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楚尋總算是見識到了所謂的男人聚會,說是談生意,正經心思都放在亂八七糟的事情上了,十句話兩句生意八句主意,比女人們的八卦還無聊。
正尋思着怎麽脫身呢,握在手心裏的手機忽然“嗡嗡嗡”振了起來。楚尋沒有理,接連振動了幾聲終于消停了。
“怎麽不看短信?”靳哲問道。
“10086提示優惠業務的。”這一刻,楚尋是從心眼裏感激她的職業,不管內心是如何的忐忑糾結,她都可以憑借着高超的演技掩蓋住真實的情緒,面上清風淡雲若無其事,一派的從容淡定。
“我就是不懂溫柔不夠纖細不能了解你,到最後我們的愛降到谷底。後悔已來不及背離了你背離自己,固執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我就是不會放棄不想逃避不能沒有你……”楚尋聽着熟悉的鈴聲,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想起這鈴聲不是自己手機的嗎?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尾號四個一,心裏的猜測印證了。他還是真是陰魂不散樂此不疲。那鈴聲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似的,響了一遍又一遍,有種你不接我就誓不罷休的意思。楚尋如捧着燙手山芋似的握着手機,忐忑不安左右為難,恨不得把它摔個粉碎。
“你電話,不接?”靳哲聊得正歡,聽着電話鈴聲轉頭看了一眼,倒沒有多當回事兒,自然也沒注意到楚尋臉色不對勁。
楚尋愣怔了片刻,緊握着手機站起來說了一聲“抱歉”就出去了。大家都在興頭上,誰都沒有注意。一直旁聽的南宮靜盯着楚尋離去的匆忙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安全區域,電話還在響,楚尋按了接聽鍵放在耳邊,對方沒想到會接通,怔了怔才說:“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我電話你都敢不接?你要是再不接,我就直接打給阿哲了,他沒事的時候特喜歡我給他講點料,帶點顏色的就更好了。你說主角要是換成你跟我,是不是更勁爆?”
躲是躲不過去了,楚尋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想怎樣?”
電話那段傳來兩聲諷刺的低笑,透過嗡嗡的電流那笑聲格外的清晰刺耳,說出話就更加不要臉,“不想怎樣,就是挺想你的。我給你發的短信看見了沒?”
“看見了。”楚尋有些賭氣地說。
“怎麽不回?”
“不想回。”
“喲,長行情了?尋尋,哦,不,楚楚,你讓我叫你楚楚,阿哲也這樣叫你嗎?嗯?”
“你……你再這樣我……我挂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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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想挂就挂呗,我沒意見。诶,我忽然想起有點事要找阿哲談談,那就這樣吧,我挂了……”
“別別,你別挂,我……我說錯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楚尋急得如竈上的螞蟻,恨不得拿襪子堵上他的嘴。
“寶貝,跟你開個玩笑,不過我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你偶爾耍個小性子我就當情趣了,多了可不行,哥哥這脾氣大着呢。”
“我知道了。”
“阿哲也叫你楚楚嗎?”
“你到底要幹嘛?”楚尋咬牙切齒地問。
“怎麽又不聽話了?回答問題!”
“沒有。”迫于對方的淫威,楚尋回答的心不甘情不願,不過這也是事實。怪就怪她不該喝酒,更不該遇上那個人。
楚尋的回答取悅了他,他笑得更肆無忌憚了,“楚楚,這麽長時間我可沒少惦記你,你呢?想我沒?”
楚尋不敢惹他,可昧着良心說那些肉麻的話打死她也說不出口,只能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我沒忘你……”
“沒忘?那就是想呗?”
“我出來挺長時間了,再不回去阿哲會出來找我的,如果沒什麽事就挂了吧?”說完這番話,楚尋如脫了水的魚,身體裏的空氣瞬間被抽幹了,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電話那段突然沒了動靜,如果不是話筒裏傳出的微弱電流聲,楚尋幾乎以為那人已經挂斷了。靜默是世間上最恐怖的噪音,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果然,在沉寂的半分鐘之後,魔鬼之音穿過話筒直入她的耳畔,“呵,等不及了?行啊,那咱們就直奔主題,我在男洗手間等你。”
“不行……這不行的……我求你……求你別這樣……”楚尋簡直不敢相信他可以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那人終于不耐煩,語氣瞬間冰點,“楚尋,最好別跟讨價還價,你沒那個資本,也別跟我使什麽計策,你嫩着呢。”
楚尋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做最後的掙紮,“南宮先生,那晚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還行嗎?你看,我和靜靜是閨蜜,你和阿哲是哥們兒,那天的事能不能就當做沒發生,我們把它忘了好不好?”
南宮适嘿嘿一笑,“那怎麽成?那晚我可是記憶猶新吶,你躺在我身下撒嬌,喘息□□,纏着我做這做那的,還求我不要不理你……”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楚尋顧不得形象崩潰地大喊大叫。南宮适說的都是事實,她強逼着自己忘掉那堕落的一夜,可偏偏上帝就是不肯放過她。在她以為那晚就如平常的許多個夜晚一樣,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存在任何意義,卻沒想到南宮适壓根就沒打算忘記。
“那晚的事你想不起來不要緊,哥哥不是記得的嗎?咱們再來一遍,說不定你就想起來了?故地重游是不行了,換個地方也不錯,做起來更刺激,保準你終生難忘。”
楚尋又急又氣,更多的是無奈,語帶哽咽地說:“阿哲一直把你當好兄弟好朋友,你這麽做……”
“楚尋,我再提醒你一次,別給臉不要臉。男人之間的事你不懂,你也不用懂,有那心思還是琢磨着怎麽把我伺候美了。我得勁兒大家都好過,我不得勁兒了,誰也甭美了。靳哲知道了能怎麽樣,嗯?就憑他,想跟我玩,他玩得起嗎?不想看他被玩死,你就老老實實地聽話辦事,少不了你好處的。我的話你聽懂了嗎?”
南宮适一針見血地刺中了楚尋的要害,把靳哲這個籌碼放在天平秤上,她想不妥協都難。楚尋放棄了最後的垂死掙紮,手握着電話無力垂下,在電話挂斷前,她聽見自己飄渺無力的聲音,“好,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