道,還有,還有從裸露着的脖頸處揮發四散的古龍水。

他沒給嵇安反應時間,立馬就撒開手,往後退了一步,自個挺直了腰背,整理好上衣,由上至下輕蔑的掃了嵇安一眼。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這種情況一般要先發制人!

顧言嶼輕撩着被弄亂的發型,朝着嵇安哼笑出聲:“沒興趣?呵,你喜歡又不敢承認吧?”

被潑了髒水的嵇安氣得臉一陣白一陣青:“你!”

“還小費大可不必,我給你的時候就說清楚了!但在這的事就是你不道德,你在明知我在撩騷的情況下還邀請我一起進衛生間,這能怪我嗎?”

顧言嶼居高臨下的用手指指着嵇安,然後往旁邊一撇,說:“行了,滾開吧!”

嵇安也站直了起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冷着臉逼近了顧言嶼,顧言嶼本身就高,嵇安比他還略高一點,在狹小的空間裏給他帶來不小的壓迫性。

“我不道德?是誰一次兩次在我工作時打擾我?是誰在我背後吹口哨讓大家誤會我們進廁所要做什麽了?

我在這裏工作的,有了你這一聲口哨,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會怎麽想,會給我帶來有多大的麻煩嗎?”

顧言嶼只是一時興起也沒多想,确實,在這種情欲放縱的娛樂場所,眼前這人長得那麽有食欲,肯定會被不少人盯上。

自己的那聲口哨,會讓別人誤會只要和他看對眼,或者給幾個臭錢就能讓他進衛生間了。

顧言嶼略作停頓,反而笑了起來,笑得很好看,說的話卻不是人聽的。

他說:“那你就跟了我呗,圈子裏沒人敢動我的人。”

嵇安:“……”

我管你什麽圈?!

他還真是高看這人了,蠻不講理,哪有什麽同理心!

嵇安拿出手機,顧言嶼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要聯系方式呢,就勢懶懶散散的靠在牆上繼續撩撥他,問道:“想通了?”

“手機號碼多少?”

顧言嶼還在笑:“有覺悟是好事!”

嵇安越看越覺得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于是他把話說得明明白白:“轉你兩萬,兩清!”

顧言嶼笑臉一僵,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軸,腦子不會轉是吧?”

嵇安漠然地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顧言嶼氣得不行,他腦子一熱突然就拽過了嵇安,偏頭吻住了他的側臉,而後拉開一點點距離,看着怔愣住的嵇安,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兩清!”

下一秒,顧言嶼就整個人連帶着門板摔了出來。

這會兒剛好有人進了廁所,和摔在地上七葷八素的顧言嶼瞧了個對眼。

顧言嶼尾椎骨疼得厲害,他狼狽地支起身子,龇着牙朝着無辜的路人惱怒道:“看什麽看!”

那姣好的眉眼猙獰起來,還怪兇神惡煞的,看得男人脖子一縮,突然覺得還能憋住,立馬轉身出去了。

年輕盛名的顧總裁從來只有別人貼上來的份,還沒被這樣對待過,錯愕過後,他扭頭看向嵇安時,臉上簡直不可置信:“你…你剛剛打我了?!”

而嵇安看着他時,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神在變得晦暗幽深……

顧言嶼能在事業上風生水起,眼力見肯定是有的,當嵇安走過來時,他下意識的繃緊神經,覺得自己挨揍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一班損友都在外面呢,要是知道自己在廁所被個毛頭小子揍了,這笑話年年春節他們都能拿出來講。

顧言嶼緊緊盯着緩緩在自己面前半蹲下來,臉色很差的兼職生,能屈能伸地想:

要不,先認個慫?

誰知嵇安卻突然翻出錢包,将裏面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放到他的手邊,說:“醫藥費。”

“嗯?”

等他回過神來嵇安已經利索地走了,顧言嶼有些怔愣拿起地上薄薄的一層紅鈔,神差鬼使的點了點。

剛好兩千。

他又氣又覺得好笑,都不知該怎麽罵那兼職生出氣了。

顧言嶼明明氣得很,腦子裏卻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個警告性的眼神。

他低頭打量着手裏的紅鈔,微微笑了起來。

這買賣,好像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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