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你這什麽态度？我們每年交那麽多的顧問費，你們是只收費不辦事嗎？不行我們就換顧問。”戴飛不依不饒。

換顧問？！就意味着林書楠在業務沒完成的情況下，還丢客戶。林書楠頓時心中如塞了棉花，被噎得喘不過氣來。

“林姐，何氏科技的何總和蔣總過來了，二會議室。”秘書過來通知，林書楠點頭，稍微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與抑郁，“戴總，我們晚點再說，你的項目我們正在組織安排，有新的進展會第一時間回複你。”

“行，我們自己也找找。”戴飛總算是站了次上風，心中自鳴得意，完了還丢下一句話，讓林書楠倍感壓力。如果他們自己找到還好，如果是通過其他機構找到了資金，她這個客戶是鐵定要丢掉了。

林書楠沮喪地去了二會議室，BOSS雷還有張思薇都在，因為鐘總出差還沒回來，所以，BOSS雷過來主持一下會議，主要還是張思薇做主導。

何世勳看到林書楠走進來，只是微微點頭，然後繼續熱情地和BOSS雷、張思薇暢談。

林書楠看了一眼何世勳，沒有看到蔣浩川，簡單地打個招呼，坐在了張思薇的下手。

這次見面也主要是項目推介的問題，公司想組織一次路演，希望IB公司可以提供相關服務，至于費用都好說。BOSS雷當然欣然應允。

相談甚歡之際，蔣浩川進來了，後面還跟着腿腳不利索的李子清。作為何氏的股東之一，她可以參與任何業務的表決。

“我希望這次能由張思薇全權負責。”李子清直言直語，完全不給林書楠的面子，“上次，林小姐去公司做的介紹我了解，我不滿意。”

“子清。”蔣浩川用手擋了擋李子清，趕緊制止，他覺得李子清在耍小孩子脾氣，因為林書楠踩了她的腳，害她沒能辦成party，害死了她的藍貓，還要在家裏宅。

“不好意思，雷總，我們這次主要還是确定一下事情的推進方案，麻煩盡快給我們安排。至于人選，我覺得林書楠也很專業，我也相信貴公司會給我們一個合适的安排。無論是張小姐，還是林小姐，我覺得一定都是最合适的人選。”

蔣浩川說的很官方，給了每個人面子。BOSS雷挑了挑眉，呵呵地附和。

但是李子清依舊不想示弱，“浩川哥，這次推介會對我們很重要，我覺得還是要慎重。”李子清打量了一眼林書楠，滿眼鄙夷。

林書楠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李子清是何氏科技的股東，浩川哥當然是她親密的浩川哥，林書楠不想參合在其中，“我也覺得張思薇比較适合你們。以後我也不想參與何氏科技的任何事物，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多諒解，本人确實能力有限，接不住你們的大項目。”

“呦，林小姐是看不上我們的初創企業，嫌棄得這麽明顯。呵呵。”何世勳揶揄，他也看不上這個小丫頭一樣的林書楠，雖然今天的扮裝看着比上次成熟職業了很多，但是和張思薇比，在他眼中林書楠還是不夠成熟性感，嗯，雖然和工作能力沒有多少關系。

“哪有哪有。”BOSS雷打圓場，眼神嚴肅地瞟了瞟林書楠，林書楠這才反應自己的失态，趕緊低頭。“你…你先出去。”BOSS雷壓根不叫她的名字，直接給她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林書楠尴尬地走出了會議室。滿心的委屈與無奈。鐘總不在，就像娘不在家的孩子，沒人疼沒人愛。林書楠郁悶地回到位子上，調整了一下情緒，準備繼續工作。

“楠媽媽，你什麽時候來看我？”是吳小米粒發來的信息。

“小米粒，楠媽媽周末去看你啊~乖~”

“好的，不見不散~”一個愉快的表情又加了一朵花。

林書楠看到不見不散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小家夥還懂不見不散。又兩周過去了，林書楠最近項目太忙，現在該去看看小米粒了，給小米粒買件新衣服。

停下來，看着電腦上的BP文件，愉悅的心情又拉到了谷底。智上科技的融資，還是要等鐘總回來安排。

這個何氏科技應該是擺脫了吧？雖然場面很難堪。林書楠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好像只會做盡調報告，其他問題都無能為力。沒有能力給企業實質性的幫助。

今天沒有繼續加班的心情，下班時間剛到，林書楠整理好衣服，背上自己的細鏈小包，走出了公司的大廳。

沒想到，在樓下遇上了BOSS雷在和何氏一行人道別。BOSS雷沒有理會走回了公司，其他人打算一起吃個晚餐。張思薇上了何世勳的車，李子清坐在車上等着蔣浩川。

“書楠，一起吃飯去。”蔣浩川叫林書楠，李子清從車上下來，拉了拉蔣浩川讓他快走。

“有些人在，沒胃口。”林書楠也不讓步。

“走啊~”何世勳的車跟在蔣浩川的後面，他探出半個身子，催促他快點。

“川哥，我有事找你，能換個地方聊聊嗎？”林書楠裝出很親密的樣子，看着蔣浩川。

李子清的臉都綠了，這個狐貍精這麽明目張膽地勾引。讓她更臉綠的是，蔣浩川答應了，并且讓她上了何世勳的車子。蔣浩川開車載着林書楠走了。

張思薇茫然地望了望何世勳。

以前，蔣浩川可是對李子清百依百順。林書楠到底哪兒來的魅力，讓李大小姐被晾在了一邊。李子清看着蔣浩川将車子開走了，她站在一邊，走也不是，上車也不是。尴尬地跑到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今晚的大餐，我們倆獨享吧。”何世勳神情暧昧地看了看張思薇。

“那就多謝何總了。”張思薇抿嘴一笑。

“我看，以後是有好戲看喽。”何世勳看了看左右。

“林書楠哪來的魅力，她怎麽認識蔣總的？真沒想到，子清這次是遇上了勁敵了？”自己的工作上的勁敵，現在成了子清情感上的勁敵。

想之前每次張思薇找李子清抱怨自己工作上的煩惱，她還一臉不屑的樣子。現在她也想看看李子清要怎麽面對。張思薇一半是納悶，一半也有點兒幸災樂禍。

“我也不清楚，回頭我問問，八卦八卦這棵鐵樹。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他看一個女生的眼神不一般啊。除了五年前，有個讓死去活來的女生，再沒聽說過了。”何世勳認真開車，看着紅綠燈打轉向，轉到去翠微飯店的路上。

“嗯，我看蔣總成天鐵着個臉，距離感十足。唉~”

“怎麽，你也有心事？”何世勳酸酸地打趣。

“你說呢？”張思薇故意反問。

何世勳不讓步，主動拉過她的手，十指交叉，“讓我掐指算一算。”

“哎…”何世勳掐了掐她的手指。何世勳咧嘴一笑，張思薇沒有抽回手，而是反手掐了掐他。

~~~

“下午，真是抱歉，子清從小就這樣，大小姐脾氣。”

“嗯。”林書楠不想回話。

“你剛才想說什麽事？”呆子思路留在林書楠話語的表面，他真以為林書楠找他有事情。林書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呆子就是呆子。

“哦，工作我還是想和你對接，其他的事情，讓何世勳找張思薇，你看怎麽樣？”

“聽BOSS雷安排吧，我現在處境不好。也沒有多少自主權，鐘總出差還要幾天才回來。”

“想吃點什麽？”蔣浩川慢慢開車，偶爾轉頭看眼林書楠。

“随便。”

蔣浩川看林書楠情緒不高，便把車子開到了學校的附近，去吃路邊的小吃。那時候兩個人最開心的就是，下完晚自習在路邊吃小吃。餓得肚子咕咕叫，聞到路邊飄來的烤串喂，麻辣燙的味，口水滿溢，止不住地吞咽。

這麽多年，店家都還在，只是從以前的露天狀态，變成了門店。現在天氣熱了，露天的部分也擺了出來。

兩人沿着不寬不窄地街道走過去，吃了一碗米粉，來了一份麻辣燙，又要了幾份烤串，還有烤年糕。每一樣都是當初的味道。林書楠慢慢情緒好了起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蔣浩川聊天。取笑他當初吃着飯想到代碼，還能拿出手機直接開始記錄，完全無視美食，對美食“慘無人道”。

兩人走着走着走到了校園的運動場上，這個點的運動場夜燈通亮，周圍都是青春活力的身影，在走在跑在最追。兩人沿着最外圈散步，蔣浩川走着走着情不自禁地去牽林書楠的手，就像第一次他牽她的手的時候一樣，當時就是在這個運動場散步。

當初，林書楠吓得不敢動，任由他這麽牽着，手心裏不停地出汗。腦袋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直到蔣浩川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他們才松開手。那晚林書楠覺得手臂酸痛，因為一直就那麽傻傻地保持僵直的狀态，不敢随便動彈。

可是，這次沒有，林書楠在蔣浩川牽他手的瞬間，她便把手抽了回來。蔣浩川楞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将雙手插在兜裏，繼續散步。

“回去吧，我想回去了。”林書楠面對熟悉的環境，思潮湧動，這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忽然覺得自己無法承受。

“蔣浩川？”兩個人走到運動場的門口，遇上了一個美女。原來是那位英語系的系花，“這麽巧，好久不見了。”系花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地盯着蔣浩川。

“嗨~”蔣浩川簡單招呼一聲。

“林書楠？”系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哎呦，到底是金融女有魅力。”

“你想多了，你們聊，我先走了。”林書楠側身從系花的旁邊擠過去。蔣浩川的桃花太旺了，這麽多年依舊讓人念念不忘。自己忘不了，也許忘不了的人還很多吧，林書楠越想越沒有信心。

“楠楠。”蔣浩川追過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蔣總。太晚了，不太方便。”林書楠徑直往前走。

蔣浩川楞了一下，“怎麽了。”

“對不起，我就是看李子清不順眼，所以，我給你發的信息其實都不是我的真心話，我給你道歉。”林書楠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沒有結果的事情，還是不要這麽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