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教官們在最後一天的下午就坐車走了，一切都将步入正規，祁澄他們也将正式開始屬于他們自己的初中時光。
祁澄在回教室的路上碰見了安祇宸。
“橙子同學。”安祇宸向他招呼。這幾天祁澄碰見的安祇宸，不是在教室睡覺，就是載着那個叫他“宸哥哥”的女生回家，遠遠望去的只有背影，倒是沒和他怎麽打過正面，結果現在仔細一看安祇宸的臉，祁澄微微吃了一驚：“你打架了？”
現在安祇宸的臉上就像添了油彩畫一樣，青紫交加，右眼還有些微微紅腫。
“嗯，在外面打了一架。”安祇宸随便應了一聲，又轉頭朝祁澄的脖子那努了努嘴，笑：“你不也是？還是和女生打的。”
祁澄摸了摸脖子，是樸凡的牙印和爪子印，摸了摸鼻子，也笑了：“什麽女生，現在哪有這麽兇殘的女生。”
兩人都笑了笑沒再繼續進行這個話題。安安靜靜的在樓道裏走着，走到樓道拐角處，他們又聽到了一陣追逐打鬧的聲音。
“小心。”安衹宸把祁澄向後一擋，躲過了前面幾個撒歡兒的學生。
“白琛。”安衹宸喊了一句。
本來正在追着前面男生打的女孩子停下來，看到安衹宸：“宸哥哥。”
祁澄認出來，這是每天和安衹宸一起回家的那個女生。
“宸哥哥，你怎麽受傷了？”
“沒事，在校外打了一架。”
“哦哦。”白琛點點頭，雖然仍是目露擔心，卻也是習以為常的神色。
“宸哥哥要小心一點，不然臉上總是挂彩姨夫姨母又要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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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衹宸點點頭：“知道了，你走路也小心點，摔倒了又要哭鼻子。”
白琛“嘿嘿”地笑了笑，點點頭，又注意到祁澄，對他又笑了起來：“好久不見呀同學。”
祁澄點點頭，沒說話。
白琛有些尴尬，看向安衹宸。
“我來介紹一下，”安衹宸說，“這個是我表妹，白琛，9班的。這位是我同桌，祁澄。”
“同桌？”白琛兩眼放光，“宸哥哥你們是同桌呀，那我以後去找你們玩就方便多啦。”
祁澄也挺詫異的，還以為白琛是安衹宸的女朋友之類的，聽到白琛的後半句話，覺得這個女生太自來熟了一些。
“我不和不熟的人玩兒。”祁澄拒絕。
“哎呀，混一混就熟了呀，你難不成在學校三年要做獨行俠麽？再說你現在和我哥哥那麽熟了，多一個我有什麽介意的？”
十分介意，而且我和你哥不熟，祁澄心說。
“你叫祁澄？是齊天大聖的齊麽？”
“不是，祁陽的祁，示字旁。”
“哦哦。”白琛了然的點點頭，“我是王子旁的琛。”白琛直接牽起祁澄的手，在手心筆畫了一下。
祁澄了然的點點頭，抽回了手。
白琛的手還在空中擺着剛寫完字的樣子，右手食指向上翹着，讪讪地收回了手。
“好了好了，”祁澄拍了拍白琛安慰她，“快上課了，你先回去，以後有時間聊。”
“好吧。”白琛乖巧地點點頭，又看着祁澄咬了咬下唇，“宸哥哥拜拜。”
白琛走了之後，安衹宸和祁澄繼續向教室走。
“白琛性子跳脫，你別介意。”
“？”祁澄挑眉，自己這麽刻薄麽？
安衹宸看他，笑了：“只是看你對她的态度挺冷淡的，怕你對她有偏見，畢竟——”
“畢竟我曾經對你這樣？你想多了，她沒做損害我利益的事，我犯不着對她有偏見。我性子冷淡，對誰都一樣。”祁澄繼續挑眉。
安衹宸不好意思笑了笑：“那就好，抱歉，想多了。”
等兩人回到教室，老趙已經在教室裏坐着了，黑着一張臉，十分可以。
“軍訓期間，打架的都給我滾出來！”
樸凡，祁澄和安衹宸都到了教室外面。
“你打架了？”祁澄問安衹宸。
安衹宸突然挺無語：“剛剛你還問我我臉上的傷……”
祁澄摸摸鼻子：“呃，一激動，忘了。”
安衹宸笑。
“笑笑笑，還有臉笑！”老趙氣急敗壞，“聊的挺歡啊，怎麽，這麽快就一笑泯恩仇了？”
祁澄愣，安衹宸反應快一些：“老師，我沒和他打架。”
“沒打架你滾過來幹什麽的，吃飽了撐的演同桌情深？！”
“不是，我沒和他打架，但我打架了。”安衹宸耐心解釋中。
“哦——懂了，那你倆為什麽打架？”老趙又指着樸凡和安衹宸。
樸凡愣。
“不是老趙，我也沒和他打。”安同學繼續耐心解釋中。
“你這是玩自殘呢，自己揍自己？”老趙把自己小眼睛瞪的賊大。
“……我沒和他倆打，另找的人打的。”安大大再次耐心解釋中。
“校外的？”老趙問。
“校外的！”他回答。
“我揍你個瓜娃子！”老趙擡手對他一個巴掌，“你說說你，”老趙用的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還給我往校外丢臉，還不如他倆。”
“笑什麽笑！”老趙又一轉頭看見樸凡呲着個牙，“露着門牙幹啥，比牙白啊，我跟你說，你倆也好不到哪兒去。回去後，一千字檢讨。再有下次，我讓你們去國旗下讓全校圍觀！”
“還有你！”老趙又指了指安衹宸，“校外打架，和街頭混混有什麽區別？兩千字檢讨。”
“放假回來，你們三個在班上念檢讨。”
“放假？”
“你可真會抓重點呀，安衹宸。”老趙的臉都成了表情包了，“混進去。”
“好嘞！”安衹宸一溜煙兒跑回教室。
“你倆怎麽回事？”老趙有問祁澄他們。
“老師，鬧着玩的。”樸凡笑嘻嘻地打馬虎眼。
“你說。”老趙沒理樸凡，直接問祁澄。
“有些誤會，解開了。”祁澄說。
老趙瞪着祁澄，祁澄也看着老趙。
許是祁澄同學眼神太真誠了，老趙敗下陣來。“回去吧，你倆。”
回去過程中，樸凡叫住祁澄：“祁澄，這次算你識相，注意點，別在讓我逮住你小辮子。”
“嗯。”祁澄應了一聲，沒再和他費口舌。
回到座位，祁澄看見安衹宸竟然沒有趴下睡覺，而是在看書。
“你竟然會學習？”祁澄說。
“別那麽瞧不起人，橙子同學，好歹我是考上來的。”安衹宸說。
“沒瞧不起，只是比較詫異。”祁澄也翻開數學書，開始做題。
“我覺得你腦子缺根弦。”祁澄沒頭沒腦的補充一句。
“拜托，我又不知道你倆是內讧，我還以為咱是一路人呢。”安衹宸接上。
“哈。”祁澄嘴角上揚。
“橙子，你這數學做錯了吧，都翻到中間了。”
“沒錯。”祁澄看了看頁數，答道。
喬小丹聽見他倆說話，回頭：“你可別說澄哥了，人家是學霸……哎呀我去，澄哥你這速度太快了吧。”
“嗯，別撞桌子。”祁澄說。
“哦。”
“什麽學霸？”安衹宸問。
“還能什麽學霸，學習的學霸呗。我澄哥學習可好了，小學回回年級第一。”
“哎呀我去！”安衹宸搶了喬小丹臺詞，手狠很拍了下桌子，祁澄皺了皺眉：“別拍桌子。”
“哦哦好的。”安衹宸收了手，“橙子我以為我和你是難兄難弟，沒想到你深藏不露，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你可真傷了我的心呀。”
“什麽比喻？”祁澄失笑。
“怎麽考成這樣？”安衹宸又問。
“故意的，”祁澄把椅子往後一頂，翹了個二郎腿，“本來不想來這，老媽逼來的。”
安衹宸點頭：“天涯淪落人。”
祁澄笑：“還會這句？”
“流行詞肯定是要會點的。”
祁澄擺擺手勢表示了解，把數學課本放在腿上，不在多說，做起題來。
教室裏亂哄哄的，安衹宸也不想打擾祁澄學習，挪了挪桌子給祁澄留出地方，趴在桌上半睡半醒地和喬小丹聊起天來。
老趙訓完祁澄他們就去開會了，開完後回來又在班裏批評了打架的那幾位幾句，簡單說了說會議內容，就開始宣布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大休。
昌文中學實行單雙休，單周時學生自願回家，不回家的就在學校上兩天自習，期間出門要請假；雙周大休，學校統一放假，住的稍遠地方的學生學校會派校車接送保證學生安全，周日下午再由校車接回來，不影響下周課程。因為學生們大多第一次離家，所以學校把軍訓完後的周末設為大休，方便學生們回家調整。
“大家靜一靜。”老趙拍了拍桌子，“雖然這是次大休，但是打架不能松懈，大休回來，我們進行摸底考試，檢測這七天大家晚自習的預習情況，大家要做好準備。”
“啊——”班裏頓時掃興一大片。
“這是讓大家時刻保持緊迫感，為三年的初中生活做一個好的開頭。”
“老師，考了試，好開頭就沒了啊。”班裏有人說。
“是呀，美好的初中憧憬就這樣沒了。”一男生做心碎狀。
老趙也被逗笑了：“新的地方，新的開始。不論你們的入學成績是好是壞，在此刻，他們都将作廢，兩天後的摸底考是你們初中生涯的第一筆，好好畫吧。”說完老張就像個道長一樣摸了摸自己并沒有的大胡子，哈哈笑了起來。
學生們依舊提不起精神，考試的緊張沖走了放假的喜悅。
“真淡定呀你。”安衹宸對祁澄說。
“嗯？”祁澄翻着書，沒聽清安衹宸說什麽。
“我說你也太不當回事了。”
“你哪只眼看到的，我這不預習着呢麽？”
“所以才不當回事呀。”
“……”行吧，沒毛病。
